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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继父 作者:南风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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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继父 作者:南风不尽

    一遍,做成新的。”二哥挑了挑眉毛,说得跟真的一样。

    “老二你得了啊,少糊弄小孩,你要是会缝衣服,天都会塌下来!别把人家阿卷的衣服剪成破烂了。”老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咬断了线头,招呼池迁过去:“阿卷来,奶奶给你试试看行不行。”

    二哥被打击了也毫不气馁,继续说:“唉,老三,你这样不行啊,你看看你,一个离异男青年,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小孩,你能忙得过来吗?要不,你也跟着我相亲去得了。我把咱妈给我的照片分你一半,不不不,那些长得漂亮的条件好的都分给你,多好啊!你又不像我,条件好啊,光荣的人民教师,知识分子,铁饭碗啊!长得又人模人样的,肯定很多姑娘”

    “别别别。”我连忙打断他,“你别把事情往我身上引,妈让你相亲,别扯上我。我那点子工资养活我们父子都紧巴巴的,堪堪得用,再多加一个人,那不得吃西北风啊。”

    “唉,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姑娘又不是吃干饭的,人家也挣钱啊!”二哥从沙发那头跳过来,揽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嘀咕,“我的好弟弟啊,你就帮你哥哥我分分忧吧,我要是再这么整天相亲,什么时候才能追到卫衡啊!”

    “你就是不相亲,天天堵在他家门口,他也不会理你的。你自己想想,你连个正当工作就没有,谁愿意和赌徒交往啊?”我翻白眼,完全不留情地推开他,“所以别在我身上找事啊,我还真不想再结婚了,结了一次离了还不够啊,还结,我又不是受虐狂。”

    “是这样吗?”二哥怔怔地坐在那,喃喃自语,“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我懒得理他,想扭头看看池迁裤子改得怎么样,一扭头就看见老妈闪闪发亮的眼睛,简直就像饿狼看见野兔一样,激动得冒绿光,一下就把我吓住了:“妈你干嘛?”

    老妈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转过头把桌上的电视遥控器递给了池迁,摸着他的头哄他:“阿卷乖,你先自己看会儿电视啊,奶奶有事和你爸爸说。”

    池迁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没了笑容,他抬眼看了一眼老妈,又看了我一眼,默默垂下头坐到了角落里。

    “这孩子真乖。”老妈满意地说,然后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特别语重心长地说:“老三啊,我觉得刚才老二说的那些话,难得的有道理。”

    哦完了,老妈把二哥那些话听进心里去了,这回我可惨了。

    “虽然呢,你的第一次婚姻不太幸福,但是不代表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啊,对不对?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不错的姑娘的,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啊,对不对?”

    “妈,这个事情呢,不是这么说的。”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做了一下深呼吸,然后又做好了和老妈打持久战的心里建设,我咽了一口唾沫,说,“你看,池迁才跟了我一年,他现在才和我亲近一点,要是我这个时候冒然去相亲啊,结婚啊,对孩子的成长是很不好的对吧?而且,他和我还没有血缘关系,本来就敏感,他肯定会担心的。”

    “唉,你这样就想错了。”老妈不赞同地挥挥手,苦口婆心,“他正是需要人照顾的年纪没错,可他不止需要你照顾啊!孩子肯定是比较需要妈妈的,特别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家里有个女主人,只会对孩子的成长更好。你要是担心后妈对孩子不好的问题,我们可以仔细筛选,看这姑娘的人品,严格把关之后再娶进门,不就行了?”

    我无奈了:“妈,我工资不高,还有孩子,那种人品好的女孩子,说不定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呢。”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老妈自信满满,“你只要给我好好去相亲就行了。”

    “妈,我”

    “你别说了,我们就这么定了,等你陪阿卷秋游回来,咱们就马上实行!”

    我:“”

    天哪,这算什么事啊,我只是来补裤子而已啊补裤子!怎么补出了这么一桩烦心事啊!

