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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隆城风云 作者:ranana

    分卷阅读38

    隆城风云 作者:ranana

    ,离开了。

    周游找了间酒吧喝酒,酒吧里的人屈指可数,酒单贴在日历边上,只有泰文和日文。

    酒吧的墙上镶嵌有许多粉色的灯管,唯有一张桌球台上吊着个白炽灯灯泡,三个男青年在打桌球,那里是整间酒吧最亮的地方。男青年们各个皮肤黝黑。背景墙上是一张啤酒海报,一个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微低着头,露出雪白的脖子。

    一个身形臃肿,浓妆艳抹的女人抱着一只猫坐在台点唱机边上,她的嘴角倒垂,猫是一只波斯猫,和女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看什么都不合心意似的撇着嘴。粉光之下,她和她的猫,和她的饮料,她坐着的椅子,靠着的桌子并没有太大差别,仿佛浑然一体。

    一台十一寸的小电视挂在吧台后面一刻不停地播着健身器材的广告,做广告的是个男人,声音却很女性化。他说话很夸张。

    卡卡卡,卡卡卡。

    周游要了杯烈酒,喝完之后又要了一杯,酒保把装着龙舌兰的酒瓶放到了他手边。

    周游冲他笑了笑,做了个感谢的手势。

    酒保看也没看他,擦完手里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他喝得下骸往后缩,整个下巴都绷了起来。

    “哈……”他发出了可乐广告里最常听到的声音。

    周游笑了起来,半瓶龙舌兰酒下肚,一个年轻女人从外面进来,她穿吊带衫和短裙,脸上的妆是花的,长发油腻,她抽泣着要了杯啤酒,然后去了点唱机边点歌。

    女人一边哭一边喝酒,台球桌边的三个男青年时不时地偷看她,互相使眼色,他们绕着台球桌走来走去,摆弄台球,交头接耳,一个男青年脱了上衣,露出了结实的上半身。

    周游靠在吧台边,撑着脑袋看戏。

    女人点了首泰文歌,她穿的是高跟鞋,从点唱机边走开时,脚步虚浮,手里的酒洒出来许多,那脱了上衣的男青年眼疾手快,过去扶住了她。女人一跺脚,哭着推开他,破口大骂。

    卡卡卡,卡卡卡。

    周游抿了一小口酒。女人还在哭,坐在椅子上哭,男青年和同伴们摊了摊手,正要走回去,女人却跳起来,拉住了他。

    他们在桃色的雾中跳舞。

    卡啊卡啊卡啊。

    歌手似乎是这么唱着的。

    女人依偎在了男青年的肩头。她油腻的棕色头发看上去像是黑色的,乌亮乌亮的。

    后来他们换了歌,跟着一首日文的迪斯科舞曲摇摆身体,磨蹭胳膊。

    两人正舞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四个年轻人从外面闯了进来,那女人一见到他们便尖叫着躲到了裸着上身的男青年身后,男青年挡在她面前,和那四个年轻人争执了起来。

    卡卡卡,卡卡卡。

    周游掏掏耳朵,打了个哈欠。

    两伙人打了起来,酒保坐在吧台里抽烟,抱着猫的女人似乎是困了,闭着眼睛打瞌睡,脖子往前一伸一伸的。

    周游打出个酒嗝,只见后面进来的那群年轻人中有两个气势汹汹地朝吧台这里过来了,一个抄起高脚凳,一个抄起了周游手边的酒瓶。

    这个拿酒瓶的人的左手背到了身后去。他眼里一片红光。

    周游抓起酒杯就把剩下的酒往他眼睛里泼,年轻人惨叫一声,右手的酒瓶摔在了地上,周游立即按住他的肩膀,卸下他的胳膊,抢了他左手的枪,把他抓在身前,朝他身后跟来的三个年轻人连开数枪,刹那间,酒吧里到处都是碎片,猫咪尖叫着东躲西藏,日本迪斯科节奏越来越快。

    有两个人倒下了,还有一个人负隅顽抗,躲在一张圆桌背后时不时放枪,周游的子弹打空了,他推开那脸色灰白,不停抽凉气的年轻人冲出了酒吧。他身后枪响此起彼伏。

    周游跑得飞快,七弯八绕地躲进了一条巷子里,他找了个垃圾桶盖子拿在手里,眼看一群年轻人从巷口跑过,他抓住跑在最后的那个,三盖子下去把人砸得晕头转向,拖到暗处,压在地上便问:“谁派你来的??蛇七还是合记的人?!谁?!!”

    年轻人只会讲泰文,不停讲,不停地讲。

    卡卡卡,卡卡卡。

    卡。

    周游一拳打在他鼻梁上,眼角瞥到地上一块木头碎片,拿起来便戳进了年轻人的喉咙里。

    他满手都是血,由滚烫变得温热,又变得冰冷。

    周游扒了那年轻人身上的衣服换上,他还从他身上搜出了个翻盖手机和五百泰铢,一张电影票根,半包口香糖。

    周游给费觉打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有人接了,那边没人说话,周游皱起眉头,试探着喊了声:“费觉?”

    “周游我操你老母!”

    周游掐了电话。他认得那把声音,是蛇七。周游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双手,致电红虾。红虾倒很快就接了电话。

    “您好,您是哪里?”他官腔官道地说话。

    “我!周游!费觉在哪里?为什么我打他的电话是蛇七接的?”

    红虾愣住了,周游不耐烦地吼道:“说话!费觉人呢?!他人呢?!”

    “觉哥没事,周游……你先冷静点。”红虾说,“你是不是也被人偷袭了?”

    “也??”

