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季哲欢换上戏服出现在导演面前的时候，众人都看得呆了，包括卫霆。

    季哲欢一身火红的纱衣，走起来留下一阵飞扬飘逸，黑发及腰，只靠一根红色丝带松松绑着，薄唇微红紧抿，一双丹凤眼被那身火红映的魅惑无比，眼角一朵火莲衬得他面如冠玉。

    敢问除了他，还有谁能将这身服装穿得如此魅惑人心？之前定下的出演这个角色的李正宇不是没穿过这套服装，也让人觉得挺适合，可是季哲欢穿起来，他就是剧中的那个冥红。

    众人心底摒弃了原先对季哲欢的偏见，卫霆的眼光果然是不会错的。

    卫霆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有了变化。

    导演两眼放光。

    “好了，就是他了，卫霆你的眼光果然最好！”

    卫霆扬起嘴角。

    季哲欢试镜还未结束，卫霆就离开了。

    剧组的人对季哲欢很好，季哲欢想大概是得了卫霆的面子。他与人相处一直都是疏离的，在这个剧组里不同，没有说他闲话的人，没有看不起他的人，至少表面上是没有的。于是他和剧组里的人相处便多了几分礼貌。

    晚上徐燕走了之后，他考虑着是不是给姚渝打个电话，电话响在此时起来显示来电，季哲欢。

    上次他打来之后，卫霆就存起了他的号码。

    “喂。”

    对方开门见山。

    “今天的事，谢谢。”

    “我只是觉得你很适合这个角色而已，接下来还得靠你自己。”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还有，请你问一下姚医生医药费的事，下次见面我就还你。”

    卫霆本想说不用了，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明明这么冷漠，明明这么难以接近，对于他卫霆来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这个人就像一朵漂亮的罂粟花，对他有着莫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卫霆拨通姚渝的电话，

    “姚渝，季哲欢的医药费多少？”

    “你替他付吗？”

    这家伙搞什么鬼？

    “你不是跟他说我付了吗？”

    “看他住的那地方就知道他肯定付不起，当然得由你来付了。”

    “多少？”

    “给你打个折，8000块。”

    卫霆真想送他个白眼，姚渝收他的钱可从不手软，那家伙分明不缺钱。

    “待会儿燕子会转给你。”

    “ok，不过你打电话来不只是来付钱的吧？”

    卫霆打电话的主要原因确实不是这个，他是个做事果断的人，本来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说出来的话，现在打通了电话，才发现居然难以开口。

    踟蹰了半天，开口却是——

    “没事了，我就问问这个。”

    “你卫大少爷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卫霆确实是忘记了的，只是刚刚季哲欢才打电话过来提醒自己而已。

    “偶尔也会。”

    “嘁，对了，你觉得你那个朋友——性格怎么样？”

    季哲欢的性格？

    帅气，冷漠，难以接近。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总是静静的待在角落里，面容平静，目光里看不出情绪，周围再多的喧嚣也不关他的事。秀气的脸庞总是僵硬着，不带任何表情。

    这样的人，卫霆偏偏就无法忽略。他不爱笑，卫霆说有角色适合他演出的时候，那人扬了嘴角，卫霆居然觉得有些舒心；他去试镜，他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卫霆第一眼就看见了他，众人都身处喧嚣，只有他，置于静区；他试妆出来，卫霆被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就乱了心跳。

    他觉得他似乎是病了，所以想到了姚渝。

    “他性格——不是很好。”

    卫霆给了个中肯的答案。

    “你和他是朋友？”

    “大概吧……。”

    卫霆和姚渝太熟悉太亲近了，总是能轻易才敞开心扉。

    “大概？你卫霆还屈尊降贵跟人做朋友？”

    确实，以卫霆在娱乐圈的地位……

    不过，卫霆不是那种高傲耍大牌的明星，优越的家庭条件和社会地位让他气质变得高贵，常人心理都会觉得不可接近。他只是喜欢拍戏，对拍戏很严谨，很多演员又希望和他合作又害怕和他合作。

    但卫霆既然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个地位，肯定是不可小觑的。在圈里他从不会主动惹事，但别人来招惹他的话，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上次吴咪娜的事，他只是懒得和一个女人计较而已，也正好可以偷空削减工作量。

    卫霆朋友不多也不少，大部分都是公司的安排，真正能让卫霆称之为朋友的却不多。

    他圆滑又不自降身份。

    他不知道季哲欢怎么想的，那样的性格，或许是根本没有在意卫霆的，而他越是这样，居然越发给了卫霆无形的吸引力，卫霆有些失控，他不想承认，他有些微微的恐慌，所以才打通了姚渝的电话。

    姚渝知道卫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高于常人的洞察力让他嗅到不明的气息：“你有你的想法，我不是说季哲欢这个人不好，只是他性格可能不是很好相处。”

    “怎么说？”卫霆疑惑道。

    “你见过一个人一整天都在发呆的么？一开始几天不能下床，喉咙不能说话，他就坐在床上发呆，可以下床的时候，也可以说话了，他就坐在院子的长椅上整天整天的发呆。”

    “也有这样的人，他大概是心情不好。”

    “好吧，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我让护士经常去找他说话，可是他似乎不太愿意和人交流，后来我也去找他聊天，他是个很好的听众，但是不会给出任何回应，我跟他相处八天，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大概……天生不爱说话。”卫霆自己都觉得这种说法没说服力。

    “我觉得不是这样，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他好像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大概是我想多了。”

    姚渝性格爽朗，也算是半个爱八卦的人，卫霆可不是，但是今天姚渝八卦的这个人……他很感兴趣。

    卫霆被姚渝一点即通，他明白他为什么对季哲欢感兴趣了——那人像一个谜团，让他忍不住想去一点一点将他看透，解开。

    终于忍不住开口：“姚渝。”

    “恩。”

    “有些话想问你。”

    “知无不言。”

    “我……”卫霆开了口，话却问不出，“算了吧，下次再说。”

    “随便你咯，关于季哲欢的事我只是好奇随便说说的，不用太在意。”

    卫霆轻笑：“不会，我也只是随便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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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乱世听音》还未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