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即便如此,也只能背负的那种孤高
啊,我是要死了吗?
收缩着朦胧的瞳孔,风‘女’娲试着打量这世界的最后一眼。。更多w 。 ☆→,
蓝天白云自不用说,但让她意外的是某个少年着急的呼唤与呐喊。
他这是在为我担心吗?
风‘女’娲显得有些不解,正确说来,与他的认识也仅限于对方是个裙底控的变态而已,更多的则是道途说。
仅拥有一半情绪的风‘女’娲理解不透叶非叶的那种烂好人主义,但不知怎么,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点喜悦的成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意识越发‘迷’糊的风‘女’娲开始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连一些似乎都快要忘记的陈年往事也在此刻涌上了心头。
自小便被当未来族长培养长大的风‘女’娲,深深知道着自己的使命,那是身为‘女’娲一族所应代代背负的沉重宿命与扭曲的大义。
寻常人出生于这样的家族,恐怕会第一时间疯掉吧?但对于风‘女’娲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既来之则安之,她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何况身为族长,还应背负身为族长才要背负的可悲命运。
不错。
那是不论身为娲,还是身为媱,都注定要历经的命运。
知道媱是另一个自己的时候,还是风‘女’娲在3岁时候的事情,那时的她意识还懵懂,根本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所代替的意义。
不过,有时候也会在思考,人命到底是什么?
由脂肪与蛋白质构成的‘肉’体与魂魄的结合体?
还是说名为‘自己’这个存在在这个世界留下的刻证?
那么说,剥夺了人命,便意味着剥夺了那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刻证的意思么?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在所谓的剥夺人命时,人会以怎样的感觉去剥夺?
而剥夺杀死另一个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那只会是悲伤的感觉。”
对于自己的问题,母亲昔年回答的答案还记忆犹新:“特别是杀死自己的时候。”
一直到现在,风‘女’娲才彻底理解母亲当年所说的答案。
杀死另一个自己,剥夺另一个自己的一切,还能以局外人的态度去做,从而只会在心中留下名为‘悲伤’的感觉,但杀死自己的话就不同了,悲伤已经不足以形容,有的也仅是‘可悲’而已。
杀死自己,没有比这更贴切形容‘女’娲一族了。
为了所谓的宿命与大义,为了所谓的正确扭曲观,而扼杀了自身的爱情、自由乃至思考,仅为一族而活,这不是杀死自己,还是什么?
‘女’娲一族,这个注定是悲壮的一族,身为族长的风‘女’娲自然想要做些什么。
但不论她如此挣扎、如何反抗,‘女’娲一族的命运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这让风‘女’娲深深知道,或许,从先祖大地之母‘女’娲开始,便注定了这一族无论如何也要为世界而灭亡的结局!
为救世为到要全族殉亡,自古往今,也只有‘女’娲一族这样疯狂的一族了。
疯狂吗?
仰躺在地上的风‘女’娲,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明明并不为这样的事情自豪,但不知为何,一想到出身于这样的一族,风‘女’娲就是禁不住满心狂热。
的确呢,自取灭亡也无关紧要,心中的这种孤高,是什么也替代不了的东西。
或许,‘女’娲一族在每一个族人心中留下的,就只有这样的东西,但却是无可代替的宝物!
媱啊,请代替我好好活下去吧,我是知道的,你比我有更加领导‘女’娲一族的资质,‘女’娲一族的命运,就靠你了。
最后的最后,心中想着这样事情的风‘女’娲,彻底闭上了眼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叶非叶不懂,他只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男人搞的鬼。
数分钟前,眼前男人不知做了什么,就见到一道白光把包括自己与风‘女’娲在内的空间包裹其中,期间,叶非叶好像做了什么漫长的梦,似乎在梦中的一秒钟,都相当于在这个世界的一辈子这么长。
但最终,在每次遇到危机就会出现的那个自称是另一个自己的帮助下,叶非叶返回到了现实。
结果入目的是仰躺在地上,呼吸逐渐变得消失的风‘女’娲那苍白的脸!
“真意外啊,你到底是怎么回到这个世界的?”
看着在着急呼唤风‘女’娲的叶非叶,男人脸‘露’吃惊的表情,但马上,他摇头说:“不,问题不是这个。本来就不存在回到世界这么一说,正确说来,本应被剥夺了的存在,到底是怎么恢复存在本身的?莫非……”
男人似乎想到了某种答案,脸上吃惊的表情更甚!
“少年,你莫非是因果之外的存在?”
“因果之外?”
叶非叶得眉头微微一皱,但马上,他冰冷着表情盯着对方:“你到底对风小姐做了什么卑鄙的事情!风小姐是八皇,绝无这样被一击击倒的事情!一定是你这家伙对她做了什么卑鄙的偷袭!说!你到底对风小姐做了什么!”