    牵着池迁回家的路上我还郁闷的不行。池迁心情也没好多少,低着头一路踢石子,闷闷不乐。

    我知道他肯定不愿意我再婚,他一直排斥这件事,我从上辈子就知道了。

    而且我自己也不想结,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两个人的生活,再多加一个人,怎么想怎么变扭。

    “阿卷,别担心,爸爸不会再结婚的。”我摸摸他的头。

    “没关系。”池迁脚步停了停,抬头看我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爸爸想结婚也没关系,我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把我们阿卷的情敌拉出来打个酱油,嘿嘿~~

    谢谢继续支持的筒子们~~么么哒~~

    另外,以后日更的话,我们就把更新时间改成晚上九点更新~~

    请原谅一个要用一整天憋出一章的鱼唇作者(泪流满面~)

    第29章 秋游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么,”

    我有些意外,笑着吓唬他,“那以后爸爸讨了老婆不要你了怎么办,”

    池迁这才有点紧张起来,抓着我的袖子问,“爸爸会吗,”

    嗯,这样才对嘛,怎么能说没关系呢,还以为他不在乎我了呢。

    达到目的后,我立刻坦言,“不会的,阿卷放心吧。”

    “嗯。”孩子对我笑了笑,握住我的手,“我对自己和爸爸都很有信心。”

    他的笑容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为什么感到熟悉,而且他说的话也让我心里有点怪怪的,好像什么时候听过他这么说似的。但来不及细想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开个门的功夫,这些事就被我抛在了脑后。

    三天后的周五,就到了秋游的日子。

    那天阳光特别好,连云朵都像被风梳理过一般,一丝丝一缕缕浮在碧蓝的天空中。

    我牵着穿着蓝白麻袋装的池迁赶到出发地点的时候,排成一字型的大巴车队附近已经聚满了孩子和大人。

    “阿卷,你找找看甜甜在哪里?”我把池迁高高抱起来,让他往人群里张望。

    前几天,从手里死里逃生的鹏鹏突然喊腿疼,大哥大嫂连忙带着他上云市检查了。后来打电话回来说结果非常不容乐观,好像是为了治疗而使用了大量激素而导致的后遗症,鹏鹏的股骨头有病变的现象,可能需要长期住院并且多次手术治疗,等待他的将是未来漫长枯燥的复健治疗。

    大哥大嫂一边上班一边还要在医院照顾儿子,女儿实在是无法顾及,因此将她留在爸妈家,拜托爸妈和二哥照料。甜甜还小,这些事都没怎么让她知道。老爸老妈怕她一直呆在家里会哭着找爸妈和哥哥,就也给她报了秋游,想让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听说是二哥陪着来的,我真怕二哥那个没头没脑的性子别把小姑娘弄丢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一起行动比较保险。

    池迁撑着我的头顶往人群里寻找,不一会儿就兴奋地喊:“爸爸,我看见二叔了!”

    “在哪儿?”一听他这么说,我也踮起脚东张西望。

    “那个穿着奶奶花裤子的就是。”

    池迁这么说的时候,我也瞧见了,因为二哥穿得实在太显眼,上身一件豹纹小西装,□一条豹纹的紧身裤,配上他浑身上下不自觉散发出的恶霸气息,弄得他周围空出了一圈空白地带,和旁边拥挤的氛围格格不入。

    甜甜穿着明显改过的校服,头上有个粉色的蝴蝶结,被一身豹纹的二哥牵着,大眼睛眨呀眨,特别无辜。我哑然失笑,这年头豹纹还没流行起来,二哥也算走在了时尚的前端。

    我只好顶着众人怪异的目光朝二哥走去,这次秋游是全校规模,有父母跟随的分成一块儿,由高年级几位老师带着。没父母跟着的就按照年级班级分。

    甜甜一见池迁眼睛就发亮,大眼一弯,笑出两个小酒窝:“阿卷哥哥你来啦~”

    “嗯。”池迁略平淡地点了点头,从我身上溜滑梯是的溜下来,从兜里掏出零食给她吃。

    俩小孩头碰着头蹲在地上玩了,二哥把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吐掉,说:“我把赌场盘给别人做了。”

    我一惊:“什么时候?”

