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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哥来满足你 作者:谢微雨

    正文 分卷阅读8

    哥来满足你 作者:谢微雨

    合的记忆却没有褪色,在80年代的临沧,聂合就是一个传奇,大学生、公务员……这都是那个年代最值得骄傲的身份,聂开作为聂合的弟弟却不那么受重视,普通中专毕业,分配到警察局,有些木讷,不会说话做事,大家提起聂开都会下意识的说一局――“哦,就是那个聂合的弟弟啊。”在这样的环境下,聂合东窗事发后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聂开身上,看看他会怎么做,结果聂开果然不负人民警察的名声,亲自去缉拿聂合,结果这个昔日的天之骄子还是逃脱了,在边境线上的交战还给聂开小腹上留下几道刀痕。

    聂开对聂合的感情极为复杂,从小大家都拿聂合和他相比,愤懑和不满肯定是有的,但聂合有了权力后也帮助他安排工作调动,从来没有对不起他,聂开想到这里有些颓丧地撑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沙发上,无力道:“丽梅,你想怎么办?”

    白丽梅有些踟蹰地搓搓手,还是坦然道:“老聂,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怎么办你说吧,我都接受。”

    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聂开再次加了一根进去,抬起眼皮,道:“虽然养了小鸿这么多年,但我现在没办法接受他,我现在看着他的脸就想起合哥,就想起这半年的风风雨雨,我……”

    白丽梅握住他的手,她仰视着这个如山般巍峨的男人,一直是这个家的支柱,不知何时,他的额头爬上皱纹,皮肤开始松弛,两颊泛起斑点,黑发逐渐变银。

    两人商讨了很久,最后讨论的结果是聂鸿皓仍旧叫聂开爸爸,聂家已经不能再承受风言风语了,但为了照顾聂开的情绪,聂鸿皓只得在外面一直住宾馆,聂开现在一点也不想见他,聂雪超回家拿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也去陪他,临走时聂雪超无意间告诉白丽梅聂鸿皓哭的眼睛有些肿,要买些药,年迈的母亲又再次红了眼眶。

    虽然聂鸿皓是无辜的,但聂开仍旧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在了他的身上,他几次给聂开打电话说不了几句就被挂掉,还好想到哥哥的那套歪理,想到这是人类本能,他也稍有些心理安慰。

    聂鸿皓一个人在宾馆呆得无聊,给秦利打了电话把这只战战兢兢的利嘴兔子叫到面前陪他打扑克,把最近的事情告诉了秦利,后者有些恐惧地看着他,这家伙不会一个不开心又动手吧?

    聂鸿皓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把所有难过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他打趣道:“我被爸爸踢了好多脚,现在背上还痛,你作为我的头号粉丝,是不是应该感同身受呀?”

    十万匹草泥马在秦利脑海里呼啸而过,她几乎想咆哮“马蛋!老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头号粉丝了!”嘴上却只得陪着假笑,道:“聂局长也只是有些怒火攻心,想通了就好了。”

    聂鸿皓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甩下两百块下注道:“加注。”

    秦利抽着嘴角,只得也放下两百,道:“跟注。”

    聂鸿皓坏笑着翻开河牌,和手里的牌刚好组成顺子,秦利的却是两对。看到自己的钱包已经变瘪,秦利哭丧道:“三爷,咱们换个游戏吧。”聂鸿皓数着手里的钞票,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我不开心,谁也别想开心。”

    ――――――――――――――――――――――――――――――――――――

    总住在宾馆也不像那么回事,两人就在离聂开和白丽梅一公里远的地方租了个小公寓,希望等聂开消气了能让聂鸿皓回去住,这样完全属于自己蜗居的生活让两人都无比快乐。

    有一天聂雪超去了缅甸那边视察双江水电站的建设,聂鸿皓就在家里四处折腾,书房平时哥哥是不让他进的,免得弄乱了图纸,这会他也坏笑着钻进去,谁让他实在无聊呢,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就没事干了,放在平时,他肯定要吆五喝六地去干些不痛不痒的坏事,现在又被聂雪超管着,想到这,他撇撇嘴,拿起一沓图纸随意翻动,大致能看懂是一些涡轮的设计。

