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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门外说什么,她都不应。
他也不敢太过放肆,若是被父亲或是母亲知道那天的事。
秦戈简直不敢想。
如今的秦戈简直骑虎难下……他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强行带了秦茹回京。
秦戈每天夜里都会做同样一个梦,梦中,秦茹微微勾了唇角,本是浅笑的脸似乎因为他的出现,霎时扬起明媚的弧度。梦中,他和她相守。他们一起上山,他狩猎,她采药。
回到山脚下的小院子,他们一起拣药草。晾干,切碎。
然后一起吃饭入睡,梦中的他们无时无刻不守在一起。
他觉得很满足,唇角不由得扬起笑意,可每次他一笑,美梦都会惊醒。现实是,他一人躺在冰冷的被子里,四周死寂一片,黑暗像猛兽,似乎随时会吞噬掉他。而秦茹,在离他最远的那个偏僻小院中,被禁,被囚,还要被送进宫中服侍皇帝,替长姐争*宠*。
这世上的事,秦戈压根没觉得有多艰难。
他生来便是秦家嫡长的公子,后来母亲为了生秦桑榆,身子彻底伤了。
父亲又不是个迷恋女色之人。秦父始终觉得儿子多了非福,就像皇家,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生下一堆儿子,可是结果呢?
哪个不是争的头破血流,亲兄弟你杀我,我伤你的。
最终新帝登位时,一干兄弟折损大半。
所以秦父从未动过纳妾再生一子的念头。所以秦戈不仅是秦家嫡子,还是独子。
以后秦家诺大的家业都要他来承继。
秦父自幼对秦戈十分严厉,称得上严父。再加上秦母一味的纵容,以至秦戈性子即不像其父希望的那般雷厉风行,也不像秦母想的那般谦谦君子。秦戈的性子……其实骨子里有些懦弱,可因为出身好,在外人看来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所以旁人对秦戈向来毕恭毕敬。盛钰和秦戈相识多年,和他共事时间颇长。所以能看透秦戈。
秦戈今日之举……盛钰断定,他必是和秦茹发生了些什么。
或口角,或争执,或……最后一个念头让盛钰打消了,秦戈其实胆子不大,便是心里发觉对秦茹有了想法,也不敢真的做出什么来。他这人这辈子,注定是个犹豫不定,迟疑不决的性子。这样的人,注定不是成大事的。
盛钰这想法也确是没错。秦戈若是清醒自然不会对秦茹做出什么。
便是每次看到她,心里都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也不会对秦茹做出丝毫出格之事。因为秦茹对秦家,对长姐秦茗来说都太过重要了。
有秦茹在,也许秦家能再上层楼。
没有秦茹,秦家或许会一蹶不振。按了父亲的话说,他们秦家养了秦茹十几年,好吃好喝的供着,秦茹本来出身低微,家中有兄有弟有姐有妹,当时秦夫人苦于失女,无论如何也无法开怀,这时秦老爷无意中看到了秦茹,觉得秦茹和自己女儿有三分相像,于是抱回了秦家,秦茹便成了秦家二小姐,十几年来确是母亲*宠*着,兄长纵着。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
便是一起生活十几年,也因秦茹从长安回京中逃跪的行为而大怒。
随后便是觉得一番辛苦打了水漂。
如今秦茹终于有了利用价值,他们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秦家老爷和夫人自然不会心软。如果此时知道秦戈和秦茹二人已经……那么等着秦茹的除死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别说秦茹和秦戈二人兄妹相称十几年了。
便是二人不是兄妹,秦家也断然不会允许秦戈娶秦茹这样一个姑娘的。
秦戈心中犹豫,他有心求盛钰帮他。可也知道自己在盛钰心里,早已不是最初认识的模样了。上夜宫变,他的做为无疑是在盛钰心中插了把刀。虽然盛钰没有怪他,可再不会像以前那般对他掏心掏肺了。再说要想盛钰帮他,他自然不能隐瞒发生的事情,可这事若是透露出去……
秦戈越想越怕。
可是他没时间了。
秦茗让秦家三天内把秦茹送进宫中。秦父心疼女儿,想让秦茗少忧心几~日,所以决定明天便送秦茹入宫。
一晚,只有一晚了。
他和秦茹的事,便是他不说,可是皇帝明晚若是见到秦茹,这根本就瞒不住。
秦戈心一横,起身推开门左右四望,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孤注一掷的对盛钰说道。“阿钰,救我。”
救?
何解?盛钰面带疑惑之色。
“那日~我醉酒,去找阿茹,却不知中了什么邪,和阿茹……行了夫妻之礼。”夫妻之礼为何自然不须多说了。盛钰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
他觉得自己得对秦戈刮目相看了。“行了周公之礼……”盛钰轻声开口,秦戈面色难堪的点点头。
“秦戈,你糊涂。”
秦戈白着脸点头。“酒醒后我便悔了,可是事情已出,这世上也没后悔药可吃。阿钰,怎么办?父亲让我明天便送阿茹入宫?可阿茹如今……皇帝若是知道,秦家不仅不会得到好处,反而会被牵连。还有皇后娘娘,她如今最盼的便是阿茹入宫可以助她一臂之力。皇帝若发觉……阿钰,我简直不敢去想。”
秦戈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想过很多法子。什么李代桃僵,什么偷梁换柱,可是皇帝认识秦茹。不管怎么安排,都少不了欺君之罪。
第五百八十三章 自作自受
第五百八十三章自作自受
盛钰静静的听着秦戈的话。
心中对他却十分鄙夷。在他看来,秦戈都不算个男人。敢做不敢当。
他只想着把秦茹送进宫中,会连累秦家,连累秦茗,却从不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酒后趁机占了秦茹便宜,他烦恼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了。
何况,他都对秦茹做了那样的事。
如今想的最多的竟然还是秦家,还是自己。那秦茹呢?他把秦茹置于何地……“秦茹呢?你想过若是事情败露,秦茹会如何吗?”
秦戈脸上神情怔了怔。
“……或是父亲知道,一定不会送阿茹入宫了。可是阿茹也休想保住性命。若是皇帝知道……阿茹说这事她独自承担,她会想借口搪塞皇帝。”
盛钰觉得听秦戈说话,对自己的耳朵简直是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