    “前天。”

    “你真不做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以前老妈不知揍了他多少回让他别上矿山开赌场,二哥打死都不肯。听说这是二哥跟一个进了局子的朋友说好的,要帮他管着这个场子,等他出来。可惜没多久,这人就病死在监狱里了。二哥就这样帮那人一直管着赌场管了好多年。

    另外,赌场的利润十分惊人,估计这也是二哥开了那么多年的原因之一。

    现在居然说让给别人做就让给别人做了,实在是匪夷所思。我狐疑地盯着他看――这家伙不会又在心里盘算想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二哥抬手就给了我一下,“你的心灵能不能阳光一点?想你哥点好的?”

    “对你我真阳光不了。”我捂着脑门,仍然持怀疑态度。

    “我就开烦了不愿开了不行么?”二哥瞪我一眼。

    “那你以后怎么办?连赌场都不开了,那不成无业游民了么?”

    “怎么会,老子在云川广场那边的大卖场当保安呢。”二哥得意洋洋地挑眉。

    我吓得连退两步,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一看不是,回过神来之后又赶紧去摸他的额头:“那是你发烧了吧?”

    二哥一把拍掉我的手:“你才发烧呢,老子好不容易学好一回,你就那么不相信我?你心里能不能阳光一点?”

    我挠挠头:“这要是真的,那确实好得不得了。”

    二哥要从良了,哎呦,老妈估计要把整个鞭炮厂买回来庆祝了。

    这时刚好人都齐了,老师招呼着人上车,池迁听见声音也拉着甜甜跑回我们身边。二哥一把将甜甜扛起来,走在我前面开了路,四面八方往车里挤的人看见他都不约而同放慢了步子,我和池迁轻轻松松就上了车。

    看着二哥魁梧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云川广场好像是卫衡经常去摆摊画人像的地方。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着,渐渐驶出了南川。

    紫云山位于南川下面的长流村,距离南川53公里。

    春秋时节,山峰峡谷间常常降下细雨,使得山间总是如烟如雾,如纱如幕。烟雨在山中缭绕萦回,有时雨后折射出道道彩虹将山谷映成紫色,紫云山由此得名。

    山上古木参天,若登顶远眺,远处峰宇连绵,山下梯田蜿蜒,绿竹清风,丹枫映黄昏。

    景致美不胜收。

    上辈子我也陪池迁来过,一样的地方一样的旅程。

    那时他就像现在一样小,只是没有现在的笑容多。那时所有人都欢声笑语,有父母陪同的孩子和父母说说笑笑,没有父母陪同的小孩追逐打闹,只有我和池迁这里相顾无言。两个人中间隔着两只手臂的距离,没有牵手,也没有触碰,就这样自顾自地爬上了山顶。

    在山顶上的尼姑庵吃斋饭时也尴尬。一张大圆桌,十二个人的位置,和许多陌生人同桌吃饭。父母关照着自己的孩子,叫他多吃这个多吃那个,碗筷相碰,热闹非常。只有我和池迁两人特别安静,那种安静已经有点让人不舒服了。因此我也学着家长们夹菜给他吃,他低着头扒饭,默不作声地吃掉。

    我仿佛受到鼓励,时不时会夹给他。

    第三次后,他抬头,没什么表情地说:“我自己会夹。”

    我一愣,夹起菜的筷子僵在半空,讪讪地垂了下来。

    于是我们两人唯一的互动又被掐断,继续这样别扭地吃饭。

    上辈子来秋游前,池迁闹过两次离家出走。

    我下班回来没有看见他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一开始我也尝试着去找他,后来发现他每次只是跑到附近的街上呆着从来不会走远,邻居看见了会带他回来,警察看见了也会帮忙送回来,我就觉得完全不用担心了。

