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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节分明,根根晶莹,不像他的人看起来那般冷峻,他的手被我一握,先是一抖,再是定在原处,然后缓缓抽出。
我的心跟着凉下来。
“天帝可知此时在做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如果他转身撒手再不愿与我接近,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能和他站在一起说话,我慎重地点头,“我知”。
“你是神仙”,他凝目望我,“你甚至还是青华天帝。”
他转头指天,“太阳星辉泽万物,天地之尊,太阳星的主人是青华天帝,你,青华天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再次慎重点头:“我知。”
“你是天帝,我是魔人。”他深深望进我。
我梗着声音:“我知。”
“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盯着我,眼里闪着寒光。
“我知”,我想拉住他,“男人与男人又如何,你嫌我龌龊也好,嫌我恶心也罢,我就是喜欢你,这三十年,我每一天都想着你,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要恶心我,再也不想靠近我,后悔当年为我留了归处,后悔曾经对我百般照顾?”
他侧身一转,我没能拉住他,他还是不让我碰他。
我知道他是紫微,但他现在是柳子珩,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柳子珩,是生动的,独立的,没有紫微记忆的柳子珩。我先爱上的,只是这一世的柳子珩。恰巧他正是紫微,谢天谢地,把我所有灵魂和感情都寄托在紫微的前一生,后一生,每一生。
曾经的我纨绔风流,那时的紫微温柔沉静,有幸我粘上他,捂热他;现在我落魄邋遢,柳子珩冷峻英彬,又有幸,我又粘上他。不管他柳子珩如何看我,我也不会放开他,柳子珩这种万事敛在心里,凡事往肩上扛的性子,只有我这种粘他的神仙能捂热他。他哪里有未过门的妻子,他那是知道自己黑煞在身,不愿耽误别的姑娘,给自己编了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当挡箭牌。
我冲过去,不管不顾地又要抱他。
他又一侧身,躲开。
我想起来了,他先前会时不时碰我,也会戏弄于我,却是从来不许我主动于他……
50.第二十五章 紫微垣 五
既然已到如此地步,我破罐子破摔,再粘上去,却不敢再碰他,只抓着他的衣角,咬咬牙:“我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背着身并没有再躲我,任由我抓着他的衣角。
我等了良久,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柳子珩有主见的很,不会受别人意见左右,我只抓着他衣角,不放开。
只求柳子珩没查出来青华天帝和紫微天帝那点闺阁之事,此事我有把握,青华天帝与紫微天帝有私情一事,一破了天条,二扫了颜面,玉帝老人家对仙家颜面看得比九重天还重,王母设仙人不得私通的天条,他们俩都会想方设法将紫微天帝和青华天帝的事百般掩盖,在仙界定是禁了口,更不让那点事传到凡间来。我曾经对玉帝王母那点帝王心术厌烦得很,如今却得谢他们,不然此时的柳子珩知道了我青华天帝和紫微天帝痴缠又来粘他,而他又不知自己是紫微,必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见异思迁,朝三暮四,风流成性!”
我俩就如此尴尬地站着,半晌,我掐紧手指更抓紧他的衣角,轻轻道:“你看我现在哪像个天帝?我落魄凡间千年,正配你这种天生孤煞硬命,你别看我眼下有些邋遢,其实我收拾起来也……”
话被堵住,滚热的舌头滑进来,强横的力道封住我,霸道的双手箍住我,我被柳子珩吻得断了呼吸,死命的张口吸气才有了一些力气,我忘情地回吻他,双手攀住他,才搂到他的腰,双手就被他一支手抓住,悬空背在他腰后,我回吻他,他更蛮横地滑进舌填满我,我被他吻得一败涂地,只能任由他采撷。
直到我软了身子,滩成一汪春水,他才放开抓着我的手,放轻力气,放慢节奏,细细地吻我,他的手在我腰际摩挲,慢慢徘徊,摸到我后背的伤口之下,突然停下来。克制的沉沉的声音传到耳边,“得罪。”
没想到紫微变成柳子珩,霸道不少……
他在这等关头能停下来,心性真是坚忍……
原来他不让我碰他,其实是不让我当主动方……
我被他吻得撩拨起浑身火气,他却停下来。
他把我拉开一肩距离,用力的凝视我,他眼里烧着火,手颤抖着,却克制地拉开我,又道了一声“得罪”,再把我扶回床上,“你身上有伤……”
这该死的伤!
我久旷之身哪禁得住他这般急刹车,反正两个都是男人,别人都说我们变态,我就变态到底,又缠上去,勾着他的脖子去够他的唇。
他忍了又忍,双手抓着我的肩越来越用力,用了带上狠劲的声音道:“你身上有伤,大战在即,不可。”再狠狠地把我更拉开些,眼里的火烧燎原。
他烈火焚身冲出门去,我愣在床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不知廉耻和丢人,脸红恨不得引道天闪轰了自己。
一整个上午他都呆在茶庐外,我先前也正是羞愧尴尬,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半晌,眼神直直地望着一个点,脑袋里一团火和一股水在厮杀。
午时,柳子珩总算肯到茶厅里,隔着门和我说:“出来午饭。”
他一个辟谷的修士明明不用吃饭,我这种千年神仙也不用吃饭……我俩都心知肚名明,却仍然像凡人一样一起坐下,拿起筷子,他目不斜视,我正襟危坐。
笔直地坐久了,背有些酸,我没敢吭声,默默直一直腰背松一松肌肉和骨头,被他瞧在眼里,他停下筷子,起身走到我身后,替我揉背,小心地避开我的伤口。
“我是魔修,你是天生仙体,我没有办法帮你疗伤……”
“你别担心……”话没说完,嘴上被填上一颗丹药。
他凝视着的我眼睛说:“吞下去。”
我依言吞下,那黑丹下肚之后却像有灵识一般把我后背的伤口上的魔力一点一点咬掉,直到全部咬净,那黑丹寿终正寝,叮的一声跳出我体内,化在空气里。
这黑丹……其实是百年修为!
我瞪大眼询问地望柳子珩,他轻轻一扯嘴角道:“你奇怪我一个五十多岁的凡人哪来的百年修为?十年前我受子玮所伤,自从下巴上的伤口愈合结疤之后,体内的黑煞气便以每月百十倍的速度翻倍,十年来一算,竟有万年修为。”
他一个凡人体质承受万年的魔功,我心下一痛:“你这十年过的很苦吧。”
他抬眼,嗯了一声,半晌摇摇头:“不算苦。”
我懂他,他能对着我嗯一声说算是苦,是因他已习惯在我面前放松不掩藏;他想了想再摇摇头说不算苦,是因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