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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找到你!”
连君诺醒过来时就看见影九的脸,从担忧一瞬间转为暴怒!
影九看着醒过来的连君诺,声音冰冷:“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连君诺从床上起身抱住影九,一瞬间哭的又是悲痛欲绝:“对不起,九九,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以为你在那里,想去找你!对不起啊……”连君诺此时心里又怕又痛。
影九把他拉开,看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话,若你真的出了事怎么办?”影九一想到悬崖边的场景到现在都是心有余悸,那种无力感,一身武功也无用!
连君诺抽泣着说:“对不起,九九,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对不起,九九,对不起啊!”连君诺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影九无奈将他抱紧,声音有些不稳:“求你别再这样了!”
连君诺不停的点头,泪水不停的掉:“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嫂掉入悬崖,大哥会恨死我的,大哥会恨死我的啊!对不起啊!”连君诺撕心裂肺的在影九肩膀上哭吼!
影九将他搂得更紧了:“庄主不会恨你的!”连钰生还可能已经微乎其微,怀里的人怕是一辈子都要活在内疚难过之中了!
连君越慢慢的走回恒霄殿,玉意准备上前伺候,连君越摆摆手,玉意退出了大殿!连君越看着空旷的大殿,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走到床边,脱下衣服躺在床上,拿过被子盖在胸前,又盖住脑袋,钰儿总喜欢这么做。总是被逗急了就往被子里钻,害羞了也往被子里钻,替自己难过了也往被子里钻。连君越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鼻间里全是钰儿的味道。一个人睡床很大,枕头很宽,被子很重,心里很空……
连君越呆呆的看着头顶的被子,伸出手往旁边摸了摸,有些冰凉。收回手摸了摸自己手掌,钰儿最喜欢牵自己的手,白天是,晚上也是……
☆、伤心
归云亭里,男子头戴银白玉冠,身着月白色长衫,负手而立。手里拿着诗本,低头轻轻启唇:“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微风拂动,拂乱了耳边的发丝,男子轻轻抬手撩起发丝勾到肩后。忽然那男子轻轻的抬起头,缓缓看向亭外,眼神温柔眷恋,启唇低低的唤道:
“君越!”
连君越缓缓睁开眼,看着帐顶,这是他第一百三十七次梦到钰儿!连君越坐起身轻轻放下怀中的画,把盖在身上的钰儿的衣服叠好!
连君越穿好衣服,系好墨色斗篷缓缓走到了窗前。钰儿至今仍未寻到,他一个人在这窗前站过了夏阳酷暑,站过了叶落知秋,如今站来了窗外的瑞雪纷飞。
已经快五个月了,钰儿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但是我知道他肯定还活着,活的好好的,等我去寻他。已经出庄寻过好多次了,这次又该去哪儿寻呢?
“庄主,二少爷来了!”玉意看着又静立在窗前的庄主,便知他又是想念公子了!如今山庄里公子的名讳已成了禁忌,整个山庄也是安静悲伤的气氛……
“嗯!请他进来吧!”连君越慢慢走回桌前。桌上摆着的是之前钰儿习的字,全是自己的名字!
连君诺披着素色斗篷轻轻的走进殿内,身旁跟着的是一身黑色暗纹长袍的影九!连君诺慢慢走到连君越身前,低低的唤了声:“哥!”
连君越淡淡的点点头:“嗯!都坐吧!”
连君诺拉着影九坐在了连君越对面。连君诺看着桌上的纸张,上面无一例外都是大哥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大嫂写的!大哥从大嫂坠崖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出门了,就待在恒霄殿里。他不知道大哥有没有怪自己,有没有恨自己。
陪大哥出庄寻过好多次,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每一次失望大哥性子便越发沉静几分!如今已经腊月了,再有半月就是元旦了!今年的元旦山庄肯定不会过了!大哥也日渐消瘦,该怎么办才好!大嫂又在哪里?他一直随大哥坚定的相信着大嫂还活着,可是如果还活着,又为什么不回来……
连君越拿起桌上看了无数遍的纸张,心里想象着钰儿一笔一笔描绘它的样子!教他习会那么多字,却还是反复练这两个字,真是固执!
影九坐在凳子上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盯着纸张浅笑的模样,莫名觉得有点心酸!连钰毫无音讯,日日夜夜折磨着眼前这个男人!君诺也每日每夜窝在自己怀里偷偷哭泣,谁都不敢打破那个口子,那个不知连钰是否生死的口子!若是打破了,眼前这个男人恐怕也就不存在了!
“大哥,我们等下一起用午膳吧!”连君诺至连钰坠崖后日日来到恒霄殿陪连君越用午膳,每次大哥都是拿起筷子随意夹两下便放下筷子回到了床上!床上全是大嫂的衣物,还有那时大嫂做影卫的衣服……
“嗯!”连君越声音淡淡,并未抬头!此时恒霄殿寂静无声,只有连君越翻阅纸张的声音!
“大哥,我们出去走走吧!”连君诺想让大哥出去散散心,走走看看也好!
连君越想了想点点头!把桌上的纸张收好,起身慢慢走出了殿外。连君诺和影九连忙跟上。
连君越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最终驻足在了归云亭外。连君越回头对身后的两人轻声说:“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
连君诺知道这是大哥跟大嫂常待的地方,立刻拉起影九静静离开!
连君越走进归云亭,坐在亭内,从怀里掏出那块血红的平安符,细细抚摸!他好想钰儿,好想见他,好想抱抱他!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受冻,有没有穿暖!
连君越抬手轻轻的抚摸着石桌。钰儿总喜欢在这里下棋,总喜欢在这里品茶,总喜欢在这里轻轻诵诗……自己坐在石凳上看书,他就窝在自己怀里识字。自己坐在石凳上画画,他就给自己磨墨。自己坐在石凳上饮酒,他就替自己斟酒……
连君越忽然轻轻的一笑,似乎钰儿从来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也没说过自己不好。冰糖葫芦糖添多了说喜欢吃甜的,糖醋鱼忘放盐了说自己口味淡,没钓到鱼说鱼太小,钓起来无用……
连君越看着亭外的雪景,心里喃喃:“钰儿,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寻我!你究竟在哪里!我下次要去哪里寻你!我好担心你……”
连君越轻轻的趴在冰冷的石桌上,闭着眼,嘴唇紧抿,眼角晶莹的泪水滴落到鼻梁上又划过另一只眼睛,没入发间。
江管家带着谢云流站在亭外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庄主趴在石桌上,没有看清楚此刻他脸上的泪水。江管家叹口气摇摇头,身后的谢云流轻轻开口:“江管家,我自己过去找庄主吧!你先走吧!”江管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