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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李星垂看上去有些奇怪,眼神躲躲闪闪,耳尖带着可疑的红晕,一点都不似平时我是龙傲天我怕谁的气质。
钟晚把被子重新裹到身上,催促道:“你有话快点说,我还要起来穿衣裳,怪冷的。”
李星垂恍然从思绪中回神,把钟晚放在榻边的衣服递过去,看他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你这怕冷的毛病也太严重了,这回去犬妖境,正好让林氏一脉的长老给你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得治。”
这么一说,钟晚也发现自己在穿到陈朝后,比在现代时还要怕冷。其实他的体质也不差,农活都能干,不至于如此畏寒。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们一起去西北?”
李星垂眉头一拧,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躁地撂狠话。不过这次他竟然忍住了,胸膛起伏一下,用一种平静到有些惊悚的语气问:“你不想去西北吗?”
钟晚抓了抓被角,不自在地道:“没不想去,我在这儿认识的人就只有你们,还能去哪儿。”经过封宇那一出,钟晚也对自己是个“香饽饽”这件事有了足够的认识。李星垂出名到这个程度,跟他扯上关系就说不清了,不待在他身边还能去哪儿?
“李腾扬真的不是你的儿子?”也不知怎的,钟晚总是对这事儿介怀,也许是李星垂给人一种不通风月之感,若他真的私生活混乱,会让人蛮失望的。
李星垂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是真的,若那孩子真的天生就长得这么像我,也有可能是另外的猫妖生的。我们猫妖一族,长相本就都有相似之处。”
“等等……”一想到李凌绝和李星垂相似的长相,以及李腾扬的猫瞳,钟晚便有种很不妙的猜测,“你们猫妖……是不是都近亲通婚啊?”
李星垂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忍耐忍耐,要表现出成熟的一面,不能霸道发脾气不讲道理,要以理服人,要给傻随从安全感。
“我好像听见什么碎掉的声音。”钟晚竖起耳朵,到处乱望。
李星垂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是你的错觉吧。我们没有近亲通婚,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娘亲是狐妖。”
此时此刻的床底下,被冻成棱柱状的冰块正倒吊在床板下,冰渣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钟晚只觉寒意刺骨,忙不迭地爬下床找鞋穿。李星垂把他的腿按住,从旁边的箱柜里拿出一双里侧毛茸茸的布靴,捏住钟晚的脚腕替他套上,“你既然冷就该穿靴子,不要乱动。”
钟晚却还是不自在地扭了两下。他不习惯李星垂偶尔体贴的举动,三黄明明就是一只不懂事的白眼猫,变成人以后也该骄纵中二,眼高于顶,不好养又让人生气。
可是他这样,这样关心人,总会让钟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他本能地有所抗拒。
“好了,下来吧。”李星垂拍了拍手,站起来扶钟晚下床。钟晚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径自下了床前的两级台阶,走出两步,却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便回头问:“要一起去看看小腾扬么?”
关心孩童也是成熟的一面。李星垂果断点头,跟上钟晚的脚步。李凌绝站在迎春花丛旁跟两人挥了挥手,拒绝了同去的提议,“我在这儿赏赏花,你们自便。”
等到李星垂和钟晚走掉后,李凌绝才蹲下来,一脸苦相地对着迎春花道:“小花妖,我可快被憋死了。我们家老大就是个笨蛋,说了好半天才开窍到这种程度,我看他真是没救了。”
迎春花迎风上下摆动,似乎是在点头。李凌绝摸了摸花瓣,劝诫道:“总之你不要去惹星垂,更不要惹钟晚,好不容易才有了灵元,要好生珍惜。等我们从西北回来,我从犬妖境给你顺点修炼法宝回来,助你快快得道化形。”
一阵清风拂过,迎春花欢快地摇摆起来。李凌绝颇觉有趣,站在原地看了好半天,才懒洋洋地慢慢往外走。他刚走到二门外,便有管事来报,说有人来递了帖子。
“大人说过,最近不迎客。”
管事为难地弯腰垂首,道:“李总管,这回的帖子,不是递给老爷的,是格物堂的钱编撰,邀钟公子过府一叙。”
“格物堂钱编撰?”李凌绝只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是某个时候听李星垂提起过。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大明湖畔的钱小公子么~~
第32章 不是故意要等你
钱编撰此人也是近两年来京都炙手可热的人物,只不过有李星垂这个失踪的传说在,他的光芒被掩盖了两分而已。世人皆知当今圣上喜好数算,设格物堂招收人才,推演各类算法。钱恪自前年在特试中高中以后,便一直供职于格物堂,时常被圣上召进宫谈论此术。
是以在李府管事心里,这样的红人也来邀请钟公子过府一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这位到底有何等的魅力,才能让如今在圣上面前最说得上话的两人都青眼有加?
李凌绝乐得给李星垂添堵,在晚上的饭桌上说起了这事。钟晚听罢不由得一喜。钱小公子自小在丰收乡出生长大,自不会是妖兽。两人也算有师徒之谊,如今在京都能见个面说说话,来点正常人之间的交往,想想就令人激动不已。
不过,钟晚也没忘记身边还坐着李星垂这个香饽饽,兴奋之后他立刻冷静下来,问:“钱小公子没什么问题吧?”
早在钟晚抵达京都以前,李星垂便派人查过钱老爷一家,的确清白,未和齐帆有过交往。但当初钱员外想要掳走他的仇怨他可没忘,就因为这,害他都没能跟钟晚一起过年。
“没问题,但——”刚和李凌绝有过一番长谈,李星垂说不出想要跟着钟晚一起去的话,这样岂不是显得太幼稚了么?
“星垂,右骁卫那边催你过去交接。”李凌绝眨了眨眼,主动岔开这个话题。
此事导致李星垂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都心气郁结,连带着安王上门拜访时也黑着张脸。不过安王对有救命之恩的李星垂倒是相当宽容,且他最近忧皇兄之忧,一见李星垂就不住地倾诉:“近来西北战事吃紧,你我在这京都之中,虽身怀抱负却无法上阵杀敌,当真是憋屈。”
李星垂不想上阵杀敌,他就想试试带兵打仗是什么感觉,顺便去找找齐帆的麻烦。
他刚想着,就听见安王抱怨道:“也不知齐帆那小子给皇兄灌了什么迷魂汤,放着表兄不用,偏要派他领兵。”
安王和皇帝一母同胞,他口中的表兄想必便是皇甫略的嫡子。可惜外戚势大,太后皇后皆姓皇甫,皇帝怎么可能再把兵权给出去,他启用云重和齐帆,就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