“哦,看不出你对她‘挺’关心的嘛,还以为像她那样的木脑袋,会没有男人缘呢。”
男人回过神,边按耐住心中的震惊,边装作无事样地散漫说:“嘛,真要说的话,我剥夺了她的因果律力量!”
“剥夺因果律的力量?这种事情怎么办到!”
叶非叶得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回头看了看风‘女’娲,结果入目的是更加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风‘女’娲。
闭上眼睛的风‘女’娲,就像碎片般,终究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不存有一丝的残留!
“怎……怎么回事?人怎么突然就消散不见了!”
“看来我还是解释一下吧。”
看着盯着风‘女’娲消失地方在发愣的叶非叶,男人忽然说道:“所谓的人,其实是两因一果的存在,两因,也即过去因与现在因,而果则是现在果。过去因与现在果相对,那么现在因相对的就是未来果,所以人这种生物才存在对未来的期盼,所以才要不断往未来前进。”
“而在这里的风‘女’娲,她象征的是因,过去因、现在因或是未来因,但不论哪种因,对她而言,都没有相对应的果,她所对应的所有果,都在她另一个自己‘媱’的身上。原本因果是相对的,不能单一存在。没有永远得不到果的因,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也没有永没有因的果,没有因,果也就不存在。”
说到这里,男人开始原地踱起步伐来:“然而,‘女’娲一族却能凭借‘‘女’娲石’的因果律能力,强行扭曲了这个因果论,但再怎么说,单一存在的风‘女’娲抑或风‘女’媱,是不可能的。她们必得透过‘女’娲石作媒介,维系这个因果的枢纽,换言之只要‘女’娲石存在,不论身处何方,多远的距离,她们都能既以因果并存又以因果单一的形式存在。”
“如此一来,要对付风‘女’娲的方法便再明显不过了!只要稍稍斩断她与‘女’娲石的联系,便能相当于让她脱离了与作为果的媱的联系,换言之,仅是单一因果的她们,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她们也仅有被消散的结局!”
男人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尽管叶非叶对对方所说的话语半信半疑,但风‘女’娲刚才被消散的事情却是真真实实,何况比起这个,叶非叶更在乎的是风‘女’娲是否有救回来的可能‘性’!
什么因果律的,叶非叶是一知半解,知识以及经验的缺乏,让他不能对现状有很好的判断,叶非叶以为倘若帕拉斯在这里的话,应该能很好分析现状才对。
但最终,他还是问了出声,对于叶非叶的疑问,男人仅是略一迟疑后,便自口中说:“你问她是否有救回来的可能‘性’吗?那我来问你,倘若你某天中了一万的彩票,但是我却把你去买彩票的因给消去了,你认为你那中彩票的结果还存在吗?换言之,不论是你去买彩票的举动,还是你那中彩票的结果,都不存在!所有都会消失不见!所以我的答案是,风‘女’娲这人已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
“哈?一开始就不存在?你在胡说些什么!倘若风小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那为何我还存有对她的记忆?既然是不存在,那我对她认识的记忆,也应该不存在才对啊!”叶非叶微微皱眉说。
“所以我才说,我对你的存在感兴趣啊!”
男人忽然双目一闪:“你既然能从被剥夺的存在中恢复存在,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你是因果之外的存在!”
“因果之外?”
叶非叶得一愣,确切说来,对方一开始也这样说自己,那到底是什么?
“简单而言的话,就是观棋人与捉棋人的关系。捉棋人会因为身处当局,很多时候会‘迷’失其中,从而忽略了很多的事实,但对于观棋人来说,这些事实都清晰印在他的脑海中。换言之,你从因果之外观察这个世界,就算在这个世界中的风‘女’娲被从因果中消去,但她那曾‘活’着的事实,却被你清晰观察到,所以你才会保留这段记忆。”
这之后,男人就这么离开,也没对叶非叶怎样,就好像他来这里就只有消去风‘女’娲存在的这个目的一样。
但对于叶非叶来说,他至今仍不肯相信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事实!
要知道风‘女’娲可是身为八皇之一,而且还是大地之母‘女’娲的承名者,如此简单就被消散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让人相信啊!
男人对叶非叶这个疑问的解答,叶非叶现在还清晰记得,他是这样说的,因果律的力量就是如此强大,与身为八皇没有关系,就算是八皇,被剥夺了因果存在,也与退化成婴孩般无异,只能被消散的下场!
打个比方的话,八皇就是功夫了得的武林高手,而因果律是机关枪,任你武功再高,不给你施展机会一枪崩了你,武林高手一样没有应对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