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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夏雪私会情郎,难免一死。
“夫人派奴婢来请王爷过去审查夏雪姑娘私.通一事。”
沈蜀道:“你家夫人好大的胆子。”从前,从这一招处理从京城送来的女子,他因为她的身份,没有和她计较。没想到,她却越来越猖狂。
芙蓉被吓得跪在地上,“将军,当真是那夏雪不知廉耻,不顾自己的身份和男子私混,还望王爷明察。”
玉溪道:“是错是对,去了才知道,将军。”
沈蜀也能体谅她急迫的心情,于是也不顾芙蓉,只往华容阁而去。
华容阁。
玉溪竭力平静自己。那声身惨叫,好似从地狱的恶刑里才能发得出来的声音。门前血水,泼墨一样,仔细一看才知是水。现场已经被血洗了一遍。
玉溪还要再看,一双乌黑的眼睛睁得很大。冰凉的手突然接触到温暖,被一只大手握住。是沈蜀,他说:“有我。”
玉溪勉强笑道:“将军。”
中堂已经撤了地衣,冰凉的地板上几乎可见人的影子。夏雪跪在地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哭得通红,血丝遍布。脸上的眼泪干了,又流下新的泪水。此时,她那一双细嫩得好像是三月里的绿叶的手正受着极刑。
“你招不招。”堂上人冷漠地说着,她懒懒地躺在贵妃椅里,全身好似极怕冷一样地裹在白狐皮里,只露出一张艳丽的小脸来。
夏雪看了一眼昏倒过去的情郎,他身下的血红得刺眼,而旁边持棒的下人还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招。”
容姬得意一笑,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淡漠的声音。
“你想招什么?”
白衣女子素净好似一枝白梅,红唇墨眼,冷漠形容。她身边站着的男子,俊朗不凡,脸上表情也是淡淡的。
容姬有点心虚地下了椅子迎接,“将军,您这么来得这么快。”明明才唤芙蓉去,她狠狠地盯了一眼躲在后面的芙蓉。
沈蜀道:“若再晚些,这两个人怕是我再也看不见了。”
此话一出,屋里行刑的婆子下人都哆嗦着,退到两边去。
玉溪抱着夏雪,“没事吧!”
夏雪哭得心碎。
随行的医师放下医箱,替夏雪看伤。夏雪却红着一双眼睛,哽咽地道:“林枫,看林枫。”
医师瞧了一眼玉溪,请示。
玉溪点头。
沈蜀坐在旁边的椅子里,“容姬,你说。”
容姬瞧了一眼混乱的现场,只按着先前编排的话说了一遍。
“将军,夏雪这个贱蹄子不知廉耻,居然和下人私.通,你可要好好罚她啊!不然下面的人有样学样……”
“说够没有?”沈蜀打断她,一张脸凛若霜雪,“徐有容,别把你在家学到的那一套用在府里,这里可不是大理寺,屈打成招,陷害清白之人。”
徐容心里打了一个咯噔。“将军,你可要信我啊!”她撒娇道,但是沈蜀不吃这一招。
玉溪已经平复下夏雪的心情,说:“将军,凡事有证据可凭,既然夫人说夏雪私.通,那请您拿出让我们心服口服的证据来。”
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起码容姬是这样认为了,她恨不得刮花这个贱.人的脸。
“我亲眼瞧见他们私会,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确凿的证据啊!”容姬洋洋得意地道。
玉溪道:“何时何地?”
容姬道:“花园,午时。”
玉溪笑道:“夫人,这个时候上花园做什么?”
容姬眼睛一转,“我随便逛逛不行吗?”
玉溪淡淡道:“那夫人又是在何处瞧见他们私会,说了些什么,到了哪种地步?”
容姬脸色不太好,“在假山那边,反正是不太好的话,我说不出口。”实际上,这是莲姬的人告诉她的,她急忙赶了过去。
玉溪又轻柔地问夏雪,“你说说事情的来由吧!”
夏雪低声道:“今早,我到花园散步。遇到了林枫,他说有人约他来这里谈事,谁知容姬夫人就到了,说我们两私会。”
沈蜀问道:“林枫可曾说过谁人约他去的?”
夏雪摇头,哭道:“我不知道。”
容姬泼脏水道:“你当然说不知道了,他可不就是你约去的人。”
一直为林枫看伤的军医道:“将军,他醒了。”
沈蜀走过去,简洁地问:“是谁约你?”
林枫躺着,脸颊雪白,看起来毫无生气一样。他哆哆嗦嗦地说出一个名字来。“于……小……扬。”然后又昏死过去。
夏雪咬唇,在玉溪怀里啜泣。
沈蜀道:“请于小扬来。”
容姬觉得场面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将军,不过就是一个贱婢,值得这样费心吗?她私通是实,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我只相信结果。”沈蜀淡淡地扫他一眼。
玉溪低垂着眼睛,她觉得一切没这么简单。这背后一定有一只手在推波助澜。
但是谁?容姬胸大无脑,是不会有这样的阴谋诡计的。而玉溪触犯的利益,只有内宅人。
是那个好似仙子一样的莲姬吗?
很快,于小扬来了。他是林枫的朋友,看到躺在塌上,生气都快没有的林枫,惊讶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林枫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玉溪笑道:“还不是拜你这个好友所致。”
于小扬说:“玉溪姑娘,你什么意思?”
沈蜀如一棵古松,庄严肃穆。“于小扬,你约林枫到花园有什么事?”
于小扬说:“我没有啊!”他背后的手一直在抖。
夏雪红着一双眼睛,大声道:“你撒谎。”
沈蜀道:“于小扬,你说呢?”
于是容姬就眼睁睁地看着于小扬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是容姬夫人……容姬夫人说,只要我把林枫约到花园,她就给我一百两。将军,你看这是夫人给我的信物。”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支紫金钗。
沈蜀瞧了一眼,道:“带下去。”
容姬抱住沈蜀的腿,“将军,冤枉啊!”
沈蜀低头看她,“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容姬松手,沈蜀意味深长地道:“徐有容,你父亲的大理寺卿明年就做不下去了。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当人靶子了。以后可没人帮你了。”
“容姬,以后你就好好呆在华容阁,不要再出去了吧!”
容姬呆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见沈蜀无情的背影,以及玉溪含笑的一双眼睛,两人之间再也插不进去第三人了。
出了华容阁,玉溪扶着有些神志不清的夏雪,道:“将军,你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的。”
沈蜀知道,他摸了一下玉溪的头,说:“对不起。”
玉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