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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有些不信:“怎么可能?你是如何识得大长公主?”
宝珠道:“我认识一个叫赵梦娘的人。”
这个赵梦娘碧落是略有些晓得的,从前大长公主带着自己出去时,就见过这个赵梦娘,大长公主同她很谈得来,甚至引为姐妹。
但是碧落仍然迟疑:“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宝珠神情晦暗不明:“我想知道大长公主是怎么死的?还有圣上为什么能够下如此的狠心对付恒王殿下。难道师太你就不想知道这些吗?”
碧落一时说不出话来:“你是说大长公主她,不是病死?你要把这个东西给陛下喝?”
宝珠点头,久久地望着碧落。
碧落皱着眉头,口里喃喃念了几句不知是什么的经文,然后突然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我答应你,不过我也要在场。”
刘元昭每次来雨花楼都会在佛堂中站上一会,今次也不例外。只是刚从佛堂出来,却见宝珠站在佛堂门口含笑望他,他不由一愣:“你怎么在此处?”
宝珠道:“多日不见陛下去我那里坐,故而特地在此等候。”
她将手中的茶碗递上去:“我有一个婢女泡茶功夫甚好,请陛下品评。”
刘元昭不以为意,接过了茶喝下道:“不错。”
宝珠笑着道:“今日想同陛下说说话,不知陛下可肯赏光?”
刘元昭从不见宝珠这样殷勤,一时好奇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因此点头道:“有何不可。”
宝珠便对旁边立着的贾诠道:“内相大人且不要跟着陛下,我同陛下要说的话,可不想让内相大人做听众。”
贾诠笑着道:“奴婢是不长耳朵和眼睛的人,娘娘不必在意奴婢。”
宝珠便笑着去望刘元昭。
刘元昭对贾诠道:“既然让你走开,你便走开。”
贾诠见圣上吩咐,只得走开一些,不过却也不敢走远。这时候碧落走过来,对他道:“我有件事请公公帮忙。”
☆、第一百三十一章错了
贾诠看了看那边,见刘元昭正携着宝珠的手说话,一时还脱不开身,因此便同着碧落走开了。
这边刘元昭却在贾诠走后感觉神思有些困倦,便轻轻地说了一声:“朕似乎有些困了。”想叫贾诠,却已经看不到人。
宝珠道:“我扶陛下去歇息”
却一径将刘元昭扶到了佛堂中。
刘元昭此时已经困得很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待入了佛堂,似乎已经不省人事。模模糊糊中醒来,却是吓了一跳,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背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看其身影,十分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当她回过身来,刘元昭认出她竟然是自己一直以来眠思梦想的人。
此时,他脑子有些混混沌沌地,模模糊糊中有些想不起眼前的人已经死去,只是欢喜地上前道:“朕许久不见你,好想你啊。”
那女子却幽幽地问他:“是不是你把我害死的?”
他有些想不明白她的话,却是一把抱了她道:“你不是好端端地活着吗?朕怎么会害死你?你再也不要走了,可好?”
想了想,又觉哪里不对,似乎眼前的人真的已经死了,不由喃喃地道:“我不是有意要害死你,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怨我,阿拂。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跟朕作对。”
说到后来,连朕和我都已经不辨。
那女子听了这话,却是身子一震!
原来这白衣女子正是宝珠装扮而成,虽然她心里已经知道自己的死多半是刘元昭的手笔,但及至他真的承认,却仍然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刘元昭却紧紧地抱着她,只顾自说自话:“从前咱们在宗人府时,你对我多好啊,可是为什么出了那里,你就变了。你又要名又要权,还帮着那些大臣一起来欺负朕,朕一直容忍你,可是你总不知收敛!”说到后面却是有些愤恨的样子,“你非要扩张内阁,还要办什么学校。你想夺取朕手中的权力,还告诉朕,是为了以后的天下好。你为什么要这样自以为是?天下跟你有什么关系?以后的天下跟你更没有关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只为了我一个人?你忘记了咱们在宗人府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那时候,天下有管过我们吗?”
说到最后他竟然哭了起来,同他他素日的冷静大相径庭:“你在意的人太多了,朕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你却不是这样。你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伤我心的事情了。”
宝珠愣愣地听着这些话,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竟然辨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恒王。他曾经帮助过你。你忘记是谁帮助你做稳皇位了吗?”
“朕没有忘,若不是他,朕是做不上这个皇位,可是他手握军权,他存在一日,就是对朕的威胁。当初他能帮朕登上皇位,来日他就有能力拉朕下台。朕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朕有什么错?阿拂,你不是常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吗?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说到这里,他紧紧地拽着宝珠的手,“你不要怪我,我知道,我要杀恒王,你一定会恨我的,你一直对他比对我好,若不是他怂恿你,你又怎么会天天跟我对着干?”
这是从何处得来的误会,从前自己刚开始做的时候,恒王还曾经拦阻过自己!不想,他竟然误会到这种地步!
宝珠一时间心中涌过许多东西,有怨又恨却也有遥远的怀念,那些曾经存在他们之间柔软的记忆,她以为已经远去了,可似乎并不是如此。
毕竟,他们曾经那样那样的亲近,两个曾经孤单一无所有的人曾经有一段时间能拥有的只有彼此。因此她在他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或许,她并非舍不得他这个人,而是舍不下那些倾注的感情,可究竟是什么,又怎么能够分得清呢?
他仍然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怕她跑掉:“阿拂,你别恨我,我最怕你恨我。我好想你,这些年我天天想你,我错了,我不该害你,我错了……”
宝珠任他抱着,只是却并不感觉到怀抱温暖,心中凉凉的,眼睛涩涩的,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麻木:“为了杀一个恒王,害死十万无辜将士,你可有过一丝后悔?”
他睁着眼睛委屈地望着她:“这世上的人本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他们是为了皇权霸业而死,他们死得其所!”
宝珠闭上眼:“那是你的皇权霸业,不是他们的。”
这一句话宝珠说得很无力,她知道,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她无法改变,过去她同他说过多少,她以为他听进去过,却原来不过是一个伪装。她终于明白,她说的话,他不会听。正如,他说的话,她也不会赞同。
虽然他小的时候曾经是自己教导长大,但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