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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上了孩子。
关成彦在门外忐忑不安,也不知圆月生下的孩子会是如何,若是个女孩儿还好,只肤色稍黑而已,倘若是个男孩儿,又随了蛮荒时代的男人模样,那他关家岂不要出个怪物了!
“哇!哇!”屋中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关成彦忙破门而入,但见稳婆笑盈盈地对他报喜:“恭喜将军,二夫人一下生了三个,全是儿子!”
“啊?”关成彦愣住,扯了扯嘴角不知是惊是喜。
“关成彦!关成彦!”才一气儿生了三个的圆月一点儿不见疲累虚弱,精神头儿十足地躺在床上冲他喊,“你看!我说我很能生吧!我一下就生了三个!我下一回还能生三个!”
关成彦走到床边看到襁褓中的小娃儿,还好还好,都是寻常婴儿的模样,没有哪个异常的大,也没有哪个带了一身的毛儿出来。
圆月冲他嘿嘿地乐:“孩子随你,滑滑嫩嫩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关成彦看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儿顿生初为人父的喜悦,把儿子抱在怀中欢喜之际,但闻圆月又开了口:“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啊,我原都想好我将来孩子的名字了,就叫尖牙、岩石、峭壁什么的……但是你们部落有规矩是吧,既然是在你们的地方,那就按你们的规矩吧,咱们儿子就叫‘关哎呦’,‘关吧唧’,‘关哗啦’好了!”
关成彦惊得险些把儿子仍出去,不知是哪个下人跑了出去,对着院子里就喊:“二夫人生了三个小少爷,‘哎呦’‘吧唧’和‘哗啦’!”
那下人兴高采烈第扯着脖子一通喊,喊得人尽皆知,没两天全城的人都知道关成彦关参将喜得贵子,取名‘关哎呦’,‘关吧唧’,‘关哗啦’,他再想改也改不得了。
他爹心爱孙子,辞了京里的差事带着他娘搬来了程川,成日里看着小孙子们蹦上蹦下把二老乐得合不拢嘴。爱屋及乌,二老对孙子们的生母也是疼爱有加,而圆月也没辜负二老的厚爱,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这肚子就没消停过,于是,便又有了‘关吭哧’‘关哈啦’‘关轰隆’‘关叮咚’……至于他那原配夫人,因过门多年无所出,自己请去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子吃斋念佛去了。
转眼,儿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传了蛮荒野人的骨血似的,生得老虎一般健壮勇猛。关家世代戎马,关哎呦和一群弟弟们自也穿上铠甲上了战场,强于常人的体魄和骨子里野蛮凶猛让他们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弃甲哀嚎:“关哎呦关吧唧关哗啦来啦……”
哥哥们风光无限的时候,妹妹们也没闲着。关成彦的女儿关哈哈,关嘻嘻,关嘿嘿都到了十四五的年岁,虽不似别家千金那般白玉雕出的娇柔,一个个也是如花似玉的模样,性子又活泼爽朗颇受人喜爱,前来求亲之人踏破了关家大门槛儿,而大女儿关哈哈更是得眷宠入了东宫成了太子妃,一时间关家风头无限。
几年之后,皇帝驾崩,太子即位,封后拟诏的时候犯了难,因不论怎样的溢美之词,用在“关哈哈”这个名字之上都显得荒唐滑稽,皇家威严荡然无存,怎么听怎么似个笑话。太史御史们追根寻源,最后把罪名归在了他关成彦头上,说是他给儿女取名不慎,失了国体,接二连三的奏本哗啦啦地堆到了皇帝的龙案上。
众口铄金,龙颜震怒,一道圣旨下来将他关家满门抄斩。
断头台,关成彦拉着又要临盆的圆月,身后跪着一群儿女。刽子手手起刀落!噗!他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了地上,但见圆月眼睛一亮,摸着肚子笑嘻嘻地道:“有了!咱这孩子就叫‘关咕噜’!”
圆月望着关成彦的脑袋,咧着嘴笑:“你说好不好听啊!关成彦!关成彦……关成彦……”
“关成彦!关成彦!喂!关成彦!你醒醒啊!”
关成彦惊醒,瞪着眼望着眼前的圆月懵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心里扑腾腾地冒了一身的冷汗。
圆月蹲在他身旁,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地道:“你说梦话了,哼哼哈哈的不知在说什么,怎么?是做噩梦了吗?”
关成彦瞪着眼望着圆月,目光下意识地往下心有余悸地去她的看肚子,还好还好,平平的什么也没有。
圆月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随又抬起头冲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道:“你梦到什么了?梦到被剑齿虎咬断脖子了吗?还是梦到被大鸟啄瞎了眼睛?”
比那要可怕百倍!关成彦定了定神,抬眸看见圆月心里终觉得不踏实,梦中的情景就在眼前晃悠,好像再跟着女人靠近一会儿,便会从她肚子里跑出一大群的孩子缠着他叫爹,他忙起身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外头飞着大雪,紧忙出了洞。
圆月蹲在原地望着洞口,迷茫地嘟囔:“不是怕冷吗……”
洞外,关成彦深吸了几口寒气,寒风一吹,整个人从里到外地清醒过来。
他从前向来梦少,来了这蛮荒时代一年多梦才渐渐多了起来。他多少次梦到自己终于脱困地回到了自己的时代,醒来后发现不过是一场梦总是一阵惆怅郁结,而刚刚这一次梦醒后是长出了一口气,心念还好,还好。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那种荒唐离奇的梦,真是太荒唐了……他大概是跟这女人待太久了,尤其是这些日子大雪一直没停过,两人终日待着洞中大眼儿瞪小眼儿,她每日里叽里呱啦地跟他说话解闷儿,也难怪他会做这样离奇的梦了。
关成彦叹了口气,又怕长久待在洞中惰了筋骨,便站在飞雪中练了一套拳,最后对着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大吼了几嗓子,心中才觉得畅快了些。
圆月趴在洞口好奇地望了他一会儿,实在受不住外面嗷嗷的寒风,缩着手脚溜回了洞中,窝在火堆边烤火。不久关成彦带了一身的雪回来了。圆月抬头望了他一眼,仍有些不放心地道:“你没事吧?”
“没事。”关成彦随口应了一声并没有走过来,一来是在外头舒活了半天筋骨身子并不十分寒冷,二来也是有意想远着圆月些,以防再生那样荒唐的怪梦。只正是大寒时节,这山洞又透风,他在远处坐了一会儿身上又凉了下来,又不想往火堆那边儿去,便掀了自己的铺盖披在身上。
火堆旁的圆月以为他要睡觉,好心地提醒道:“不能睡,你才醒了没多久,天这么冷,你可能睡着睡着就冻死了。”
“嗯。”关成彦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我阿爸和我阿妹就是大寒的时候睡觉冻死的……”
关成彦望着圆月怔了怔,但见她拿了跟棍子架了架火堆,缩了缩身子喃喃道:“他是打猎时候受伤了,他想要给我们打更多的猎物,想让我们冬天过得好些……他伤还没好就入了冬,那年冬天冷得要命,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