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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 作者:河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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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 作者:河西边
音,索性把卫生纸扔掉,放开了听。
他知道身为“正室”,他应该冲进去,把里面的渣男吓个阳痿,分开那对狗男女,够狠的话他还可以当着付良京的面把那个小三儿奸了。
再不济,他也可以现在立马进去收拾一下东西,在付良京的面前扬长而去。
可是就和几年前付良京那个没有声音的电话一样,只不过动动手指,动动腿脚的功夫,他连做到的力气都没有。
他做不到。
于是他只能摊在客厅的地板上,任冰冷刺骨的温度侵入身体,自己抱成一团,听了个现场版的av。
女人的声音抑扬顿挫,一个小时都不带间断的。
质量还挺好。陈复把自己逗乐了。
笑容还没扯出来,泪就崩了出来。
真的是崩,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和下雨一样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瞬间积成了一小滩水。
忍不住哭出声音的时候,陈复就使劲咬自己的胳膊,一口比一口狠,恨不能把自己血管都咬断的使劲儿,过一会儿血和泪就掺到了一块。
如果那时候随便来个人,都能够被那副凄惨的场景吓得心惊肉跳。
屋里的人不知道外边的人的痛苦,还是销魂的不知天南地北,不知姓甚名谁。
陈复没发出一点声音。
屋里的人在卧室里睡了一夜,陈复靠着墙在地板上瘫了一夜。
早晨五点左右付良京起床喝水的时候才看见他。
他昨天喝醉了,迷迷糊糊地想要回家,闹的他那个小情儿没办法了,才带着他来了这个“家”,进了屋门儿付良京就放松了警惕,把那个勾`引他的小情儿认成了陈复。
那个小情儿和他发生过几次关系,不过付良京警告她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他不想让陈复知道。
陈复已经好久没有主动过了,付良京还挺高兴的,抱起她就去卧室里办事儿了。
第二天因为口渴起床,屋里灯也没开,等他出去客厅里,发现陈复的时候才知道坏事了。
陈复凄惨的样子吓了付良京一大跳。
他靠近陈复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晕厥了。
连衣服都没穿好,付良京吓得抱起陈复就往医院里赶。
因为陈复的手臂上血迹斑斑,值班的小护士慌忙通知了医生赶紧来看看。
医生当即让几个值班的护士把陈复送进了手术室,准备给陈复输血。
按理说一个人咬自己也不可能真的舍得咬多狠,感到疼痛就会松口这是人身体的本能,可是再本能也架不住陈复咬的伤口多,每一处都流点血,一夜过去没因为流血过多而直接挂掉都算是陈复的幸运了。
医生还有点疑惑的查看陈复的伤口,突然发现他手臂上有一处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血管差点断掉。
医生顿时对这个青年对自己的狠劲儿肃然起敬,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不知道,那是付良京和那个女人到达高`潮的时候,陈复咬的。
他甚至把那块肉当成了里面的那个女人,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用尽最大的力气,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仇人,杀红了眼睛伤害自己。
那一处伤口太深,深到需要缝针的地步。
手术工具准备好,血包也调了过来,就等他家人签字同意了。
可是付良京那边又掉了链子。
陈复,在他印象里,是没有什么亲人的。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无病无灾,也没做过什么大的手术,他们两个也不可能结婚,不是亲人,不是至亲至爱,医院里不可能让他来签名。
无奈他只能对那个护士说:“里面的那个人是个孤儿,没有亲人,我是和他关系很好的老板,我能代他亲人签名吗?出了责任我一……”
“谁说他没有亲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我就是他母亲,我可以签名!”
“夫人……”护士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最好抓紧时间,生命是脆弱的。”
急匆匆赶过来的高茹面色不是很好看:“我是里面那个病人的母亲,法律可以证明!护士小姐,我可以签名。”
小护士听她这么说,就立马把笔和纸给了她。
旁边的付良京脸色铁青,皱着眉看高茹:“我怎么不知道陈复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合法的母亲?”
