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狱鬼 作者:狂上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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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鬼 作者:狂上加狂
漫天飞舞的坎塔,还有三人先后被土地吞没的情形。
不用问,苏不达见此奇观后,又是跪在地上磕头祷告了半天。磕完头后,他猛然想去了祖先留下的遗训,于是摇醒了酣睡不止的广胜,两个人连夜爬到了嘎仙洞的位置。
当爬到嘎仙洞时,因为此地已经成为当地的风景名胜,就算入夜也是有人值守的。不过荒山野岭的,加上这洞里实在是没什么值钱的宝贝,所以两人趁着守夜人酣睡之际就偷偷溜了进来。
洞内前厅视野开阔可容纳千余人,地面有石桌、石椅、火塘烧灼的痕迹,后厅则向上呈坡状漫去,局势越走越窄,越走越暗,两个人背着装满工具的旅行包,借着探照灯的光线,一点点摸索地向西转去,只觉得诡谲莫测,夜深人静之际真让人头皮阵阵地发麻。总算走到了尽头,终于发现在转折处的石壁上,还有一个岔洞。
当他俩刚摸到这,没多久,那洞口骤然发出一道强光,本来狭窄的洞口居然扩张了足有2米,而他们洞里望去时,只觉得里面波光粼粼,水声阵阵。在简单地商讨后,苏不达决定下到探查一番,广胜大哥也算是个胆大不要命的主儿了,略想了想后,决定也下去看看。
于是俩人取出皮囊里的充气皮筏,冲上气后就跳下了深洞,等他们到了里面,才发现洞里之水是渐往下流的,又划了段时间,就发现了水根他们。
万人听到这问道:“你祖先的遗训是怎么说的?”
苏不达流利地说:“卡拉罕,不巴图汗里不睦。”
这要是说给别人听得一阵抓狂,可万博士是古文字方面的专家,对鄂伦春语也是颇有造诣的。
这段话他懂了,大概的意思是:“当土吞没了圣者,即刻前往嘎仙洞。”
这段话看来也是拓跋嗣所留下的。
万博士不禁伸手抚弄着水根湿漉漉的头发。
水根并没有注意他的这个小举动,他的双眼依旧死死地盯着水面,指望着又一个奇迹出现。
拓跋嗣,难道我真的不如你吗?你当初真怎么知道嘎仙洞的秘密的?你真的了解这个秘密吗?如果真的了解,为什么又会在千年后指引着你的转世与拓跋绍来到此处?难道你不怕……
此时万人的心里涌起的千万个年头统统没有答案,而真相就掩藏在离自己咫尺之遥的这具瘦弱的身躯之内,看得见却抓不到……
六十六
万人是什么心思,水根懒得去猜,此时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河面吸引住了。
大片的浮尸一上一下的,可没有一具是绍的身影。河水随着不断上涨,变得越来越湍急,皮筏在水里来回打起摆来。
广胜有些焦灼地说:“快!往回划吧!不然一会水急了,整不好就得把我们冲到下面去。
话好没说完呢,皮筏已经开始快速向前游去,边沿悬崖巨大的落差已经被水填满,可水面却变得越来越倾斜,石窟的最深处好像又什么在吸附着水流一般,皮筏上的人玩了把最惊心动魄的激流勇进,伴着一阵阵惊叫声,被冲到了石窟的最深处。
当到了石窟的尽头时,他们才发现下面是万丈深渊,而对面则是被削得平整的石壁。也不知这尽头的石壁里镶嵌着什么矿石,在水波的映衬下射着夺目的光彩,将这片石壁照得通亮,而石壁上深深浅浅地似乎雕刻着什么花纹。
就在他们急速落下之时,水根在惊叫之余突然发现那石壁上的花纹在动,其实不是花纹在动,而是他们掉落下来的速度太快,那图案就连在了一起,仿佛在动一般。
那些花纹雕刻的似乎是一群原始人在从事生产活动,有人在结网捕鱼,还有人在插播着稻秧,还有一群女子在养蚕织布……在不的场景中,有一个人贯穿始终,那人身形伟岸,面色如土,似乎在查看着人们的工作。
