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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5

      周楚泽都要差一些,因此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更少展露锋芒,每每在出门办事,身边总有南宫笑保驾护航。现在他料定瑰城出事,要回去面对未知的一片两国战场,坚持要走,是在赌南宫笑不会让他独自去面对危险。

    南宫笑停在原地,迟迟不跟上来,只是望着慢慢离去南宫诀的背影,神色复杂。

    南宫诀咬牙,一扬马鞭,加快速度。

    片刻后,身后响起越来越疾的马蹄声,南宫诀心思稍定,却又很快听出不对的地方,猛地回头,快马加鞭往回赶,果不其然,看见南宫笑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叶逐尘。

    来人自然是从东凉赶去瑰城的叶逐尘,他一身素色广袍,新婚刚过,袖口及衣领还缀着精致的喜字纹。

    塞外半夜,唯有远处的烽火以及头顶星空照明,南宫笑与叶逐尘路上相逢,对峙,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色。

    “楚泽呢?”

    “在家。”

    南宫笑哦了一声,沉默许久,发出一声苦笑:“我原先不知道你们的事……呵呵,还以为你们只是师兄弟。”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这次不过是水到渠成。”叶逐尘叹了一口气,“或许我不应该介绍你和楚泽认识。”

    南宫笑冷冷地看着他,“老叶,我们认识多久了?三年,四年?更多还是更少?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是一个武功不错的傻瓜?”

    叶逐尘道:“南宫,你知道我的朋友不多。”

    南宫笑的声音忽然尖锐了起来:“难道你以为,除了你之外,我就有很多的朋友?叶逐尘,我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对,我是傻!但是我不甘心被自己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从介绍我认识楚泽开始,你利用了我多少次?”

    南宫诀骑回自家姐姐身边,正好听见南宫笑饱含怒火的一通话,他极为护短,此时乍见叶逐尘,便是面色冰冷,如临大敌。

    南宫笑虽不能说是聪明绝顶,但也绝对不傻。南宫诀一个局外人都能很快明白过来的事,她心中又哪里会不清楚?

    她只是不愿去相信——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算计。

    “楚泽受伤并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一开始,我的确只想让你保护他。”叶逐尘展现出少有的严肃和坦白,“至于瑰城一役,你我各自为战,本就没有情谊可讲。”

    战场上为了一份友情而葬送千万战士的命,即使心狠手辣如叶逐尘,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况且是在明知有更好方法的情况下。

    南宫笑别开眼,“你知道我喜欢楚泽。”

    “我知道。”叶逐尘说:“南宫,我把你当做亲妹妹,你想要的,我都希望可以尽量满足你。除了楚泽,对于他,我一步能不能让。”

    南宫笑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她哽咽着,几乎像一个孩子,“够了,你们都成亲了……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犯傻……我南宫大小姐要什么没有,何必这么犯贱……”

    南宫诀第一次看见姐姐落泪,一时间心如刀割,“姐……”

    南宫笑低下头去,大咧咧无所谓地抹了一把脸,一扯马绳,“走。”

    叶逐尘停留原地,知道接下来三人一起上路不过是徒增尴尬,索性等他们走远了再上路。心中的沙盘不断地推翻演算——他料定南宫笑生性豁达,一旦想开了,很快就能走出阴影,重新面对他和周楚泽。

    虽说如此,心却着实不轻松。

    他对待朋友从不说谎,方才对南宫笑说的字字属实。

    叶逐尘朋友不多,而南宫笑正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视如亲妹,除了周楚泽,但凡他有的,几乎什么都可以分享给这位姑娘。

    叶逐尘远远望着南宫笑的身影苦笑,也是到了这种时候,他才算是明白了周楚泽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是明媒正娶的心上人,一步都不能让。

    ※

    新婚次日分离,叶逐尘留给周楚泽的,是一个还算不上熟悉的家,以及一只嗷嗷待哺的小老虎。

    雪球生得灵动可爱,一天到晚黏着周楚泽,倒也让他的日子不算无趣。夏荷秋叶听叶逐尘的吩咐,日日陪在周楚泽身边,细心地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叶家生意不少,叶父每日留在家中的时间不多,不是忙着绸缎庄,就是早早出门垂钓。周楚泽略觉奇怪,然而叶父又特地抽了时间与他一番长谈,严明自己忙,平时恐怕难以顾及他,希望儿媳不要介意,周楚泽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虽然如此,日子倒也不算全然的平静,因为叶宅中还有着一位特殊的客人。

    白发黑衣的师尊,笑忘生。

    周楚泽平日早起之后,便前往笑忘生独居的小院为师尊煮茶,陪师尊下棋。笑忘生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对上周楚泽却颇有几分温和。他主动提出了让周楚泽重新习武的事情,每天日落前一个时辰便在小院中指点周楚泽学剑。

    这一个时辰很快成为了周楚泽一天最期待的时间,屏退所有人,于习武的闲隙,笑忘生偶尔会在不经意中向周楚泽提起一个人。

    “你的父亲当年用的是刀。”

    “他出道那年不过十八,一把斩魄刀无人能匹。”

    “师尊呢?”

    “我啊,我打不过他……不过他也始终没能用斩魄刀打败我。”

    “师尊和父亲是好朋友?”

    “我们曾结为兄弟。”

    几天下来,关于周任风,笑忘生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并不介意向周楚泽提供有关昔日这位天下第一剑客的信息。

    “你父亲很擅长煮茶,当年我生性狂傲,最为嗜酒,他慢慢便将煮茶的那一套用到了煮酒上。”

    笑忘生煮酒的手法很特别,繁复细致,一次又一次,的确像是在烹制一杯茶。

    练武之后,周楚泽会在笑忘生的指点下煮酒,如此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师尊,“比之父亲当年煮的酒,味道如何?”

    笑忘生淡淡一笑,答得稀松平常:“二十年了,你父亲当年煮的酒是什么味道,我早忘了。”

    周楚泽没有说话。

    他莫名的知道,有些味道其实是不会忘记的。在一次重逢的时候,身体还会记得那种味道的感觉。

    只是找不到了罢了,再也碰不到那样的味道。

    周楚泽就算迟钝,渐渐也明白过来,师尊告知他与父亲当年的事情,其实是在坦率地表明,二十年前,笑忘生同周任风曾经有过一段情。

    如此过了十天,周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