怕他是陈复的好朋友,高茹不好得罪他,刚才的慌张过去,她又恢复成了贵妇人该有的样子。
“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可能小复没有和你提过,我们十几年前……就分开了,我也是最近才来找的小复,我确实是小复的亲生母亲。”
付良京心中还有疑问,不过没有问出来。
他坐在椅子上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不过手心里全是冷汗。
陈复早晨给他的刺激太大了,还有他那个小情儿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等了还没半小时,付良京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正是他的那个小情儿。
那边的女人腻腻歪歪的问付良京怎么不在她身边,质问他去哪里了,当着高茹的面,付良京不能说出什么重话,只含糊的说了一个地方,让那女人去那个地方等他,他们好好谈谈。
高茹在一旁体贴的说:“既然你还有事,就先去处理好了,我在这里照顾小复就可以了。”
付良京犹豫一下,答应了。
他急匆匆的起身离开,高茹就坐在椅子上目送他走,最终疑惑而焦急的盯着手术室。
【今天有事就早发一会。话说大家看完后(放下你们手中的砖头!),请大家来跟着我念: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淡定~淡定~一切都会好的,面包会有的,虐攻会有的,淡定~淡定~(作者:匿了匿了,大家江湖再见。)】
第十九章
高茹踏进病房,就看见熟睡中,陈复苍白的脸。
医生和她说过陈复的情况了,她甚至相信不出来这么一个安静的孩子,前脚刚从她面前离开,后脚就这么伤害自己,甚至进了医院。
陈复的两个手臂都被裹了一层层的纱布,看不出来到底哪个手更加严重一点。
他身上还有那么多伤,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知道的。
高茹不敢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那番话,才导致的陈复自残。
她现在能够做到的,也只是陪伴在陈复身边,等待他的痊愈,尽量不要再说出什么话来刺激他。
等到陈复清醒过来,病房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他盯着眼前空白的墙壁,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他被送到了医院。
腿脚还是麻木的,手臂上包着纱布,手背上插着针打着点滴,隔壁还有孩子发出哭闹的声音。
他有一瞬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送到医院里来,浑身上下为什么哪里都疼,直到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付良京的脸。
冰冷而精致,带着对自己的不耐烦,吻着另一个女人的唇。
仿佛有荆棘瞬间在心房里茂密生长起来,缠绕上他的心脏,一圈一圈,结实紧密,细小的刺一根根扎进肉中,被扎的千疮百孔的心细密的疼痛起来,血液一点点渗透出来,染红了他的眼睛。
可是,他还是连大声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
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层疼痛密密麻麻的将他围绕起来,他连动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付良京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陈复冰冷的侧脸。
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样子,冰冷中浓浓的厌弃怎么也遮不住,喉结和苍白的下巴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嘴唇微张,眼睛半眯,充满杀机毫无活力。
他坐到床前,陈复的旁边,看陈复动也没动。
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陈复才转动头颅,确定般的看了付良京一眼。
只一眼,他就转过头去,继续盯着空白的墙壁。
那一眼,冷冰到一点人类的感情都没有,看着付良京,也没有了往日看着最爱的人的那种温柔,那种放纵,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人。
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这一眼,是使付良京半夜突然被惊醒的根源,是他噩梦的根源。
在以后无数的日子里,他想起来这一眼,都忍不住的心惊胆战,心脏颤抖,甚至想要穿越回这一天,哭着向陈复下跪求饶。
可惜他不能洞察未来,这一眼,也只能让他隐隐的感觉到一些害怕而已。
沉默半天还是他没能耐住性子,犹豫的和陈复打商量一样的开口:“是我对不起你……昨天你就当是个梦,那个女人我也会辞掉她,再也不让她出现在你眼前……我昨晚是喝醉了,意识不清楚,不然说什么我也不可能把她带到家里来……哦对了,你也辞职了,这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你想去公司的话,随时欢迎你回去……我昨天真的是喝醉了……”
好像陈复真的很稀罕那个没有工资的工作一样。
陈复还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
付良京自说自话了半天,见说话的对象还不理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出了昨天的事儿,他又不太敢直接摔门走人。
于是他也不说话了,任两个人沉默下来。
良久,陈复半垂着眼眸,声音细小的,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辞掉那个女人吗?”
付良京殷切的回答:“一定辞掉。”
陈复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弧度,像是个冷笑,又像是在自嘲一样:“原来还是公司里的职员。”
付良京霎时有些尴尬。
说了这句话,陈复就彻底的闭上了眼,不再开口。
他又不敢走,只能坐在床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直到高茹进来,他才算是解脱了。
和高茹说了几句话,付良京就迫不及待的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他觉得陈复有他的母亲照顾,应该就不需要他担心了。
殊不知高茹也很久没伺候过别人了。
高茹拿着保姆做的鸡汤,用勺子给陈复盛汤都有些笨手笨脚的。
陈复就盯着她手里的那碗鸡汤看。
高茹顺着他的目光自嘲道:“妈妈已经好久没有照顾过别人了,也没有人能够让我照顾,现在照顾你,一时间都生疏了。”
陈复淡淡的“嗯”一声,然后也不说话。
高茹也不觉得尴尬,唠唠叨叨的和他讲自己出来创业的时候那些有趣儿又有些尴尬的事情,说到好玩的陈复还配合的扯扯嘴角,也不见尴尬。
以前陈复就不爱说话,现在更加的沉默寡言。
两人,其实只有高茹一个人,唠唠叨叨了一下午,和陈复说了一下午的话,直到夕阳西下,高茹察觉到他的疲惫,才惊觉已经一下午过去了。
高茹摸摸眼角的细纹,笑了笑:“你瞧我,一遇到高兴的事儿就止不住的唠叨,絮絮叨叨一下午了,你应该也烦了吧?你好好休息吧,住院费什么的也不用操心。”她收拾好保温盒,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又转身小心翼翼的问陈复:“我明天……还能再来吗?”
陈复在她期盼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高茹高兴起来,她一笑眼角的细纹更加明显了,和陈复记忆里那个歇斯底里的年轻女人的形象一瞬间竟然有些不搭边。
陈复一阵恍惚,却看见她已经走出病房了。
高茹一走,病房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其实陈复并不讨厌高茹在他面前说话,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欢喜的。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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