紧接着,场景一下子变换了,那人手持长剑与一个有着八条腿的怪人打斗着,而背景是厮杀在一起的千军万马。
再然后是什么,水根已经看不清了。
“扑通”一声巨响,皮艇终于掉到了深渊之底。
还好下面居然有张网,水透了过去,而人也不至于被砸成肉饼,可就这样也够一呛的了。
幸好万人一直抓着水根的手,水根才不至于被甩出太远。
“你还好吧?”水根的屁股上的箭头一直没拔,起到了止血的作用。不过这么一震,那劲头儿,不直接灌点麻沸散还真顶不住。
万人看水根疼得说不出话来,就将他揽在怀里,又迅速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他们身下的大网也不知是什么织成的,绵软异常又韧劲儿十足。
广胜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这他妈不是那个什么冰蚕吐的丝吧?”听他这么一说,水根也觉得着这玩意挺像,可又好像更粗一些。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他急急地抬起头来,心里盘算着绍会不会也冲下来。说说来也奇怪,除了他们三之外,那些浮尸们都没有冲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成了怨章的食物……水根不敢往下想了。
广胜凑到了万人的跟前问:“咱们这噗通噗通地往下掉,一会能穿过地球直接到美国去不?”
话说得可笑,却没一个人有笑模样,因为石壁中的特殊矿石,这里照得一片通亮。
于是大家能更清楚地看在这丝网的附近有很多残破的支架。
仔细打量下,他们发现这里更像是施工到了一半的建筑工地。那石壁上的画雕刻到丝网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只余下几道还没有成型的浅显的线条。
似乎当时有什么灾祸突然发生,到处是散乱的凿锤工具,工匠没甚至来不及收拾工具就仓皇逃走。
苏不达仰着头看着石壁上的那个器宇轩昂的男子石雕半响,突然跪下,嘴里虔诚地嘟囔着:“恩古包……恩古包……”
广胜跟着对这位少数民族兄弟下到冰窟后,苏不达也不知一路拜过多少回了。大哥对这位大兄弟的逢神必拜,已经习以为常了,在一边无聊地问:“这恩古包又是哪位神仙啊?”
苏不达对广胜轻蔑的语气颇为恼火,他狠瞪了广胜一眼:“恩古包是我们鄂伦春族的万能之神,他掌管着雷、风、雨,神通广大!
万人来了兴趣,又问:“你怎能认出这石像上的人就是你们的天神恩古包?”苏不达对万博士是很尊敬的,立刻答道:“在我们家传的羊皮书卷上,就有这位天神的画像。”
万博士看着在石壁上间或出现的几行文字后,转过头来微笑地对水根说:“嗣儿,你知道石壁上的那个人是谁吗?”
水根刚疼得缓过劲儿来,耷拉着眼角说:“爱谁谁!别他妈又是我就成!”
万博士笑了,他看着那墙壁上的图案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远古时代华夏民族的共主,五帝之首――轩辕氏黄帝。”
苏不达立刻不干了,操着生硬的汉语在那辩解:“不对,他肯定是我们的恩古包!”
万博士不急不缓地说:“其实传说中的很多人物在不同的部落中有不同的叫法,虽然名字不同,但并不能说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人。”
水根爱听评书,对黄帝战蚩尤那段倒是颇为熟悉,再想想大战八条腿怪那段还是挺贴切的。
可他还是疑惑地问道:“这黄帝的画像怎么刻到这墙壁上来了呢?”
万人也陷入了沉思:“其实‘拓跋’这个姓氏是有特俗含义的。在鲜卑族的语言中‘土’的发音为‘拓’,而‘跋’就是后代的意思。当初黄帝的孙子悃被封在了北土,也就是现在的大兴安岭一代。而他的后代更以‘土’的传人自居。便以“拓跋”为姓,世代统治鲜卑……”
这次水根听懂了:“你是说,其实鲜卑族是黄帝的后代?”
