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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冷宫外正站着的刘元昭眉目冷厉,面容肃杀,对着贾诠话语冰冷地道:“赐死!”
贾诠俯身应了,此刻也是心惊肉跳得厉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陪着陛下偶然的冷宫一游,居然会听到这样的惊天秘闻,要知道,皇宫中的秘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虽然他不相信陛下会因为这件事情要他的性命,可是自己知道这件事情,总归会为陛下忌惮,若是哪一天陛下一个心情不好,看他不顺眼了,那不是杀身之祸就在眼前了吗?越想越是忧虑,心里不由把德妃骂了一千遍。
刘元昭却没有心情理会贾诠的心思,他此刻心中的感情十分复杂,当他听到德妃对阿拂和自己的所作所为时,他心中十分愤怒,可是知道阿拂从来没有害过自己,自己也不曾害死过她,他心里又有一种松了口气的解脱。
这些日子,他们虽然彼此都没有提起过去的事情,假装着一切风平浪静,但其实他们的心中都不曾放下过。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有些儿冷,但是他的心上却十分轻快,急匆匆又回到了凤仪宫,可能是阿拂正在睡觉的关系,宫院十分安静,只有阿拂身边的两个宫女守在外面。
那翠儿小芬见到圣驾去而复返,忙要进去通禀,刘元昭却阻止了,只自己步伐轻便地走进去。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双面绣草虫的碧纱帐,便看到阿拂静静地躺在雕漆宝榻上,睫毛覆盖下来,在脸上投下浅浅的影子,梨花白面,宝靥生香,一把乌发披散着,衬得她风姿秀发。这便是他的阿拂,她不在后,他一直盼望着在梦中能够与她相会,可是却总也梦不到,而如今,她却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阴差阳错地成了自己名正言顺的皇贵妃,真好啊。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一时不由有些痴了,然后他忍不住俯下身去,在那张玉柏的脸上浅浅地吻了下去。
宝珠因为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因此身体时时伴随着疼痛,这些日子睡眠都浅得很,因此刘元昭的吻刚落下来,她便醒了,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于是立即挣扎起来。
刘元昭感觉到了挣扎,因为顾忌她身上的伤口,故而立即停止了动作,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宝珠脸上的神情又羞又恼,恨恨地说道:“你究竟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身为君王,却居然对我做出这等事情?”
刘元昭定定地望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阿拂,你身上有伤,不要动气,你不喜欢,朕不做就是了。”
宝珠见他一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不由得更加怒意勃发:“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这样没有天理伦常的事情!”
刘元昭却像哄孩子一样的哄她:“你既不喜欢,朕便不做了。刚才朕只是不小心。”如今阿拂还在养伤期间,就算要纠正她的观点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到她的伤好了,再同她好好探讨这个问题。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打算放弃自己的私欲,过去他就是因为顾忌她的想法,所以才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以至于她身死后,他总是后悔。至少当初应该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才不冤枉!如今上苍又给了他一个机会,他自然要好好把握!再不会错过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分裂
宝珠到此已经完全明白刘元昭对他怀着什么样的感情。然而她却完全不能接受,他极小的时候,她便伴着他长大,他们之间相差了十岁,他曾经叫她姑姑,她把他看成孩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对自己怀有这样的心思,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这种荒唐的感情是她不想理解和接受的。
因此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宝珠尽量冷淡待她。但他仍旧不厌其烦地每日过来与她说话,只是再没有过对她动手动脚,这使她心下稍微安稳了一些,但是却也知道,一切只是暂时平静罢了。他的眼神越热切她便越担心。
他甚至开始讨好她,知道她在意恒王,便当着她的面说不打算再追究恒王的罪责,宝珠对此只付之一笑,她并不相信他。她想起多年前他们因为政见相左,她要任命一人为刺史,他当面同意,但是却私下授意官员查找那人错处,结果那人非但做不得刺史,反被指说弊主专权,着其致仕。如此种种事情,不知有过多少。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以她对他之了解,他做下了那么多事情,只为让恒王身败名裂而死,今大功告成岂会半途而废,不除恒王,他怎会甘心?即便当面对自己说的再动听,她也不能相信。
这便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做亲人尚且如此猜忌,倘若做了夫妻,携了鸾凤,只会伤彼此更深更痛!
刘元昭见她表情不以为然,便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脸上表情黯然,分外诚恳地道:“你不信朕?朕既然答应了,便一定会做到。”
宝珠点点头甚是敷衍地道:“我自然信你。”他既然声称免除恒王罪责,至少不能公开抓捕,如此恒王的安全还是多了一些保障的。
幽暗的密室中,慧武帝对着一个身穿黑衣,身形挺拔的男子问道:“如何了?”
那男子面容肃杀,脸色苍白,一看便不是经常正大光明行走之人!他也的确不是,他是刘元昭培养在暗处的秘密组织头领,专司替他打探情报,做一些明面上不能做的事情。人们只知道东厂是皇帝亲信,专做一些暗中之事,却不知道他还有暗中之暗,那东厂不过一个幌子罢了,此次能够那么顺利地引出夏冬等一伙人,这个秘密组织可谓居功至伟。
那男子躬身答道:“到处都搜寻过,至今没有下落。”
“只要寻到踪迹,立即格杀勿论,不必报朕。近处找不到,就向远处再找,务必将他捕获!”
刘元昭又不知道怎么地想起宝珠还有一个疯癫的母亲,便对她提出要把她那个母亲接到宫里来奉养。宝珠吓了一跳,急忙道:“不必了,她在宫外很好,倘若进宫来,多有不便。”
刘元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不久后,西北军情传来,说沈况领军后,军威大整,如今已经遏制住了瓦剌大军,双方已经陷入持久战。大乾朝廷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国家的安稳有了保障,所以朝臣们又开始关注一些新事情,这其中一件便是皇贵妃的狐媚惑主。
大臣们对皇帝昏迷期间,皇贵妃摄政专权耿耿于怀,以内阁首辅李春树为首,私下联络各官员,联名上书,历数皇贵妃趁着皇帝昏迷,玩弄权术,交通官员,甚至引申开去,说皇贵妃就是一个祸水,生来不祥,克父克母克亲族,才被封为妃子不久,边疆便起战事,连堂堂天子也生了一场大病,又秉性淫邪,不守妇德,实非良善之女,祈请圣上废黜,以正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