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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柏遥也已经疲惫不堪,怕在电话里跟齐谨林解释会越描越黑,于是索性在终于忙完了以后亲自登门请罪。
可是齐谨林自然不会因为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原因就放过她,人在江湖,哪个不是庸庸碌碌身不由己,私生活一团糟的人固然很多,可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也不少。季柏遥的那些解释,在齐谨林的耳朵里怎么听都像是借口。
“你很忙,我知道。先不说这个,你告诉我,你和时诗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柏遥原本在给齐谨林捏肩膀的手忽然停下了。
“你……不信我?”
齐谨林回过头看她,精雕细琢的一张脸上全是错愕,兼之有几分不满。
一瞬间齐谨林几乎被她的这个表情再度俘虏。
缓和了之前近乎质询的语气,齐谨林深吸了一口气以后与季柏遥错开了眼神。
“不是不信你,但是我需要一个解释。”
季柏遥收回搭在齐谨林肩膀上的手,双臂抱起,冷下了一张脸。
“不是不信,那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如果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信吗?如果有人告诉你我和她真的有一腿,你会信吗?”
季柏遥觉得委屈,也觉得生气。她在外为了能够和齐谨林长长久久而与不爱的人虚以委蛇,而回到了爱人身边,却要遭受这样的质问和怀疑。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失望。
齐谨林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季柏遥这是生气了。而她也无意哄她,每天看她跟别人出双入对,齐谨林的心里又何曾好过过?
“我信你,信了你多少次了?结果呢?结果是你要和她在一起,结果是我不得不在原地看着你和她成双成对,听着别人说你和她有多亲密,从报纸八卦上看见你为了她跟记者吵架,为了她出柜,我呢?你给过我一句话的交代吗?我信你和她一清二白,然后让别人说我当初是为了上位所以跟你炒作,像荡.妇一样在德国爬上你的床,然后在合作结束以后把你一脚踢开。你出柜了,你不在乎你在娱乐圈的前途,可你在乎过我的吗?我不是富二代,我要在这个圈子里继续生存下去,我要靠拍戏养活我自己养活我一家人,你呢?我的事业,我的心情,我爱不爱你,你想过吗?你说你愿意变得成熟,你的成熟在哪呢?”
“你怨我不信你,可是你想过我吗?一年了,我一直迁就你,为你着想,信任你,陪着你,可是你呢?”
齐谨林转过身面对着季柏遥,一连串狂风暴雨一样的话让她脸上隐隐有些泛红。
“你有想过吗?”
“有吗?”
我迁就你信任你爱了你这么久,你有想过吗?
☆、第一百一十五场
季柏遥前一天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一夜也没有睡觉,白天更是一直忙着东奔西走笑脸迎人。时诗的记忆力很好,季柏遥在读书的时候就曾经见识到过许多次了。一篇季柏遥反复研习也会背的颠三倒四的古文,时诗几乎看一两遍就能够轻轻松松的倒背如流。无论是内容佶屈聱牙的古文还是杂乱无序的数字和单词,只要是有关于记忆方面的事情,对于时诗来说都是易如反掌。正因如此,时诗的手机中没有任何人的联系方式。季柏遥不相信她真的能光靠着记忆力就能随时从大脑里调出每个联络人的号码,但事实就是,时诗的手机里没有能够联络到的家人,同事,朋友。
无奈之下,时诗在医院的大小适宜,季柏遥都要亲自安排信得过的人去照顾。折腾了一个晚上,断断续续的又有一系列的大小事情发生。季柏遥在片场忙活完自己的工作以后一连串和白楚乔赶了三四个场子,饶是海量,一口气几个赔罪的酒局喝下来,也吐了两三次,靠着事先准备好的解酒药才算是不至于喝醉。
可以说是劳碌了一整天,终于把手里的事情办妥,季柏遥按理来说是应该回家休息的。可季柏遥始终惦记着齐谨林的事,于是回到家以后匆匆忙忙的换了身干净衣服,怕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再开车会发生不测,季柏遥还特地从自己家酒店临时抽了个靠谱的代驾司机才敢来齐谨林家。
然而当她看见久违的齐谨林时,面对齐谨林的怒气和抱怨,季柏遥觉得无比的委屈。想要跟齐谨林势均力敌的吵一顿架大吼一通,却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
说恼羞成怒也谈不上,因为季柏遥始终觉得,自己不是做错的那个人。与其说一切是她的责任,不如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果循环下的必然。而那些因果,都是早在齐谨林跟自己纠缠不清之前就惹下来的了。她自负那些过去的矛盾只能说算是历史遗留问题,而不是自己的作风问题。毕竟,自从跟齐谨林在一起以后,季柏遥确实靠谱了许多。
我不好,我愿意改。因为跟你在一起,我愿意改变我自己以前不靠谱的态度和生活方式,我愿意为了你而变得成熟勇敢有担当。可是现在所发生的问题明明是我跟你在一起之前的,你怎么能够因为以前的事情而怪我呢?
季柏遥身上还是有浓浓的酒精味,换过了衣衫冲过了凉也一样。
“你,你是这么看我的?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其实季柏遥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之所以不说出来,是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我为你做出的改变,我的努力,你全都看不见吗?对你来说都是零吗?
季柏遥想问,但是不敢。
大量饮酒和过度疲惫的身体导致季柏遥的双眼有些发红,狐狸精站在齐谨林的对面,眼睛红通通一片,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齐谨林看到她的模样有些不忍心,知道自己之前话说的太重了些,想要走近一点抱抱她。
“你想多了……只是就事论事……”
伸出了手臂走过去,却被季柏遥猛的一挣,推开了手。
“你是在就事论事,还是在实话实说?”
齐谨林不明白季柏遥这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是从哪里来的,看着季柏遥,忽然被一种负面情绪包围,心里生出无限的失望,甚至绝望。转过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护手霜一边擦一边摇了摇头。
“不论你跟时诗到底是怎么交易的,我都不想再知道了,也不想再问,再提。你这几天会很忙吧,回去吧。我也累了,明天我也有很多事情,我想早点休息了。”
抢走了齐谨林手里的杂物,季柏遥想要为自己做出一些辩解。明知道也许自己退一步说一些软话,齐谨林就能够消消气,或许能够把这场争吵化为无形,而季柏遥却怎么也不愿开口。
“你赶我走?”
齐谨林看也没看她:“我没赶你,但你司机应该还在楼下等着吧?正是风头紧的时候,应该有不少记者等着查你。我不想明天又看见八卦说你脚踏两船,一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