万人点了点头:“原本,我只知道这里囚禁着诅咒着鲜卑血脉的嘎仙……现在终于知道嘎仙是谁了……嗣儿,原来你叫他们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水根要不是屁股有恙,绝对蹦起来去撕万人的嘴,说个话跟大便干燥似的,太让人着急了!
万人倒也不是故意卖关子,他好似也在整理着思绪:“黄帝娶西陵氏之女嫘祖为妻,这位叫嫘祖的正妃发明了养蚕,可以说对黄帝壮大部落功不可没。她育有两个儿子。其中小儿子昌意娶蜀山氏女昌仆为妻,生有一子颛顼。”
“颛顼?我知道,他也是五帝之一,后来继承了皇帝的位置……”水根接道。
万人点点头:“其实世人只知道昌意之子颛顼,却忽略了他的另一个儿子――悃!这个名为册封实为流放的北土之王,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与怨章合体的嘎仙。”
水根听迷糊了,他不解地说道:“就算被流放,怨气不不带这么大的吧?好好的人都不当了,为啥去当那个大章鱼?”
“这位悃,初来之时倒也不失怨气冲天,看起来似乎是欣然接受,不然他也不会大兴土木,为流放自己的祖父黄帝歌功颂德了。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正说着,他的目光,被石壁角落里的一行古字所吸引,仔细看过后,神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悃与他的兄长颛顼似乎……曾经好得很……”
六十七
水根听了特不得劲儿,觉得他在影射着自己与绍,便没好气地说:“人家兄弟感情好不成吗?原始社会的人民淳朴着呢!当是你们北魏啊?乱七八糟的……”
“你看……”万人指了指石壁一对面对面坐在的人像的旁边,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这段祭文的一般是恋人间祈福能永结同心的意思,可这俩人偏偏却是男子,而且则祭文里的俩个名字是悃与姬。而“姬”恰恰是颛顼的母姓。”
草,还没怎么进奴隶社会呢,俩人就这么自甘堕落,农民兄弟水根这下没话说了。
就在这时,苏不达和广胜在丝网的另一头发现些奇怪的东西。
上面的水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当另一边的洞壁水流净时,在墙壁上便出现了一大片粘稠的浆糊般的黏液。
那黏液发出阵阵异香,苏不达顺手捡起一根凿子去拨弄那黏液。哪成想黏液之下另藏玄机,一只森白的脚突然从黏液里踢了出来。
广胜也是折腾了半天,不知怎么的,在这么阴森诡异的地方也感到阵阵的困乏,他看苏不达在那鼓捣着什么,就强打精神站在一旁边看热闹边打哈欠,结果那脚丫子差点伸到他半张的嘴里。吓得他大喊一声,连忙后退。
万人与水根闻声走了过来。那半露出来的脚莹白似玉,形状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万人捡起一根锤子,将剩下的黏液剥离干净,一个人被斩断了的下半身赫然露了出来。
苏不达又跪地上开始念经,广胜皱着眉头恶心地说:“操,这他妈就是一万人坑!没完没了地死人!”
万人的手粘到了一些黏液,他闻了闻,又把黏液放入到了嘴里,说道:“这是嘎仙,也就是悃的身体。这些黏液就是他的血。”
水根想到之前见到了那个章鱼合体,的确是只有上半身,而无下半身。难不成是被章鱼咬掉的吗?随着黏液的剥落,原本附着着尸体的墙壁上的一大段古怪的文字也显露了出来。
水根虽不认得那些字,却能觉得那些字如无数只亡灵的眼目直直地瞪视着自己。一阵怯意涌上心头,他不由得连连倒退了几大步。
“这……这又是什么?”
