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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为个傻逼弯了 作者:三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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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为个傻逼弯了 作者:三三娘
他百八十万,于是弄得宾客和主人间的来往都是彬彬有礼,有据有度的。宴会结束后,乔亦初坐乔楚的车回家,周北岑在另一辆车上。
“今天好像收到了很多礼物?有什么喜欢的吗?”
“没有。”
乔楚笑笑,“那你有什么想要的?我还没有送礼物给你。”
“……”乔亦初揉着眉心仔细想了想,“让我快点回北京。”
乔楚哑然失笑,“你还真是。喜欢了就不知道放手,这一点从小就没变过。看得这么紧,不怕诸葛霄烦吗?”
“……他敢。”乔亦初小声嘀咕,继而往后一倒,“别和我讲话,我要睡觉,到了再叫我。”
乔楚拿这个儿子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侧头看了他两眼后,特意放慢速度,挑了盘轻音乐的cd放进去,很快,轻柔悠扬的琴音若有若无的飘荡在安静的车厢里。这其实是乔亦初很久以前的习惯了。那时候他失眠,又不愿意吃药,每天靠这些催眠的轻音乐凝神静心。后来上了高中,这种情况又再次加剧,他不得不开始吞服安眠药。这也是为什么他白天总是很容易犯困,早上又老是赖床。但后来和诸葛霄一起睡以后,失眠的症状就渐渐好了。到现在,他已经可以保证上床45分钟内入眠。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诸葛霄太闹腾,加上两个人……运动量太大,所以总是很累?
乔亦初闭着眼睛,听着轻柔的音乐,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并没有睡着。乔楚不知道他的失眠症好了,却一直记得他喜欢听轻音乐入睡。他没有再说话。
周北岑比他们早一步到家。等乔亦初和乔楚上楼时,他已经把今天客人们送的礼物都搬上楼了。他指着摆满了整张茶几的礼盒,无奈的笑,“还分得清是谁送的吗?”
乔亦初并没有什么兴趣,“你们帮我收起来吧,我懒得看了。”
乔楚拉住他,“你着什么急呀?来来来,别这么扫兴,我们陪你一起拆。”说罢,不由分说拉住乔亦初坐下,兴致勃勃的,一边感慨,“你们现在小孩子真是难伺候,像我小时候,拆礼物简直是整个童年最神圣的时刻。”
周北岑给乔楚递了把剪刀,也在他身边坐下来。
三个人手脚利落的拆了一阵,结果发现那些礼物,不是ipad,就是iphone,要么就是游戏机,要么就是游戏光碟,不要太没创意。就连乔楚也兴致阑珊起来,举着把剪刀百无聊赖的对着空气一阵咔嚓咔嚓。下一秒,他的眼睛忽然对着最远处一个特别巨大的礼盒放出了光芒,一边指使着周北岑赶快把那盒子呈上来,一边扭头问乔亦初,“这么大,会是什么?”
乔亦初往那瞥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于是说道,“不知道。”
乔楚兴致勃勃的把外包装演缝剪开。
乔亦初这时候有点迷迷糊糊的,已经很想睡了,硬撑着陪乔楚折腾。也正因为如此,他支着下巴看着从乔楚手下撕开的包装纸,虽然越看越觉得眼熟,但却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反而头一点一点的,几乎要睡着了。
乔楚把外包装都撕干净了,露出里面干干净净的一个黑色盒子。他摩挲了一阵,看向乔亦初,“你来打开?”
乔亦初冷不丁脑袋猛的一点,脑子清醒了一瞬,赶紧端正坐姿,摇摇头,“没兴趣。”
周北岑看着这父子俩的互动,简直要笑死,脸上宠溺的笑容快化成水。他搂过乔楚,“多大了啊你?”
乔楚懒得理他,冲他翻了个白眼,三两下揭开盖子,一边嘴皮子利落的嘲讽他,“失去童心的给我死远点。”正说着,盖子揭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看样子是幅画,上面盖了层防尘的白色绒布。
乔楚扭头冲乔亦初喊,“好像是画?”
