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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蛟戏傲鸟 作者:偶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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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蛟戏傲鸟 作者:偶然记得
自己没落下什么不是,反而做了回好人。她细算了一气,觉得没有半点不合适。于是当下就去了郑邴宽的府邸。
郑邴宽原本是军阀出身,正所谓是乱世出英豪,误打误撞的当上了胶南的县长。他府邸很大,三太太倒不是头一次来。守门的见了连忙行礼,她下了车,叫人抱着顾少爷孝敬的几匹布料进了屋子。
大太太这会怕是在睡午觉,她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看,她是专为林月圆来的,却扑了个空,丫头说林小姐被二太太叫去说话了。
这个二太太心计也很重,她刚进门的时候就挑唆她同大太太。亏的她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她们都阳奉阴违的忍了几个月,就缠着老头子要外宅。那个四太太是刚娶没几日的,是个教书先生的女儿,一个傻大姐。那老头还偏偏看上她没心没肺的样子了。大太太恐是年纪大了,竟然也没有像对二姨太三姨太那般的折磨她。两边受着疼爱,故而二姨太三姨太都不喜欢她。
三姨太这会可没有拿架子了,把布往四姨太屋里一放,那四姨太这两天也从丫头口里听说了老爷又有心纳妾的事情,正心情不好,看见三姨太也只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什么风把三姐给吹来了?”
三姨太笑笑:“瞧你那病歪歪的样子!一准也给老爷脸子看了吧?”
四姨太哼了一声:“我还没有给他脸子看,他就嫌我了!”
三姨太坐下后,叫丫头下去倒水:“我的妹妹,听姐姐一句劝。这男人你不能往外推他,更何况咱们这老爷可不比那普通人家,普通人家就一房妻,是吃饭也靠她睡觉也靠她伺候生养都靠不得别人,尚且不喜欢那冷冰冰的女子。更何况是咱们家的老爷,你冷落了他了他自然就去别的房了,欢迎他的人多着呢!尤其是现在……你当是你刚进门的时候那股新鲜劲呢?”
那傻丫头一听果然上心:“那我怎么办呢?我不比大太太是正房不比二太太有脑筋也不比你有个外宅,就是那新来的留洋女学生也比我强!”
三姨太说:“说是你比不得二姐吧!她那些心眼子掏出来能装满一盆子!她为什么见天拉着林小姐啊,不就是知道老爷日后会疼她么?你那会刚进门的时候不是也一样?她见天拉着你,让老爷以为她多照顾你,见你的时候自然也见她了。对她自然也多点疼爱了!”
四姨太一听,顿时说:“可不是!这林小姐来了之后,她就整日叫到屋子里说话。老爷回来问林小姐,知道在她的屋里。就也一起过去。我说怎么这些天又去她房里!原是这样!”
三姨太叹口气说:“妹妹,我虽比你长了几岁。到底不是她们的对手。人家吃的盐总比咱们吃得米都多!哪里斗得过?我劝你也多同林小姐处处。”
四姨太说:“我哪里抢得过她?”
三姨太说:“你不会出去玩玩?那林小姐本就是好玩的人。你俩年纪又像,一起出去游游山玩玩水,若是老爷有时间肯定同你们一起去。这样把感情先打下,日后你俩也相互照应。”
四姨太听得频频点头:“真是听姐姐一席话胜过圣贤书!那二姨太用我拉拢老爷,我何不用林小姐拉拢拉拢!”又留了个心眼问:“都知道三姐同她感情好,三姐不同她去玩么?”
三姨太说:“傻妹妹,你知道老爷娶我也是因为我社交多些。哪里是把我当姨太太,就是当个谈生意的帮手。不然怎么肯建个外宅与我?我就是为他挣钱的人,哪有妹妹这样的好命。在说了,我们两个早就有了交情,这回在带上你,三个人一起不是更好?”
那四姨太听了,倒是觉得几分同情:“那我先谢谢姐姐了!”