万人看着这么刻上去的文字说到:“这是悃的遗书,或者说这是悃在临死前的诅咒要更贴切一些。”
根据石壁上的记载,悃曾经帮助自己的哥哥颛顼在部落间的战争中立下了不少战功。兄弟俩一个指挥全军一个冲锋陷阵,甚至共穿一个战袍,连他们的敌手也分不清打败自己的是颛顼还是悃。
就算是兄弟,身居上位又能分享战功也是实属罕见。可是这么坚若磐石的情感还是禁不起权势的考验。石壁上并没详细地记录立下如此卓越战功的悃,是为何被贬到北土的。
但是随便一想也知道,痴情人里多傻子。大概是悃为了心上人而主动让贤罢了。
可是就在他身在北土,痴心等待着恋人继承王位与自己相会之时,等来的却是反目的恋人派来屠灭他部落的铁骑。
敌我悬殊,当然他率领自己的大部分子民躲入还未修筑完成的地宫时,颛顼引来水龙将整个地宫淹没。
悃的不伦痴恋却给自己的部落子民带来了灭顶之灾。
在爱火熄灭之际,他心底升起的是滔滔洪水也无法湮灭的恨意。于是,他自斩躯体,与在地宫中饲养的怨章合体,变成了不死的兽人,利用地宫中死者的怨气结成了千年寒冰,又用自己的鲜血与半截躯体发出了恶毒的咒怨:若同宗血脉中有违背伦理兄弟乱伦者,二人必相残而亡,不可共存!
这个诅咒浸满了对自己为何轻信兄长的懊悔之情,想必当悃看到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子民,因被洪水淹没而死时,最痛恨的就是与兄长结下孽缘的自己吧?与其说是诅咒别人倒不如说是诅咒自己。
想到那嘎仙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曾经与哥哥一同披过的战甲,真是让人百感交集。
水根忽然心念一动,他似乎也想明白了前世的自己为何引导他们来到此处。
“你说拓跋氏是悃的后代,那么拓跋嗣与拓跋绍也就是悃的后人了?”
万人点了点头:“悃是黄帝的亲孙,传说中上古奇人有异能,未必只是传说,起码悃的血液中蕴含的灵力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
你们都是拓跋皇族,体内自然留着最纯正的疯狂血液,当年的嗣对绍动了情,就启动了那可怖的诅咒。我下的蛊算什么?就算没有我,你们也难逃相残而亡的厄运,这就是对你们兄弟乱伦违背天伦的惩罚。可能是嗣儿寻访解蛊之方时,在大兴安岭之地无意中洞悉了这个上古的机密吧。
当初的拓跋氏一族为何离开大山来到了草原?我原本只是从卜`村的古书中翻阅到,大鲜卑山一对隐秘相恋的俩个男子突然互相啃吃对方的血肉,咬断了彼此的喉管而死。俩人死后,尸体还没来得及下葬就散发出腥臭的气味,凡是闻到的牲畜全都暴毙而亡。
这场比瘟疫还可怕的灾祸逼得整个部落不得不迁徙到山下,开始了逃亡的生活。
现在推敲起来,那对有暧昧之情的男子恐怕也是有着血缘联系的兄弟,于是他们就变成满盖的嘎仙之咒最淋漓尽致的应验了。”
“不对啊,那为什么前世的我与绍并没有发狂的征兆呢?”水根还是有些想不通。
万人笑了:“那你就得谢谢我了,因为拓跋绍倾心相恋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孽恋越浓,诅咒的力量就越强。所以前世的你倾其所能也不可能得偿所愿。
因为当你们心心相印之时,便是互噬而亡之时,哈哈哈……嗣儿,这就是你的命!”
水根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在悬空寺的密室时听到的话――“天命不可违,要想改变命盘,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比死亡还要可怕……”
前世的自己,明明已知天命,却不肯杀掉是自己命中宿敌的弟弟,进而害的弟弟身中阴毒的蛊气,同时自己也深陷到无法摆脱的诅咒中。这环环相扣的命运枷锁被个不负责的死人一并地推到了自己的头上。
“那绍已经死一次了,这诅咒是否就破了?”水根问道。
万人摇了摇头:“你也太小看这嘎仙的诅咒了,就算你投机取巧,将绍的灵魂封闭的千年,但那诅咒是一定要见血而终的。灵魂不灭不减,怎么能算是是真正的死亡呢?所以,想要终止这诅咒,只有你亲手杀了拓跋绍才可以!”