乔亦初心思一动,猛然想起余哲,忽然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正想阻止,乔楚已经把那层防尘布揭开了,露出底下装帧精美的一副油画。
“女神?”
乔楚把画取出来,左看右看半天,啧啧称赞,“画得不错啊,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女神?”说罢胳膊肘捅捅周北岑,“看上去很眼熟哦?是不是咱们认识的女神?雅典娜?维纳斯?缪斯?”
周北岑也沉默着打量着那幅画。
乔亦初在听到缪斯的那一刹,不好的记忆瞬时涌了上来。他不由自主的带着嫌恶的表情看了眼那幅画,却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幅画,他曾经在余哲那里见过。身着长裙的女人,凌空站着,慵懒的眼神放佛俯瞰大地,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圣洁,反倒带着一丝不耐和嘲讽,但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朝人间伸出了一只手,仿佛想把圣光撒向世界。
乔亦初看了两眼,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乔楚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专注的盯着画面,支着下巴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奇怪,怎么越看越眼熟?等等……哎你说这女人看着是不是有点像小……”
乔楚话还没说完,乔亦初就突然站了起来。或许是宿醉,或许是血气翻涌,总之,他只觉得脑袋阵阵发晕,仿佛缺氧一般,就连身体也禁不住微微晃动。
乔楚被他这副奇怪的反应吓了一跳,若有所思的转回去看那幅画,一下子明白过来,带着试探问道,“这画上面的……”
“……是你?”
☆、高考1
乔楚对着乔亦初卧室门猛敲。
“乔亦初,快给老子开门!滚出来!”
等了半晌,没动静。不死心又继续敲,砰砰砰,握成拳头砸。周北岑作出一副牙疼的表情,把乔楚搂进怀里,“你凶他干什么?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
乔楚气呼呼的把他推开,“我怎么凶了?我这不叫凶,叫关心,你懂不懂?哎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别来招我,我看见你才烦!”
周北岑无辜的摊了摊手,“画又不是我画的,你烦我干什么?”
“那人总是你介绍的吧?你不介绍来,能有这种事吗?”
周北岑低下头想了想,很快抬起头来,展开一个安慰性质的笑,“余哲只是送来了一幅画,什么也没说,咱们现在就给他定性,也不太合适。明天我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不定只是我们多想了呢?”
“没见过送女体画的!”
周北岑指指脑子,“搞艺术的,想法跟我们普通人不太一样。”
乔楚还想说什么,被周北岑半推半抱的带向卧室,“好啦好啦,你也别操心了,让小初自己待着也挺好,他比你成熟。”
乔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那个意思。”周北岑抿嘴偷笑。
“周北岑我告诉你今晚你别想睡了……”随着乔楚声音的渐渐远去,乔亦初翻了个身,把枕头蒙在脑袋上。
他呼的长出了口气,终于走了,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蒙混过去。至于明他们要怎么问余哲,而余哲又会怎么回答他们,那就完全不关他的事了。
为了表示诚意和重视程度,第二天,乔楚和周北岑双双亲自到余哲住的酒店去问清楚这件事。
余哲挺清楚他们的疑问后,又是讶异又是哭笑不得的挑了挑眉,“就为这事?”
乔楚和周北岑并不为所动,“解释吧。”
余哲笑着给他们泡茶,“酒店里只有这个,将就下吧。”
袋泡茶经热水的冲泡,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余哲拎着茶包上的细绳,在茶水里起起伏伏的涮着,眼睛专注的盯着漏出来的一点茶叶细碎,动作有着漫不经心的从容和优雅。
他在两人对面坐下,对周北岑笑道,“这种小事,只需要一通电话就能说清楚,何必大老远跑过来。”他眼波流转,眉角一飞,坦然笑着,“你们不相信我。”
周北岑脸上并没有被戳破的尴尬,“是的。”
余哲一点也不介意,“那好吧。如果我说,那只是一幅画,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你们会相信吗?”