三姨太又把布料拿出来:“这与你做几件衣服吧,我也只剩这些本事,你也莫吃醋,说人家送我不送你们。”
四姨太说:“自然,姐姐每日同老爷周旋,他们自然只认得你不认识我们。”
本是句得罪人的话,那四姨太说的却好似理解人一般,三姨太心中暗想也不知道这憨货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面上依然是笑着:“你理解就好!”
俩人说了一会体己的话。三姨说:“你们头一遭不要去的太远,去市集玩玩就好,以后出去的多了,便可以出去游山玩水。珠山下面风景最好,那边邻着海,两边的景色都是绝美的!”
四姨太说:“如此甚好!你都不知道,我整日在这里闷也闷死了!”
三姨太一笑:“也难为你了,年岁还这么小,就整日待在家里,你们多出去玩玩也好,只是别太张扬了,老爷太太总是希望你们都在家里。”
四姨太一撇嘴:“老爷倒是希望咱们一辈子都守着他不出门!”
三姨太又说:“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叫上我一起,我若是有时间一定跟着,有了我的照应,你们也自在些。”
四姨太点头:“那是自然。”
俩人又摆弄了会布匹,吃了些点心茶水,玩笑了一会三姨太方回了。
第 17 章
17
顾少爷同他亲也亲了,拥也拥了。觉出饿来,穆鲲不在意吃喝,又怕粗茶淡饭的他的心肝吃不惯,连忙叫人去外面叫菜。顾少爷在他家的院子里坐着,瞧着他忙上忙下,忍不住说:“我没有那么讲究……”只要干净些就好。穆鲲咧嘴一笑:“你还不讲究?”
顾少爷同他两个坐了吃饭,突然问:“王副警长怎么不同我们一起吃?”
穆鲲说:“那日你说了他不忠,我就轰他走了。”
顾清瀚叹气:“叫你别轻举妄动。你轰他做什么?”
穆鲲说:“卖了老子的人,本来就是应得一死的!就是你说别轻举妄动,我才只是轰走他。”
顾清瀚说:“你这土匪气在不改,我看死的倒是你!你不会同他说他升了官该自己立个府邸?”
穆鲲说:“那兔崽子卖了老子,早晚要他的命,同他客气什么!你放心,我也暗中叫山上的弟兄来帮忙了。以后再不会出那种细作!”
顾清瀚说:“那你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穆鲲说:“不留了,你既是看不上我做土匪,那我便不在做了。”
顾清瀚一顿,又说:“但是我今日看见王询在你府上了。”
穆鲲说:“那不是王参谋来了?”
顾清瀚又说:“他们都是姓王的,没准是亲戚。”
穆鲲哈哈大笑:“那么说穆桂英还是我的本家姑姑了?倒也合理,都是山里的魁首。”
顾少爷也抿嘴笑了一笑。看的穆鲲心猿意马:“媳妇,今日你住下可好?”
顾少爷那凤眼一斜:“你在胡叫,我就同那王询说了你包庇犯人,山上养着土匪!”
穆鲲抓住他的手:“那些弟兄好歹叫你一声大嫂,你怎么如此狠心。”
顾少爷手指修长,看着肤白细腻,但是握着却很粗糙。他幼时练过剑,成年之后也整日操劳生意,那一身皮肉虽然看着娇嫩,却不尽使然。穆鲲却极喜欢他身上的英气与贵气同在,尤其是动情之后的添加的媚气,让人不禁销魂蚀骨。
俩人闹了一气,穆鲲又说:“我听着最近东边不太平,现在军阀已经占了东面北面,那边蠢蠢欲动,可能是要打仗。”
顾少爷问:“打洋人么?”
穆鲲冷笑:“自己窝里还为了口食打呢。”
顾少爷叹气:“这天下非得争出个头,才能止了战争,那同有皇帝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呢?”