    反正他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的话,出去透透气也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每次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家出走,我都非常平静的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只是每次看到被别人送回来的池迁,那副垂头丧气仿佛在懊恼什么的样子,就会觉得生气又失望。

    伸手去摸他的头也会被躲开,好像讨厌我讨厌得不得了。

    所以上辈子到了秋游那一天,我们两个人心里都窝着火呢。

    怎么回想,都觉得不是什么好回忆。

    这次一定要创造出好的回忆来。我暗自在心里发誓。

    这次也在山顶的尼姑庵吃过午饭后,一行人又要前往尼姑庵东面的溪谷中搭帐篷宿营。帐篷和宿营装备都由学校提供,听说昨天就另外有校工运送过来寄放在山上的居民家里,我们只要直接去拿就好了。

    因为上辈子曾经搭过一次,一开始虽然有点忘了,但偷空看看别人怎么做,很快就找回了记忆。

    池迁对此十分新奇,拉开帐篷的帘子,好奇地往里看:“爸爸,我们晚上就住在这里吗?”

    “是啊。”我伸手摸他的头,“阿卷第一次睡这个对不对?会不会怕?”

    我发现自从重生后,我就特别爱摸池迁的头,大概是因为以前都会被他躲开,现在那么乖,不摸够来怎么行。

    “不会。”池迁养着头好奇地望着帐篷顶,自信地说,“我住过更可怕的地方,我一点都不会怕。”

    这句话让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是啊,这孩子在冬天睡过四面透风的桥洞,怎么会怕睡这样的地方呢?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孩子身后环着他,用手摩挲着他的耳朵:“那阿卷有怕的东西吗?”

    他被我挠得痒了,捂着耳朵笑着扭来扭去:“我怕痒。”

    我把手伸到他咯吱窝里使劲挠了两下,池迁尖叫了一下立刻就笑倒在地上,扭着身子左躲右闪,眼睛乐得都眯了起来,白白的皮肤下都透出红来了。

    后来我都停手了,他还在笑,没完没了地笑,看他那样儿我也挺开心的,躺在他身边,听着他毫无芥蒂的笑声,心里没由来的安然。

    过了一会儿池迁终于笑累了,扭过头和我对视,我靠过去,头贴着他额头蹭了蹭。

    “我还怕饿肚子。”他突然说。

    我微微一笑,勾了勾他的小手指头:“爸爸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我还怕爸爸走了,不要我了。”他小声说着蹭啊蹭,蹭进我怀里缩着。

    “我又不会跑,能到哪里去呢?我不会不要你的。”我搂住了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我也不会结婚,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池迁依恋地蹭了蹭我的下巴,抬头把嘴巴凑了过来。

    我见势不妙,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阿卷,不许乱亲人。”

    池迁偷袭失败,嘟了嘟嘴缩回我怀里,小声抱怨:“爸爸真小气。”

    “你嘀咕什么呢?”

    我刚才没听清。

    “没有,我说爸爸最帅了。”

    “嗯,说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甜文~~o(n_n)o~

    第30章 星星

    自从被池迁亲过两次之后,这孩子就好像亲上瘾了似的。

    有时他突然就叫你一声,“爸爸。”

    我反射性回过头去,什么都没搞清楚,嘴巴就被他“啾~”了一下。

    所以我一看见他嘴唇靠近,马上就警惕了起来。

    其实让小孩子亲亲嘴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开始也抱着纵容的态度,可是后来我做了那个梦之后看见这个q版的池迁做这样亲密的举动心里就有点怪怪的。

    虽然梦是我自己做的怪不了别人,可是梦中和你那啥那啥的人现在顶着一张十一二岁的娃娃脸来亲你,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啊,有时看见池迁,我总是会莫名的心虚。

    哎呦,我真是疯了,怎么能做这样的梦,

    想起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香艳春梦,我抱着头在帐篷里兜兜转,简直想要撞墙。

    “爸爸你在干嘛?”