    拉开两边抽屉发现是一些项目资料书,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的聂鸿皓随意拨了几下,底部出现一个棕色的笔记本,他好奇地拿出来,这个笔记本十分精美,正面印有曼陀罗花的图腾,下面是一行手写的花体英文――“what es firstyour d”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哥哥的笔迹,正想翻开却发现旁边带有密码锁,四位数的密码让他有些无语,没想到哥哥还玩这种小女生的玩意。

    试探性地按了哥哥的生日,错误,又按了自己的生日,错误,再按了爸妈的生日,还是错误,聂鸿皓有些阴狠地盯着这个笔记本,要不直接砸开得了,最后按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夜晚――1225,笔记本竟然开了!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里面的内容,开始读懂聂雪超的内心。

    17/8/2013

    回国的感觉很舒服,我记不清多少年没见小鸿了,他还是记忆里那样的无耻,干了坏事就装作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简直让人想抽他一巴掌。

    25/8/2013

    虽然知道他的可怜都是装的,但是还是会心软,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也许上帝在造人时就赋予了兄长这样的使命吧。

    7/9/2013

    今天去和刘校长谈合作,小鸿竟然被人欺负了,虽然我看到那个辅导员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小鸿欺负他了,威胁了一番那个辅导员,只为小鸿一展颜。

    15/10/2013

    昨天我说很想养一只哈士奇,今天就在客厅里看到了,小鸿问我喜不喜欢,看到他求表扬的样子真想抱住他亲一下,可我不能。

    3/11/2013

    小鸿做了一道火爆鱿鱼,我是真的不想下筷,但看到他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于是今晚拉肚子了。

    12/11/2013

    他们讨论什么巴赫还是克莱德曼我一点都不懂

    22/11/2013

    他们去看克莱德曼演唱会应该很开心吧,我打开cad画我的图。

    25/12/2013

    上帝,告诉我这不是梦,他真的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做了四次,他最后哭着说还要,我担心他有性上瘾症。

    13/1/2014

    小鸿竟然就是方三爷,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难受,但我更怕失去他,花了将近20万才打通关系为他布置好一切。

    7/2/2014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既定发生了,看到他被老爸收拾我又解恨又心疼,这就是长兄如父吧。

    ……

    看到哥哥字里行间全是对他的疼爱,聂鸿皓忍不住红了眼眶,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一个像聂雪超这样的哥哥,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他恐怕再看下去会让泪水打湿日记本,快速翻到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却让他泪水如决堤。

    17/7/2014

    他哭得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给他从动物世界讲到走近科学,他装作破涕为笑的样子让我放心,我真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将笔记本放回原样,聂鸿皓不留一丝痕迹地退出书房,他趴在窗台上看湛蓝的天空,几只麻雀停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好像在期盼谷雨,远山如黛,满是层层叠叠的青翠,更远处烟雾缭绕,薄云笼罩着晕染的瀑布,看不清的景象都让他在幻想美好的未来。总之,人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好的,甚至街道上一只野狗正在撒尿,聂鸿皓都觉得它的姿势充满了艺术感。

    聂雪超回家就看到这小子在自个乐呵,脸上满是春意,笑得像个烂番茄,他走过去掐掐弟弟的脸蛋,挑眉道:“这好像不是发情的季节。”

    聂鸿皓眼里满是深情,脉脉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很想你,想着看到你一定要把你拖到床上操哭,但你一出现,我就什么都忘了,只想看着你笑。”

    听他说这样的情话,聂雪超心里一热,低头给他一个深吻,眼里全是缱绻:“我也很想你,小鸿。”