“不信。”乔楚抢先发言。
余哲耸耸肩,“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眼看着乔楚脸色沉下来,周北岑赶紧打圆场,“余哲,我们只是想搞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需要这么抗拒。”
“我说了你们又不信。”余哲熟练的从烟盒里弹出两支烟,分别扔给乔楚和周北岑,“你们带着偏见而来,我脾气再好,也不能心平气和。”
乔楚深呼吸,沉声问,“为什么要把小初画成女人的模样?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在我和他看来,我们都觉得这种画面和行为很变态。”
余哲低头撕烟丝玩,心里想着,乔老板说话果然直接。不由得有些头痛。但他很快又抬起头来,“人有性别,神也分男女。但在我眼里,男性之神,大多充满着野心,粗犷而经不起雕琢。唯有女神才是完美的。在我眼里,女神,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赞美,不管这个人是男还是女。女神是天赐的,是神性的,是至高无上的,代表了世界上一切真善美的巅峰。我很欣赏乔亦初,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艺术的光辉,所以我要把他创造成为我心目中的女神。”
“赫拉冷静,但狭隘而善嫉妒;维纳斯优雅迷人,但不免软弱;雅典娜充满智慧,却又难免高傲;阿尔忒弥斯美丽纯洁,却像风一样不可捉摸;赫拉提亚呢?温和、热情,但不免烟火气太重。我要创造出一个我心目中完全神圣的女神,她将是我的缪斯,我的信仰,”
余哲的嘴角飞快的闪过一抹不可捉摸的笑意,随后恢复寻常。
“事实上虽然你们眼见的是女版乔亦初,但那位女神并不完全是他。可以说,她是我博采众长,系统整合出创造的形象。因为我欣赏小乔,所以把她送给他,希望他能如我这位女神一样,优雅,迷人,高傲却又充满智慧。”
乔楚原本想骂人的心在余哲说完最后一句话后荡然无存。首先,余哲把他的宝贝儿子天上地下的夸,这让乔老板觉得很受用。其次,余哲说了,送这画一为表欣赏,而为表祝福,乔楚找不到破绽去挑刺。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儿子被别人当女神,还画了幅裸身油画送过来,怎么想,都特么是怪怪的。乔楚神色有些不得劲,骂不出口,也说不了谢谢,结果把自己闹了个不愉快。
一直到回家路上,乔楚也还是别别扭扭的,“哎,你那表弟没什么心理毛病吧?”
周北岑咳了一下,打趣道,“你只要记得他是搞艺术的就成。”
“瞧你这地图炮放的。”
周北岑笑着一叠声的认错。两人心平气和的回了家,准备和乔亦初来次长谈,但一打开家门,乔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有点古怪啊?”
他在这瞎捉摸的时候周北岑已经把客厅环视了一周了。最后他大步走向茶几,拿起桌上的一张纸。
“我去北京了,高考后见。记得把油画扔掉。”
乔楚砰的一声一脚踢开乔亦初的卧室门,傻眼。好家伙,收拾的够彻底的,一看就是预谋好久了。
周北岑那边忙着打电话,过了会儿对着乔楚苦笑,“关机了,可能已经起飞了。”
乔楚气的咬牙切齿,“没良心的小白眼狼,白养了!”
