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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不了爸爸!”
…
景岩整整哭了二十分钟,气都喘不上来,差点儿没晕过去。
景修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不会哄人,主要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妹妹从小都是乐天派,老婆是朵铿锵玫瑰,儿子从来都是扮演欺负人的角色,除了他们之外也没谁有资格让景修去哄。
这会儿,景修除了让景岩哭个够竟没有其他好办法。
还是岳中霖到了实验室,景岩才收了眼泪,背着两个人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哽咽着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迈开步子就跑了,剩下景修和岳中霖面对面,十分尴尬。
景修咳了咳,先开口问岳中霖:“你给我说句实话,这个项目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岳中霖瞅了瞅景修,不冷不热的回到:“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景岩才对,她现在才是这个项目的主心骨。”
景修搓了搓头发,在原地转了一圈,一脚就把实验台边的椅子踢出去老远,岳中霖吓了一跳。
“你发什么疯?”岳中霖平复着心跳,生气的质问景修。
景修像一头疯狂的野兽,闷声嘶吼:“我tm是快疯了!”他急速喘息着,咽下了冲到嘴边的话,他和岳中霖已经不再单纯的是好兄弟,他们还是上下级,有些话景修只能存在自己心里。
岳中霖也不追问,他打量了景修几眼,直白的说:“我们的研究水平可以说是世界领先的。”
“但是…”景修不会那么幼稚,听到岳中霖这么说就满怀得意。
岳中霖垂下了眼睛:“但是,距离彻底治愈癌症还很遥远!”
景修抬起头,抹了把脸,问:“多久?”
岳中霖知道景修问的是什么,可惜他的答案不会是景修希望听到的:“至少十年!”
十年!
也就是说景爸等不到那一天了,他的胃癌已经是晚期,时间不多了。
景修恨自己,为什么会应承景爸一年一体检,要是三个月体检一次,或者半年一次,也许这个病发现的就不会这样晚。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景岩回来的时候,景修和岳中霖还在那里站着,她看见倒在地上的椅子什么也没有问,她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除了癌症研究之外的事情,她只是把椅子扶起来,走到景修身边说:“哥,你先去忙吧,我今晚会回去的!”
景修嗯了一声,怜惜的拍了拍她的头才走。
然后,景岩给岳中霖派了个活儿,自己也重新开始忙碌。
岳中霖抿了抿唇,他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景家这对兄妹的,这辈子注定要当牛做马来还。明明他才是景岩的上司,现在却要听她的吩咐,谁让景岩比他能干。说来也真是邪门,他的遗传基因也不差,为什么姓景的总是能压在他的头上。
另一边景修回了办公室,耐着性子处理了几份文件,司铭的电话打了进来。
于仲德暗中散布了华生资金链断裂的消息,再加上多年来全世界的癌症研究都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几乎没有人相信华生的癌症研究项目会有什么不同,因此,当景修寻求投资的时候才会处处碰壁,还有人劝景修不要白白浪费金钱和精力,多花点儿时间陪景老先生走完最后一程。
景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劝告时,还会暗中愤怒,握紧拳头来控制自己的脾气,后来听多了,也就不像先前那样情绪激动了。
除此之外,司铭还查到了另一件事。
于仲德曾经包养过的一个女人背着他生了个孩子,现在已经六岁了,母子两人就生活在青城。
司铭汇报完毕,握着电话等待景修的进一步指示。
景修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右手摸着短短的胡茬,眼里闪着阴森的笑意,敢来招惹他景修,就要准备好承担后果。他对司铭说了几句话,司铭听了虽然疑惑,还是按照景修的指示去做了。
挂上电话,景修双手合在脑后仰在椅子上,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觉得心情舒畅。
天边的云任意变幻着形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是下班的时间了。
景岩坐在景修的车上和他一起回家,她看着窗外飞速而逝的景色,感觉陌生,她也不过是半个多月没有走出实验室的门而已,路边泛青的树已经挂满了绿油油的叶子,花坛里的颜色也开始缤纷。
这个世界的变化可真快!
车子离熙山别墅越来越近,景岩的心里也越来越迷茫,她不知道见了景爸脸上该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见了姜怀该说些什么。
这段时间,虽说她每天都会往家里打电话,可是却从来没有和姜怀有过任何交流。
景岩知道错的是自己,她也很想姜怀,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却深埋着一种罪恶感。在得知景爸生病之前,她在地球和异域之间选择了后者,在丈夫和父亲之间选择了前者,她是个很差劲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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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生命
景岩进门后最先见到的是金鱼儿,小家伙炮弹似的直直冲过来,最近又填了不少重量,这一冲的动量十足,撞得景岩倒退了几步,还是姜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扶住了她的腰,景岩才站稳。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景岩紧绷的神经莫名就松懈了下来。
姜怀却还记得景岩在和他生气,等她一站稳就松开了手。腰上的温暖消失,景岩的心仿佛也空了一块儿。
金鱼儿小孩子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他抱着景岩的手往客厅扯,迫不及待的叽叽喳喳和景岩分享着自己的乐事,欢快得像一只小鸟。
景岩被他的情绪感染,不由挤出一个惨白的笑脸来回应金鱼儿。
姜怀一整天都在数时间,期待着见到景岩的面,可是见到后他的心情却并没有变好。
景岩瘦了,他扶着她的腰都能摸到骨头,脸色也憔悴了那么多,跟原来的鲜活对比鲜明。
姜怀陪着景岩走到客厅,自己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去到厨房里,用菜刀发泄自己的郁闷,当当当的声音整个别墅都能听见,后院廊下的鸟儿正在进食,猛然间被吓了一跳,支愣着翅膀在笼子里乱飞,抖落了几根柔软的羽毛。
景爸安抚着鸟儿的情绪,将手里剩下的谷粒扔回盒子里,拍了拍手,没好气的打算去厨房找姜怀算账,刚进门就看到了被金鱼儿缠着的景岩。
一瞬间,找姜怀算账的心思就被大风吹走了。
景爸假装咳了一声,吸引了景岩的注意力,她张了张口,只喊了一声“爸”。
“嗯!”景爸应下,向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景修在一旁识趣的把金鱼儿带走了,留下景岩父女单独在客厅里。
景岩扶着景爸的手一起坐下,两个人挨着,沉默着。
“找个好日子,把你和姜怀的事办了吧!”
景爸的口气无限惆怅,景岩的样子让他这个做父亲的看着心痛。
景岩惊讶的看着景爸,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他不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