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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志怪者 作者:西境

    分卷阅读96

    志怪者 作者:西境

    丁隶踏着新雪回到志怪斋。

    一夜没睡困意很浓,躺在床上他却怎么也合不上眼,任视线直直地盯住天花板,脑子里闪过一句句念白。

    花了些时间把句子集合起来,他看了看手机,九点。

    “喂,小桃吗,新年快乐。”

    “丁医生,你也新年快乐!”电话那头她一贯地热情回应。

    “我想找齐谐,你可以帮我联系上他吗?”

    “齐先生他们去了甘肃,可能不太好找。”

    “能不能想想办法?”丁隶语气诚恳,“我有事找他,很重要,麻烦你了。”

    “那我试试看吧。”

    “谢谢了。”

    挂上电话,握着手机,他继续盯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手心传来震动,丁隶拿起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喂你好?”

    “你找我。”齐谐态度冷淡。

    “阿静!”丁隶噌地从床上坐起来,“你说话方便吗?”

    “不方便。”

    “那我说你听?”

    “算了,下次再说。”

    丁隶一腔话被冷水泼回去:“下次是多久,三五天?十天?半个月?”

    “不确定,我会再联系你。”

    丁隶一时灰心丧气。

    “我挂了。”齐谐说。

    “等一下。”丁隶抢在前面,“我跟女朋友分手了,所以――”

    “我知道。”齐谐打断他,“我现在有正事要办,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趁这段时间你也冷静一下,把事情考虑清楚。”

    “考虑什么……?”丁隶有些不明白,或者说不明白对方明不明白。

    “考虑各方面。”齐谐吐字清晰却语义含糊,“我忙完再说,等我电话吧。”

    丁隶低哦一声。

    七天春节过去,十五过去,正月过去,他没有收到任何答复,直到钱思宁挂来一通电话。

    齐谐在甘肃出事了。

    很抱歉。

    在上海大场机场的候机室见到钱思宁,她第一句就说。

    丁隶勉强压下怒火,言语里也没有半分客气:“你们归心堂到底把他当什么了!什么危险的事都让他去,也不想办法保障他的安全!”

    “以齐先生的能力,他自己最能保障自己的安全。”钱思宁实话实说,“你也别太心急,他现在只是失踪而已,我相信他不会有事。”

    “只是失踪‘而已’?”丁隶觉得好笑,“那怎么样才叫不‘而已’?”

    “可能是我措辞不当吧。”钱思宁抱歉地笑笑,“我只想让你别太担心,要知道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齐先生对你很重要,对我们归心堂而言也很重要,荀爷已经下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回他。”

    丁隶对这番话毫不领情:“你所谓的重要不过是把他当作利用工具。”

    “丁医生,您这么说的话我可太伤心了。”钱思宁抱起胳膊,望向玻璃窗外的停机坪,“强迫也好,自愿也罢,前后算算我也做了他将近一年的助理,于公合作解决了那么多案子,于私每日挂心他的生活起居,我怎可能对他没有半点在意,何况他这次出事多少也有方少爷的原因……”

    “什么?”丁隶怒气冲冲地质问,“他是因为方寻出的事?”

    “我没有隐瞒你的打算。”钱思宁说,“西北的旱灾持续了两年有余,上面希望归心堂能想办法缓解灾情,荀爷派了三批人去到甘肃。齐先生是第二批的领队,队伍的一切行动方案都是他制定的,他也有义务照顾队员们的安全,包括方少爷,所以从情理上说,他的确是因为方少爷出的事,而从法理上讲,这次事故不是任何人的责任。”

    话说到这,机场地勤人员提醒他们该登机了。

    此时旁边一直坐着的几个人站了起来,丁隶这才发现他们都是归心堂的人。登机巴士上,经过钱思宁简单介绍,他得知其中一位是荀家的大小姐,亦即江苏分部总负责人荀挽月,另一位年轻女性是她带来协助搜救的能人,名叫杨欢,剩下几个男的都是二人的手下。

    丁隶的心思不在她们身上,继续向钱思宁打听事故的情况。

    “我来说明吧。”荀挽月接过话题,对他微微一笑,“你就是丁隶,对吗?”

    见她的态度好像熟知自己,丁隶迟疑地承认。

    “我听他提起过你。”荀挽月提起行李登上飞机,“我是说齐谐。”

    也不知怎么,丁隶蓦地对她产生了一点敌意:“你和他很熟吗。”

    “当然了。”荀挽月在一个靠走廊的位置坐下来,“毕竟他是我的丈夫。”

    丁隶正将背包塞进行李架,一怔之下差点脱手。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当即想,她刚才说的是阿静吗?还是说别人?难道归心堂有两个齐谐?不然就是我听错了,他结婚?怎么可能?我们不过几个月没见他能跟谁结婚!

    “你很意外么。”荀挽月倚在座椅,隔着走道望向他,语气波澜不惊,“要不要看看我们的结婚照?”