正在三千米高空的乔亦初冷不丁打了个打喷嚏,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把毛毯掖得更紧一点。昨晚上他偷偷摸摸整行李,把自己给冻到了,一上飞机就开始头晕鼻塞。空姐给他弄了几粒感冒药,又给他调了蜂蜜柠檬水,喝过以后才算是舒服了点。
乔亦初抬腕看了眼手表。还有一小时,他就能见到诸葛霄了。睡意渐渐涌上来,他闭上眼睛,安静打盹。
诸葛霄压根没想到自己今天能见到乔亦初。他原本以为最起码得再过一星期乔亦初才能从那些饭局中脱开身呢。两人见面,结结实实的来了个拥抱。诸葛霄高兴的简直有些晕晕乎乎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啊。”
乔亦初的回答很简单,“惊喜。”
两人动作很快,用一天的时间在十四中附近找了房子租下来,又花了个周末帮诸葛霄把东西搬进来,再添置了些简单而必备的生活用品,就算是开始了高考前的同居生活。
等一切都安置好了,乔亦初才敢用新号码联系乔楚他们,说明了一下近况,顺带耍下无赖要点儿生活费。
由于学校离家很近,加上又不放心学校食堂的伙食,乔亦初干脆请了家政,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让诸葛霄回家来吃饭,弄得诸葛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就是高考么,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么。
于周周很快就摸出了诸葛霄行踪的规律。某日不怀好意的跟踪诸葛霄出了校门,贱兮兮的笑着,“诸葛同学,大中午的,你不往食堂冲,上哪儿去呀?”
自从上次于周周救了小姨一命后,诸葛霄对她的态度就好了很多。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故作高冷的人,性格其实还挺平易近人的,加上于周周又是自来熟,两人现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比较好的朋友了。诸葛霄站住等了一会儿,等她从后头追上来,才开口说,“回家,吃饭。”
于周周顿时羡慕嫉妒恨,“好哇,你还开小灶!我也想在外面住,但是我爸不让!让我跟你去蹭饭吧?”
诸葛霄摊手,“我也是寄人篱下,做不了主。”
于周周眨眨眼,“得了吧,装什么蒜啊?你说能,乔亦初还能说不能?”
☆、高考2
打从那天开始,于周周就当真三天两头过来蹭饭吃,偶尔还会买点菜过来自己试试看炒一两个菜。对于当电灯泡这回事,于周周一点自觉也没有。其实蹭饭吃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有太多问题要请教乔亦初了。
于周周自己的成绩也不好,比诸葛霄还差一大截。以她的性格脾气,是肯定不可能放下架子去请教那些与她素来交恶的同学和老师的。既然乔亦初能通过自主招生考上北大,那说明他肯定是个学霸,请教他,准没错。往他们家跑了三四次后,于周周完全刷新了自己的认知。这不叫学霸,这叫学神。天啦咯,活生生的学神啊!自此后,于周周跑的更勤快了。
乔亦初本来就无事一身轻,干什么都属于打发时间,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心思花在诸葛霄的成绩上。g省的教材和北京的是一样的,乔亦初也已经透彻研究过北京卷。对付教材和考试大纲,乔亦初得心应手。他根据诸葛霄最近一次模拟考的成绩,为他制定了完备的复习计划表。诸葛霄一整天的复习科目以及时间调度,都是按照乔亦初的安排走的,晚上睡觉前需要和他汇报,并且随时接受检查测验。乔亦初比老师了解他,效果也自然是立竿见影。于周周来了以后,乔亦初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也摸了摸于周周的底,尽自己的努力帮她安排好进度。
最后第一次模拟考成绩出来,诸葛霄和于周周简直要撕试卷以示庆祝了。特别是于周周,打从二模开始,她的成绩几乎是坐火箭上升的,其速度之快,连班主任都啧啧称奇,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她的排名基数本来就比较低,上升空间大。
当天晚上诸葛霄颇有气势的把成绩单和年级排名啪的拍在乔亦初眼前,两人根据往年北京的分数线以及十四中的录取情况,估摸着诸葛霄现在大概能考哪个层次的学校。
对照着比了一通后,诸葛霄有些眉飞色舞的小得意,但仍然故作严肃的咳了两声,谦虚道,“还差点儿。”然而虽然这么说了,嘴角却是忍不住上翘着的。
乔亦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吗?那今晚上就别看电影了,好好做题,再接再厉。”
诸葛霄大声的发出一声“噗”以示抗议,接着朝乔亦初倒竖着大拇指比了比,哼哼,“小气。”
事实上诸葛霄的确是谦虚的过分了,过分谦虚那就是装逼。对比前三年的分数线,诸葛霄这个三模的成绩是可以上中财的,再保守一点,对外经贸也应该没有问题。
“中财和对外经贸的实力不会差很多,但中财可能更偏向于传统金融,而对外经贸更与时俱进。中财的话,学术氛围更浓。看你自己怎么想了。”乔亦初点开两所学校的官网页面,对比着分析给诸葛霄听。
诸葛霄沉吟了一阵,忽然明白过来,“还没考呢,你想的也太远了吧!”