穆鲲说:“哪里都是一个样子,我们做土匪的,当魁首的同下面一道去抢,有了吃的一起吃,即便是这样,下面也有人不服。你将好人做尽了,若是哪天你犯到了那个不服人手下,他若是个汉子,也就罢了。若是那小人,不仅不救还要踩你几脚,斩草除根。我爷爷为那朝廷卖命,不也是得了这个后果?倒不如你从开始就立下规定,有那二心的人立刻除掉。若是欺骗我,自然是留不得!权力攥在手里,做个光明磊落铁铮铮的汉子才能坐稳了江山。”
顾少爷看他说的激动,知道他又忆起家里的仇事来,轻声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穆鲲握紧他的手:“媳妇莫怕,我对谁狠也不会对你狠,我是失了家人才会这样。我现在得了你,什么也值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去当魁首。我再也不去了。”
穆鲲不是第一次告白,顾少爷被他捏的手滚烫。心中不免想,若是他知道自己对他也是欺骗的,又会变成什么样?
正想着,那土匪又说:“媳妇,咱们下午去听戏如何?”
顾少爷一愣:“怎么。你想听戏了?”
穆鲲吃饱了,喝着茶说:“这些日子都忙活着,找些乐子去吧。”
顾少爷说:“巡警找乐子的还少么?你看那烟花街里,全是巡警。谁都知道那个头牌是你包的。”
穆鲲噗的就把茶水喷了一桌子,顾少爷觉得一阵反胃。
穆鲲顾不得擦嘴,扔下茶杯问:“你……你听哪个说的?”
顾少爷问:“怎么?寻欢作乐做都做了,还要瞒着?哪个刚才说做就做个光明磊落铁铮铮的汉子的?”
那土匪平日霸道威风,这回却跟个受了吓的耗子似的,前言不搭后语:“那个……只是同弟兄们出去喝酒,应应景做的。什么包的,你别听人胡说。你若是不高兴,我再也不去了。”
顾少爷起身,那土匪也慌忙跟着起身。顾少爷走到门口:“来个人把桌子擦擦。”
门口本来老黑正在看笑话,听了话连忙叫来两个小兵:“去把桌子擦了。换新茶去!”又换了一副讨好脸说:“顾爷先回去喝水,外面冷……”又想起已经是夏天了,又说:“太热……热……”
顾少爷又落了座,那土匪头子坐也不敢坐,在他后面站着:“你莫听人胡说,我本是想告诉你的。只是也不值得一说。那风尘的女子,有什么说的……嘿嘿嘿嘿”
顾少爷心中冷冷一笑,原是真的。他之前出入梨园,焕琴生说偷听到那警长并不好男色,包了烟花街最红的头牌雪c儿,他还以为是道听途说,原来是他太看重了自己的位置,以为要替他找个人才能让他放了自己。现在看来,许人都不用了,时间久了,他自然就放手了。同为男子,本就没有什么礼数可言。纵是有了肌肤之亲,或真的有了感情,也只是一时相守。怎么能有一生?到最后都是要各自娶妻生子的。
若是戏子还能被买到府里,白天做个玩物,夜间做个侍妾。
现在这土匪起誓也好,表白也罢。也是一时兴起罢了。也好,纵然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被迫的,断了也好。
只是心中不知怎的就泛起心酸,夹杂着委屈。顾少爷咽了口茶,觉得是极苦的。
话说,顾少爷吃了茶就转头走了,那土匪心虚讪讪的跟着他,挽留了几句也被他说铺子里还有事情打发了。气急败坏的跑回去:“哪个多嘴的找死!敢跟你们顾爷说我去喝花酒了!”
他那几个弟兄都摇头,吃惊自家老大怕老婆怕成这样,感慨这世界上一物降一物。
老黑跟着旁边说:“当家的,借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莫不是旁人说的?”
穆鲲捏着下巴:“他接触的都是那些斯文人生意人,哪个同他说这个事情?”
老黑又说:“莫不是那花街酒巷里传出来的?”
穆鲲问:“这事情有什么可传的?那妓女接的客人多的很,还每个都宣传一番?”
老黑摇头:“当家的糊涂啊,那普通的妓女接客多,可是那个头牌可是难得一见的,再说了当家的,你现在是谁啊,你是警长啊,能和你绑上关系,那是多大的露脸?”
穆鲲咬牙:“这个小婊子,害死我了!”
老黑说:“当家的莫急,顾爷定不会和个小女子吃醋。”
穆鲲哼道:“怎么不会,那小脸气得发青。”又突然腾的站起来嚷道:“不对啊!那花街酒巷流传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干他娘的!总不是他也去过了?”