    聂鸿皓现在感觉自己像一座等候千年的火山,岩浆已将他的心脏烧的快要爆炸,他急需喷发,他解开聂雪超的衬衫,在他锁骨处忘情的亲吻,留下湿漉漉的痕迹,那些肉麻的情话如不要命一般倾泻而出。

    “我以前会想,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我肯定要杀了你,但现在只要想想你受伤我都会心疼。”

    “感谢老天,让他赐予我这么一个完美的哥哥,陪伴我度过这么多日子,快乐的、伤悲的,都有你在。”

    “我一出生就认识你,看着你成长,天真的男孩,青涩的少年,成熟的男人,都是我的。”

    聂雪超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但这家伙总是会不定期的抽风,他也习惯了,享受着情人间的温存,嘴角上扬到最高角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xperia的声音响起,正在两人准备滚床单的时候,白丽梅打来电话,叫两兄弟今晚回家吃饭,聂雪超问了聂开的情况,白丽梅什么话也没说就把电话挂掉了。

    感觉情况有些不妙,两人赶紧穿好衣服向外走去,聂雪超一路上都在叮嘱弟弟要注意言辞,不要惹聂开生气,聂鸿皓无奈道:“哥哥,你到底要我怎么说话啊?”

    “把让人不爽的话放在最前面,让人开心的话放在后面,”聂雪超看他还是有些懵懂的样子,耐心地举了个例子:“聂鸿皓不好好学习跟人在黑道上混尽干偷鸡摸狗的事,一听就不舒服,但你要是说,方三爷虽然混黑多年但不忘学习最后凭自己的努力和坚持考上了大学,大家一听就觉得很励志。”

    一种高山仰止的情怀顿时充满了聂鸿皓的内心,他点头表示明白了,一路上都在认真揣摩哥哥所说的技巧,结果到家时才发现毫无用武之地,因为聂开根本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沓照片砸在他俩脸上,伴随着聂开的怒吼:“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自己看看你们干的这叫什么事!”

    两人捡起照片,脸上一片惨白,照片很清晰,有北京的,也有临沧的,在北京的比较大胆,有两人半裸在沙发上翻滚和在公园里十指相扣接吻的,在临沧的也不少,聂鸿皓坐在哥哥大腿上说话,两人姿态暧昧。拍照者角度很刁钻,都是通过窗帘或者树叶的间隙拍到的。

    聂开看他俩沉默,也没做任何解释,心里一凉,知道这事也就□□不离十了,怒极反笑道:“我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混黑、同性恋…咳咳……”白丽梅忙给他拍拍背,对着两兄弟哀声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妈妈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聂开眼底也有些希冀,但聂鸿皓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就是这样的,我和哥哥,在一起了。”

    他没有一点修饰和委婉的表达,聂雪超愤怒地瞪着他,眼神传递着一个讯息“刚才给你说的都被狗吃了?”

    聂鸿皓无视他的怒火,无视聂开的怒火,坚定地跪了下来,沉声道:“是我勾引哥哥的,爸爸你要打要骂冲我来。”

    聂鸿皓从小贪生怕死,干坏事不留名,出了事让人顶罪,以前看抗日片白丽梅还取笑过“小鸿要生在那个年代保准是汉奸”,两老也是第一次看他这样正面刚,目光坚定表情坚毅,但这种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精神在此刻表露更凸显讽刺。

    聂开乐了,大声骂道:“好……好啊……你好……”他话还没说完,便一口血喷出去,身子摇晃了几下,晕倒在沙发上。

    三人手忙脚乱地将聂开送进医院,医生说只是怒火攻心,没什么大事,开了一些静心凝神的药就让几人走了,回到家后,聂鸿皓一直守着聂开伺候汤汤水水,但后者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面孔,聂鸿皓自嘲道:果然不是亲生的啊。

    聂开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后,淡淡道:“你出去,把阿超给我叫进来。”

    聂鸿皓有些担心聂开会为难哥哥,但看到老爷子这样可怕的样子,只得出去叫了聂雪超,后者一进来脸上就被扔了一块毛巾,聂雪超只听到聂开不怒而威的声音,“跪下!”