乔亦初笑着摇摇头,“我对你有信心。”简单的一句话听得诸葛霄心花怒放的,捧起乔亦初的脸么么亲了好几口。
剩下的日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白驹过隙。有些人沉下心来,继续查漏补缺;有些人紧张的连觉都睡不好,天天顶着黑眼圈,嚷嚷说昨晚上又失眠了;有些人心浮气躁,吊儿郎当的完全一副放弃了的架势,爱怎样怎样,爷我不陪你们玩了!勾心斗角也还是有的。学霸a每天晚上苦读到零点,偏偏要吹嘘自己为了保持睡眠10点就睡了;学霸b说中午喜欢找僻静点的地方午睡,其实却是躲在厕所里用功;学霸c每次习题卷总是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知道他的深浅。这么一比,诸葛霄的确是个异类。在同班同学眼里,诸葛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心如止水,淡然无比,完全一副读过剧本稳操胜券的欠揍模样。
殊不知,诸葛霄所有的负面情绪全在家里被乔亦初消耗光了。
学校在高考前两天放了假。本来诸葛霄他妈说要过来陪考,被诸葛霄断然拒绝,“妈,我已经够紧张了,您别给我添乱了成么?”刘艺言只好作罢,转而对乔亦初千叮咛万嘱咐,“诸葛霄从小到大没神经,就喜欢关键时刻掉链子,你可千万给我看着点,别出什么岔子!”诸葛霄当时就在电话旁边呢,气得直哼哼,试卷翻得哗啦啦的响。
他小姨刘艺语也把那些注意事项翻来覆去的讲。提前出门啦,注意交通安全啦,出门前记得核对下必备文具盒准考证啦,磨得诸葛霄耳朵都要起茧子。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一人高考,全家打仗。
诸葛霄自己心态倒是挺平和的,该吃吃,该睡睡,就连做||爱也没耽误。
18班的老同学、以及他在x市的一班子狐朋狗友,都给他发短信,给他说加油。大家都是同一届的考生,诸葛霄当然也回过去一声加油。彼此打气,心意到了就成,不需要罗里吧嗦的,一句话,坐等考完后的胜利大会师。
高考前一天,于周周和他们打商量。北京的交通有多惨不忍睹,全国人民都有所耳闻。高考期间虽然会有交通管制,但无异于杯水车薪。考生的心态是很重要的,要是让你大早上堵个车,或者在地铁里被挤成个人干,那考试的心情肯定会受影响,何况于周周家离学校还有那么段距离。她考虑着,是不是能让她在乔亦初那里住两晚。
乔亦初当初租的就是两居室,平常诸葛霄都和他睡一屋,另一件属于客房,招待个于周周,完全不成问题。何况这样一来,到时候她和诸葛霄还能一起去考场,彼此有个照应。乔亦初答应了。
考试当天,乔亦初送他们去学校。不开车是对的,反正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道路上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到处都是喇叭嘟嘟的声音,交警也出动了,哔哔的吹着哨子指挥车辆分流。乔亦初将两人送到校门口就进不去了。诸葛霄停下来,看着他,想了半天,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干巴巴的冲他挥了挥手,“我进去了。”
乔亦初点点头,“加油,别紧张。”
诸葛霄摸摸心脏,后知后觉的靠了一声,“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一说我就想起来紧张了。”
乔亦初抿着嘴笑,“那你就深呼吸,顺便想想我。”
“你还是快滚吧。”诸葛霄摆摆手,脸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别站着等,先回去,到时候我考完了自己回来。你别跟这晒太阳。”
乔亦初明知故问,微微侧过头,“为什么?”