    池迁抱着一篮子青橘子出现在门口。

    刚刚我们在帐篷里打闹时,二哥过来说老师让小孩去摘橘子,体验一下亲自摘桔子吃的乐趣。

    我和其他爸爸妈妈一起继续布置帐篷,顺便把帐篷外面的厚厚落叶扫干净,就没去。

    “这是你摘的?”我有些惊叹他的丰硕成果,“有点厉害。”

    “是我和阿卷哥哥一起摘的哦。”甜甜顶着粉色蝴蝶结从池迁身后探出头来。

    “真厉害。”我蹲下来刮了刮小侄女的鼻子。

    “爸爸,”池迁把橘子放在角落里,“刚才有个男孩子哭了。”

    “哦?为什么?”我顺手摸了一个橘子剥来吃,“跌倒了吗?”

    “不是啊,是他分到的一顶帐篷是坏的。”甜甜接口,“他不想住破帐篷就哭了。”

    “后来呢?”

    “后来和我们住在一个帐篷里同班同学主动说让他到我们这个帐篷里来睡。”池迁指了指帐篷里的位置,“那我们要挪出一个位置给他了。”

    “好啊,那我们把我们的东西往旁边靠一点。”我把剩下的橘子塞进嘴里,动手挪东西。

    但是,看到那个哭哭啼啼的孩子被老师送过来后,本来想迎出去安慰安慰他的我脚步立马一顿,表情也渐渐凝固在了脸上。

    我顺手就扯住了想往外走的池迁,池迁困惑地抬头看我:“爸爸你怎么了?”

    “池迁啊,把你的被子铺到最角落里去。”我盯着门口说。

    “为什么啊?”

    “那里暖和,别问了,快去吧。”我心不在焉地朝他挥挥手。

    “哦。”池迁乖顺服从地卷被子去了。

    那个男孩靠在老师的怀里小声抽泣,露出的半张小脸哭得像小花猫一样,但还是能辨认出他清秀的眉目。

    这就是日后会和池迁变成最好朋友的人。

    这也是日后会当众向池迁表白的人。

    真糟糕,上辈子我怎么没留意到他?我还以为这个孩子和池迁要上初中才认识,原来小学就是同所学校的啊。

    难道上辈子他就是在这时候和池迁好上的?哦不对,他们难道是这时候认识的?

    总之这次不能让他们多来往了。

    这孩子高中毕业时和池迁表了白,弄得一中把保送上宁大的池迁在状元红榜上的名字都抹掉了。我在办公室里也常常被人用复杂的眼光看待,这都不算什么,最令我愤怒的是听见别人在背后议论池迁时说的那些话。

    什么“成绩好又什么用,还不是品行不端。”什么“平时就看他们两个人不对劲,老是黏在一起。”什么“我还经常看到林子良放学后出入池迁的家呢,看来他们果然有问题。”

    林子良就是眼前这个哭得可怜的娃。

    可我对他一点也不同情。

    真是气死我也,我们家池迁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连我们家池迁也要受连累?男孩子感情好经常在一起有什么好奇怪的,到同学家里玩也变成罪证了吗?怎么那些正常的事情到了他们嘴巴里就变了味?

    要不是因为那时高考已经结束,志愿也已经填好了,池迁的未来并没有因此受影响,我真想敲开这个孩子的脑袋里看看他是不是在里面养了金鱼。

    有没有一点常识啊,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下拿出来说的吗?就算是和女生表白在高中也算早恋唉!这种事不会私底下和池迁说吗?虽然他的爱情很令人敬佩,但也不能因此什么也不考虑吧。

    我并不是个会为别人的性向而对别人怀有偏见的人,因为我身边也有喜欢同性的朋友,卫衡就是一个大大的例子,现在我二哥都变成了只爱须眉不爱巾帼的人,也没见我讨厌他们俩啊。

    且不管我二哥,单看卫衡,他喜欢青森那么久,却没有对他吐露过一句真心。因为他在爱一个人的时候,也考虑到了自己这份感情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他更怕打破了这样的平衡,从此多年感情全线崩塌什么也没有了。

    我对林子良发自内心地排斥,只是因为他太意气用事了。

    这样的爱也不是真的吧?

