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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云冷哼一声,转身道:“与我来书房。”
何子佩欲言又止,黎宝璐就扶着她低声安抚道:“舅母放心,他心里有数呢,不会欺负妞妞的。”
何子佩想到越见不听话的闺女,微微叹了一口气。
以前妞妞也调皮,但她和丈夫说的话她还是听的,可不知从何时起,这孩子似乎进入了叛逆期,不论她和丈夫说多少劝诫的话她都不听。
好在她性子纯良,除了更加调皮捣蛋外也没做什么坏事,他们夫妻又一直舍不得下狠手去治疗,这才拖到现在。
现在见清和出手,她心中焦急却也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有个人治一治她了。
要说叛逆,十个妞妞也比不上清和的一根手指头啊,他出手整治,何子佩开始为闺女心疼起来。
何子佩忙四处望着要转移视线,让自己不要再想,免得会忍不住跑去书房把闺女救出来。
这一望便望见了刚才逃走躲到花丛后的安安,她立即精神一振,丢下黎宝璐就去抓安安。
妞妞她抓不到,难道安安她也抓不到?
妞妞那个级别的顽童她治不了,难道安安这个三岁的初级顽童她也教育不好?
何子佩抓住安安,拎着她就往花厅那边走,她决定要好好的和安安谈谈心。
安安大惊失色,踢着腿越过舅婆的肩膀就冲黎宝璐伸手,“娘亲救我!”
黎宝璐就扶着肚子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时不时的还冲安安挥手,让她小心点,别踢到舅婆。
在书房里的表兄妹之间的气氛却不怎么好。
妞妞虽心虚,但也倔强的抬着头,接触到表哥清冷的目光就下移视线,看着书桌的一角发呆。
顾景云坐在书桌后,沉声问道:“看着你母亲在树下焦急却抓不到你是不是很高兴?”
妞妞张张嘴,最后委屈的咬了咬唇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做得不好……”
“谁觉得你做得哪件事不好了,具体指出来给我听一听。”顾景云没兴趣听她那种中二的言论,目光如刀锋般碾压过去,冷然的问道:“是你父亲,母亲,还是我或你表嫂?你告诉我,谁不是如珠似宝的把你捧在手心里的?”
妞妞张了张嘴,眼眶微红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总要叫我妞妞,我都不叫妞妞了,我叫绎心。”
顾景云头疼,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小名为何要如此纠结,他们都叫惯了妞妞,而且这个小名多亲切呀。
妞妞却不这么想,班里,不,是整个女院就没有小名比她还要难听的了,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小名还好,但母亲去接她时却把她小名叫出来了,从那以后班里的同窗都不叫她大名,总是妞妞,妞妞的叫她,难听死了。
妞妞低着脑袋抹泪,现在她都不喜欢跟她们玩了,好不容易安安侄女来了,回到家她可以有个玩伴,可娘亲这也要管,那也要管。
这也不许她做,那也不许她做,恨不得把她关在屋里才好。
连她带着安安去挖条蚯蚓都要管……
顾景云不能理解一个美美的名字对一个小女孩的重要性,就好比妞妞不能理解母亲会因为她挖蚯蚓而近水儿产生她会掉进水里的惶恐一样。
两边代沟太大,根本不能沟通。
好在顾景云耐心足够,他不能理解,但他愿意倾听,因为站在下面的是他表妹。
妞妞委屈的抹着眼泪哭诉,顾景云方才知道她在书院里竟隐隐被孤立。
顾景云脸都黑透了。
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表妹怎么会这么蠢,清溪书院里不仅有他,还有宝璐,哪怕自己没能力反击回去,找他们告状也不会吗?
而且只是被人隐隐孤立而已,要不要那么难受?
他当年在琼州罪村,不仅被人孤立,还差点连命都丢了,不也反击回去,让对方生不如死了吗?
她做不到他做的那些也就算了,难不成连自身的优势都不会用?
若是黎宝璐听到妞妞被孤立了,第一个想法可能是帮着妞妞融合进集体里,但顾景云第一想法却是以牙还牙的还回去。
他走到妞妞身边,拉着她在台阶上坐下,冷声道:“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就要欺负家人吗?是谁教得你这样没出息?”
妞妞不服气道:“我没欺负娘亲!”明明是娘亲欺负她的,没看见她都被娘亲欺负的只能躲到树上去了吗?
“你以为欺负只是这些表象吗?你躲到树上,你母亲拿你毫无办法,心里不定怎么伤心愤怒呢,难道这些不是欺负吗?”
妞妞惊呆,“难道我要站着不动任由她揍我吗?可是爹爹说过那才是不孝呢?”
父母要教训儿女,儿女就得乖乖跪着挨打,这样的事在书上没少些,被列为孝广为传播,但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念到这些故事时和她说,其实孩子跑走才是真孝,因为没有父母忍心真的对孩子大挞小惩。
跪着让父母大,让父母伤心的才是不孝呢。
“那你爬到了树上你母亲就不伤心了吗?”
妞妞嘟嘴,“这也不对,那也错,那我该怎么做?”
“这世上从未有一定的标准,问你的心,”顾景云轻声道:“知道你的小名是怎么来的吗?”
☆、620.第620章 动情晓理
妞妞不满的嘟嘴,她不想提起自己的小名。
“你还有一个姐姐,舅舅舅母都是叫她囡囡,但其实她还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舒窈。”顾景云轻轻地道:“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她应该是一个很漂亮,很文静,很懂事的女孩。”
妞妞瞪大了眼睛,她从不知道她上头还有一个姐姐,这些年她也见过不少族人,但从未有人提起过她,只知道大家都很惋惜父母没有儿子。
“那,她去哪儿了?”
顾景云回神,扭头轻柔的看着她道:“死了,死在了流放途中,我还未出世的时候她就死了,那时候她只有安安那么大呢。”
妞妞便觉得心里像堵了一块巨石一样的难受,眼眶通红的看着表哥。
“你是一个惊喜,一个天大的惊喜,秦家的孩子都聪明,但秦家的孩子也向来不长寿,且子嗣艰难。那时候舅舅舅母流放琼州都十多年了,年纪也大了,又缺医少药,没有人想到舅母还会怀孕。”
“所以对你的到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舅舅生怕给你太好的留不住你,听人说贱名好养活就给你取了好多这样的小名。”顾景云轻声道:“但你是舅舅舅母的心肝啊,总不能真的叫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