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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韵说:“李峋只喜欢两种女人,一种‘傻女人’,一种‘更傻的女人’,吴真哪个也占不上。”
侯宁不适应跟人这样的距离,他推开朱韵,脸红成苹果。
“那他肯定不喜欢你了!”
朱韵笑了笑,让侯宁快点整理物品东西。
侯宁收拾好后抬头,看见朱韵靠在楼梯上不知在想写什么,脸上仍有顾虑,他以为她还在担心事情能不能顺利进展,说道:“不用愁,绝对不会被发现。”
朱韵看着他,“我不是担心这个。”
侯宁:“那你担心什么?”
朱韵没回答,他们一起往外走,快进大厅的时候,她忽然说:“吴真是高见鸿的妻子。”
侯宁:“所以呢?”
朱韵:“他们刚刚结婚一年多。”
侯宁看着大厅前方,吉力公司的人正跟政府领导相谈甚欢,吴真揽着高见鸿的胳膊,许是被人开了玩笑,她脸色微红,看了一眼高见鸿,幸福满满。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侯宁漠然道,“她全占了还有好?怪就怪你们老同学眼光太差。”
朱韵远远看着高见鸿,跟方志靖和吴真不同,他脸上笑容不太多。那神色朱韵很熟悉,当初他们三人赶项目时都是这样的。只是现在他周围那么多人,只有他一人的脸上带着这样的神态,在众多笑脸的陪衬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
私下的角逐按部就班进行着。
李峋不时出去跟吴真见面,但他看起来不太上心,很多时候都是工作告一段落后,电脑一扣,点支烟,起身就走,应付差事一样。
而他跟吴真的谈话也没什么营养,李峋张嘴闭嘴都是黄段子,吴真觉得这人虽长得不错,但精虫上脑毫无内涵,她耐着性子陪他聊,推推就就不肯让他碰。
过了一阵,李峋让朱韵把《无敌武将》的更新资料和内部数据发给他,朱韵知道时机大概差不多了。
某一日,李峋大半夜回公司,脸色看起来奇差无比。
他回来后,一句话没说,倒在公司的沙发里便睡着了。
公司只有朱韵和侯宁留到了这个时候,侯宁跟李峋一样没处回,从来上班时的那天起,就跟李峋一起在公司打铺睡。
“搞定,上钩了,她把u盘偷走了。”侯宁说,“今天的录音要发给你吗?”
“不用了。”
“真不要?”侯宁意味深长地说,“今天可有很劲爆的内容。”
“什么内容?”
侯宁扯着嘴角笑,“你自己听喽,只能说天道循环,因果报应。”
在他传文件的过程中,朱韵起身关灯,她想让李峋睡得更踏实一点,没想到被侯宁叫住。“你现在关灯他会醒,他不习惯黑着。”侯宁还在摆弄电脑,头也不抬地说。
朱韵问:“为什么?”
“为什么?”侯宁敲键盘的手停下了,抬眼道,“因为监狱里的灯是永远亮着的。”
侯宁看着她:“你不知道监狱是二十四小时开灯吗?”
朱韵摇头,侯宁切了一声:“真没常识。你可以把大灯关了,给他留个小灯就行。”
朱韵听从他的话,将小灯打开,大灯关掉。
她回过头,看着躺在沙发里的李峋。小灯的光暗,昏黄的灯光好像让深夜的公司变得温馨了一点……
亦或者这只是她的错觉。
☆、第40章
侯宁的录音发给朱韵,在她听的过程中,他一直在旁边站着,好像在等着看她听完后的表情。
其实所谓的劲爆内容只有一句话,似乎是吴真不小心说漏嘴的。
当时她跟李峋都喝了不少酒,已经微醺,她跟李峋抱怨生活辛苦,说要为自己将来做打算,她无意中透露了一句——
“谁知道老高那病还能撑多久?”
她说得很小声,必须很仔细才能听清楚。朱韵不能确认自己听得对不对,扭头看侯宁,侯宁咧着嘴笑。
朱韵摘下耳机,“高见鸿得病了?”
侯宁:“是呗。”
朱韵:“什么病?”
侯宁摊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吉力公司压根没人放这个消息,看来是有意瞒着。”
朱韵词语尽空,脑中浮现出最近见高见鸿时他消瘦的脸颊和苍白的肤色,还有他不知不觉按压太阳穴的样子。
侯宁回到自己的座位操作电脑,兴致勃勃道:“不过既然有风声了,那就好办了,给我三天我就能查出来。”
朱韵回头看李峋,今天他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情绪很差,跟这个消息有关吗?
而李峋不止今天情绪差,往后的几天里,李峋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他睡得时间越来越少,经常一个人坐在椅子里抽烟,一抽就是半天。
侯宁技术过硬,根本没需要三天,第二天就从吴真的手机里挖出了高见鸿的病症。
颅内肿瘤。
李峋知道之后,问了一句,“良性恶性?”
侯宁:“不知道。”吴真手机里有一张高见鸿的检查报告,侯宁看不懂,拿给李峋,李峋沉默地看完,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朱韵也过去看,在密密麻麻各项化验数据里,找到确诊一栏。
“脑膜瘤……”她小声念出来,侯宁马上搜索。“哎呦,良性的啊。”他语气里是深深的失望。
侯宁说:“他还没做手术呢,大概是想拖到公司上市。”他嘿嘿笑着,“可惜咯,准备竹篮打水一场空吧。”他说完,讥讽地看着默不作声的朱韵。“你不会是心软了吧?我告诉你,我还打算晚上去买蛋糕庆祝呢。这叫什么,因果报应!”
朱韵一句话没有说,她回头看李峋。
他沉在椅子里,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不敢问,关于这件事的一切,她都不敢问。她不知道李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是停下,还是添火加薪。
飞扬的其他人都只当这件事是个小小的插曲,但朱韵和李峋跟飞扬公司的其他人不同,高见鸿对他们而言不止是对手,他们之间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朱韵连续几天心情低落,某日她上班途中遇到董斯扬。董斯扬开着他那破面包正准备出去谈业务,看到朱韵,摇下车窗打招呼。
“朱政委!”
朱韵看向他,“董总。”
董斯扬打趣道:“你这眼圈怎么这么黑?”
朱韵昨晚做了梦,睡得奇差,没力气跟董斯扬插科打诨。
“我先上楼了。”
“等等。”
朱韵站住脚步,董斯扬胳膊垫在车窗框,说:“你是不是打算劝李峋收手?”
朱韵没说话。
董斯扬:“别干多余的事。一句老话送给你,‘慈不带兵,义不养财’。”
朱韵:“我没打算劝他,这件事不管什么结果,都是李峋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