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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年 作者:奈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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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雁苦笑一声,便将面上的森冷化了冻,又轻轻地拍了拍青云的肩膀,柔声说道:“青云姐姐,你的这份疼惜,我心领了。我也郑重地请求你,千万千万不要以让自己置身于危险来为我成就。你我当年那般朝夕相处,推心置腹,我的私心里也早已将你当成是我嫡亲的好姐姐了。我的真心,自然也是希望你能够康乐平安,顺遂如意的。——你若惦念着我,那么、便为我向神明祈福吧。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好消息去找你的。”
“可是……”青云抿了抿唇,神色迟疑。
鸿雁摇了摇头,神色之中满是诚恳和真挚:“好啦。——青云姐姐,你就不要可是、可是的了。——喏,这十块金币我就心怀感激地收下了,至于其它的事情,你真的真的不要再为我费心了。不然你的这份大恩大德呀,我真是几辈子都还不完了呢。”
青云眉头一拧,故作埋怨地哼声说道:“你呀!浑身就长了一张大嘴,瞧这舌灿莲花的!……”她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闷声说道:“好吧……那我也只能祝你一帆风顺了——行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快聊些开心的事情吧。”
于是,两人便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些年的见闻之上,再也没有提及关于航海和水手的事情。
过不多久,人就到齐了。
然后,那些卒业修士们就三五成群地划着驳船下海捕鱼,将之洗剥干净了以后带回甲板,用那些修业修士们帮忙搬来的烧烤架烤起了鱼。
——这是同窗会上规定的节目,颇有些忆苦思甜的意味。
稍时,那些修业修士们又给他们搬来了许多坛陈年老酒。
于是,他们就吃起了鱼,喝起了酒。
席间,其乐融融,谈笑风生。
及至傍晚,众人才将依依不舍地相互道别、各自离去。
——此地一为别,再见之期、又是五年。
青云更是依依不舍地拉着鸿雁好一顿地千叮咛万嘱咐,这才随华光船王派来的护卫离去。
鸿雁定定地目送着她的身影远去,许久,才将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五年之后的再聚,自己,真的可以如愿当上水手么?……”
“鸿雁卿。——”
心事重重的鸿雁刚要离去,忽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虽然不是同班同学,但是时隔五年,她却依然记得这个人的名字和声音。
某种意义上,他的确是鸿雁的老熟人了。
淡然一笑,翩然转身,鸿雁便将右掌贴在当胸,不失礼数、不卑不亢地向那人谦恭称敬:“敬祝羽风大人诸事无虞。”
那人的头上所戴得梁冠之上,冠青铜三梁。梁冠的正中,别着一个青铜船锚的额花。
傍晚时分和煦的阳光,为它们镀上了一层烨烨生辉的光泽,也使那人显得庄严、神圣非常。
相比较而言,没有冠梁,也没有额花的鸿雁,周身的气场,就显得黯淡、落寞了许多。
被叫做羽风大人的那名男性修士意义不明地咧嘴一笑,缓声说道:“鸿雁卿,我就坐在你旁边不远,按理说,你一眼就应该看到我了。结果自始至终,你却连个招呼都不来跟我打,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毕竟、咱们两个,好歹也曾明里暗里地较量过了整整三年不是?”
鸿雁这一届的卒业修士统共六十人,每班十人。
鸿雁是二班的修士,而羽风,则是三班的修士。
这位羽风大人便是这统共六十名同届修士之中唯一的一名青铜航海士。
与鸿雁相同,他也是双科修士。
当年,他的卒业品级是两个“甲级三等”。
——饶是如此,他也是当届的卒业修士之中,仅次于鸿雁的、第二优秀的卒业修士。
羽风微扬着下颌,施施然地走近鸿雁,站在她身前两步之遥的位置,悠悠说道:“五年了,你竟然还没有放弃,真是难得。”
鸿雁微微一笑,不以为然,仍旧不卑不亢地说道:“哦?才五年就放弃了,羽风大人,尊驾也太小看在下了吧。”
羽风一笑而过,这便顾左右而言他起来:“鸿雁卿,话说回来,你可知、我为何总与你较劲?”
鸿雁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想来不过是身为男子,心怀男子的骄傲,看不顺眼一个女子踩在你的头上。如此而已。”
羽风爽朗一笑,却不答话,只兀自说道:“鸿雁卿,如你所见,我现在已经获得‘青铜航海士’的勋爵了,如今,我也已经可以在‘三等百绳级’的官船上面担任首辅航海士了。”
在这个世界上,船舶等级的划分以“三”为区间。
“三等百绳级”,即是一百绳到三百绳之间的船舶;
“二等百绳级”,则是四百绳到六百绳之间的船舶;
“一等百绳级”,则是七百绳到九百绳之间的船舶。
——十绳级与千绳级的船舶,也是如此道理。
“那么、恭喜尊驾了。”鸿雁点了点头以示知晓,神色淡漠地悠悠说道,“愿尊驾早日成就。”
羽风依然没有答话,依然兀自说道:“话说回来,现在有一件事情,挺让我头疼的。我在想,以后是当航海师来教书育人好呢,还是成为上级贵族,当个船主或是船王——鸿雁卿,你是知道的,我的确有这个资本。”
鸿雁抚了抚掌,微笑说道:“羽风大人的私事,与在下无关。成为航海师还是上级贵族,自然也是悉随尊便,只要尊驾不做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么,便是无妨的了。”
羽风微微倾身,觑着鸿雁,面带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虽说是私事,但我却希望它是——‘我们’的事。”
鸿雁心头一紧,这方才听出羽风的话里有话。然而,她却并不点破,只当是没听明白。
只见她不失高傲地报以一笑,缓声说道:“羽风大人,实在对不住,在下只关心自己的事。”
羽风直起腰来,抹了抹手,叹息一声,闲闲说道:“五年之后的再见之时,我希望你还能够笑得出来。——鸿雁卿,我祝你一帆风顺,如意顺遂。”
说罢,羽风有些无奈、却是非常识趣地告辞离开。
☆、第 39 章
夜间。
帆已收了,锚已抛下。
月朗星稀,海面上泛着一层薄雾。
这并不是雾霾,而是真真正正毫无杂质的海洋水汽。
虽然潮湿得有些让人胸闷,但杨帆还是坚持躺在甲板上看天。
热带地区细雨连绵,已经洇洇润润地连着下了十多天了,直到这天的晚间才终于放晴。
其时的阳光尚未来得及把洋面上的水汽蒸晒干净,就已经恋恋不舍地踱到海平线下面去了。
甲板,此刻也还是湿的。
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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