    聂雪超没有一丝犹豫地跪在了床前,聂开如刑讯一般开口:“把你们所有事情,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从临沧到北京,从被吸引到在一起,聂雪超一五一十地告诉聂开,在这个干了二十多年警察的人面前撒谎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聂雪超一向信奉的一点就是可以不说真话,但说出来的一定是真话。

    他带有技巧的讲诉让聂开有些沉默,半响聂开才说话:“这么说,是你先主动的?”

    聂雪超点点头,答道:“是,我忍不住,勾引了他。”

    聂开眯眼,“小鸿说是他勾引你的。”

    聂雪超浅浅一笑,“他什么都不懂,最开始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喜欢我的照顾,爸你出任务比较多,从小对他只会给钱,导致他缺乏父爱,所以一看我对他那么关心就依赖我了。”

    聂开皱眉:“我给你的时间更少,怎么没见你缺乏父爱?”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聂开感觉自己的儿子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有些烦躁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和他在一起。”

    “哼!”聂开抓起旁边的细竹条往聂雪超身上一甩,后者脖子上立马出现一条红痕,火辣辣的疼,聂开不解气地又挥了几鞭,冷笑道:“不知悔改的东西!”

    聂雪超目光如磐石一般坚定,吐字清晰道:“我不会放弃小鸿。”听他这么一说,聂开狂怒,他迫切地想抓住身边得什么东西打死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但身边除了被子枕头这些柔软的东西再无一物,他怒吼道:“那是聂合的种!你跟他在一起迟早下地狱!”

    聂雪超平静地看着这个苍老的父亲,他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又承受了这么多本不该是他遭的罪,聂雪超有些不忍,有些痛心,但还是想尝试一下,看看有没有转圜的机会,聂雪超目光深沉,一字一顿道:“爸,我爱他。”

    聂开咳嗽了几声,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感觉有心无力,今年之前,人人都羡慕他,有个贤惠的妻子,有份稳定的工作,两个儿子都是优秀的俊杰,结果年一过,所有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拿过一边的卫生纸咳出一口血来,面色发青,道:“你爱他?!你们太年轻,总是以为有了爱情就什么都不怕了!年轻人,没走过太多弯路,我们老一辈是为了你们好啊!和他分开吧,你们没有好结果的,你就不想想以后会有多少人戳你的脊梁骨啊!”

    聂雪超从小就是有自己主见的,面对聂开苦口婆心的训斥,他只是将染血的卫生纸扔进垃圾篓,淡淡道:“爸,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如果失去他,我照样能过活,但我的生命将失去色彩,黯淡无光,我不会快乐,我会麻木地生活,如同一具行首走肉,当我到五十岁的时候,我会恍然后悔曾经的放弃,我会终日抑郁,后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聂开冷笑:“我就不该送你去国外读书,学了些什么鸟样玩意儿回来,大道理一套一套!”

    聂雪超无奈地抿了下嘴,道:“这不是大道理,是我的坚持,我们如此的年轻,一无所有,又应有尽有,岁月会原谅我们的年少嚣张,与无畏张狂,我不想还没尝试过就说放弃。”

    聂开长吁一口气,恼怒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懂,父母为你们打算是为你们好,你一个帝国理工的大学生,又去了京能这么好的企业,没必要把一辈子就毁在小鸿手上。”

    “为什么我跟他在一起就是毁?”聂雪超抬起眼皮,淡淡道:“就因为他是聂合的儿子?还是因为他是方三爷?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是我的感觉,我要他。”