    丁隶当然想亲眼验证,一时又赌起气来,啪地扣上安全带:“不用。”

    荀挽月没有理会他的情绪,从钱包抽出一张照片,示威似的递在他眼前:那是一对璧人西装旗袍,新娘妆容精致,挽着长发,新郎手捧一束红玫瑰微微低头,熟悉的眉目透出那温润微笑,却让他觉得无比陌生。

    一刹那丁隶的大脑涌进太多问题:“你为什么跟他结婚?”“他为什么跟你结婚?”“你们认识多久感情到了什么程度?”“你们结婚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而他一句也没有问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骂了三遍混蛋。

    ――这混蛋的对象当然是齐谐。

    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丈夫出了事荀挽月还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这表明她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可言,这场婚姻要么是掩人耳目的做戏,要么是乱七八糟的交易,无论哪一种情况,他都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你似乎很介意?”邻座的钱思宁冷不防地问,“我以为齐先生形婚已经跟你打过招呼。”

    “嗯,他跟我提过。”丁隶支在扶手上托起腮帮,撒谎撒得理所当然,“我只是有点吃惊,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找到了形婚对象。”

    小型飞机破开云层,以最高时速驶向敦煌。

    ☆、八川

    隔着走道,丁隶将结婚照递回去:“该回到正题了。”

    荀挽月没接:“送给你了,留个纪念吧,说不定会是他的遗照呢。”

    丁隶一把攥成一团,塞进座位前方的垃圾袋里。

    “齐谐这次去敦煌打算复原一个祈雨仪式。”荀挽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钱包,“西北民间有传说,只要搜集一百位巧手女子绣出的一百块布样,缀缝在一起,做成一件斗篷,献给名叫八川雨姑的女神就能带来降雨。根据之前传回的消息,布样他们是收集齐了,八川神庙也找到了,不过在仪式进行当中出了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方寻无意触动了一个机关,导致仪式终止,法术反噬,齐谐被卷进了一条地下河。从昨天中午出事开始,方寻已经就地组织搜救,不过你也知道以他的能力……”

    荀挽月没说下文,轻视的态度已表露无遗,丁隶猜测她们姐弟的关系并不好,或者说根本不像一对姐弟。

    “出事地点在哪,莫高窟附近吗。”丁隶问。

    “你们大多数人的确只知道莫高窟,这次看来榆林窟可是有趣多了。”荀挽月饶有兴味。

    恍惚之间,丁隶觉得她兴致勃勃的神情竟和齐谐有些相似,脑中闪过夫妻相这个念头,随即又嫌恶地将它掐灭了,像平常掐香烟一样。

    “你要喝水吗?”荀挽月问,却不是对他。

    “好啊。”那个叫杨欢的女人淡淡地回答。

    荀挽月找空乘人员要了两杯水,一杯先递给她,一杯才搁在自己的桌板上。

    丁隶看出了什么,心里有数地轻笑一声:“为什么找他。”

    荀挽月一时没明白他的问题,而后又会意:“首先这个人必须是我们圈子里的,我不想找个普通人给彼此带来麻烦;其次他必须单身,今后也绝不会和别的女性结婚;第三老爷子必须满意,这个女婿要能摆得上台面给他长脸。三点综合下来,只有齐谐这一个人选了。”

    丁隶觉得蹊跷,板着面孔问:“他就这么同意了?”

    荀挽月微扬下巴:“归心堂堂主的乘龙快婿,可不是一般人想当就能当上的,况且以后如果是我继承了家业,我们的孩子也是归心堂的唯一继承人了。”

    听到孩子二字丁隶一怔,余光见荀挽月意味不明地抬了抬嘴角,心中更是万马奔腾而过。

    “还是实话告诉他吧,怎么说齐谐也是帮了我们。”杨欢淡然开口,从座位上微微欠身,越过她对丁隶解释道,“挽月去美国做了试管婴儿,在明面上当成她和齐先生的孩子。”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丁隶终于放下心来,立即大度地说:“那随便你们。”

    三月的下午六点,标准的东八区已进入黑夜,甘肃的天空仍是亮的,榆林窟距离敦煌机场还有二百公里的路程,众人包下三辆出租即刻动身。趁着车里除了司机只有钱思宁的空挡,丁隶稍稍打听,得知方寻是荀老板的私生子,一直不受荀家嫡出兄妹的待见。

    “其实荀爷的心里更偏爱方少爷,毕竟兄妹三人之中只他一个拥有异能,之前在静坊特意把方少爷指派过去,就是想让他跟齐先生打好关系,好在日后得到辅佐,包括这次的联姻,也是希望齐先生能发挥中间人的作用,弥合他们姐弟的芥隙。”钱思宁没奈何地叹口气,“但凡方少爷争气一点,归心堂的继承权都没有悬念,只可惜他天生是个懒散别扭的脾气,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希望这次的事情能让他长进一些吧……”

    轿车在茫茫戈壁一路向东,极目远处,南面的祁连山头戴白雪,北面的黑山高耸入云,公路旁边,一截又一截的古长城连绵着,始终伴在车旁如鬼魅一般。

    “我可否打听一下你跟方寻是什么关系。”丁隶试探地问,“在我看来你和他更像姐弟。”

    车厢里并不暖和,钱思宁呵出一口雾气:“我是荀爷捡来的孤儿,从八岁起就寄养在方姨家里,方寻的确算是我没有血缘的弟弟吧。”

    得知她的身世,丁隶不禁生出一点同情,钱思宁却没有过多纠结自己的事:“这次齐先生一行四人,除去方少爷和打下手的小文,还有一位是中科院的郑教授。他和荀爷算是旧相识,这趟来敦煌一方面是考察,一方面是帮忙,之前搜集百家布他就做了不少工作。不过怎么说呢,他学问再大总归是正常人,遇到怪事物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倚仗齐先生和方少爷,我们也是一样。”

    车子一路开到榆林窟,绕开景区大门继续前进,按着gps的指示,沿榆林河的悬崖又多开出半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汽车的尾灯渐渐远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几条手电筒光线,丁隶抬头望去,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新月偶尔露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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