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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诗安低头沉思了一会:“那,我回去加在谈话时间里。”

    原来更有职业素养的在这儿……

    二人在一家东北饺子店解决了晚饭问题。回到家,郑御德就去检查他药瓶的余量。突击检查不可能作假,看到一瓶有增无减的小棕丸,他的脸都黑了。

    “这个药……真的太苦了啊,很难吞。”余诗安皱着眉头抱怨。事实上,这药简直是诱导恶心、呕吐、眩晕的利器,每次吃都要把胆汁都呕个干净才罢休。他才悄悄停了半周,本想着周五前数十片冲到马桶去的……

    郑御德只是旋开瓶盖,轻轻嗑出两粒,道:“停药小心呕吐症复发。”

    “这是冷笑话吗……”余诗安嘟囔,接了过来,就着手边的凉白开鲸吞下去。果然,应该对着马桶吃这个药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厕所里,喉咙一涩,低头就吐。马桶里漂浮着尚未消化的面团和肉渣,酸味熏得他满脸沁汗。生理眼泪不断被逼出,又刺得他眼睛生疼。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想出声提醒“别过来”,却被呛得咳嗽不止。一双温暖的大手抚上背脊。余诗安委屈极了。

    “呜……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我没有故意抠嗓子。”

    “我知道。”

    “呜……能不能不吃这个药了……”

    “不行。”

    之后余诗安又吐了几遍,浪费了不少药丸,当然最最浪费的还是和郑御德一起吃的饺子。药瓶见底,喝水吐水,胃都要被洗干净了。余诗安泪眼朦胧地望着郑御德,后者坚定而缓慢地摇了摇头。最后,他安慰了些什么他都不记得了,忍住反胃撑过数十秒,他终于放松下来,任由郑御德给他擦拭眼泪和嘴角的秽物,把他抱到床上休息。

    半夜余诗安抱着被子翻来覆去,他觉得郑御德肯定嫌弃死他了,而自己在自己心里也早死了一万遍。

    起床互相监督协会

    溺水鱼 2017/8/31 05:48:57

    :) hey~

    鵁鶄 2017/8/31 05:49:19

    :) 我也醒了

    indix 2017/8/31 05:57:02

    :)为什么今天又下雨。

    溺水鱼 2017/9/1 04:48:07

    :)早早早

    indix 2017/9/1 05:00:14

    :)鱼你也太早了吧!

    鵁鶄 2017/9/1 06:23:12

    :) 又多活过了一个月

    indix 2017/9/2 03:59:14

    :)睡不着。想死

    溺水鱼 2017/9/2 06:28:24

    :)现在睡着了吧?

    溺水鱼 2017/9/2 08:45:37

    鵁鶄还没起床吗?羡慕。

    indix 2017/9/3 05:49:02

    :)首杀

    indix 2017/9/3 06:42:41

    夜越来越长

    溺水鱼 2017/9/3 07:25:37

    :)昨天去看了心理医生。有点害怕。话说鵁鶄呢?

    溺水鱼 2017/9/6 07:57:07

    鵁鶄鵁鶄,呼叫鵁鶄……

    溺水鱼 2017/9/7 08:32:49

    鵁鶄?indix?你们还在吗?

    溺水鱼 2017/9/9 02:15:01

    你们不在了吗?

    溺水鱼 2017/9/9 08:12:13

    :(

    第5章 萤烛篇

    每周周五晚上是属于余诗安的谈话治疗时间。郑御德会领他到书房,总结他这一周的情况,引导他做一些自我认识,然后布置接下来一周的任务。因为大多数周末他俩都泡在一起,谈话进行得格外有效率。

    “今天,在纸上写下你觉得自己有的缺点。”郑御德递给他一张a4白纸。

    余诗安略微思索两秒,提笔就写。“胆小懦弱,自卑,在小事上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过于追求完美,容易对强权无条件服从……”

    三分钟后,郑御德拿过被填满了大半面的纸:“好,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哪些是你真正的缺点,哪些是可以被改正的。”

    接收了余诗安后,一周一周的谈话记录累积起来,都用完了一整本病历本。郑御德明白,对方的病情主要是心理原因所致,治疗的成败在于重新构建认知结构和正面的自我评价。而这一切工作,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他独自闯入迷雾重重的心城,企图挖掘他的过去,帮他解开心结。虽然余诗安嘴巴紧得就像被人缝住了一样……

    这个家的各个角落都逐渐充盈起来,冰箱再也没空过,阳台上那盆偃旗息鼓的盆摘重新泛起绿意。郑御德工作日回家的次数逐渐增多。不论哪一天回,家里都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这小子手艺真不错。郑御德暗想。他也发现,桌上菜品丰富,但余诗安动筷子的着实不多。比如辣椒和鱼类,他从来不碰。那么做出来给谁吃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周末,几个心理科的朋友约郑御德去ktv唱歌,他把余诗安也捎上了。大家好奇地打量这陌生的面孔,吓得余诗安往他背后一直躲。郑御德伸手一拦:“你们可别吓到小兄弟。”

    作为在心理科实习过的校友,方屿也来了,她趁着郑御德独自坐在点歌台旁,上去暗搓搓地打听:“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

    郑御德无语:“你怎么这么八卦啊。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住在南郊客房的那个病人。”

    方屿挑眉:“可是你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啊?别跟我说这是什么惺惺相惜……不!别说话!我要去知乎上回答‘前男友变弯了是怎样一种体验’!”

    郑御德目送她蹦蹦跳跳地离去,第一次因为周围朋友都学过心理学而亚历山大。他低头,明显地感受到胸腔内那颗越跳越快的心脏。他有些惊讶,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发现指尖都出汗了。他转头望向端坐在角落沙发上的那个人。鲜红的灯光效果淹没了余诗安的脸颊,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虔诚地追逐着他的方位。他已经不再惧怕与人对视了呢。方屿陡然出现在画面里,郑御德连忙转回头,正好播到他选的歌了。

    “你是余诗安吧?我叫方屿,郑御德的大学校友。”

    “你好。”余诗安微微颔首。

    方屿的好奇心上来了:“所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余诗安迟疑,他实在不好意思把他短暂的保安经历告诉她,在此之前他确实未曾步入职场。“我也不知道……”

    方屿善解人意地笑笑,目光望向捧着话筒高歌的郑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