    聂开感觉自己心脏病要犯了,他颤抖地想摸索些什么,聂雪超的人生是按照既定轨道走的,他和白丽梅还设想,今年差不多给聂雪超物色一个媳妇他的人生就圆满了,突然脱离轨道让老两口无法接受,聂开努力了半天也无法把手搭上聂雪超的肩膀,他一下子倒在床上,被聂雪超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弄得七窍生烟,胸口剧烈起伏,他恨恨道:“是你的那些道理重要,还是我和你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在聂雪超和聂开进行艰难沟通的时候,白丽梅也开始给聂鸿皓做思想工作,从聂雪超的前途发展讲到社会人文情怀,从中华五千年传统讲到□□变迁,各种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聂鸿皓满是崇拜地看着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家老妈学识如此渊博。

    “你跟你哥哥在一起,先不提你们都是男人有违阴阳调和的这个道理,光是乱伦的这个标签就足够让你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看看历史上那些乱伦的有什么好下场,李治乱伦吧,让中国出了个女皇帝,李隆基乱伦吧,直接毁了大唐盛世,所以说乱伦是没有好结果的。”

    “妈妈,你说得对,”聂鸿皓点点头,道:“乱伦是不对的。”

    白丽梅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赞赏地点点头,又继续道:“同性恋也不好,一个是没有法律保证,你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阿超,他可是有工作,你现在啥都没有,等他觉得腻了终于想通了,然后找个女人结婚,你根本没地儿哭去,”想到这种情况,白丽梅啧啧两声,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道:“就算你两在一起很久,也有很多问题啊,比如万一你们谁先去世了,另一个都没有继承权吧,到时候遗产全部充公,奋斗了一辈子的东西就没啦。”

    聂鸿皓继续点头,没告诉她他们是兄弟,是有有继承权的,只是附和道:“没错,多可怜啊。”

    看到儿子认真听她说教的样子,白丽梅满意地笑了,抛出最后一句:“你看,你也明白这严重的后果了,还敢不敢和你哥厮混了?”

    聂鸿皓慢慢地抬起头,嘴角扯向两边挤出酒窝,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些疑惑道:“这跟我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白丽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得,刚才说这些全是喂狗了,又重新讲道理,聂鸿皓还是表示认可,但一谈到他和聂雪超的事情,就无辜地来一句“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好像真的没关系一样。

    白丽梅骂他也不还口,打他也不还手,整个人如一个牛皮糖般黏在沙发上,骂得狠了他还给你倒杯水让你消消气,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却总是笑眯眯地看着你,这样坚决认错但是坚决不改的态度让白丽梅彻底没辙了。

    最后她失望地看着聂鸿皓,道:“把你哥哥叫出来,我跟他谈。”

    于是两人切换了下对手,但结果仍然没有改变,两老都觉得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有心无力地叹息,聂开本身就身体不大好,多重打击之下,彻底病倒了。

    再次将聂开送进医院,医生郑重警告他们不能再让病人生气了,不然性命堪忧,三人心里都有些沉重,每天在医院陪着聂开说话,聂鸿皓现在的地位很尴尬,他不敢再像过去那样对聂开泼皮耍赖,对着白丽梅说话也小心翼翼,这段日子比寒假时候还要糟糕。

    给聂开送来了饭菜之后,聂鸿皓一个人走到医院的吸烟区点燃香烟,静静地吞吐云雾,这是一个逼仄的角落,窄小的吸烟区还有几个年轻人窝着,几个人一起闲聊,都是照顾家属来的,有车祸摔断腿的,有火灾被烧伤的,有煲汤被烫伤的,还有癌症晚期现在听天由命的,聂鸿皓听他们说起各自的愁事,间或插嘴几句,不禁有些烦躁,医院这个到处都是生老病死的地方还真不适合健康人呆。

    有人不禁好奇的问他:“哥们,你家人是得什么病了?”

    “被我气得吐血进来的。”其他几人听到这话都对他侧目,忍不住嚷嚷道:“哎哟!你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哦?”