    “蛇七干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打电话给费觉,是蛇七接的!他的公鸭嗓我不可能认错!”周游抓着头发,声音渐渐轻了下来,又问,“费觉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让他听电话。”

    红虾道:“我从医院回来了,觉哥没大碍,被人砍了一刀,缝了线,莫少怕他伤口发炎,硬要他住院。你放心,莫少现在在医院,还叫了可乐仔。”

    周游总算是松了口气,他说:“我回来。”

    “什么?”红虾显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回来。”

    “你不要命了??”

    “妈的,在这里也照样被人砍,照样会没命。”周游捶了记墙,“还要连累别人……我回来!”

    不等红虾回复,周游就挂了电话,他又打费觉的手机,忙音一停,他便说:“操你妈蛇七,你搞我就算了,你搞费觉是什么意思?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在隆城等我!”

    蛇七阴阳怪气地回道:“真的?我是不太相信,你要有这胆量会去泰国当这么多年缩头乌龟?”

    “你等着!”周游没再多说什么,之后红虾又打他电话,周游没接,扔了手机便往巷子外走。

    他过了马路,跑了起来。

    红虾在床上再睡不着了,飞车赶去医院找到莫正楠,把周游遇袭和打算回隆城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莫正楠本在费觉病房里陪夜,看到红虾过来,叫醒了睡在旁边床上的可乐仔,让他看着费觉,披上外套出来和红虾去了楼道间说话。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红虾说完,莫正楠点了根烟,低着头擦了擦皮鞋,说:“我知道了,别告诉费觉,一点风声都别走漏,他的脾气你知道。”

    红虾点头如捣蒜:“要是觉哥知道了一定会去找蛇七。”

    莫正楠稍抬起了眼睛,瞄了眼红虾,跟着点头。

    “我去码头收收风。”红虾说。

    莫正楠说:“我看能不能找蛇七出来谈谈。”

    红虾往下走了两步,到了楼梯转角处,摸着扶手转身看莫正楠。莫正楠问他:“怎么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他的口吻客气,人也面善,兴许是因为睡眠不足,眼白里充满了红血丝,但并不显得可怖,只是看上去非常憔悴,衬托得他的神色更柔和。

    红虾说:“早不砍,晚不砍,偏偏挑这个时候……我听说条子最近找了九爷,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交个人出来。”

    “你听谁说的?”

    “条子找九爷喝茶,不少人都知道。”

    “费觉知道吗?”

    红虾想了会儿,不是很确定:“应该不知道,觉哥应该没有再和兴联其他人有接触了。”

    莫正楠搔了下眉心,沉声应道:“嗯,借刀杀人,顺便还卖了蛇七一个人情,卖条子一个面子。”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还是红虾先开腔,说:“那我先走了。”

    莫正楠蓦地笑了,红虾不禁看了看他,莫正楠笑得意味深长,说得话更耐人寻味,他道:“你说条子找兴联的喝茶为什么就找九叔呢?”

    红虾愣了瞬,上唇碰了碰下唇,但什么也没答,别过莫正楠后连跑了隆城三个码头,隆城每日与泰国来往的船只不下五十条,贩人贩树,运物藏毒什么都有,红虾打探的时候不敢太过露骨,只道想给亲戚谋个出路,最好明天能搭上从泰国来的泰国船,即到即走。辗转询问了几个中间人,香烟都派到见了底,红虾一看时间,已经是天快亮的时候了,他给莫正楠发了条信息,中午十一点和明晚八点分别有两艘从泰北过来的货船,一船运的是芒果干,润肤露,夹带点象牙红木,一般不运人,一船装的是大头白虾,这艘渔船他跟过几次,知根知底,船家在船舱底下自添了夹层,容得下十二个成年男人。

    莫正楠回了他一条:联系上蛇七了,约了早茶。医院里有可乐仔在,你帮我盯九叔,小心行事。

    红虾正要回复,又来了条新信息,号码由1打头,内容全是英文,信息末尾附加了个网址链接,这次拉斯维加斯辣妹摇身一变成了底特律汽修工人,招募华工,薪资优待,重振汽车城。

    红虾接了莫正楠分配给他的活计后,开车去了香水街附近的街心公园。他在停车场换了身运动行头,做了十来分钟热身,插上耳机往公园里跑去。

    天已经亮了,公园里晨雾浓重,清透的蓝色和厚实的绿色紧紧痴缠,遮住了太阳,只留下糊涂混沌的天明的迹象。健身步道和草地上都湿漉漉的,树叶细尖上还缀着露珠,红虾跑步路线刁钻,在灌木丛和树林里穿梭了阵,绕过一间公厕,在一尊金鱼铜像边做拉伸运动。底特律汽修工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头戴兜帽,穿着紧身的长衣长裤,他的跑步鞋鞋带松了,正弯下腰系鞋带。

    周围没有其他人,城市已经苏醒了,风声裹着汽车轮胎驶过路面的声音刷刷地擦过他们耳边。

    “红虾哥今天终于有空。”方兴澜说。

    红虾耳朵里塞着耳机,四处乱望。

    “是不是费觉干的?”方兴澜问得直接,红虾双手叉腰,左右扭动脖子,说:“不知道。”

    “他的腿怎么受伤的?”

    “他说掉下月台骨折。”

    “他说?”

    红虾做深呼吸。吸进一口气,屏息三秒,再长长舒出一口气。

    “那天你怎么不在保龄球馆,我的人去了三次都没找到你。”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湿润的空气蔓进肺部,红虾努力呼吸着。

    “我去花湾看我奶奶了,医院突然来电话,说她中风。”红虾说道。

    方兴澜挠挠鼻尖,站了起来,拿出手机也插上了耳机,头也没抬:“真的?”

    他在调播放列表。

    “我骗你这个干吗?”

    “最好是真的。”方兴澜说,在空中举高了手臂,又放平,嘴里说,“警员档案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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