    幸亏我们池迁定力十足完全不为所动。

    “池迁爸爸。”胖胖的班主任带着低头抹眼泪的林子良走了过来,笑着说,“这孩子分到的帐篷是坏的,顶上破了一个大洞,晚上睡觉会着凉的,一同被分到破帐篷的孩子都有父母跟随,也去别人那里挤了。我看别人那里都很满了,就做主带孩子过来睡,希望你能理解。”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

    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孩子,但也不至于要对他做什么。

    于是晚上的时候我左边睡着池迁,右边睡着林子良,再旁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孩子,大概就是池迁口中那个主动让林子良来睡的同班同学。

    那两个同学和林子良小声说着话,池迁被我隔着,没法参与。

    “阿卷,你想和他们聊天吗?”怕他觉得寂寞,我问他。

    他摇摇头,眼睛望着帐篷顶说:“爸爸,山里是不是星星特别多啊?”

    “应该挺多的,你想看吗?”

    池迁点头。

    我弯着腰爬起来,招呼他:“走,我们偷偷出去看。”

    “叔叔,我也想看。”躺在我旁边的林子良突然拽住我袖子说。

    “我们又不认识你”池迁在我身后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我只要和爸爸一起看星星就可以了”

    林子良就有些难过地垂下头,那模样看起来特别可怜。

    他旁边两个同学就互看了一眼,也坐了起来,抓着我说:“叔叔,你带我们一起去吧。”

    池迁脸更黑了。

    我叹气,我一个大人带着一串孩子怎么顾得过来,可这三个孩子又揪着我不肯放,现在怎么办。

    “算了,爸爸,到时候我们我们坐远一点”池迁趴在我耳边和我讲悄悄话,“我们看我们自己那一片的星星,不和他们看一样的。”

    我被他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好吧。”

    山里的夜晚和城市里果然不一样,帐篷帘子一掀开,仿佛凉水一般的空气便扑面而来,风中夹着淡淡的草木香,让人神清气爽。夜空仿佛被山风擦亮的黑色玻璃,明明是沉郁的黑色却完全不令人感到压抑。

    搭帐篷的地方往前走一会儿就是一方清澈的潭水,冰凉的山泉源源不断地从岩壁缝隙里流出,水声潺潺。

    我带着五个小不点在距离水边两三米的石头上坐下,池迁坐在我怀里,抬头望着天空。

    细碎星光,落满我与他肩头。

    我闭上眼,觉得没有比现在更满足的了。

    另外三个孩子笑笑闹闹,已经完全忘记星星的事,跑到谭水边泼水玩。

    “你们小心点,别靠水边太近!”我连忙出声制止他们,“那里太危险了,快回来。”

    小孩听话地挪远了一点,但依旧追追打打地玩捉人游戏。

    “你要不要过去和他们玩?”我用手推了推池迁。

    “不要。”池迁果断地摇头。

    我笑:“你这样可不行哦,不合群。”

    原以为他和林子良会马上合得来,没想到一晚上都没说两句话。这样我倒是放心了一点,我只要让池迁不与他多接触就不会有问题了。当然也不是说不许他们来往了,做真正的好朋友还是可以的,我也不想池迁因为我的缘故失去一个朋友。

    我只是想避免那件会影响池迁名声的表白事件。

    “他们玩的我都不喜欢。”池迁说。

    “那你喜欢什么?”我也挺好奇的,因为我完全捉摸不出池迁的喜好。

    要是从上辈子来看,池迁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个十分清心寡欲的人,朋友不多,话也不多,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甚至都没发现他有特别偏好哪一道菜,好像我煮什么他都会乖乖吃掉。

    “我喜欢爸爸啊。”他回答说。

    我哭笑不得:“那除了我呢?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池迁歪了歪头很认真地想了想,我非常期待地看着他,他想了好久之后说:“没了。”

    我:“”

    虽然被小孩这么依赖非常有成就感,但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看来都是那个梦闹的!