    聂鸿皓狠狠地吐了口烟,将烟屁股扔在垃圾篓里,向外走去,淡淡道:“没什么,跟我哥哥上床而已。”

    不理会身后人惊奇的眼神,想想也知道那些人会用怎样鄙夷、恶心的目光看他,聂鸿皓顺着走廊走到病房前,看到哥哥刚轻轻地关上房门,对他道:“爸睡了。”

    聂鸿皓“恩”了一声,便向电梯处走去,聂雪超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只是微微皱眉,也没说什么,跟着他下了电梯,进入住院部的花园,两人并肩走着,来到一个凉亭后坐下,聂鸿皓扯出一抹假笑,道:“这风吹得真凉快。”

    聂雪超掐住他的下巴,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聂鸿皓笑容逐渐隐去,眼睫垂下,道:“医生说,到了爸爸这个年纪,什么血栓、高血糖、脊柱炎都有,再生气可能会多出更多的病。”

    看到聂鸿皓紧张地注视着自己,聂雪超握紧他的手,传达出一种无声的力量,道:“我会让他接受我们的。”这个保证让聂鸿皓神色暂缓,但聂雪超心里苦笑,这个保证有多么苍白无力,两代人的鸿沟天堑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跨过去的呢?

    两人在花园里聊了聊天,算着聂开差不多醒了就回去,却发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聂开笑容满面道:“来来来,看看还认识不?”聂雪超看着眼前这个温婉的女人,似乎有些熟悉,想了几秒恍然大悟:“你是韦丁萍?”

    韦丁萍点头,笑道:“是啊,自从初中毕业咱们就没见过了,这次听到伯父住院了,就特地来看看。”

    聂开一扫病气,感叹道:“大概、有八年没见了,我一见小萍就认出来了,你妈妈呢?”

    “她去了昆明做点小生意,现在还没回来。”

    听她这么一说,聂开有些唏嘘,道:“她也真不容易,这么多年拉扯你长大,我当时就说有困难直接来找我,偏偏你妈也是个倔的,愣是张不开这嘴!”

    韦丁萍脸带笑意,她的笑容是很温暖的那种,如水一样包容,让聂开和白丽梅越看越心喜,这女孩又是她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她爸爸和聂开当年是战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结果在一次恐怖袭击时光荣牺牲,聂开就一直对这个女孩心生怜意。

    几人寒暄着,病房里一扫多日来阴郁的气氛,变得和乐融融,聂雪超被白丽梅拖过来坐在韦丁萍身边,他有些尴尬地和韦丁萍交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女孩,知书达理,进退得体。

    聂鸿皓冷眼瞅着,他一看这个女人出现就知道父母在打什么主意,他心里很烦闷,一句话不说地坐在旁边,韦丁萍和他聊几句他也只是摇头点头,装作自闭症患者的样子。

    白丽梅看得有些于心不忍,便说道:“小鸿,跟我出去走走。”

    聂鸿皓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门,里面的气息简直让他无法忍受,再呆一分钟他恐怕就会直接撕破脸摔门而出,等到站在住院部楼下时,他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白丽梅搂住他的胳膊,沉声道:“你从小就会耍小聪明,但阿超却是大智慧,他迟早会懂得怎么选择才对自己有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聂鸿皓不想听母亲的那些敦敦教诲,那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痛苦地闭上眼,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来反对,他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刚好是他哥哥而已,他涩然道:“妈妈,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白丽梅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做傻事,就放心地回到了病房,聂鸿皓坐在长廊的凳子上,左边是假山假水,右边是大片大片的棕榈树,他觉得这个世界真虚假,人,真虚伪。他清楚地明白自家老妈在想什么,只有让聂开的儿子绵延子嗣,她才有好日子过,而聂合的儿子,谁在乎他的痛苦、他的悲伤、他的不甘呢?

