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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作者:西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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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作者:西境
干吧。”
这句话力量十足,卫远扬几乎感觉到有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于是斗志满满地应了声是,就差没立正敬礼了。
“我走了,下次再见。”椒叔说罢,一辆公交车掐着点停在了站台。
车门开了,身边的男人却站在原地,只顾跟着耳机里的节奏点着头。卫远扬觉得蹊跷,再一看上车那人,竟是一直站在他前面那个提着菜的大妈!
原来她才是椒叔!这名字也太具迷惑性了!卫远扬当即傻眼,刚刚目送大妈的背影上了前车门,后车门紧跟着下来一个熟悉的男人。
“这就是你们的接头点?”齐谐撑开伞迎上来。
“小点声!”卫远扬赶紧把他拉出站台,“你怎么找到这的!”
齐谐早有准备,将手里另一把黑伞递给他:“什么地方我找不到?”
“那敢情好啊。”卫远扬死马当活马医,“我要在上海找几辆坦克,你帮我出出主意。”
齐谐不以为意地整一整前襟:“找到了有何好处?”
卫远扬认识他许久也观察到了,齐老板这个动作就意味着有戏,于是一咬牙道:“什么好处都行,你尽管说!”
“好处就不必了。”齐谐似乎十分大方,“你只需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卫远扬觉得这条件肯定不会小小的:“啥?”
齐谐悠闲地转了转伞柄,抬头望着水珠飞出一条条弧线:“找到东西之后,你不得报告警方,反而要放任它们安全运到目的地。”
卫远扬脸一黑:“除非你给我个理由。”
“不答应就算了吧。”齐谐满不在乎,转身要走。
“等等!”卫远扬赶忙喊住他,“我说老齐,咱哥儿们之间还有啥不能摊开来讲的,我相信你这么做肯定没坏心,你也得告诉我原因啊。”
“原因就是……”齐谐一笑,“你猜?”
卫远扬烦躁地咂嘴:“你这人咋这磨叽!”
“我这是锻炼你的思考能力,看你能不能捋清楚其中的关系,免得稀里糊涂不知道该帮谁,还一个不小心把友军卖了。”齐谐步履不迫,沿着马路往前走,“当前的形势我先给你打个基础吧,现在正方是一派,反方是一派,你仔细想想谁属于哪一派。”
卫远扬撑起伞,一边跟上去一边开动脑筋:“归心堂总部肯定是正方的嘛,持云阁是反方的,领导让我查持云阁,他们应该站在正方这边,对啊,刚才我跟接头人说到翎鸥会的事,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会不会翎鸥会也是正方的?”
齐谐轻哼一声:“你总算发现了,顺便提一句,萧以清可能和谢宇正在热恋中,你没事别揪着他不放,免得谢公子找你的麻烦。”
“你你你说啥!”卫远扬整个傻了,“谢谢谢宇和萧以清是一对儿?”
齐谐捏起下巴回忆着:“前年秋天我见过萧以清,记得他有一种特殊的体味或者香水味,那天在御枫公馆撞到谢宇,他全身都是同样的味道,应该是没错了。”
卫远扬没了表情:“这都能闻出来,你属狗啊……”
“你这个人类嫉妒吗?”齐谐笑着穿过绿灯。
卫远扬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你是怎么打算?明面上假装帮着攻方,其实站在守方这边?”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齐谐委婉承认。
卫远扬发现问题,一拍大腿道:“原来是这样!那些装备在你的手里!”
“哈?”齐谐莫名其妙,“你思维跳跃得真够快。”
“不是吗!”卫远扬十分笃定,“要不然你怎么又知道装备在哪,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知道装备在哪。”
齐谐无视这绕口令:“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如此重要的东西花河怎能让我经手。”
卫远扬哦一声。
“不过你说的也对,横竖我已经知道军/备的位置了,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得假装不知道。”齐谐瞟一眼路边的水果摊,“叫军/备太招耳了,不如改叫猕猴桃吧,颜色差不多。”
“差多了……”卫远扬嘀咕,“那猕猴桃总不能放着不管吧,咱们就由着他们运到北京农贸市场?”
“当然不能,否则我找你作甚?”齐谐狡黠一笑,“所谓欺敌先欺己,警方那边的烟雾弹就麻烦你去放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句话并不一定正确,事实上没有百分之百的敌人。人们既然能为了利益相互攻击,也会为了利益重修旧好,表面上那敌人的敌人很可能已经跟敌人勾结,以便共同对付那自以为是的朋友。
基于这一点,齐谐放弃了找荀挽月帮忙的想法,改与另一位女士合作。
拉开咖啡厅的椅子,服务员递上菜单。
齐谐礼貌地抬手拒绝,让他转告老板,说一位姓齐的找。服务员说句稍等,回后堂去了,不多久一个身影走了出来,健康的麦色皮肤,卷发齐肩,只有轻扬朱唇的弧度一如往常。
“钱女士,许久不见了。”齐谐站起身,微微颔首。
“哎哟喂,这话可折煞我了,您还是叫我钱助理的好!”钱思宁掩口胡卢,左手多了一只亮晶晶的婚戒。
卫远扬觉得诧异,凑到齐谐耳边低声问:“不是说她死了吗?”
