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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酒,“问柳山庄费尽心思培养一个武学天才,我总不能太不放在心上。”
周楚泽忽然感到有些烦躁,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厉害,面对这个人,能做到坦然地谈笑风生。
“结果呢?”
“如果宣情只比他三位师父厉害一点,那想来不会有什么意思。”
果然,这个人还是老样子。
永远的志在必得,掌控一切。
周楚泽闭了闭眼,低声道:“你究竟为何而来?”
“我生性庸俗,自然是为美人而来,打探问柳山庄,只是顺便。至于那两个姓陆的,更是碰巧凑上了,我也就随便换了副样子,试试他们的底细。”叶逐尘停顿了一会儿,声如玉石相击,清朗中略点笑意,扬眉道,“你……莫不是在吃醋?”
周楚泽轻笑了一声:“我不过是赞叹师兄,走到哪里都不耽误你的宏图大计。”
“还说不吃醋……好师弟,分明是你要我过来,现在我过来了,有何不对?”叶逐尘无辜地摊了摊手,“你把玉佩留给春风,是生怕我不知道你的去向吗?你明明知道,周随云只要不成为大成的元帅,对我来说,他就只是你的叔叔。”
周楚泽眼神变冷:“你当真有恃无恐。”
叶逐尘笑得自信,华玉那张算不上很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夺目的光彩,仿佛有了睥睨天下之势,反问:“是又如何?”
周楚泽继续斟酒。
叶逐尘很喜欢他这种样子,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份天生的淡然贵气,仿佛还是多年前那个被人精心照料长大的名门小少爷——虽然他现在易容成了女子,但是好在花容月貌,赏心悦目。
“师父没有教我煮酒。”他忽然道。
叶逐尘愣了愣:“嗯?”
周楚泽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是父亲教的。”
饶是叶逐尘,亦是一时间语塞。
难怪他永远都学不到笑忘生煮酒的完整过程;难怪眼前人久别重逢,以一尊好酒相待。周楚泽是在提醒自己,他已经家破人亡,他周家有师尊想要保护的人,他必须找到周随云。
“你早就料定我会心软……难怪你敢把自己暴露在魔教的眼皮子底下,去找周随云。”叶逐尘笑了起来,几乎有些疏狂豪放之姿,“楚泽,我原以为你仍是不通世事,没想到,是你长大了。呵,你才是那个真正有恃无恐的人。”
周楚泽想要找到周随云,单靠一己之力可以说是希望渺茫,现在却已经轻轻松松请到了叶逐尘来此,显然是想要借助这位师兄的能耐了。
周楚泽用眸子看他,推过酒杯,轻声道:“多谢师兄。”
叶逐尘从不推拒送上前的酒。
然而他无奈地发现,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为了眼前的人破例。
“这杯酒,我喝不了。”叶逐尘低声道,眉眼间依然含着笑,“周随云如果永远只是你的叔父,那么他又怎么会是周随云?”
总有一天,周随云还会东山再起——而那一天,必然是异族与大成王朝无法并存之时,到时候,是敌是友,还说不准。
所以叶逐尘不能喝。
他现在可以为了师尊,不阻碍周楚泽寻找周随云,甚至纵容他,让他从魔教中得到消息……但是以后的事,他无法保证。
周楚泽闻言,却是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笑得几乎有几分锐利:“师兄,我从来不知,你是如此言而有信之人。”
叶逐尘叹气:“你仍是不愿意原谅我。”
周楚泽一字一字道:“我当年说过的话,如今依然算数。”
※
次日。
阿甲醒来的时候,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大亮。他心中一惊,起来看程越,无忧无虑的五皇子仍在酣眠,他皱眉,摇醒自己的主子,等程越哀嚎着拥被坐在了床上,才略略放心。
“阿甲,大清早的,你做什么?”
“主子,有些不对劲。”
程越又倒下,“哪有不对劲——你又疑神疑鬼的——啊——”
阿甲一愣,对啊,哪里不对劲?
好像没中毒,也没有迷药醒来后的昏沉之感,可是,昨晚的一觉,未免也太过香甜了吧。
然而他和主子都没出什么事……阿甲脸色微沉,快步上楼,他不相信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最有可能的,古怪自然出在楼上那位身上。
周楚泽却也没醒。
阿甲默默推翻刚才的想法,他内力在周楚泽之上,如有古怪,周楚泽不会在他之前醒来。
正要无声离去,忽的,阿甲的目光一顿,他发现周楚泽竟然在睡梦之中,依然用右手握着那把用黑布裹着的剑。
是什么剑?
阿甲也不禁好奇——这位毕竟是天下第一剑客笑忘生的弟子。
即使知道不可,阿甲仍是伸出了手,原先只是一个念头,但是黑布包裹之下的秘密,吸引着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
只差三寸。
阿甲的指尖一犹豫,下一瞬,又是探了过去。
只见尚未触及,黑布包裹下的剑竟然自己抖动了起来!阿甲大惊,刚想伸回手,迅疾无比的一招擒拿手已经使出!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
周楚泽扣住阿甲的手腕命脉,冰冷的眼中仿佛没有一丝睡意。
他毫不留情,冷冷地质问:“你做什么?”
第14章 浊酒行(八)
“抱歉。”阿甲低声道,“我逾矩了。”
周楚泽脸上冰雪稍霁,“以后别这样。”他顿了顿,眸色漆黑,认真道,“此剑戾气太重,就算你武功高强,也可能难免被它所伤。”
阿甲想起周楚泽对孙凭说过那句“人如剑,剑如人”——难道周楚泽已经达到了那种境界?方才其反应之快,远超出他对他武功的意料……可是,又何来戾气一说?
人如剑,剑如人。
眼前之人分明只是全然的冷漠平淡。
阿甲道:“好。”
周楚泽松手,“我要洗漱了。”
阿甲转身就走,他从来意志坚定,饶是天外飞仙的人儿,倾国倾城的貌,也不会让他的脚步凝滞些许。
※
午时。
程越懒洋洋地倚着栏杆,在七楼上晒太阳,看见陆长亭携同华玉远远走来,尊贵的五皇子殿下不由眯了眯眼睛。
周楚泽找了本书,正坐在书桌前气定神闲的翻阅。
一个时辰前,程越曾问:“亲亲,我们什么时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