老黑说:“那顾爷也是男人……”
穆鲲一瞪眼,吓得老黑不言语了。穆鲲招手:“去把放顾家的那个叫大宽是吧?的崽子叫回来。同他说从今起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若是他敢去妓院找婊子,”愣一刻狠道:“就他娘的把那地方砸了,把那娘们杀了!”
老黑嘴里说是,心上说老大恐是真是投了情种了。
顾少爷心上没有心思看生意,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掌柜报账,看见他府上的新去不久的一个小厮颠吧颠吧的跑来:“二少爷!”
小丁子正在旁边伺候着:“大宽你怎么来了?”
顾少爷也记不得这个小厮是谁,于是问:“有事么?”
那小厮长得挺壮实,看样子还算机灵些,自然就是之前穆鲲投到他家里的那个,今年刚15岁,现在还在顾家砍柴烧火。本来他在顾家做的也挺开心,顾家家人和气,对下人也体恤,这货虽然是穆鲲派过去暗中照顾顾少爷的,但是做了几日见他整日也不着家,当他也没有危险。再加上那穆府里有些个有姿色的小丫鬟,弄的他只晓得在她们面前表现出风头,哪里还顾得上顾少爷。
那次顾少爷被守卫欺负的事情,他被穆鲲两脚踹的在地上打滚,这次又得到这个命令,吓得再也不敢怠慢,死活要跟着顾少爷。
小丁子同他关系挺好,听他说想跟着二少爷,也帮他说话:“少爷,家里的小厮闲的没有事干,做事情的都是你一个,身边只带着我。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你带上他一起吧。”
顾少爷皱眉:“好好的,为什么要跟着我?”
又说小丁子:“你若是觉得累,你就回去做那闲的没事干的小厮。”
小丁子吓得扑通跪下了:“少爷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也不帮那大宽求情了。
顾少爷又问大宽:“谁让你跟着我的?”
他本意是想问问是顾夫人呢还是顾庆坤。这两日林月圆搬走,顾庆坤的心情一直不好。顾清瀚也顾不上他,想着是不是哥哥有什么话同他说。
谁知那个大宽听了吓得脸色苍白,摇头说:“没人没人!”
顾少爷利眉一扬,若是他说了是顾夫人或者顾庆坤他自然不会怀疑,这会拼命的否认,到让顾少爷觉得蹊跷,于是问:“不说实话是不是?那就不要再顾家做事了。”
那个大宽本就是个孩子家,虽然机灵,却也胆小,哼唧了一声:“少爷别轰,俺家当家的知道要打的。”
一说这当家的,顾少爷一愣。随即哼道:“你是穆家的人?”替他圆了过去,省的老掌柜起疑。那大宽见说漏了嘴,吓得头也不抬,嘴也不张,只是跪在地上。
顾少爷咳了一声:“行了行了起来吧。”那两个小的互相看了一眼才敢起来。
顾少爷又说“那你先跟着小丁子吧,”然后起来跟着老掌柜一起对帐。
等到帐都查完,天已经半黑,顾少爷给了小丁子票子,让他去买些吃食,正巧有人来看布,外面的伙计都吃饭去了,老掌柜的亲自去给看。顾少爷伸手:“过来。”
大宽挠挠脑袋,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这位秀气的少爷有了几分害怕,慢慢的靠近了:“二少爷。”
顾清瀚放低声音:“是穆警长让你来的?”
大宽嗯了一声,又讨饶:“二少爷千万别和俺们当家的说。”
顾清瀚问他:“你老实听话,我自然不说,你来我家多久了?”
大宽说:“有小半年了。”
顾清瀚骇道:“那么长了?”
大宽恩了一声。
顾少爷又问:“他让你盯着我做什么?”
大宽挠挠头:“原是要俺看看少爷家都有啥人,少爷有没有媳妇儿,后来他下山做了警长,也没有叫我回去,俺就一直在少爷家待着。”
顾少爷问:“那现在呢?”
大宽恩了一声。
顾清瀚说:“我问你呢!”