    “啊――”

    这时,水潭边突然爆发出一声可怕的惊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撸出来三章,强撸灰飞烟灭啊_(:3∠)_

    第31章 保护

    我腾地站了起来,岸边小孩只剩下了两个,

    “他掉下去了――”

    留在岸上的孩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糟了。

    “池迁,快去叫人,快去,”我一边脱掉外套一边往水边跑去,“池迁,快去,”

    池迁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咬咬牙,转身跑了。

    落水的孩子在水里扑腾,呜咽地哭叫着,夜晚光线昏暗,情急之下我也来不及辨别是哪个孩子,离潭水边还差两步,我立刻一个扎子跳进水里。初秋的水将我全身浸湿,山里的泉水凉得出奇,那猛的一下让我浑身都抖了抖,大人都有些受不住,别说在水里泡着的小孩。

    这一池潭水大概有两米深,我完全踩不到底,只能拼尽全力向他游去。

    我努力向他靠近,眼见着那个落水的孩子在水中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仿佛已经力竭,正缓缓往下沉。

    本想绕到孩子身后将他拖上来的我来不及细想,只能用最快的速度选择最短的距离向他游去。我的手一触碰到他,出于求生的本能,他立刻死死地抱住了我,他拼命乱蹬挣扎的腿一脚踹在我腹部,疼得我划水的动作一顿,呛了好几口水。

    孩子紧紧闭着双眼,是睡在帐篷最外面的两个孩子中的一个,是个长得有些壮的小胖子。刚才他给我那一下,差点将我整个人被他踩下水底去。

    这孩子掉进水里已经完全慌了,脸色发青,双眼紧闭,我忍着痛在他耳边叫他:“孩子你别浪费力气了,听叔叔的话,深呼吸,尽量放松肢体,将头后仰,在水中保持平衡”

    他的回应就是往我腰上踢了一脚,他已经完全无法保持镇静,一点也听不见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想让自己往上浮,我疼得脸都白了,在心里骂了一声粗口,只能尽力摆动着双腿,使自己不至于和他一起挂了。

    离岸边大约三四米的样子,我想往岸边划去,死死扒着我身体的男孩却一个劲把我往水里踩,到后来我都放弃了往岸边去的心思,根本就在做无用功,这样下去只会不断消耗我本来就不多的体能。

    这时候我就特别羡慕大哥和二哥强壮的体魄,若是他们处在这种情况哪里至于被一个孩子拖在水中上不来?我如今肚子疼腰又疼,全身冷得快要游不动了,想要在水中偷偷转到孩子身后将他往岸边托去,身上却像焊接了一个沉甸甸往下坠的大秤砣似的,弄得我动弹不得。

    万般无奈下,我只能尽量保持不下沉的趋势坚持到池迁找来大人帮忙。

    宿营地的灯已经亮了起来,接着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和纷杂的脚步,我才觉得得救了,等一干人风风火火地赶到潭水边时,又出了意想不到的岔子。

    随队来秋游的女老师居多,水性都不大好,偶有几个男老师又是旱鸭子,一群人围在水边上干着急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帮上忙,有老师去找长竹竿,有人大声喊着让我带着孩子划过来。这个情形看得我心头火气,身上又吃了一脚,我整个人都爆发了,用被他死死抱住的胳膊肘顶了这小胖子一下,怒吼到:“别乱动了你!”

    他的力气终于小了点,我赶紧往岸边游了游,可我一动,这孩子就跟疯了似的钳着我的双腿不肯放,我整个人又被他往水里带下去了点,涌起的水瞬间没过了我的鼻子,我下意识地屏息,拿出吃奶的劲往上游。

    该死的,要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牛劲那么大,而且是因为自己带他们出来才出事的,我一定,肯定,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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