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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羞怯。
这怎么可能会是安朗的声音。
这一刻的明歌,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眼前是一片红艳艳的画面,明歌兀自疑惑,就看到有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掀开了她眼前的红帘。
映入眼帘的人,是安朗。
对上她的目光,安朗微微垂眼略羞涩的笑,“长公主,我,我以后可以唤你明歌吗?你的名字真好听。”
这样温润的,眉眼都是羞怯与忐忑的安朗是明歌生平未见。
她惊愕着尚来不及说话,就听着她自己淡漠且冷静的声音,“可。”
一个字,就好似一盆冷水般,瞬间把屋子里烛火映照出的脉脉温情全部打飞。
可她自己明明没有发声啊,怎么回事?
她接过安朗递来的酒,与安朗一起喝了交杯酒。
她感觉到自己眼角湿润着,好似有泪迹。
她听着自己的声音又说,“驸马,该歇息了,我让侍女服侍驸马沐浴。”
“不用不用。”司徒琅慌促着说,“不用,我刚刚进门之前已经沐浴完毕,长公主,你,你唤我三郎便可。”
“好。”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回答。
这声音太冷静,也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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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0章 与君知
长公主这声音无端的就和司徒琅那忐忑却又少男怀春的声音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太鲜明了,一个是火,一个是冰,就是两个极端般。
明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是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里。
这是她自己的身体,是她最初的世界里。
而现在,这一刻,是她与驸马结婚的日子。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她看到了淡漠又高不可攀的自己,看到了那个忐忑的有些小纯情的驸马。
她的驸马,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久远的记忆被打开,往事在明歌的心间缓缓流淌。
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让她惆怅之余,又有些疑惑。
但这疑惑,她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是因为什么。
床上的红色帐幔垂落,男人的手颤颤巍巍的帮着女人一件件的脱衣。
男人因为害羞,睫毛颤颤着脸上通红,就连身体都带点淡红。
倒是女人,一直都是镇定自若,在男人解不开她衣服系带的时候,她还帮着男人去解了开。
双双倒在床上,男人一脸的痴醉,而女人依旧神情冷静,女人那张脸,就好似是个面具不会出现别的神情。
一直到床上洇出点点红血,明歌在这剧痛中突然就惊醒,微生,微生就是在这一晚上悲愤离开,然后在途中遇到瘟疫,死于瘟疫中。
也是在这一刻,本闭眼的长公主突然就惊坐起身。
驸马忙扶住她的肩膀关切问,“明歌,怎么了?”
长公主闭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才回,“无事。”
“是不是有点疼。”驸马又问,“我帮你敷点药。”
长公主推开驸马,“不用,这点小伤无须担心,我去沐浴。”
看着长公主披了一件衣服,背影潇洒的下床离开,那大步而去的身影甚至没有半点点的留恋,徒留一柱/擎天的驸马在床。
明明明歌是在自己的身体里,但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竟然可以看到驸马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驸马的脸上有失落,有哀伤,那双似含泪般的眼睛里,还有种似小孩子一般的倔强。
紧紧抿着唇的驸马,睫毛颤了颤之后,缓缓的垂头盯着他自己的小弟弟。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过犀利,他的小弟弟慢慢的蔫了。
他拉了衣服,缓缓的遮住那一处。
心底忍不住的又想:她的驸马,原来是这样啊。
曾经的记忆中,驸马在她心底似乎只是一个背景板,也只有此时此刻,作为一个旁观者,明歌才清晰的感觉到,这个驸马是这么鲜活的存在。
明歌第一次发觉,曾经的她看似面面俱到,然而并没有。
驸马在她生日那日花了巨资为她建立了兵器俱全的练功房,这练功房建了一个月的时间。
驸马为了建这兵器俱全的练功房,不仅求拜兵器大师为他炼器,还亲自参与设计练功房的每一处功能。
明歌哪怕是在本来的自己身体里,可她的眼睛却一直能看到驸马的所作所为。
她看到驸马为了让兵器大师为他炼一把合适长公主的剑,满头大汗的在兵器大师那里打了十多天的下手,每天光着脊背在热炉旁打铁。
驸马的身体不好,有时候是一边喘息着咳嗽一边打铁,偶尔还会朝那炉子里呕一口血。
他这样子打动了炼器大师,最终帮他炼制了一把鸳鸯剑,就挂在炼器房的正中墙壁上。
明歌能看到驸马每日为了这练功房反反复复的设计着,偶尔到了夜半,书房的驸马还会朝长公主住的房间里含情脉脉的一笑。
像一个愣头愣脑满腔热血的傻小子。
这个傻小子啊,这个傻小子怎么她从前就没发觉呢?
长公主生日那日,被驸马拉到练功房的她只是扫了一眼练功房淡淡的说,“百姓尚不能饱腹,驸马这样太铺张浪费了。”
说完这句话的长公主,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练功房,甚至都没去看一眼这练功房长什么样,以及那把被驸马捧在她面前的鸳鸯剑。
驸马生日那日,长公主得知微生进入了瘟疫区的消息,只和驸马说了一句“我有要事”,便骑了她的汗血宝马离开了京城。
她三天三夜的在路上奔波,一心牵系她的微生,却不知,她的驸马紧随着她,为了能早点追上他,细皮嫩肉又身体虚弱的驸马两腿间被马儿磨的鲜血淋漓。
她在冲进被大火烧了的瘟疫村子里,在漫漫烟雾中翻找着属于微生的尸体,而她的驸马忍着哮喘发作的痛苦亦是在烟雾中寻找着她。
她为微生用木块立了碑,她将那把与她贴身十多年的剑埋葬,她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