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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成了画展,像做梦一样,她竟然出现在了我的画展,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圈就要急匆匆离开。我当时拦住了她,让她一定留个联系方式,当时她可能有什么急事,还真的把电话留给了我。唉,就前些天,我知道她生病了去看她,结果她早早的出院了。昨天…实在没想到能在陆老家里遇见她,那种感觉,像是整个人又活过来了一样。
但是她却根本不想和我讲任何话,约了今天来阻止我当时跟她说什么,我都怀疑当时她喜欢的人就在那里,但我却猜不到是谁,她太会掩饰了。你要知道,做外交官的人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确实不错。
就在刚才,她说让我不要再找她。虽然她没多说什么,但我感觉得到,她想抹煞那段过去,彻彻底底的。我真的放不下,你知道吗小孩,我从始至终都放不下…我感觉她对我… ”
成诺像是说完了一辈子,突然无力的趴在吧台上轻颤着身体,没再往下说。许逸伸着手,犹豫了一会才拍了拍她的肩:“你感觉她对你,什么…”“还是有感情的。”成诺抬起头,目光真挚的看着许逸,仿佛要证明她不是在说梦话或者说假话一样。
许逸捏着酒杯把里面的酒喝完,像在忍耐酒的冲劲一样过了一会才说:“怎么说?”“拒绝得并不坚决,整个人有点心神不宁的恍惚。我怀疑她在分手后终于和那个人走在一起了,但那个人对她并不好,或者说,他们在一起后,她终于发现了她和那个人并不适合,先前的一切都只是想象的美好。但是她现在又畏惧那个人会伤害她或者说是伤害她的事业什么的… 所以并不敢背叛…”成诺又喝完了许逸倒给她的酒,说完啊了一声:“对了小孩,你昨天也在,你认识她?那你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像是发现救星一样,一把拽住了许逸的胳臂。
许逸单手握拳抵在鼻子下对成诺看着,然后轻声说道:“你累了,睡一觉吧。”成诺哦的一声,眼前恍惚起来,像是再也熬不住酒劲,一下趴下去就睡着了。许逸招来酒保,把酒钱付好又指指成诺:“你们认识的吧。”“嗯呐,成诺姐是这的老板之一,你等会,我问下可以给你打几折。”酒保以为她是这个意思,许逸赶紧拦住他:“不用打折了,你们照顾她就好,她喝了不少。”
回到家,许逸感觉有点头痛,挣扎了一下还是拿出了大j□j点燃。一个人在三楼花房坐到傍晚,然后发信息给韩亦说晚上不去了,有什么事让他直接说。韩亦当即把电话打来:“你什么意思,尊师重道还要不要了,答应师父的事情怎么可以说变就变。”
“今晚去料理疗养院的人,他的病我查清楚了,假的。我想,我在国内呆不久了。”许逸换了普通的烟,站在阳台上看着天色渐渐变暗,于是看了一下手表,随即就要挂电话。韩亦的确太了解她,及时的说道:“我明白了。”不仅明白了这件事,更明白了,许逸从来就不打算演中国式的苦情剧,她崇尚的是纯粹的善恶,有恩必酬,有仇自然必报。这些年的事教会她一个道理,退让,大多数时候得到的并不是出路,而是绝命的悬崖。
那么,有关于他要讲出来的事,那也就不用他在这时讲出来了。关于推理,许逸不比他弱,只是她现在被一些温柔的东西缠住,不愿意去往坏的方向推理。但是,坏的事情终究是坏的事情,迟早瞒不住的。他确实不该以劝和或者任何别的态度再掺合这件事。
收拾好背包在房间里站了几秒,许逸最终将电话打给了林清。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许逸突然问道:“林清,你觉得爱人之间,最忌讳的是什么?”那边沉默良久才说:“不坦诚。”“对,不坦诚。我们之间,经历了太多,所以,不会再有不好坦诚的事情,也没什么事情是需要对彼此隐瞒的对吗。”说到这,许逸听见妈妈敲门,于是灭掉烟走到门口打开门示意她稍等一会,她需要一个答复。
林清那边又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今天,怎么了?”许逸微闭了下眼睛:“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你。”
打开门,给了妈妈一个拥抱:“妈,我们明天去看小舅吧。你订票好吗?”陆婕一愣,随即又看着女儿,像是要看懂她真实的意思。好一会后点头:“好。去看你小舅,然后去看你堂叔。这些年我闷在一个地方也很久了,正好我们娘两出去好好转转。”许逸点头:“那我先去韩亦家拜年了。”
陆婕看着女儿的背影,莫名的觉得心酸。她知道这孩子有很多事都一个人扛着,她却无能为力这种现状,只能祈祷将来能有个心疼女儿的人,他们能共同分担些以后日子里会遇到的各种困难,让女儿能过上平常女儿家过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静谧的走廊,夜巡人员轻步巡逻走过。一间病房的门被扭开又被轻轻关上,进入房间的人没有迟疑的要开枪,却突然听得黑暗中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你今天会来,今天是你父亲的生祭。”
许逸迟疑的停住手指,慢慢走过去站在那病床前,看到床上人的脸色在仪器显示器的映照下显得迟暮。
“我的确是淋巴癌,之所以转到疗养院,就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没病,这样,你才会来找我。”床上的人说话都有些吃力了,但是许逸还是没接他的话,两人站在黑暗中,就那样看着彼此。
“你父亲,的确是死在我的枪口下。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服你相信当时我是抱着为了全局的念头才动的手。在你父亲的事情发生后,我主张立即行动,否则将很有可能功亏一篑。但是白嘉禾和夏汉威都不同意,力主要拿到档案。他们为什么那样选择,我也不想再多说了。事后诋毁是懦夫的行为,我们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在他们不同意的开始,在有人知道你父亲就是档案保管者后对你一路追杀时,我就意识到,或许你父亲是对的,以前的他们还有后来的他们,都不能领导我们走入一个新的局面。”
说到这,病床上的人用力的呼吸了几下。许逸也慢慢垂下枪口,好一会后终于低沉的问:“你现在是想和我说什么?”
“我等你来,就是为了你让你报仇,希望在我死之后,你能彻底放下仇恨,无论是你父亲的死亡还是你这些年所受的苦难,都能真正放下。这是我和你父亲相识二十多来年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因为他在倒下去之前曾拉着我的衣袖说了两个字:孩子。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想,当初让我们聚在一起的那些激情、热血的理想,并没在他的身体内消退,只是在有了你之后,他慢慢看清楚了,我们国家的这个局,并不能由我们先前策划的那样去改变。如果那样做,受到最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