水根呆住了,他想:自己有没有爱上绍?起码绍也没喜欢自己吧?这么想是不是保险些,更何况现在绍生死未卜,该死的东西,徒留自己在这里忐忑不安,如果能找到他,自己一定要……
想到拓跋绍可能已经遭遇到可不测,水根的眼里又开始积满了泪水。
最他妈缺德的还是前世的自己,这么要命的事情为何不在悬空洞一并说清楚?如果早知道有这么邪乎的诅咒,自己说死也不会替那个傻帽王爷掉一颗眼泪的!
水根恨恨地用手背抹掉滚落下来的大颗泪滴。
六十八
万博士看着水根滚落下来的泪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又有变数发生。他们脚下的那张大网冷不防开始剧烈地晃动。网上的几个人险些被甩下去,他们扑到在网上死死用手抓住网眼。
水根抬头一望,后脊梁顿时开始冒凉气。只见那只硕大的章鱼不知什么时候趴伏在了石壁阴暗的角落里,几只伸出的触角正大力地摇晃着死亡,只剩下那只完好的眼睛透出冷酷的光芒。
看来这畜生也是忌惮万人,所以也不近身打算就这么的把几个人甩到深渊之下。怪不得叫怨章呢,报复心也忒强了,万人弄瞎他一只眼睛,结果大章鱼就不依不饶地尾随过来,不弄死他誓不罢休。
几个人被甩得风中凌乱,那丝网本来是用四根粗壮的铁棒钉进四壁之中的,在大章鱼的摇晃下,铁钉也渐渐松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脱落,眼看着三个人就要随着丝网来个自由落体了。水根左右晃着屁股蛋子问万人:“怎么办?你还有什么古怪玩意儿对付这章鱼的没?”
万人喝了嘎仙的血液,灵力充盈,倒是不怕,可在这紧急的情况下要保住水根就不大容易了,他紧蹙眉头似乎在想着应对之法。
他试着松开一只手,在掌心用灵力凝成了一支箭,试图再射中怨章的另一只眼睛。
但是这时,丝网一角的丝线终于脱落了下来,万人一个没抓住,一下子就掉了下去,而这时苏不达与广胜也支撑不住,两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双双坠下了深谷。
摇摇欲坠的破网上,就挂着水根一个人了。大章鱼又扬起了一根触手,朝水根伸过来,看来是大仇已报,准备享受这份美味的大餐了。
水根绝望地想:妈的,最好被吃了,变成鱼饲料也比跟章鱼合体好!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高处落了下来,水根一仰脖子,晶莹的泪花差点就飚出来。
蹦下来的那位正是生死未卜的拓跋绍。小伙正高举着一把宝剑,利落地朝大章鱼砍去。
水根看着欣喜,随着章鱼腕节脱落,丝网的晃动也不那么强烈了。绍轻巧地落到了水根的身边,冲他酷酷地一扬下巴:“别怕,有我呢!”
原本身负重伤的清河王也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又恢复了往昔的灵力。有他在身旁,水根顿时变得安心不少。
那大章鱼似乎也是油尽灯枯,被绍斩断了腕节后居然萎靡成一团,身子一缩又不知躲到哪去了。
危险过后,绍单手抓网,另一支手一把抱住了水根,激动地把他抱在怀里,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水根现在真是又惊又喜,看见绍无恙,居然也在绍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绍被亲的一愣,俩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的,又叼住了水根的唇舌不依不饶地亲了起来。
俩人悬在一张马上要掉下去的网上玩着高难度杂技,来回交缠,辗转摩擦的声音好像在山谷里发出了回响。
水根被亲的血脉泵张,血似乎全往下半身流去,想起以前俩人的一起乱搞时那种难言的快慰,整个人都要滚烫沸腾起来了。
好不容易,两根舌头总算是黏黏糊糊地分开了。绍又有些意犹未尽,暧昧地吧唧着嘴说:“你故意的,勾引我是吧?”
水根激动劲一过,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脖子通红,连忙打岔道:“也不看看情况,赶紧的,想办法上去!”