大宽脸蛋红红的:“那啥,俺当家的说不让少爷去……去……”
顾清瀚以为自己去梨园的事情被穆鲲知道了,故作镇静的问:“去什么!”
大宽声音越来越小:“去窑子里……”
顾清瀚气的差点呕了:“谁去窑子了!”
声音一大,把大宽吓了一跳。
顾少爷长长的出了口气:“我问你,同你一起的还有没有别个人?”
大宽小声说:“没有……”
顾少爷问:“真的没有?”那眉毛一竖,一双眼睛一瞥。
看的那大宽的眼泪汪汪的:“真的没有了!”
顾少爷想了会:“你多大了?”
大宽摸摸鼻子:“许是15许是16,俺记不得了。”
顾少爷又问他:“你们当家的……恩,穆鲲,对你们可好?”
大宽点点头:“好,俺当家的只打俺过一次。”
顾少爷问他:“为什么打你?”
大宽说:“上次俺当家的说人家欺负少爷了。”
顾清瀚正奇怪,看见小丁子正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往里看,一伸手:“你也过来!”
小丁子怕是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一半,慌忙的说:“少爷,我真的不知道!”
顾清瀚风轻云淡的说:“知道什么知道,让你买的饭呢?”
小丁子哭丧着脸:“给李大爷摆桌呢。”
顾清瀚站起身子:“走了,吃饭去了。”
第 18 章
顾清瀚回到家已经天黑了,他进了堂屋,意外的看见顾夫人在屋里等着。
顾夫人看了他:“天天忙到这个时候,连饭都不回家吃了?”
顾清瀚笑笑:“这些日子是忙了些。”
顾夫人对丫头说:“去给少爷端汤。”然后走到他面前:“清瀚,生意再大总是大不过自己身子骨。”
顾清瀚点头:“知道了娘,我以后回来吃饭便是。”
顾夫人落了座:“清瀚,有件事情同你商量一下。”
顾清瀚同她坐了:“母亲请讲。”
顾夫人叹气说:“你们哥俩怄气当我看不出来?”
顾清瀚慌忙说:“娘您想多了,我并没有同哥哥怄气。真是因为太忙。”
顾夫人道:“罢了罢了,咱们顾家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俩红脸?如今为了个女子闹的兄弟不合,像什么话!”
顾清瀚站起身子:“母亲,我对林月圆没有半点别的想法,绝对没有同哥哥抢的意思。”
顾夫人说道:“有也罢没有也罢。你们两个都一样,都不许同林家那女子来往了!你哥哥害相思,我自有办法治他!”
顾清瀚问:“母亲是想……”
顾夫人点头:“正是同你商量这件事情。你俩都老大不小的了。依我看就一起娶了亲吧。咱们胶南的好人家女子那么多。你们有没有喜欢的,同我说说。”
顾清瀚一听,慌忙的摇头:“母亲若是想娶儿媳,给哥哥娶就好,我还是过几年在说吧。”若是被那土匪知道了,还不把家里砸个精光?
顾夫人说:“你们还是一起娶吧。两喜合为一喜,来年一同给顾家开枝散叶可好?”
顾清瀚顿了一下:“母亲的意思我岂有不明白的。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娶林月圆。况且,林月圆被县长接走了,其中的缘由母亲不明白?”
顾夫人噎了一下,她动的也是这个心思,被小儿子一说,心下也有几分安定几分不好意思:“娘自然相信你,只是咱们顾家孤苦伶仃了这么多年,我总是希望人丁兴旺起来,这样我也对得起你们的爹,还有你苦命的亲娘。”
顾清瀚垂下眼睛:“娘你放心吧,我们总是顾家的孩子。哥哥那边你看好了哪家的姑娘?”
顾夫人说:“我也问过你哥哥的意思,他说随我。南城这边除了咱们家就是高家何家陈家几家大户,所以想问问你。”
顾清瀚斟酌了下:“陈家的小姐更合适些,她家里是读书人家,同哥哥以后鸾凤和鸣,还识大体。”
顾夫人点头:“咱们娘俩想的一样。我也喜欢陈家的大姑娘。”
两人正说着,顾庆坤从里面出来:“清瀚回来了。”
顾清瀚点头:“吵醒哥哥了?”