“当然没死,那是演戏罢了。”钱思宁招呼二人进了包间,转身喊服务员上好茶,架势不输金镶玉,俨然一位独当一面的老板娘。刹那间卫远扬产生了某种错觉,以为这店里的主打产品是人肉包子,然而环顾室内陈设,怎么看都是一间普通的咖啡厅,装修温馨,川藏风情,墙上挂着五色旗和牛犄角,一些风景照不知是什么景点,金灿灿的稻田十分好看。
“我和我老公是在稻城亚丁认识的,为了做个纪念,就把这小店布置成这样了。”钱思宁关好包房的门,将一碟凤梨酥搁到桌上,“说起来多亏了齐先生,改天我们还得好好谢您一顿才行。”
“这话是怎么说?”齐谐笑着落座。
“您不记得了?”钱思宁嫣然,细心地拈掉亚麻桌布上一粒绒絮,“当时不是要事故假死么?我趁机跟荀爷请了长假,您之前给我算过一卦,说我的爱人在西南方向,离开瓜州我就直奔西藏旅游去了。”
卫远扬一听登时来了精神,低声道:“你还会算这个?那你给我算算我老婆在哪!”
齐谐哼笑:“你不先关心猕猴桃在哪儿吗?”
卫远扬心虚地塞进一口凤梨酥:“这是两码事,又不冲突!”
服务员敲开房门端上一套茶具,钱思宁利落地挽上袖子,泡起了功夫茶。
“在这屋子说话二位尽管放心。”她手法娴熟地醒着铁观音,“这里没有监听监控,店员也都是自己人,不会走漏风声的。”
“那我便开门见山了。”齐谐不兜圈子,“我知道钱女士人脉甚广,这次想让你替我找一名帮手,对军/事设备要很在行。”
钱思宁拾起竹镊子,倒掉杯中的头泡水:“和荀持云有关吗?”
齐谐颔首:“目前他有一批军/备要运往北京,我们不能明着阻挡,只能搞一些小破坏。”
“这可有点难。”钱思宁递上两杯茶,“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想在不让荀持云察觉的前提下,从内里破坏那些军/备,等他临到用时,才发现那只是一堆废铁,是吗?”
“钱女士果然冰雪聪明。”齐谐话落,故意瞥了旁边一眼,卫远扬立刻感到智商被侮辱,怒气冲冲地瞪了回去。
钱思宁抿下一口铁观音,在脑中搜寻着合适的帮手:“我尽量联系吧,最迟什么时候要人?”
“东西预计后天运走,最迟明晚就要动手。”
钱思宁说声清楚了,放下茶杯拨了几通电话,对面似乎有个了候选人物,要等对方的消息。趁着空闲的工夫,她又烧上一壶水,问齐先生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齐谐轻捻杯子,望着一粒茶屑徐徐旋转。
“孑栖咒的事我从方寻那儿听说了。”钱思宁提起公道杯给他添上,“您家丁医生平时挺警觉的,怎么就着了花河的道呢?”
齐谐一声叹:“关心则乱……”
“依我看啊,花河这绝对是个馊招。”卫远扬不以为意,吸溜一口茶,“利用谁不好,他偏偏利用你,这不是引狼入室自找麻烦吗!”
“这话未必。”钱思宁心中有数,缓缓道,“有些事除了齐先生,别人还真做不到,花河也清楚他是颗定/时/炸/弹,不过时间紧迫,只能将就用着了,一旦发现齐先生可能造成威胁,他必定毫不犹豫置他于死地。”
卫远扬唉一声,拍了拍齐谐的肩膀:“你现在就好比在趟地雷阵,一步踏错立马完蛋!不然猕猴桃的事交给我,你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男公关吧,免得被花河瞧出了破绽。”
齐谐不置可否,转换了话题:“方少爷怎知道孑栖的事?”
一提到方寻,钱思宁立刻换成姐姐状,无可奈何地笑笑:“说实话,这小子的感知力不比您差,只看他有没有心去用了。之前的确是我太宠他了,您那招假死果然是一箭双雕,逼着他长进不少,连荀爷最近都一直夸他呢!”
齐谐摇摇头:“这对他未必是好事,我倒觉得他的性格不适合这个圈子。”
钱思宁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适不适合也得试试才知道,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那钱女士今后有什么打算?”齐谐吃罢茶点,伸出指头蘸了两下水盅,示意她是不是要金盆洗手?
“还能怎么打算,守着店跟老公过小日子呗。”钱思宁嘴上客套地应着,却没有重复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抽出纸巾随便擦一下手指,搁到了一旁。
卫远扬没有那般细心,完全未注意这一系列动作,小段沉默之后,帮手的消息传回来。
钱助理听着电话比出一个价码,齐谐点头同意,两边约好行动时间,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半分钟。
☆、铁船
午夜的苏州河大雨肃杀。
河边,物流分拣中心,大大小小的货物堆满仓库,散发着塑料包装与纸盒的特殊气味,闻着令人不适。这里闷不透风,燥热而湿黏,工人直起身子,用手套背面擦擦汗,重新弯下腰,揪起塑料袋的一个角,扬手丢进货物山,好似将废品扔进了垃圾堆。
高高的窗外,一只淋湿的黑猫盯着这一切,瞳孔闪闪发光,突然它汗毛一竖,发出凄厉一声嘶鸣!窗台下,六只身影列队疾奔,黑色衣裤,黑色面罩,黑色防水背包,几乎同那只野猫一模一样。
不问名,不看脸。这是他们的规矩。
汇合点在仓库的背面。
东西呢。领头的问。
前面不远。齐谐系上黑巾遮住脸。
不远是多远。
三百二十米。齐谐拇指一扬,走吧。
隆隆雷声由远及近,几人逆雨前行。
一片露天堆场里,零散地停着不少卡车和油罐车。
就是它们了。齐谐说。
领头的一双眼睛从面罩的孔洞露出来,眼神十分不善,手电筒的光直接打到齐谐脸上: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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