又不是树懒,这么半吊在半空就算勾引完也不能办事啊!等上去后,弄一小旅馆,床铺得软软的,最好能整一张像绍寝宫里的兽皮那么一铺,然后俩人就热气腾腾在上面使劲滚……想到一半时,水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沉重了。
绍看着王兄的脸也来越红,连耳垂都是粉红色的了,不由得打趣到:“怎么?你在想些什么呢,表情这么淫荡?”
水根恼羞成怒,狠狠地在绍的腮帮子上咬了一口。
绍也不恼火,笑着说:“你现在应该是很爱我了吧?以为我死了居然都哭了。不过……”
绍的脸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你也听到万人说的话了吧?因为你前世爱上了身为你弟弟的我,害的我们俩身陷到悃的诅咒里。
一旦诅咒开始,就必须以俩人的亲手相残而亡为终结。可前世的你为了一己之私,在赐我饮下毒酒后,又把我的魂魄封在地下千年。这没有实现的诅咒附着在你我的灵魂上积攒了数千年,想必怨力更加强大了。怎么样?哥哥,就让你我之间有个彻底的了解吧!
说完,绍突然的一只手突然死死地掐住了水根的脖子。,嘴角噙着残忍的微笑:“只要你死了,诅咒就会自动破解,怎么样?王兄你就乖乖地受死吧!你为我哭?怎么还真喜欢上我了?你以为我喜欢你?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一世的模样!除了屁演儿紧,你还有什么优点?嗯?”
似乎嫌手的力量不够,绍干脆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住了水根的喉咙。
气管被咬住的痛苦,让水根喘不过气来。
“大鲜卑山一对隐秘相恋的俩个男子突然互相啃吃对方的血肉,咬断了彼此的喉管而死。”痛苦挣扎中,他猛然想起刚才万人说的话。难道……诅咒开始生效了?
拓跋绍为求自保的冷漠无情刺痛了水根,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不由自主反抗起来。可是论力气,他拼不过绍,而且自己现在赤着身子,手无寸铁的……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拼命抓挠着绍的手,摸到自己的屁股上,将残留的箭头狠力地拔了出来。他高举着沾满了鲜血的箭头,对准绍的脖子就要往下刺。
可当箭头马上就要触到时,水根却不由得停了下来。如果这是诅咒的力量,那么绍就不是真心想要刺伤自己了。两个人要么同归于尽,要么只能活一个,活下来的又该是谁呢?
“好……好活着……”费力地从喉咙里发出这几个字后,水根紧闭着眼睛,猛一松手,将唯一的活命机会抛向了无底的深渊。
说到底,都是自己前世亏欠的,如果这一世能彻底还完,还弄什么分期付款啊?
能死在绍的手里,水根突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喜欢?也许吧……
窒息到了最后,水根的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他感到自己的喉咙被咬开,鲜血如注地喷薄着,绍松开了手,而自己破败的身子就这么直直地坠了下去……
当终于落到地面时,操他妈的还是屁股先着地,本来就血肉模糊的屁股蛋子疼得,跟挨了娘无数下鸡毛掸子似的……
不对!水根猛然睁开了眼睛。
不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对!
他发现自己的四周是上涨越来越汹涌的冰水,自己此时是半卧在浮冰之上,万人刚刚击退了来袭的章鱼,正奋力地向自己这游来,而绍已经被自己拽到了浮冰上。
不过俩人却保持着缠斗的姿势,在自己的手边,扔着一把带血的箭头,而绍的手边也扔着一把匕首。此时绍似乎也像是从梦中醒来,正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
而在他们不远处,苏不达和广胜俩人正划着皮筏子向他们划过来。
广胜惊讶半张着嘴巴,发现水根疑惑地四处打量,便喊道:“哎我操,你俩在那发什么疯?先是互相掐脖子,然后又想拿武器刺对方……尤其是水根,从屁股上拽箭头跟拔汗毛似的,操,!噗’一声,也太彪了!
怎么回事?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刚刚击退怨章,绍沉入到了水里前。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吗?为什么那么真实?那个诅咒真的有吗?