诸葛霄面皮发烫,别过头去,紧紧闭着眼,“我心疼!”
“哎你俩能不能快点,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于周周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她的眼睛得被闪瞎。
诸葛霄上前一步,有些别扭的轻轻搂了下乔亦初,“我走了。”
“去吧。”
乔亦初目送着他穿着白t恤的背影融进川流的人群中,一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才耸了耸肩,往门卫室的阴凉处靠了靠。他并没有打算回去。诸葛霄在里面战斗,他得在外面陪他一起战斗。
距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考生大部分都已经进去了,剩下一些稍微晚了点的考生,一个个都仓惶着脸,满头大汗的拨开黑压压的家长群,往里面钻。
乔亦初靠着柱子,低头玩手机,刷新闻。不用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大门户网站上的新闻都是被高考刷屏的,微博上也是。乔亦初刷了几条,有些无聊。人声嘈杂,和着树上的知了声,此起彼伏的鼓噪着。
乔亦初又站了会儿,打算去附近的奶茶店里买杯冰咖。他刚走开两步,人群里忽然一阵鼓动,发出惊呼尖叫。
“小心――”
“啊――”
他顿住脚步,转过身去。
原本黑压压聚在校门口的家长四散躲开,推着挤着。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外围的家长不明所以,踮着脚尖,又恐慌又八卦。
保安和附近维持秩序的交警奋力分开人群往出事点挤。
“小心――快躲开!”
“啊――杀人了!”
有些人往外逃,有些人往里挤。乔亦初站在最外围,一时搞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站着没动。
“救命啊――快叫救护车!”
“这里有没有医生!快过来,有考生受伤了!”一个交警站起来大喊,奋力挥手。其他交警则和保安配合着,把惊慌而又不知所措的人群疏散开。
乔亦初往前走了两步,忽然站住不动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迅速攫取了他的神经。
救护车很快呼啸而来。车上抬下来一副担架,医生们迅速往事发点跑去。人群自动分散开一条通道。一个交警将那个受伤的考生抱上担架,又飞快的推进车内。
乔亦初如被巨石击中般,掌心忽然被指甲攥的生疼。
事发现场那滩血迹还没有被太阳烤干,依然鲜红的刺眼着。
人们摇头叹息,侧目着,议论着。
“太可惜了……”
“到底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就被捅了这么多刀。”
“希望能抢救过来吧。”
低低的议论声汇聚成一片低沉的嗡嗡声,侵犯着乔亦初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人们忽然看到一个穿t恤牛仔的年轻男孩疯了一般朝救护车跑去。
☆、91yes,y lord
“今天是6月8号,也是高考的第二天,各考场的交通情况……现在我们继续关注昨天在十四中发生的考生被刺事件……
乔亦初面无表情的关了电视,把头深深的埋下去,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他应该睡觉的。从昨天上午开始,他就一直守在诸葛霄身边,连眼睛都没有合过。一直到他做完手术出来、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他都没有休息一下,甚至滴水未进。半夜时刘艺语实在看不下去,半威胁半哄的把他骗回了家,让他好好睡几个小时,等明天一早就来接她的班。
但乔亦初根本无心睡眠。
凶手在第一时间就被抓到了,或者说,那人根本就没想逃。可笑的是,他根本不认识诸葛霄,更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凶手也是今年参加考试的考生,不同的是,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参加高考了。第一年,因为发挥失常,他只考上了一所不入流的三本私立学校。复读一年后他满怀信心再次参加高考,却在去考场的路上,见义勇为,帮一个老人家追小偷,而硬生生错过了考试时间。这件事在那年高考期间还挺轰动,微博上很多人给他打气加油,称他为民间英雄,媒体也大肆报道、宣扬。然而又如何?在这个信息时代,任何轰动性的新闻都没法超过一星期的保质期。褪去光环,失去焦点的他,也最终被打回到那个普普通通的没大学上的落水狗。第三年,他背水一战。然而有心的媒体却把他去年的新闻又挖了出来,并且持续跟进他的考试状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下。他忍受着煎熬,终于因压力太大而在考试第二天昏倒。
