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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的包呢?今天不加班了啊?”
“偶尔休息一下。”她说,看着我。
我摸了摸我的脸,说:“我脸上其他东西吗?你老看我。”
“没有啊,看看你不行啊。”她嗔怒,可是眼睛却没有从我的脸庞移开。
我们沉默,她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奇怪地问:“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她低下头,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她的脸庞,我走进,她突然抬起头,微笑:“再见。”
她转身走进楼道,没有回头。
“走这么快。”我不满的嘟囔了句,然后我笑了,我笑她的可爱,笑我们之间的感情正在潜移默化的加深,谁说鱼不会爱上海鸟,谁说水火一定不相容,我抬头看着她亮着灯的窗户,说:“但你要相信我,相信我…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回到家,我将家里的音响开到最大,轰隆隆的摇滚充斥着整个房间,我到厨房里倒了一杯威士忌加冰,庆祝着我即将收获的爱情。
我总是莫名其妙的笑,那天晚上,我在和她道过晚安时,笑了,然后我又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浴室洗完澡后,我看着我的的手指上爬满的水纹,笑了,我走出浴室,在空荡荡的沙发上坐着,笑着。直到凌晨三点我才带着笑意睡着。
第二天,我准时的起床,准时的在她小区门口出现,可是却没有遇见她,我无奈的感叹时运不佳,扬长而去。
早晨跑操的时候,我在站在操场上的一大堆老师中寻找着,惊讶的发现没有她,怎么回事?她生病了?请假了?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哽咽着我,直到一个陌生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时,我突然明白了。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你们原来的班主任,于老师啊,很荣幸考上了上海的一个高中…”
我咚的起身,从后门夺门而出。
我终于明白,你说的那句“再见”真的是再见。鱼沈雁杳天涯路,你还是离开了我,留下我的驱壳在这个冷暖自知的城市。你带走了我的心,我像一个风干的死尸一样等待着暴风骤雨,等待着被□□爆头,等待着我的发臭腐烂,可是,你还是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28章 (二十八)活该
夏木郁郁葱葱。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歌唱,又飞走了;无垠的沙漠热烈地追求一株绿草的爱,可是她摇摇头,笑着飞走了。是的,都走了。泰戈尔的诗我以前看不懂,可现在他的每句诗,每句话仿佛我都在我的血液里汩汩流淌。
我在马路上奔跑,汗如雨下。
阳光正好,晨跑的人节节退败,路边的广播渐行渐远,但是这里的神清气爽的大好时光,在我毫无违和感的横冲直撞中撕毁了。
终于,我看到了摇摇晃晃的门。
我没有敲门,我知道她已不在里面。我呵呵地笑了,猛抽了自己两巴掌,我自以为是的以为我打动了她,自作聪明的以为我们会走在一起,原来一切都是我的乌托邦我的幻想!我真是活该!
手机响了,是她,我接通。
“辉颢,”她的声音带着歉意,这种语气是我不想听到的,因为听到后的我的心莫名其妙地像被钢钉钉在墙上一般撕裂的疼痛。
“你的电话真及时,再晚一会儿我就会把你家拆了。”
“对不起…”
“可以不道歉吗?”我低下头忍住眼泪,“是我活该…”
“别这么说…”
“你在上海是吗?”我打断她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挂了电话,去老三的车行提了我的摩托,加满油,戴上头盔向上海的方向骑去。
我将车开到黄浦江边,已是烈日当空,我顶着炽热的太阳,给她拨通了电话。
她很快接了。
“辉颢,你在哪?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很担心你。”她的语气急切。
“我已经到上海了,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冷冷地说。
“你等我,我去找你。”
我看了看天空,此时的苍天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飘来的厚厚的高积云将火热的太阳挡住。
阴天笼罩着风吹过的天台,我站在那晚我失去初吻的地方,念着: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水泥地摩擦着她的鞋子,风卷着她的气息在我的鼻翼边,她来了,来见我满目疮痍的心脏。
“辉颢。”
“于筱,”我说,看着繁嚣奢华的上海滩,“我要追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一个人。”
“我是什么东西吗?让你让来让去?”她说,我没有看她的表情。
“我选择这种方式离开,是对你很残忍,可是…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的选择,所以只能对不起你。”
我转身,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她:“随便,你去哪都可以,但是于筱你听着,我不会再放弃你,除非我死!”
她被风吹散的眼泪像散落了一地的珍珠,发丝舞动,凄惨的攀附着空气:“我们不可能…”
“你曾经说过的‘我不会放弃你’,现在我还给你。”我打断她的话,我的倔强燃烧了整个天台,我听不得任何一个“不”字,我眼里只有她,只有得到她。
“不,你不知道,辉颢,”她摇着头,继续着她的否定,“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好老师,我不是。”
她欲言又止,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预感她接下来说的话会用黑色的墨水给我的心脏打上洗不掉的阴影。
“我可以不管你的,我可以抛弃你的,可是…因为和你父母的契约,我必须那样做。”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眼泪像喷泉一样无止无尽,而我却像干涸的水池一样在风里风干。
“我关注你微博,密切关注你,你惹事我去找你,主动和你搞好关系,还有我说的那些话,辉颢,都是假的,虚伪的,都是因为我和你父母之间有过约定——无论如何都要教好你。”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也戴了一张面具。”她几乎说不出话,泪如雨下。
“别逼我离开你。”我说,轻声的,苍白的。
“你还是离开我吧,我不配得到你的爱。”
“我说过了,除非我死。”我突然退后,“但是,如果我让你心烦,我会生不如死,所以…”
我继续退后,而我的身后就是天台的边缘。
我从来没听过脑袋炸裂的声音,但我能想象得到脑浆四溅、血液张牙舞爪的拼命逃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