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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是天宫般,是她以前渴望却不可得的。
她那时心中才有了真切的感觉。
以后,这一切都是她的了……哪怕心再稳,也会有几分飘飘然。
可这院子似乎与她犯冲。秦茹在的时候,千好万好,花开的好,树长的好,便是草长的都茂盛。可自从她住进来,花也不开了,树也枯死了,似乎连野草都嫌弃她,换地方安家了。
诺大的一个布置精致的院子。早已今非昔比。
秦桑榆其实不喜欢秦茹,这点想必人人都能明白。
秦茹毕竟当了十几年秦家的小姐,锦衣玉食,而她却当了十几年丫头,小命几次险些不保。
她受苦的时候,秦茹在仗着秦二小姐的名头作威作福。她被主家责打的时候,秦茹在打骂丫头……原本一切都是她的,却被秦茹占用了。所以秦茹中途逃跑,实在让秦桑榆松了口气。
可是静下心来,秦桑榆想的却是,秦茹代她在父母身边尽孝,这十几年,是秦茹陪在秦家人身边。哪怕所有人都说她性子骄纵,不得人心,可她当了十几年秦家二小姐,如今下人们提起二小姐,十有八*九说的还是秦茹,秦桑榆发现自己几乎一直活在秦茹的阴影下。
后来秦茹被秦戈带回京中。
被禁足,最终决定送她入宫。秦桑榆心中滋味简直五味俱全。
即觉得松了口气,又替秦茹觉得可惜,总归金尊玉贵的养了十几年,最终却要送进宫中助秦茗一臂之力。而且明显会被猜忌,等到秦茹没了利用价值,秦家人一定会翻脸无情。
她还在元寒面前叹了句‘命运弄人’,没想到,这才隔了几天,她和秦茹竟然阴阳永隔。
她该高兴的,以后提起秦二小姐,再不会有人提及秦茹了。可是秦桑榆发现,她一点也不高兴,她甚至觉得可惜,可惜了秦茹那花容月貌的年纪。“阿茹的性子其实很好,家中很多佣人都受过她的恩。阿茹出事后,下人自发的给她烧纸上香祭拜。”
听秦桑榆这么说,锦瑜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佣人祭拜?难道秦家老爷和夫人一点也不伤心吗?她在外人眼中终究是秦家的小姐……”言下之意,秦家竟然没打算把她当成秦家人下葬。“父亲已经进宫请旨,明天官府便会贴出告示。说出秦茹实是秦家养女,后又找到亲人,因为舍秦家来京探亲,却染了风寒,最终死去的消息。”这是……赶尽杀绝啊。“他们打算把秦茹葬在哪里?”
“城外,随便找个地方。”
秦桑榆说的客气,实际上,和死个丫头差不多。
如果死的是个婢女,草席一裹,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草~草埋了了事。
可是那是秦茹啊。她好歹当了秦家十几年二小姐,最终却连秦家祖坟都不能进。不埋进祖坟,哪怕正经相看个地方安葬也好,可是秦家竟然像对丫头那样,潦草成这般。
锦瑜没话好说了。对秦家上下,她真是,无话可说。
“……冷血无情吧。我真怕自己有朝一日回秦家,会落个和秦茹一样的下场。”秦桑榆自嘲的说道。
她想过自己的结局,元寒娶她不过是情势所迫。可是即使娶了她,秦家也未履行承诺。并没有举荐元寒入仕,而是一拖再拖,如今更是提也不提了。
秦桑榆觉得自己对不起元寒。
所以元寒不管对秦家做什么,秦桑榆都不会阻拦。可她毕竟姓了秦。因为这个姓氏,元寒不会真心待她。与其留在元寒身边,看着他一天天远离她,看着她遇到喜欢之人,看着他娶妾生子,秦桑榆宁愿离开他,成全他。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心,她可以很大,可以囊括整个世界,也可以很小,小到只装下一个人。秦桑榆自觉心不大,能装的东西不多。
所以她见不得元寒终有一日舍她而去。
在他舍她之前,她要离他而去。
除了秦家,她也没地方可去,她的一切,她之所以能嫁给元寒,终究是秦家给的。拿人东西,是要还的。“不会的,你和秦茹不同。”一个是亲女,一个是养女。本质便不同。“这便是你傻了,我和秦茹没什么不同的。父亲母亲心中只有大姐和大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如今他们之所以当我是女儿,不过是因为元寒还有利用价值,一旦他们觉得元寒再不堪用,我的结局恐怕还不及秦茹。她还能选择自我了断,可是我……”她还有牵挂,她不会像秦茹那么傻,可是到了那时,她虽然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看我,总说些无趣的话。今天四少竟然带了你同来,真是让人意外。”“不意外,是元师兄开口提出来的。”秦桑榆登时睁大了眼睛。她有些不明白锦瑜这话何意。
“桑榆,也许,元寒对你,也并非无心。”
感情这种事,外人不便掺和,通常都是越掺和越乱。锦瑜和盛钰都觉得元寒待秦桑榆不同,可是秦桑榆却没有任何感觉。
第五百八十九章 归宿
第五百八十九章归宿
不知是她粗心,还是元寒行事低调。
不过元寒那人,锦瑜总觉得花花肠子太多,倒不是说他花心,而是他那人,脑中想法太过弯弯绕,有时候做的事,任谁绞尽脑汁也看不透。
盛钰虽然对她提起,似乎自己那位师兄真的动了凡心。可是锦瑜还是不便直言相告。如果盛钰和她都误会了元寒的心意呢?也许,他这次又出了什么新招呢。
“锦瑜,你不必说了。我和他住在一个宅子里,他什么样的人,我便是天天看,也能看透几分了。元寒心不坏,可是看事情却和常人不同。
所有人都说太阳东升西落,他却一定要让太阳西升东落。倒不是说他要和全世界为敌,他只是本能的特立独行。他心中装得进京中局势,装的进权势富贵,却独独装不下一个女人。
不管他为了什么开口让四少带了你同来。
都不可能是因为对我有情。我秦桑榆虽然不济,可也不会这般自欺欺人。你今日能来,我已经很欣慰了。这阵子我心里乱的很,秦茹的事更是让我有种自己凶多吉少之感。
当初回京中,我也是想争这一口气。可是争来争去,却发觉,还是长安城的日子无忧无虑,虽说当丫头要服侍主子。可只要手脚勤快些,日子过的倒也悠闲。不会像如今这般,虽然锦衣玉食,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