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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里头高谈阔论停下来听了一会儿,脸上便有些笑意,下仆问,她说“难怪娘娘要这样大张旗鼓给那学子个没脸。上头的喜好主导着一国之风气呢。”
之后中考的那些之中再层层选拔。到殿试还有十人。
十人齐聚等着传召的时候,免不得心中忐忑。一大早饭也没有吃,水也没有喝。只有其中一个生得黑的不同,一问人家还吃了大饼来的,满嘴都是蒜味。
众人嫌弃他,他还莫明。
众人说“你到时候与太后说着话,要出恭怎么办?说话熏着太后怎么办?”
他才恍然大悟。好像是半点也不知道理的,便向宫人讨水喝。大大咧咧的样子,讲话声音又厚又重。眉目也生得比其它人要‘大刀阔斧’些,到别有些英气。
宫人见他们这模样,奉了茶水还拿了多的点心来与这十人,说“前头还在议事。一会儿恐怕不得闲。”他们却也不肯吃。只怕殿前失态。到是那个黑子又吃了不少点心。
宫人说得也果然没错,过了好久,才有内侍官来了,引他们去的并不是前殿,而是去宣室。
进去时几位辅臣正在里头议政。
十人进去不知道如何是好,内侍官示意他们默默礼了,在旁边等一会儿。
站定了也不敢抬头。垂首敛眸。黑子有样学样,可还是时不时四处打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旁边的人拉他,他才把头低下来。只听得七八个声音因为东洲治水的事,你来我去,据理力争,吵得屋顶都要掀了。到末了,有个年轻的小娘子声音传来。
那声音软和如清风拂柳,可她说的话却能服众。并不是她多么有威严,而是她判事公正别人无话可说。
这十人都知道,那便是太后了。
议完了这一件,才叫这些新科的仕子们上前。
出题的却并不是太后,而是那几位辅臣。在这宣室里也极为随意,叫宫人拿了纸笔于他们,让他们随处找地方答题去,又自商讨其别的事情来。
其间穿着龙袍的小人儿爬了起来,在这些答着题的仕子们脚下打着圈地爬,也没人理。只有二个嫫嫫跟着。想必是早习惯了的。只时不时护一下,不叫幼帝去咬人家的卷纸。
那小人儿被拦了也不哭,扭头就往太后的方向去了。太后便把他抱起来,不叫他再调皮捣乱。
其间又还有个小娘子来,看打扮,也没有比宫外的小娘子更华贵,跟着她身后的宫人却称她为公主的。
跑来看他们写字,问“你们是新科的?”
黑子到不卑不亢“是。”
她看了一会儿就跑去坐在太后脚边的台阶下头,兴致勃勃听那些辅臣议政了。时不时跟阿弟玩一会儿。
那边议完,他们答题的时候也到了。带的了试卷上去,都交在个年轻的辅官手上重生之莲隽兮风。黑子大胆,问“太后不看吗?”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少有新科这么大胆的。
齐田到不以为意“自然也看。十卷由众人判定,谁能拔得头筹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她原在写着什么,这个时候停下了笔,抬头向下面看来。
因为额上有珠帘垂下,使得人把她的容貌看不清楚。只有下巴一截一目了然,看着便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娘子。
收完了卷,又与他们说了会儿话,起身要走时,朱唇轻启道“说到底我大宁国与航于茫茫之海的大船也没甚么区别,这一船之上,有擅长划桨的,有擅长看风的,有擅长与恶匪搏斗的,皇帝要做的是让这些人在最合适的岗位上,听取意见抑错扬对,不使船走向歧途。”说着,那嘴角翘起来,大约是脸上有些笑意“所以一国是否能强盛,最终还是你们这些办实事的人肩上。”说着抱着幼帝,对他们礼了一礼。
十人手足无措,慌忙躬身。心中却十分激荡。
交罢了试卷出来,外面宫人已经备了膳食。被称做椿姑姑的上前请他们去,说“娘娘说想必你们来时是不敢吃喝的,这时候肯定饿了。”
用完了膳,才出宫去。
不过站在宫门十人面面相觑,却有很有感概。
连黑子也十分触动,不过他问题却还是那么多,一时这个一时问那个,还问“一个女子干政,你们不是轻视女人吗?怎么能准许呢?”
几个人听着便怎么觉得有些味道不对,反驳“寿太后岂是一般女子。”
把偏洲的事说与他听“便是男人也未必都有这样的胆量与气魄。之后能严惩牵涉其中的大小官员并无偏颇。更是叫人称叹。”
又说起使马屁精们闹了个没脸的那四个大字“太后如此,只巴望幼帝长成,也能有几分这样的风姿是个明君。”要是不受教,像他太爷一样无能可真是糟糕了。不过想起寿太后说的话,心里仍然有许多豪情。
黑子便不说话了。不过回头看看宫门,轻声说“到真有些趣味。”
等到出榜的时候,他考了个榜尾。另九个人到十分惊讶,平常都只以为他在这十人之中是要夺魁的。但想想,只觉得他恐怕是在宣室时太过紧张,才会发挥失常,想着一起吃酒庆祝,去他往的旅馆找寻,老板却说他已经回家去了。
老板说:“是家里母亲过世了,要赶回去举丧。什么都没来得及。”
十人中便少了一个。
上官知道也就罢了。不过十魁也并没有递进人来补差。各人进宫受赏领差不提。
再过几个月便是幼帝生辰。
这次还没到时候,便有许多外国来使。都城里一下便热闹了起来。那些长相奇怪的人,随处可见。许多庶人跑到城里看热闹。街上也多了很多外蕃货物买卖。不过摩擦也多起来。
闹起来的头一桩就是摊摆的庶人与外国贵人起了冲突,打伤了人家。
治官接了并不敢处治,只把两边的人都押了,报到宫内去。
庶人在狱里只以为自己是出去无望了,妻子儿女来探望时,只往关在另一边的外国贵人跪拜,求他放自家夫君一马风流人物。
那外国使团的人因为自己被关原本有些忐忑,见他们这样到得意起来了。又知道使团正要上告抗议,觉得自己来者是客,宁国决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于是在这些家眷面前摆着架子,用不地道的宁国官话说“死!要他死!”极为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