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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5

      一枚残缺的血指印。

    搭档二号十分配合地发出惊讶的抽气声,抓起胸前挂着的相机,咔嚓咔嚓地开始拍照。

    白子峥:“……”

    血指印。

    尤其这个血指印还擦着沙发最下面拉链的边,一看就非常可疑。

    白子峥拉开拉链,探手进去,在沙发内部摸索了一会儿,摆脱了柔软的填充颗粒的纠缠,最终抽出了一个已经有些发黄的长条信封,里面是折叠起来的打印纸和几张照片。

    打印纸是一份调查外遇的书面报告,时间是今年二月底刚过完春节的时候。白子峥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大意是周牧云花了六千块聘请了这位王侦探半个月,请他调查自己丈夫沈嘉南的行踪。王侦探也没辜负这六千块的嘱托,半个月来兢兢业业,人肉跟踪手机窃听一个不落,就差跟着沈嘉南回家睡觉了。反馈回的结果也十分详细,连某月某日几点几分去对面的沙县小吃店里买了份牛肉汤饭都记录在案。沈嘉南的电话多是工作上的往来,平时在银行也没有什么过从甚密的对象,唯一也是最要命的异常就是他下班后经常去一家名叫黑匣子的gay吧盯梢,看似是在等人,只是他等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然后这份调查报告就没有后续了,应该是周牧云终止了调查。白子峥回想了一下,池朗因为虐童案过来是在三月中旬,春节刚过……沈嘉南大约是觉得池朗会来看望龙九,这才有了那些异常的举动。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等到池朗,问问当事人或者徐海洋恐怕都有答案。不过三月初啊……周牧云结束调查的时间和池朗真正过来津南的日子也就差了两三天左右,白子峥直觉沈嘉南应该是发现了妻子的动作,所以在行为上收敛了一些,没再明目张胆地去gay吧门口晃荡,不然以他这种坚持不懈痴心不改的毅力,在黑匣子门口堵到池朗是早晚的事,不可能拖到现在还是在一家购物中心的大堂偶遇——池朗真是命里活该有此一遭。

    接下来就是照片了——说不在意那是假的。白子峥稍微做了点儿心理准备,这才把倒扣着的照片给翻了过来。还好,照片是照片,也不是什么更尴尬的艳照或者床照,但却是那种能让人一眼看出二人关系的照片——太亲密了,亲密的不像是纯粹的哥俩好,脑补恰当的时候总能读懂更深的含意。白子峥在池朗的卧室里见过他和徐海洋刚上大学时的合照,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勾肩搭背,徐海洋一笑就是一口阳光灿烂的大白牙,穿着运动服抱着个篮球,果断是路人眼中腥风血雨的校园霸主;池朗则一看就是那种正正经经优等生的样子,优雅而含蓄的野心家,有种天生很适合当警察的气质——或许也和其父的军人出身有关,少了些声色场里浸淫出的天命风流,让白子峥都忍不住诧异他还有过这么正人君子的阶段。眼睛里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徐海洋是他的“亲友”,而沈嘉南是他的“爱人”,白子峥曾经不止一次感受过他看后者的那种眼神——他要是真喜欢上了什么人,总是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那个人更好。

    只不过,曾经属于沈嘉南的眼神,现在是自己的了。

    白子峥以为自己会嫉妒,后来发现……其实是可怜。

    自己得到的东西,沈嘉南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得到了。

    白子峥的嘴角浮现出一个类似嘲讽意味的微笑,随即精准无误地将照片掉落进证物袋中。

    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办多了。现场拍照,对沙发上的血迹进行采集……一番事无巨细的搜索之后,白子峥带走了周牧云的笔记本电脑。

    凭借录音分析出的毕竟只是模棱两可的结果,口说无凭,想要证明周牧云确实动用了窃听,他们必须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才行。

    还有那个王侦探……虽然他和这次的杀人应该没有直接的联系,但窃听的事大约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亲手把设备转让给周牧云的,周牧云也多半是受到了他的启发。

    何况他还跟踪过沈嘉南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在有关死者私生活的问题上,白子峥确实想和他好好“交流交流”。

    一切调查按部就班地展开,三天后,傅云声终于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了周牧云的行踪。

    她采取了一种很巧妙的策略,借用了李亚房间里的帽子和外套,简单乔装后从李亚家打车来到了a地,之后改变装束,再从a地打车来到b地,三度乔装后从b地打车回到了自家楼下——这样就避免了出租车司机对来往单程和固定某人留下的印象。

    周牧云当晚来到李亚家是在十点左右,悄悄离开的时候是十点五十。根据李亚的回忆,那天晚上两个人先是坐在客厅说了会儿话,因为周牧云反复强调自己没事,所以她即便有些担心,最后还是吃了药换了房间去睡。安眠药通常在二十到三十分钟内起效,十点五十的时候李亚已经睡得深了,三段出行的整体耗时在三十五分钟左右,也就是说,周牧云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家里。然后拨通了闺蜜的电话,在通话过程中对沈嘉南实施了杀害。

    闺蜜或许是知情人,或许不是,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重点是,警方终于有了讯问周牧云的理由。

    是讯问,而不是询问。

    至于李亚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声音,因为不是在清醒状态下作出的判断,说是周牧云打给闺蜜的电话其实相当主观。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除了案情急转直下至外,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贾晨松回来了。

    贾晨松回来不是大事,只是他一回来,就意味着省城培训这个借口已经不能用了。培训周五结束,贾晨松又自费在省城玩儿了一天,周日回家给白子峥打了个电话,说捎回来的东西周一上班的时候给他带着。白子峥挂断电话,内心“卧槽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的弹幕简直厚到能给人打码,难得人证物证俱在,周牧云都在审讯室里坐着了,他这个时候可不想回家吃白老爹的排头,但“回来”都“回来”了,一声不吭也不回家更不对劲。白子峥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殊不知从电话铃响的那一刻开始,白家就已然进入了一级警备状态。在确认了来电显示是大儿子的号码之后,白老爹拿起听筒,一脸冷漠地道:“喂,哪位啊?”语气要多端着有多端着,顺便附赠给小儿子一个“你丫给我老实待着别乱说话”的凶恶眼神。

    白子峥迟疑道:“……爸?”他爹这是怎么了?听上去的感觉不太对啊。

    白老爹继续拿腔作调:“哟,子峥啊,培训结束了吧?今天几点的车啊,怎么也不和家里说一声,你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