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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语气立刻变得阴沉起来。
“不是只要他的血就好吗?一会我自会给你,扯他上去做什么?”
“看来清河王倒是很心疼兄长啊!我以前怎么不记得你们兄弟情谊这么好?”
绍冷哼一声,手中的劲儿倒是没减半分:“我拓跋氏的子孙,容不得外人欺负!”
水根被吊得难受,一看俩人有来有往的聊起来还没完了。他将另一只没被绑缚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衩里。
广胜将整个身子缩到水里,半张着嘴看水根在那表演半空掏鸟。
孩子倒不是那里痒了,只是跟绍在寝宫里一顿激情之后,小孩穿衣服的时候留了心眼,在架子上摸了一把袖珍的折叠短刀,放在裤兜里不放心,干脆放到了裤衩里。
这时正好派上用场,将刀刃甩开,就摇着胳膊批命地晃开了。
可是这蚕丝坚硬异常,根本就切不断。
烤肉冯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他又弹出一缕丝线死死地缠绕住了水根的脖子。
水根直觉得脖子一紧,立刻松开手里的刀去扯脖子上的细线。
那把掉落的刀,直直地插到了地面上,在刀切开的缝隙间立刻窜出了一簇微红的火苗。
随着火苗的窜出,那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一路蔓延到另外两面墙壁。
一把泛着寒光的金剑和一尊粘土捏成的土地像出现在了两侧的墙壁之上。
火光惊起了天棚上的雪蛾,纷纷挥动起翅膀,在火苗上飞舞,不时有一只被火苗燎到了翅膀,跌落在了火中被烧成一堆灰烬,而雪蛾扇起的风将三角形的天花板上附着的积年灰尘吹散干净。
原来在天花板上居然雕着精美的图案,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原来是两颗已经干枯的藤蔓一样的大树枝叶缠绕密实地包在一起,而在两棵大树相合的地方有一个树洞,似乎是个锁眼的模样。
绍忽然有所顿悟,这嵌在石壁上的金剑,天棚上雕刻的树……倾泻不止的瀑布,地中央升起的火,与捏成土地公的俑,分别构成了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
这五种元素相生相克,又是衍生万物的根本。而三角行的大厅更有利于磁场的涌动。
这里是个设计精巧的祭坛,虽不知跟卜莁村的比起来功效怎么样,但聚拢元神绝对是够用了。也不知建造者是为何煞费苦心地建造这座祭坛。
拓跋嗣,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那地面上越烧越旺的诡异火苗一下子烧断了缠绕在水根胳膊上的蚕丝,孩子直直地往火堆上落下去。
幸好绍及时地跃起,将他接住,不然小水根就要跟冯局长拼一拼谁的肉质娇嫩了。
而冯局长在火苗升起的那一刻,立刻嗷地一声躲到大厅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鬼魅般的速度似乎凝滞了不少。看来烤肉冯对火算是留下病根了。
绍见机不可失,冲到冯局长的近前,抢过了他手里的盒子。冯局长还想反抗,可惜被绍一扬手就打落进了水中。
这下烤肉可入了味儿了!冯局长在咸水中痛苦地嘶叫翻腾,吓得广胜赶紧上了岸。
绍没有再去看冯局长,他犹豫地摸出了第三把钥匙,猛地跃起,将钥匙插在了锁眼之中。
随着暗锁被打开,那两个合抱的大树分为两半,一道铁索垂落了下来。
绍抱起正拼命咳嗽的水根,抓起铁索一提力气,跃了上去。
自打进了这隐藏在悬空寺后的密洞里,没有一处地方是让人舒服的。可是当跃上天棚后,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豁然开朗,这里好似离开了石窟,来到了一处断崖的边沿。
头上是蓝天,脚下是草地,甚至嗅到风中飘来的草香,而有几只俊逸的雄鹰不时在悬崖下盘旋鸣叫。
拓跋绍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特别的熟悉。
对了,千年前父王要在金龙峡劈山开道时,他曾跟随王兄站在这座断崖边监督工匠的进度。
而此时在断崖边,坐着一个人,他将两只腿悬在了断崖的边沿,低着头静静地翻阅着手里的书。
当绍跟水根跃上来时,他慢慢地合上了手中的书页,抬手摘下了架在鼻子上的眼镜,阳光打在他略显苍白的皮肤上,似乎透着瓷白的萤光,他用手遮住刺过来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儿,抿嘴含蓄地一笑:“你来了?”
绍与水根都呆愣在那,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莫名在卜莁村消失的小梁博士。
这个书呆子似木讷的人,摘掉眼镜后,居然如蒙尘的明珠一样投射出夺目的光彩,那种韵味是浸入骨髓,无法言喻的。
绍情不自禁地喊道:“万儿……”
梁博士稳稳地站起身来,向绍走来,右手慢慢地伸了出来。
那熟悉的微笑,眼中的水光,都让绍情绪变得亢奋起来。他也急切地伸出了手。
可是清河王却扑了个空,万人的手抚上了水根错愕的脸。“你来了?嗣儿”
四十九
那略显冰凉的手指拂过脸颊时,水根就好像是响尾蛇缠绕住的青蛙似的,想要躲避却浑身动弹不得。
不过水根还是有眼角扫了下绍的表情。怎么形容呢……像被铲车铲坏了的路面……水根实在是语言太贫乏,憋了半天就想出了这么一句。
难怪弟弟表情龟裂,你说七扭八拐地来到这峭壁之上,好不容易跟老情儿见面了。一下没亲热着,倒生生便宜了自己,这得受多大委屈啊!
水根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有点当哥的样儿。
想到这,王兄小心翼翼地避开梁博士的手指,躲到了绍的后面说:“那个……你们俩慢慢聊,要不我先下去等着你们?
梁博士只是无奈地微微一笑,你别说,这辈子虽没有长得闭月羞花,但毕竟是博士出身,儒雅的气质也是蛮耐看的。
现在梁博士就这么斯斯文文地又伸出手来:“把盒子给我。”
这回是冲着绍说话了。
绍冷静下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梁博士,沉声问道:“你是否曾对我下蛊?”
梁博士没说话,忧郁地耷拉下眼皮,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就这表情,水根同学太熟悉了。小时候被戴鹏他们几个孙子告黑状时,每次小根儿愤愤不平地跟老师反驳戴公子的谎言,那孙子就瘪着嘴,这副委屈在心口难开的贱样儿。
孩子一直觉得这是撒谎的最高境界——此时无声胜有声。
果然绍就吃这套,呆立在那不动,估计脑子里的浆糊又开了几个水滚儿。
梁博士,不,现在应该叫万人,轻轻地触碰着绍的眉眼,忧郁地说道:“扫帚头,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在大殿的誓言吗?今世不能相守,但愿来世重逢……”
一句“扫帚头”,绍所有的防备顷刻间土崩瓦解。就算嗣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