    他坐在花园最深处,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个小角落,却不知道聂雪超找他找得心急,穿过层峦叠嶂的假山假水,也没有发现那个让他担心不已的人,聂雪超烦躁地揉揉眉心,却在拐角处发现一个穿着奇怪的人,大热天还带着口罩,身上包的严严实实,等他走进后,这个人拉下口罩,冲他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好久不见,聂工。”

    聂雪超被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他带口罩的原因,他脸上皮肉翻飞,坑坑洼洼,像是被火烧毁了一般,聂雪超回忆了下他的声音,诧异道:“夏警官!”

    夏单城慢悠悠道:“难为聂工还记得我,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警察了。”

    聂雪超对这个几乎让小鸿入狱但却充满正气的人感觉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夏单城让他看清了弟弟的真面目,另一方面又有些愤恨,毕竟这是自己的亲人,只好淡淡道:“那不知道夏先生有何贵干?”

    夏单城打开夹克,从内衬里拿出一沓纸递给聂雪超,后者接过时才发现他还带着丝质手套,还没看资料就疑惑道:“你这是,得了什么病?”

    “嘿嘿,”夏单城满是怨毒地一笑,道:“拜三爷所赐啊,把蜈蚣和蝎子捣碎了涂抹全身,痒到让人痛不欲生,这些伤口,全是我自己抓的。”他脱下手套给聂雪超展示,仍旧和脸上一样皮肉翻飞,连掌纹都看不到。

    聂雪超眉头狠狠一跳,一股怒火从胸口烧到脑门,他还从没想过弟弟能背着他干出这种折磨人的事情,事已至此,他只好翻开那一沓纸,看看夏单城给他准备了怎样的东西。

    第一张纸是一幅军用地图,上面标有三条线路,分别是临沧到内比都、万象、河内,每条线七弯八绕,在山脉附近画有红色的圈,代表着走私窝点,等高线很清晰,要真去找的话很容易找到。第二张纸是一个表格,记录着每年海关的纳税额,货物评价很低,但每年的流通量却越来越大。第三张纸是老挝和缅甸的战争军火消耗情况……一张张的翻阅,聂雪超脸色变得苍白,这已经不是翻供的问题,铁证如山,甚至还有聂鸿皓拿着一杆□□狂笑着在雨林里射击的图片。

    满意地观察聂雪超不断变幻的表情,夏单城勾起嘴角,这个笑容配合着他现在的皮肤如魔鬼一样渗人,他仿佛享受地开口:“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吧。”

    聂雪超和他一起去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小房子,里面满是脏乱,墙上贴着很多照片,全是他和聂鸿皓在一起的,他冷冷道:“照片是你寄给我爸的?”

    “对,”夏单城脱下外衣和手套,惨不忍睹的皮肤在昏晕的灯光下更显恐怖,他笑道:“我被三爷整得这么惨,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幸福快乐。”

    聂雪超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他知道这人已经有些心理变态了,只能说些安抚的话:“我为我弟弟对你造成的伤害感到万分的抱歉和惭愧,事已至此,我会承担你全部的治疗费用。”

    夏单城拿过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咧嘴道:“这个当然,不过你得帮我办另外一件事。”

    聂雪超点头,一副正直可信的样子取悦了夏单城,后者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说话了,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不时还伴随着癫狂的笑声,聂雪超怕他情绪一激动做出什么事来,只好认真地听着,“你知道你的好弟弟对我做了什么事吗?他就是个魔鬼……魔鬼啊……”夏单城显示怒骂了好几声,见聂雪超不置可否,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说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事实:“大概是我23岁的时候,我在万象打工,我在一家汽车公司做销售,春节的时候我妹妹说想去版纳玩,我们就约在版纳见面,我们去了野象谷,参加了水果节,那里的星光真美,银河也很漂亮……”

    夏单城倒在堆满了脏衣服的床上,眼光迷离,似乎回到了那个花季年华,他轻声讲诉:“……妹妹说想冒险一下,我们就悄悄地出境了,在雨林里游玩,结果碰到了一群军火贩子在交易,我们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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