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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苗绣

      陈瞎子也爱钱,可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话里话外的就透出了怀疑。pbtxt 平板电子王五王六两个为了换取陈瞎子的信任,从怀里取出那份藏宝图递到陈瞎子手里让他“过目”,说来也巧,陈瞎子虽说看不见,藏宝图却摸得出——那是在一块布上绣下的。

    布的质地手感粗糙,陈瞎子鼻子一嗅就知道那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古物,可拿到手上陈瞎子就莫名其妙地犯着心慌,这刺绣上透着让他浑身一颤的一股肃杀血腥之气。

    陈瞎子是一个万事求小心的盗墓魁,否则早活不到今天了,让他心惊肉跳的那种感觉一走心,内心立刻果断放弃了和王五王六的合作,不过好奇心驱使,他还是摆出一副谨慎考虑的架式,把图拿在手里慢慢摸索起来。

    盲人手指的触觉远较常人敏感,陈瞎子又是个记性极佳的聪明人,一边摸也就一边牢牢记下了那些丝线绣成的几处凹凸标记,这也就是现在眼前的那眼井和几条通道的位置,南王墓给他的印象太深了,直到今天他的心里也一直没忘。

    说到这里,陈瞎子突然停下了话头,大头焦急地问道:“那后来呢?”

    陈瞎子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以为这是说讲故事啊?王五王六两个人再也没回来,说最后在贵州有人见过王六,只剩了半个人……一条腿和一只胳膊都没了,过上几天人就死了,他们究竟经历过什么,就没人知晓了。断断续续从南边的同行传来消息说,有几拨人也在三十年前先后找过南王墓,除去一拨什么也没发现空手而回的,其余的都石沉大海,人间蒸发了一般。pbtxt 平板电子”

    我心下暗暗地打鼓,罗滇王墓如果就是那个充满神秘色彩,凶险万分的南王墓,那我们岂不是自投虎口?正自思忖间,夏文洁却从身上拿出了一条白色的丝绣锦帕,递到陈瞎子手里,问道:“如果是来自于云贵一带的古代绣图……你老摸摸,是不是这种样式的刺绣?”

    陈瞎子歪过头,手上摸索半天,脸上逐渐浮现出惊愕的表情,“刺绣我不懂,但摸起来感觉上还真象,尤其这边上的纹饰……你给我的这是什么?”

    “这是现代的手工苗绣,遵循着苗族人几年的古老绣法。针脚和中原的四大名绣不同,你老摸到的那个饕餮纹饰用的是苗绣里的马尾绣法,是硬仿也仿不出来的。”

    所有人齐齐吃了一惊,如果南王墓的结构图是刺在苗绣上的,那么这个“南王”指的是苗人罗滇王也就不奇怪了,可三十年前这样一幅或者几幅古老的苗绣图为什么会突然现世?这内里隐藏着什么玄机?

    “你们记不记得老林去年说过,”张选先是倚靠着石壁坐下,随后声音缓缓地道:“三十年前金星翠原石从牛耳岭流出,引起了官方和民间趋之若鹜找翡翠矿的事?”

    我得心里一凛,同样的时间和地点,翡翠原矿和南王墓藏宝图这两样足以引人眼红的东西一起面世,那绝对不能够用巧合来解释了,还要考虑到另一方强大势力因为其它目的的突然介入……那个时期是新组建的083进入牛耳岭的开始。

    众人都不说话,谁都感觉到大有文章,几条互不相干的线索渐渐向一起并拢,却缺了一个点串不到一起。我点上一支烟,狠吸一口,头脑瞬时觉得有了一点清明,指了指眼前的镇墓井,一边琢磨着一边放慢了语速说道:“假使罗滇王墓指的就是传说中的南王墓,墓是开在这条翡翠矿脉下。这个墓也就代表了翡翠的矿脉,当年有人故意放出风,金星翠来源于牛耳岭的消息传扬得满世界都是,这是其一。”

    “第二,藏宝图用的是苗绣的技法,而且陈老爷子上过手,可以确定是古时候的东西,它沉寂了多少年以后的突兀出现,也就意味有人暗中把这图抛到市面上,这引发的后果不用多想,盗墓下地的一定经不起那个诱惑。以上这两点都不合常理,本来应该捂着盖着代表了巨大财富的两个秘密在一个时间点同时被揭出不可能是巧合,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三十年前在083介入牛耳岭的当口,有人想把牛耳岭的水搅浑。”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顾不上别人接下来在讨论什么。我忽然发现有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三十年前做为一个特定的时间,翡翠矿脉、南王墓、083的考古三个看似独立的事件,恰巧聚集在了牛耳岭这个特定的地点,而我之前从秦卫国那里得到的信息是083在牛耳岭没有取得过任何大的进展,假使秦卫国说的是真的,083只是在纠结罗滇王的一般性历史研究,且不论背后捣鬼的人是谁,他们会因为这个而大张旗鼓不惜代价的扰乱吗?

    为了大的目的才会付出大的代价,这从来都是成正比的。就好象两个人动刀子不惜拼命去抢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几十块钱,而是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才会让人动杀心。现在我心里渐渐浮现出真正的答案,秦卫国跟我撒了谎,083当年在牛耳岭一定另有目的,那背后可能是一个惊天的秘密,而于暄的经历很可能与此有关。

    我嗓子有点发干,083曾经触碰过的,即便不是眼前这个南王墓,也不会差得太远,不管前因后果,今天我们这几个人重新来到这里挖掘罗滇王身后的秘密,很可能意味着083上一次失败了,到现在为止,我没见到秦卫国在什么事上失败过,那么我们真能成功吗?

    我突然间毫无信心……也许自己会死,也许会象于暄一样的疯掉,慢慢联想到的于暄见到我说的那几句疯话,“你就是考古队的人,死在‘楼’里面了……”这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比于暄疯掉还要晚几年出生的我,是绝计不可能被他在三十年前看到的……等一等,经过这些天反复地想象那种不可能,刹那间头脑里仿佛亮起一道闪电,倏忽让我看清了一直隐藏在头脑深处逃避着不敢触碰,另一种令我惧怕到颤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