第四次,他终于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管是他曾经的见义勇为,还是上一次考试的黯然神伤。但是,他却选择了报复。命运有时候是很戏弄人的,他想不通为什么这种戏剧性的事会一而再再而三发生在自己身上。四年,四年呐,人生有几个四年够他跌倒再爬起来?他选择了最简单直白的报复手段:以考生的身份混入考场,然后尽可能多的去偷或者抢别人的准考证。没准考证是没法参加考试的,这是铁的定律。他并不为那些被他选中的无辜孩子感到可怜或同情。命运从来就是抓阄,全凭运气。被他选中,那是他们运气不好,要抱怨,就抱怨自己去吧。
但他没想到竟能碰上这么个多管闲事的。
高考对考生有多重要,这不言而喻。即使在考场里发生如此混乱的行为,大部分人除了惊声尖叫外,就是慌忙避让,明哲保身。等保安冲过来时,他早就跑了。但那个男生,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只不过是同考场女生的准考证被抢,他却不管不顾的追上来展开一场不要命的争夺。杀机在最后一刻终于图穷匕见,他掏出匕首。当时的场面已经很慌乱了,他也早就失去了理智,只是闭着眼睛不管不顾的捅了好几刀,至于是捅在哪里的,他完全没有印象。
当他的口供说到这里时,他突然被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子打断。
“一刀在肺叶左边两厘米处,两刀在肋下,还有一刀在腹部。肩膀处有三道割伤,左腹部有殴打痕迹。”坐在他对面的男孩子,惨白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不带任何感情的描述着那个男生的伤势,眼睛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却紧握着,连掌心都被指甲攥出血。
他愣了愣,呆呆的看着的对面那个男生。录口供的小民警打断了两人的交流。然而等他带着手铐,即将被押走时,那男生又忽然开口了。
“你会死。”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说出来的话如他的表情那样寒气逼人,“我会让你死。就算没把握,我也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说完,最后深深的看了眼他的面容,仿佛要用最深的仇恨将他的五官印刻到脑海中,然后,无视掉民警的抱怨和警告,无视掉周围人的震惊,他僵直着背,一步一步,缓缓走出公安局的大门。
乔亦初最终还是抵不过浓浓的倦意,靠在沙发上,半歪着脑袋,沉沉睡去。然而心里藏着事,怎么也睡不安慰,几乎只眯了一个多小时,他就被噩梦吓醒了。墙上的时钟指向10点03分。乔亦初用冷水泼了泼脸,抓起钥匙和外套,走出了房门。他得去接诸葛霄父母,再晚一点,他还得去接乔楚他们。
乔亦初见到刘艺言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和他一样,彻夜未眠。见到乔亦初第一眼,她就疯了一样冲上来,“小霄怎么样了?”
乔亦初疲惫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沉默着,以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到医院。刘艺语看到他们来,松了一口气。
“还没醒。”她摇了摇头,轻声嘘了一下,“不过医生说快了,耐心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刘艺言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安慰性质的话。打从她看见诸葛霄第一眼,她的眼泪就这么从眼眶里笔直的砸下来。
“怪我,怪我……”她捂着嘴唇,即使如此,巨大的悲痛也依然从她的指缝中泄露出来,“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让他来北京念书,他就不会碰到这种事,就不会倒霉遇到这种变态……”
“他是见义勇为。”乔亦初沉声说着,在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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