顾夫人叫过大儿子:“我正同清瀚讨论你的婚事。”
顾庆坤想了会:“娘,我不想同陈家的女儿。”
顾夫人道:“你非对那个情有独钟?”
顾庆坤摇摇头:“不是……不是月圆。”
顾清瀚问:“那是谁家的女儿?”
月圆走了没有几日,难道说哥哥就看上了别人谁家的姑娘?
顾庆坤顿了报出个名字:叶雯秀
顾夫人问:“叶雯秀是谁家的女子?”
顾清瀚问:“不是本地的人家吧?”
原这个叶雯秀家是做皮货买卖的。东北打仗后,一家人逃到山东。到了此地之后倒了几把皮货,也算是个殷实的家庭,她家的小少爷跟着顾庆坤读书。她来接弟弟上下学同顾庆坤认识了。她敢说敢做是个极有主意的女孩,同月圆的性子有几分像,人也生的花容月貌。对顾庆坤也颇有好感,只是那时候顾庆坤眼里只有林月圆。这回对林月圆死了心,倒是念起他的好处来。
顾清瀚同她父亲倒是有过一两次生意上的交情,觉得他并不是十分厚道的人。贪婪且喜欢算计,这样家庭的女儿,倒不是好的人选。
顾夫人自然也见过这位叶小姐,但是印象实在不佳:“这样的女子做不得正房,你若是喜欢就纳了做妾吧。”说的顾少爷身体一抖,顾夫人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当,补充道:“我不是说他有哪里不好,只是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服侍好我,管理好这个家?你们两个一个终日在外面奔波生意一个又去学堂教书,我是要一个稳当的女子帮我好好管家。”
顾庆坤道:“我的意思已经说了,人家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肯做妾?我倦了去睡了!”说罢转头就进屋了。
顾夫人气恼的坐在椅子上:“真是反了!人家都说养儿子是冤孽,还真是这样!偏偏喜欢这样的女子!”
顾清瀚在一边站着不言语,心想许是因为哥哥性子里面没有强悍所以才喜欢那些敢说敢做的。怕是娶了那样的女子,也落得个惧内的名声。惧内……突然想起今天那山贼的那一幕,之前是自己怕他,那是因为关系到自己的性命。现在他怕自己,是什么样的原因呢?
这么一想,心中又泛起那阵酸楚。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人始终是个土匪出身,自己即使是走了不归路,成了断袖,断然也看不上他的。
正胡思乱想着,顾夫人问他:“清瀚,你说你哥哥这样不成器,要怎么办?”
顾少爷开口:“娘就依了他吧。”
顾夫人叹气道:“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放着那好好的大家闺秀不要,非要这种不服管的疯野女子!”
顾少爷道:“娘,大哥心里还有着月圆,月圆不肯,大哥心中已经是难过的,现在又看上这位叶小姐,家里又不许。他心中自然不好受。况且天下的人都是这样的道理,他本是心里还踌躇着,你若是一口答应,他反而要思量思量,你越是阻拦,就越发让他死心塌地!”
顾夫人心中涌起伤感:“你说我要他做什么!生意的事情不闻不问,整日里就知道读书,读的心思都反了,同人家小姐求爱不成,就要娶一个疯丫头回来气我!”
顾少爷站在一边,不知道劝些什么好。
顾夫人又说:“莫理他!明日就叫管家下聘礼到陈家!”
顾少爷说:“这样不好吧。哥哥的性子本就是沉稳的,这几日不如意的事情又多,都积压在心里,要呕出病的!”
顾夫人道:“你当我不心疼他?若是林月圆愿意,我就应了,月圆在喜欢出去抛头露面,至少月圆也是个懂道理的,那个叶雯秀倒是来过家里几次。生了一双桃花眼,只管看着家里的摆设。没有教养也不懂规矩。我是万万不同意的!到时候她到家里来恐是要气死我!”
