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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干嘛呢”刘蕊拿着水走过来,我急忙撤到一边,陈瑾亭不慌不忙的回答,“穆怡宁心情好像不太好”
“才没有”我回到位置上,趴在座位上,关于陈瑾亭的片段断断续续的浮现出来。
整理了一下,陈瑾亭是我的上司,是我们公司的主要投资商,我跟她是在耗子酒吧认识的,她很注意细节,所以总是陪我修改陪我加班,我跟她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多,自己整理完这些后又觉得好笑,那这算什么普通的上司下属?朋友?闺蜜?我干嘛要为了她跑到这来。
外面开始下雨,我们的体育课课间操都暂停,在上历史课,老师在上面讲的眉飞色舞,我们在下面昏昏欲睡。
“张浩!”耗子在睡着觉历史老师叫了他一声,他不情愿的站起来。
“你怎么能上课睡觉呢!”
“我没有”
“还说没有!都留哈喇子了”
“就是无意识的,自己睡着了啊”
无意识的?意识?等一下,意识?
我想起了我几次提到未来却没被砸的时候,又想起了钱多多那天告白也没出什么事的时候,还有他们走的时候说的话。
“如果这是梦…”
“这样的梦…”
“梦该醒了”
“耗子!”我站起来,抓着耗子的手腕,问他,“你再说一遍”
全班都朝我看过来,耗子被我这么一问困意都赶跑了他呆呆重复,“哪句?我无意识的睡着了?”
“无意识…意识…”
意识是什么?太深的我不清楚,但一定是约束我们的东西,而梦里的一切一定是意识在作怪。黑衬衫女给我们制定了那几个规矩,一开始是我挨砸什么的都是她在操控,那之后呢,之后开始是我自己在心里有这个意识,意识到如果我问一些问题可能会被砸,所以当我无意识无畏惧的说出一些事情的时候就不会有东西发生,所以当钱多多自以为小薇没听到而全盘托出的时候也没有事情发生,这么想来,这里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个黑衬衫女人编造的梦境。
“穆怡宁同学?”不知何时历史老师走到我身边来,耗子也惶恐的看着我,我低头一看我还在抓着耗子的手腕,我急忙松手说对不起,昨晚没睡好,老师担心的看着我,让我去医务室躺一会儿,我说不用了,然后坐下来,试着平复心情。
放学后陈瑾亭和小薇一起走,我走过去,把伞递给她,她说不用还,我撑开伞跟她一起走。
我们一路走,雨还在下,我好几次都想问她,可是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陈瑾亭已经都想起来了,我毫无自信,如果我意识里陈瑾亭还是没有想起来2016,那我还是会被砸的啊。
我停下了脚步,陈瑾亭和小薇走在前面没注意到我。
我在后面喊了她。
“陈瑾亭”
有太多话想要问你,可是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
“你喜欢班长吗?”
☆、不管到哪里我都是个没有用的暗恋者
雨肆意的敲打雨伞,发出规律的声响,我在等陈瑾亭回复,陈瑾亭回过头来只是淡淡回我一句怎么可能,我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所说的。
因为我想起了在酒吧喝的烂醉不停喊着班长名字还说着对不起的陈瑾亭。
回到家里,洗了澡换了衣裳,妈妈做了饭菜,我们一起吃饭,妈妈在说她去成都时遇到的奇闻异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着。
吃完饭回到房间,在想那个无意识的事情,我开始想到很多,想到脑子快爆炸,我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冷风吹过来,稍微平静了些,外面的街道已经没有人来往,深夜的雨巷只剩下孤零零的街灯。
这是最后一周了,还有几天就都结束了,不管任务完不完成就都结束了,想当初还觉得三个月太漫长,现在看来不过弹指一挥间,耗子,白康安,钱多多现在是不是都已经醒来了?他们会记得曾经来过2009吗?
班上的那些同学的生命也都在倒计时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生命走向尽头。
我是个胆小鬼啊,无能为力的胆小鬼。
跟陈瑾亭不同。
陈瑾亭已经做好不回去的准备了。
是啊,就算这是梦一场也想在梦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力挽狂澜那些遗憾,因为这样的梦不会再有了。
我想起很多关于陈瑾亭的事情,她是如何冷艳,如何在谈判的时候咄咄逼人一步不让,让对方都提名变色,还有她是如何决绝的走自己的路,完全不理会别人的好意也好恶意也好,仿佛她只活在她的世界一样,无法靠近。
偏偏就是这个陈瑾亭让我遇到了,让我这个对未来对现在都毫无想法只想走一步算一步的毫无特点的平凡人遇到了,我看着那么坚定的走着自己的路的陈瑾亭我很羡慕,而当她带领我告诉我要这么往下进行,要这么去攻略市场,当她一字一字指出来我的不足,一步一步教我怎么去完美的完成一个项目,我看着那毫不动摇的样子,心境开始变化着,那个波澜不惊对未来毫无想法毫无目标的内心忽而变得有了目标,那个目标就是变得足够努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能站在她身边,甚至能帮助她能让她依赖我。
我看着这个女人,09年的她16年的她,她从来都没有变过,眼神从来都没有犹豫过,一如既往的坚决可靠,只是越坚决的外表内心却越是柔弱,柔弱到一碰就要碎掉,当每次有人偶然间提到关于那场事故的边边角角,她的坚决就会一下子动摇起来,她封闭自己太深了。
回忆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上来,我想起了偶然在她办公室找到抗抑郁药物时候的场景,还有她一个人孤单的在吧台喝酒喝到不省人事的场景,还有她拿着玻璃渣子深深割伤自己的那触目惊心的景色,我看到了决绝的那个女人悲伤的时候也是如此极端,极端的伤害自己封闭自己,当靠近她后看到她真实的内心,当我在急救室门口低头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白色衬衫的时候我承诺过,要保护这个女人,要让她一直冷艳孤傲的走下去。
可是呢,自己承诺过暗自保护这样的不为外人知道的许诺或许只是为自己是个没用的暗恋者而找的伪装吧。
我还是如此胆小,什么都不敢问,什么都不敢做,只是暗地里摸索她的心,她喝醉后喊出来那个男生的名字时候我就自己判定那就是她如此伤害自己的原因。
所以当我说出那样的遗憾的时候,她眼神里的错综复杂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呢。
我连那个遗憾到底是不是她的遗憾都不知道。
我对她,一无所知,从头到尾。
我坐在窗前想着这一切,雨一直在下,淅淅沥沥忽大忽小,街边的灯开始一个个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