绍迟疑地碰了碰水根,因身负重伤,说话也有些无力:“你看到了什么?”
水根还没理清思路,语无伦次地说:“悬崖……石壁,还有黄帝和……”
“一个可怕的诅咒……”绍的目光一沉低声接道。
水根心里一颤,这么说,绍也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幻觉,那个诅咒真的有?可是为什么俩人现在还好好的,相残而死呢?
就在这时,苏不达和广胜把这三个人拽到了皮筏之上。万人坐在皮筏里问苏不达:“你们是怎么下来的?”
于是广胜和苏不达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入洞经历。
水根还是一惊,与幻觉一模一样的对话
水流突然变得湍急起来,带着三个人直直地向前冲。
水根再次看到了那面全是雕刻的峭壁,一群原始人在从事生产活动,有人在结网捕鱼,还有人在插播着稻秧,还有一群女子在养蚕织布……
当瞥见对坐在一起的悃与颛顼的祈福画面时,水根模糊地想:是不是在最后的关头,因为自己与绍谁也没舍得朝对方刺出致命的一击,都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对方的一线生机,所以那个诅咒就不攻自破了呢?
那个痴情的悃,在绝望的发出诅咒时,其实还是希望有对不伦的恋人在干冒天下之大不韪时,能真心的相爱吧?
再然后,就是那张结实的丝网,只是当他们落到丝网上时,网居然慢慢地消散了,几个人发出惊叫声,快速地陨落到了黑暗的深渊…
六十九
这次掉得最狠,小风在耳边“飒飒”地响,眼前什么也看不见,突然眼前一亮,还来不及适应,两只胳膊不知被什么给卡住了,下坠的趋势顿时停止了。
水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头上的太阳正当午时,满眼是空翠欲滴的松树叶,地下冰窟的阴森恐怖似乎已被驱散殆尽。只是小根儿的处境不大妙,光溜溜的大腿来回的悬空晃悠,而两只胳膊却被卡在了粗壮的树杈上。
这地底的冰窟是个沙漏不成,上上下下的颠倒?怎么往下摔还摔会到了地上的世界了?水根知道他们已经冲破了冰窟的结界,安全地回到了大兴安岭的林海中。
不过也不是贼安全……奶奶的,也不知怎么自己居然挂在距地面将近4米的大树上了。几只麻雀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外飞仙吓得挥动翅膀四处逃散,这上够不到天,小着不了地的,水根急得大喊起来:“绍!绍!”
“哎我操!他妈都要摔出卵子了!”这么粗鲁的骂声,一听就知道是广胜。水根循声望去,只见广胜就在树下摔得四脚朝天,一张粗犷的脸上,眼睛眉毛都挤到了一处,脸上的那道伤疤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而万人也坐在地上,冷静地打量了四周后,便抬头望向挂在树上的水根。
拓跋绍呢?水根急忙调转目光四周寻找绍的踪影。
“快……快过来帮忙!”苏不达操着生硬的汉语大叫着。
就在距离挂着水根的大树几十米开外,苏不达正半坐着去搬动身旁一个人。那一动不动的躯体赫然正是拓跋绍。
因为苏不达的身躯挡着,水根看不清绍的情况,又挂着树上急得不行。
当苏不达终于站起身来时,水根终于看清了:只见拓跋绍的脑袋正好磕在了一块不大的石头上,殷红的血已经摊成一片。
俩只胳膊再也夹不住了,水根来了个平沙落雁,狼狈地摔到了树下,幸好地上覆盖着一层松软的树叶,不至于摔得缺胳膊断腿的。
顾不得疼痛,水根连滚带爬地奔向了瘫在地上的拓跋绍。
他还记得在冰窟里,绍动用了什么大法的,耗尽了灵力,现在又跟石头硬磕了一下,到底是血肉之躯,也受不住啊!
“绍,醒醒!听到了没?”水根急得想摇醒绍,却又怕摇出后遗症,急得直抓自己的手心。
就在这时,万人也走了过来,望着倒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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