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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想象梁景云会如何。
裴怀温本来是看着对方哭了才不忍,便没有将对方拉开,可见着这人都抱了好久也不松开,裴怀温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本就喝醉了,比平常任性些,此时更是不想委屈了自己,径直就开始推梁景云,对方却分毫不动。
裴怀温恼了,“放开我……”
腰间的手臂却越发收紧,“不行,”耳边的声音低沉沙哑,其中透出一股危险的味道,裴怀温看见对方眼底的阴郁和执拗疯狂,一时怔住了。
“怀温,我再也不会那么蠢了,你永远也不可能再离开。”梁景云吻在他的额头,深情的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裴怀温本是怔住,这时反应过来了,就用衣袖在额头一抹,他看了梁景云半晌,“你说你是景云?”
“……是。”梁景云这才发现裴怀温的不对劲,他的瞳孔紧缩了下,手指微微发抖,见裴怀温眼神里的陌生打量,心里如同灌了铅一般无止尽地下坠。
“似乎听言九讲过,景云……景云?”裴怀温拧着眉,仔细思考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腰间缠着的手臂在发抖,裴怀温感觉到了,他茫然得看向梁景云,只见那人垂着眸,眼角处似乎有些发红。
“你不记得了?怀温,你不记得了?那……戚云呢?”
“什么戚云?我叫云兮。”看到梁景云的样子,裴怀温没来由地有些烦躁,“不管你是谁,我只想说,我只是云兮,不是戚云,更不是裴怀温。曾经发生的一切,请不要加在我身上。”他不耐烦的语气间透出丝凉薄,让梁景云心里一阵扯痛。
第39章 一往情深
外面雷雨大作,时不时有白光炸起,从窗映入屋里照在梁景云苍白的脸上,他唇色也是微显青白色,垂着眼看着躺在床上安然入睡的裴怀温。就坐在床沿上,梁景云缓缓伸出手盖住裴怀温的手,很冰凉。
屋门推开,梁君晚走进来,神情也不好看,她刚刚送走医师,想到医师说的话,梁君晚就心生痛恨。
先天不足,身体虚弱,又几经受伤,如今的身体更是被摧残得不忍入目,外部倒是看不出来,但内里已是糟糕透顶。这样的身体若将养着也能活个几十年,可惜一直服对身体有伤害的药,怕是寿命不长。梁君晚记得医师每说一分,梁景云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连唇都变得无丝毫血色。
最后梁景云就问了一句,“他还会恢复记忆吗?”
“恢复记忆?他失忆了?”医师惊讶地把了一会脉,脸色突然凝重道,“确实,那种药就是让他记忆稳定住的药,若是再服上些许时日也就再也不会恢复记忆了,但是药三分毒。”想着,医师犹豫地看了梁景云一眼,“在下倒是有药可以使公子的记忆受到刺激,进而恢复——”
没等医师说完,梁景云就垂了头冷声道,“不用了。”
是药三分毒。梁景云看着睡梦中仍是皱着眉的裴怀温,鼻头突然酸涩不已,他轻轻靠近裴怀温的脸颊,沙哑着声音,心里一阵剧痛,“对不起,怀温……对不起。”
梁景云不曾如此痛恨自己,当初戚云死去他什么也没能做,现在裴怀温在他身边,他却还是让他不停地受伤。太无能了,梁景云想到裴怀温会死去就抑制不了内心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极其暴躁。
裴怀温此时被安置在梁君晚的行宫内,但两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个好办法。梁景云作为大梁皇帝出现在这里简直是不要命,一旦被人发现,整个大梁都有可能玩完,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大梁还有个继承人。外面大雨滂沱,这个时候移动裴怀温也不行,梁景云思考着对策,一双深沉冷厉的眸盯着裴怀温温和白皙的侧脸。
“皇兄,你的人手多吗?”梁君晚问道。
“在皇宫里的没有,”梁景云沉思,“但分布在宫外的很多,另外……”还有一品阁的人。
“你不能再留在皇宫里了,这样实在太危险,若不这样,皇兄你先离开,我会照顾好怀温的,等有机会我就带他出去。”
“不行,”梁景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梁梁君晚一愣,摇了摇头。
“他现在住在国师府上,我的人手还未侵入施翎的府邸,如果怀温回去了,再出来就难了。”何况裴怀温现在失忆了,梁景云真的不确定等裴怀温醒来后会跟他走。
“可是皇兄你如果待在宫里不是更危险吗?这次巧合怎么想都不对劲,施翎他心思深沉,这次或许就是他的故意谋划。”
“那又怎么样?”梁景云冷冷道,“施翎想的很对,即使是陷阱,我也还是会踩下去。”
梁君晚看着梁景云,沉默半晌,“如此也好。”
“依你看这宴会还需多久?”梁景云道,“这雨或许会停。”
梁君晚点了点头,“还须得半个时辰,我先疏通一下人手,待会皇兄你们可以直接从北门离去。”
梁景云沉了沉眸,“既然这样就等吧。”宴会结束时是最乱的时候,皇宫内的侍卫大多会前往保护那些重臣。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淡淡的熏香缭绕,梁君晚撑着困意看了眼仍旧注视着裴怀温的梁景云,心下也是轻笑了声,慢慢地垂了眼睑,若是这次过后皇兄和裴怀温在一起倒也不错,至于她……也是没有指望的。
半个时辰就在两个人的默然等待中缓缓过去了,这时雨势也渐渐减弱,梁景云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拧了眉。
他转身想要走回屋里,却瞬间定住身形,耳边传来嘈杂声,梁君晚慌慌张张地从屋里奔出来,脸色一片苍白,“皇兄,这是……他来了!”
梁景云脸色顿沉,“他会从哪边来?”
“他一般都是从北门进来的,皇兄你快些从南边走吧,那里的守门人是我的手下,不会阻拦你的。”梁君晚急忙道。
梁景云知道事不宜迟,但想到怀温的身体就不禁眼神阴郁起来,那一瞬间他差点没压抑住内心的暴躁和杀意,冷静一点,梁景云深吸了口气,走进屋里小心翼翼地将裴怀温从床上抱起来。
“你要好好的。”梁景云低下头,眸色深沉地看着怀里的人,他大踏步走出房门,刚朝着南面走了几步,他突然后退一步,冷冷地看向忽然出现的人。
“不能从南门走。”言九看了眼陷入沉睡的裴怀温,眉头轻皱,看样子是喝醉了。此时形势严峻,言九直接道,“南门现在被施翎的人马埋伏着,我们不能从那边走,现在只能从西边出去了,我在前面清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