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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的脸掉了 作者:有毒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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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的脸掉了 作者:有毒的咸鱼
段诩睁开眼,窗外有春燕衔泥,将泥巴糊在窗沿上,太监挥手要去赶,被段诩制止。
“罢了,让他在此处安家吧。”
段诩披上衣袍,眉目间自有一股内敛的气度。如果以前还带了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现在那股子可笑的单纯完全淹没在冷肃的眉眼中。
整个人看着成熟太多。侍女羞红了脸给段诩系上衣带。
大殿下十四了,按照大梁的风俗,马上就可以选取侧妃。这样的如玉少年郎,怎么可能不让全京城的女儿疯狂。
只是如今陛下去东亭山祭祀,却没有带任何皇子,这个举动有些微妙。大殿下快要成人,却还没有册封太子的意思,难道陛下中意的是其他皇子?
侍女将段诩的腰带系好,恭恭敬敬的退下。
“听说父皇今日到东亭?”段诩侧头向侍女笑笑,惹得侍女羞红了脸,“回殿下,确实如此。”
“嗯。”段诩点头,挥手让侍女退下。
窗前的一株桃花已经生了花苞,透出淡淡的一点粉来。段诩手指敲上窗沿,一下又一下。
“安排好了吗?”
“万事已经准备到位了。”窗外有人应和,段诩点头。抬眸望向天际,“曾经有人对我说,该争取的东西就要尽力争取,不论是抢是夺,以前我不信,代价惨痛。现在……我不得不信。”
“等我得到了那个东西,就该去找你了。”段诩笑,喃喃自语,神色绻绻,“顾矜,你要给我的答案,是什么呢。”
卫皎倒是没想到,乾元帝会提前痴迷上炼丹,而且比之上一辈子还要凶残。上一辈子好歹有人劝谏,这辈子,自从李老丞相劝谏不得,被乾元帝训斥后,朝臣全部像是都哑巴了,完全避过宫中多了个国师的事情,对于丹药之事闭口不谈。
卫皎对于乾元帝吃丹药的事倒是乐见其成,只是,这一世下手的人会是谁呢。能在这么快速的情况下让满朝文武闭嘴……是段诩……还是段蕴?
卫皎看着练武场上习剑的段诩,少年身姿渐长,有如挺拔的劲松,一招一式颇有章法。
卫皎凝眉,如果是段诩,那真的是很有些严重了。看段诩的样子,实在是变化太多,如果一场刺杀能让人成长这么多,那也太玄乎了。除非……对方像他一样。
卫皎骤然握紧了拳头。
看样子很多事情都要仔细查一查了。
早春,段蕴裹着狐裘倚在栏杆边喂鱼。随手丢下一把鱼食,引得水中的锦鲤争抢。
“心情这么好?”手被握住,段蕴像只提线木偶般任由对方抓住他的手指将鱼食碾碎,然后抛洒入池。
“当然。”将身体完全放松靠在来人的身上,段蕴微微闭眼。
“怎么今天你怎么这么乖巧?以前不都是想把我除之后快吗?”
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段蕴勾唇,“今天我高兴。陌上,你说段珩熬的过几年?”
段珩,乾元帝,段蕴的亲生父亲。可段蕴在提起他时却如同在聊一个随处可见的路人甲。
“不知道。”被段蕴称为陌上的男人继续撒鱼食,看着水中翻滚的锦鲤,笑的很欢快,“总归会死在你前面。”
“嗯,这就好。”段蕴闭眼,声音困倦,过一会变没了动静。陌上将手中的一把鱼食撒干净,低头看时,方才发觉段蕴已经睡着了。
陌上伸手戳了戳段蕴苍白的嘴唇,轻笑,“竟然睡着了,平日里不是最防备我吗。”
有风过,撩动段蕴的耳发,陌上将段蕴的头发勾到耳后,喃喃,“果然还是睡着了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呼,总算赶上了orz
被基友安利了冰上的尤里……跑去看了看,被维克多帅了一脸血,觉得自己没救了orz
☆、章二十八
近来乾元帝心情很好。可能是服用的丹药起了一点效果,乾元帝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至少目前看来,乾元帝在政事上是积极了很多。
不过,丹药本来就是慢性毒/药身体都是一点点亏空的,时间还长,总得慢慢布局不是?
四月,段诩和段蕴年满十四。乾元帝命皇后替他们二人选妃。段蕴以身体不好,御医说他不可近色欲为由拒了。反倒是段诩,对于这次选妃完全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卫皎记得上一世段诩是找理由把这次选妃给拒了的。没想到这一世他接受的这么自然。是因为这一世没有顾矜吗?所以对于自己的婚事,完全处于利益考虑,只要能巩固自己在朝中的权利,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弃了?
