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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中盛开的白莲,她低低道:“沈将军,我能相信你吗?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正直无私不失侠义的好人。”
沈况凛然。
宝珠转了身走进殿去。满殿寂然,床榻上的刘元昭静静地躺着,宝珠沉静地望着他,就像曾经许多个日夜,她也是这样静静地望着这个孩子,用一种怜惜的,柔软的眼神。只是如今除却这些,却由于世事的变迁还沾惹了一些更为复杂的情感,使她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毫不设防地关心于他。
本来以为,即使不能完全去恨他,报复他,至少能够对他做到不管不问,可是当他发生危险时,她还是会身不由主地去保护他。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养成了这样一个不好的习惯。
她缓缓地再次坐在他身边,不知不觉哼起了从前经常哼唱的一些小曲。她的心一时间陷落在遥远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如此又过了两日,群医束手无策,刘元昭仍然没有醒转,西北战事也传来许多不利的消息,朝廷内外,人心惶惶,有许多谣言在此时悄悄蔓延。
“娘娘,这些人如此诋毁你,实在可恶得紧!”翠儿在外面听了一些流言后,便向宝珠一一禀报了,最后更是表达了心中的不满。
宝珠早知道刘元昭一日不醒,越往后,谣言会传得越厉害。如今不过是传她裹挟天子干涉朝政,若是刘元昭当真死了,只怕就要传她谋害天子了。如果她足够明智,应当在此之前及时抽身。但是……
碧落也劝她道:“事到如今,娘娘还是早做决断吧。陛下有可能真的不会醒来了。”
“他会醒来的。”她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死去,但是,她的确应该做些什么了。
否则,在刘元昭醒来之前,这个朝廷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宝珠招来贾诠:“传旨,恒王乃为奸人陷害,今已查明恒王战败实乃押粮官延误时间,以致战败,如今赦其无罪,着人查访下落。”
这道旨意一下,朝廷上许多人开始不淡定了。
如今皇帝病危,皇室并无血脉遗留,因此朝臣们十分担心将来国祚会传自谁人之手,而此旨一下,这个许多人担心的问题似乎一下子有了答案,恒王既然无罪,那么圣驾一旦归天,最有资格承继大统的自然非恒王莫属!
然而,当宝珠派人去寻找恒王时,却并不顺利,宝珠从赵梦娘处得知,恒王并没有去往两人预先安排好的地方,如今下落不明!
宝珠只得派出许多人各方寻找,只是人海茫茫,云山路遥,实在无处找起。
于是在各州府衙发下皇榜:今已查明恒王无罪,归还王爵,如有找到恒王者,赏赐千金。
☆、第一百四十五章夏冬
当西北的将领再次战败后,沈况来向宝珠请命,请求派他往西北平复战乱。
宝珠听后却久久不语,最后问他:“你这一走,谁可镇守皇宫,威慑群臣?”
沈况抬头道:“娘娘难道忘记了夏厂公,他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今正该用他之际,娘娘为何将他闲置?”
不错,夏冬掌管东厂,一直掌握百官动向,当此之际,正该用他。但是……一个曾经背叛过旧主的人难道不会再背叛第二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如果用他,委实让人放心不下。
沈况劝她:“娘娘,如今西北战事吃紧,若是瓦剌当真越过陕甘,进军中原,届时生灵涂炭,只怕社稷难安!”
宝珠不得已,只好点头,对左右道:“传夏冬来。”然后才问沈况,“你此趟去西北,交战瓦剌,准备怎么打?”
沈况一愣,然后道:“瓦剌大军深入,粮草不济,水土不服,臣自当深沟高垒,据城不出,以待时机。”
宝珠听罢,方满意道:“如此甚好。不过本宫还有一言嘱托,那瓦剌大军打了这许久的仗,虽然连战连胜,锐不可当,但已成骄兵,你此趟去,相时而动。如若能够将敌军粮草截断,则危机可解。”
沈况心中微微一愕,他没有想到,她居然对行军打仗也甚有见解,心中顿时生出敬佩,一时间又想起昔日自己的那点情思,不觉怅然,肃容答道:“臣谨遵娘娘嘱托。”转身去了。
有些情意,终究只能是一个人的单相思罢了!
回到家中,吩咐下人打点行装,准备择日启程。他的新婚妻子素锦却走了进来,看到后大吃一惊道:“这是要做什么去?”
沈况并不回答。
成亲后,两人关系一直不甚和睦,尤其在沈况一次酒醉与素锦身边一个叫胭脂的小丫头有了肌肤之亲,因此便将她提为姨娘之后,素锦对胭脂百般折磨,被沈况发现后又百般吵闹,沈况自此连她的门槛都不踩,每日只在外书房歇息。
素锦今日本来是想低声下气地同沈况好好说一说话,缓和二人之间一直以来不甚和睦的气氛,不想才一走来,就看到他指挥下人打点行装,一时便不能按捺脾气。
沈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已经请命去西北,圣旨很快就到。”
素锦不听犹可,听了这一句,只觉眼前发黑,她厉声道:“如今那里的将领连战连败,你竟然要跑到那样的地方去送死!为了不见到我,竟然连那样的地方都要去!”
沈况不耐地道:“同你一毫关系没有,如今西北战事危机,我乃朝廷臣子,自然该尽忠报效!”
素锦嘿嘿冷笑道:“什么朝廷,如今朝廷是那冯宝珠的朝廷,我看你不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她把!”
沈况听了大怒,呵斥道:“休得胡言乱语,你说我倒没什么,攀扯皇贵妃娘娘?难道你竟没有一点畏惧之心吗?”
素锦冷笑得更甚:“怎地了?可是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你不就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才总是不给我好脸色的吗?”
沈况见她说话如此不成体统,严厉道:“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我这沈府便留不得你了!”
素锦听了这一句,怔怔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况道:“你说话如此不识高低,没有忌讳,早晚会惹下大祸,我若还留你在府中,恐怕整个沈府都要被你连累。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先将你休了,以免将来生出祸端,悔恨无及!”
素锦不屑地道:“你莫要吓唬我,我同你乃圣旨赐婚,你若休了我,怎么向陛下交待?”
沈况见她如此冥顽不灵,冷冷地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如今我若将你休弃,只怕圣上非但不会怪罪,反会欣慰。”
素锦一时有些呆住,想起冯家如今已经遭了圣上厌弃,何况如今朝廷是由冯宝珠做主,果然自己要是硬碰硬,根本不会有好结果,一时不再敢大声吵闹,只是期期艾艾地道:“你当真对我如此无情?”
沈况叹息一声:“不是我要对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