顾清瀚同那个叶小姐没有见过面,也不好随意评论,只得把话往圆乎了说:“那倒是说明她性子坦率些,什么都搁在面上,规矩不懂您慢慢教就是。”
娘俩说了一会。顾夫人就去安歇了。顾清瀚又到了后院,看见书房的灯亮着,知道哥哥还在怄气,于是吩咐小丁子去烧酒,看看还有什么吃的一起拿来。小丁子困得滴理当啷,劝道:“少爷早些睡,不如明天再说吧。”
一边的大宽自告奋勇:“俺去吧。”
顾清瀚点头:“那你去吧。”
小丁子一见,唯恐大宽得了少爷的心,以后少爷会嫌他。惊得也不困了:“我也一起去。”
顾清瀚推门看见顾庆坤坐在桌子前面,满腹心事的样子。见他来了,站起身子:“你还不去睡?”
顾清瀚道:“大哥不睡我怎么睡得着。”
顾庆坤坐了:“我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心中十分憋屈难受。”
顾清瀚说:“我知道了,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聊天了。”
俩人家话了会,小丁子送酒和菜过来。顾清瀚叫小丁子同顾庆坤的小厮一同去睡了,两个人对着桌子喝闷酒。喝了阵子,才又把心敞开。
顾庆坤醉了八分,心中的委屈也说了:“清瀚,你我是骨肉至亲,我长你三岁,却事事不如你。我知你处处为了这个家,我想帮你却也什么都做不得。外人怎么看,我不想。只是……她也这么看。自小我苦读书,指望着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却落了这个下场,做了个落榜秀才的差事。好容易雯秀理解我,娘又拦着……”
顾清瀚看着哥哥那憔悴的模样,心中也十分难受:“你莫要折磨自己。哥哥永远是哥哥,在说我是侧室生的。顾家再大我也不会成为当家人。她……”顾少爷心中知道他是说林月圆了,林月圆心中有他的事情他倒不知道。许是有他许是那丫头想出来拒绝的辙呢,这一出倒好,便宜了那老头:“与我家是无缘的。”
顾庆坤又仰头喝酒:“那个无缘的去了我也认了,现在有个有缘的,娘却不肯。”
顾清瀚暗暗吃惊,没想到大哥对这位叶小姐用情还不浅,好个有本事的小姐。短短时间竟然闹的他这个老实沉稳的大哥,如此挂念。许他大哥本就是个情种。
这种种在那叶小姐身上也好过种在月圆身上,顾少爷点了头:“你放心吧,我定会说动娘的。”
穆鲲这两天稍微的有点慌,据说顾少爷频繁出入一家皮货行,出入皮货行本来不是大事。原是这货行有个字待闺中的女儿。穆鲲趁着出公务的时候特意去了那皮货行。那家的女子长相不俗,还敢说敢做。
穆当家的心中暗说不好,又因为那次的事情不敢去找顾少爷。只得从这家皮货行下手,现在手下的兵多了排场也大了些,他下了马,随从的两个兵往门口一站,吓得那家的掌柜连忙跑出来:“军爷军爷是来要皮货?您这是做什么,您看上哪块只消说一声,我叫人给您送到府上。”
穆鲲那眼睛扫么了一下:“听说你家有个大小姐啊?”
那掌柜的说:“小的有个大女儿,她年纪小没见识,难道是闯祸了?”心中却想,莫道养女儿没用,难道是这位大警长看上了他那个女儿?如此就不答应顾家了!
穆鲲白牙一呲:“当然惹祸了!”
吓得叶掌柜腿都软了半截,差点湿了裤裆:“军爷饶命!”
这一尊太岁一样的大爷可是惹不得的!都知道这个警长是收编的土匪,杀人不眨眼!
那太岁旁边的一个有几根长须的男人道:“当家的……警长,你这么不是吓坏了人!”
穆鲲斜了窦半仙一眼:“那你问。”
窦半仙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老爷子莫怕。”
那叶老头因为不是本地人,倒也不认识窦仙开。店里两个小伙计连忙跑出来掺了自家的老爷,一溜站着。
窦半仙开口问:“大小姐与顾家的交情颇深啊?”
那老头吓得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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