一场大选,最后指定了将吏部尚书的嫡女。选定六月完婚。至此,预示着段诩成年。
卫皎暗中派人进入涵王府监视,对于现在这个大皇子卫皎总觉得对方有种不明不白的压迫感。兴许是他太紧张,但是,段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让人不由得警惕。
而且,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检验一下对方是不是……和他一样。
“嘭――”沉闷的击打声响,卫皎只觉得手心一麻,木剑脱手而出,被人挑了老远。月色静谧,淡淡的投在地面,将人的影子拉了很长。
看着脖颈间横着的剑刃,卫皎轻笑,“是我输了。”
顾矜收回木剑,蹙眉。
“不用心。”脑袋挨了一记,卫皎可怜兮兮的捂住头,看着顾矜掠过他,走到场地边将木剑捡起来。
卫皎怔怔的看着顾矜的背影。顾矜又长高了,如漆黑的发被一丝不苟的束进墨色的布帛里,露出那张尚且青涩稚嫩的面容
来。因为练武,着一身石青的劲装,腰束的很紧,显得整个人纤细柔韧。像是新生的竹枝,竟有种异样的妖娆。
“呐,接好。”
抬手接住顾矜抛过来的剑,卫皎看着自己仍旧短小的四肢,叹气,媳妇儿越来越好,总有一天会绽放出独属于他的夺目光彩,“人间琢玉郎”,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大梁对于顾矜的称赞。自己的宝物要被很多人觊觎,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看着手中可笑的木剑,卫皎叹气。
“叹什么气?大晚上要练剑的人不是你吗?怎么到头来是你唉声叹气的?”顾矜伸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微喘。
卫皎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你还小啊。”顾矜抬起卫皎的下巴,直视卫皎的眼睛,“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变强了。”
看着被木剑磨红的手心,卫皎垂眸,“顾矜,可是,现在我的宝物就被人觊觎了,你说我要如何去守住我最心爱的东西?”
顾矜疑惑的看着卫皎,半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上前摸了摸卫皎的头。卫皎还没到抽条的时候,如今比顾矜矮了许多,顾矜伸手就碰到了卫皎的头顶,“世子这是想看豌豆黄了?”
卫皎:“……”前几天他捡到一只黄色的幼猫,从来没有养过动物,本来打算自己养一只用来以后讨好顾矜,没想到他和那猫八字不合,他只是摸了一下就起了一身的红疹子。太医说他的体质有异,对于这种活生生的动物最好不要长时间接触,不然身上就会出现大片红疹子。
卫皎倒是挺遗憾的,猫给顾矜在养,卫皎取了个名字叫豌豆黄。看着顾矜,卫皎唇角抽了抽,“嗯,我想看豌豆黄了。”
真是……我最珍贵的宝物明明是你啊。
卫皎抬头看着月色下显得格外柔和的顾矜,叹气,“可是我不能挨近它,顾矜,你可一定要帮我把猫养好。”
顾矜骤然勾唇,“既然是‘宝物’,那我一定会照顾好。”
卫皎看着月下顾矜柔和的侧脸,笑,“那顾矜可一定要帮我看好。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握在手里,谁也抢不走。”
时间飞逝,卫皎每日同顾矜郭粲赵斜三人在国子监学习,关系越来越亲近,顾矜在他面前笑的次数越来越多,总算不是上辈子那张自始至终都没表情的棺材板脸了。
卫皎依稀觉得,顾矜同上辈子比,变了很多。上一世顾矜的生活简直匮乏的像雪原,堪称一片荒芜,而今,顾矜会说笑,喜欢吃十香斋的糖,会温柔的揉乱他的头发,看着顾矜一点点变化,卫皎有时会痴痴的想,这样的顾矜才是真的顾矜,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顾矜。
等到了段诩大婚那日,豌豆黄已经脱离了瘦弱的小身板,被顾矜养的分外圆滚,看见卫皎来,兴奋的叫了一声,然后便乖乖的窝在顾矜怀里眯眼睡觉。
卫皎看着豌豆黄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叹气,“顾矜,大皇子大婚,你去吗?”
顾矜闻言,将豌豆黄放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自怀里掏出一封请柬,“父亲没打算带我去,但是,涵王却特地给了我一封请柬。”
卫皎蹙眉,他有些搞不懂段诩想的什么了,如果段诩真的对顾矜有意,绝对不会娶妃,可若是没有兴趣……想到前些日子段诩对顾矜若有若无的撩拨。想到在国子监的场景,卫皎脸黑的像是锅底。虽然顾矜对于段诩的撩拨完全无感,但是还是看得卫皎特别不爽。
现在完全不晓得段诩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看着顾矜手中勾金的请帖,卫皎冲顾矜露出一点笑来,“刚巧,我爹要带我去,顾矜,到时候我们一起,刚好能有个伴。”
顾矜自然点头。
豌豆黄喵呜一声,在藤椅上滚了一圈,懒洋洋的晒肚子。
卫皎上辈子常着红衣,却一次喜袍都没有穿过,看着段诩大婚那日,穿的红色喜袍,卫皎抬眸望向顾矜,如果,有一日他能和顾矜一起穿上喜袍,该有多好。
十里红妆,卫皎闭眼,希望这辈子,他能有幸亲手为顾矜穿上喜袍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咸鱼我激动过头了……
晚更了,对不起大家嘤嘤嘤orz
☆、章二十九
六月熏暖,卫皎着了一身月白的薄衫,袖摆上绣上银色的流云暗纹,头发被完完全全的束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长的脖颈。
细长的手指将折扇挑开又合拢,合拢又挑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惹得众人侧目。卫皎神色慵懒,像是没注意到别人的目光般,只出神的看着雪白扇面上绘的风荷图。
荷叶堆叠,被风吹的翻倒,掀起一茎叶梗,和半朵开的骚包的粉白莲花。
这是前些日子卫皎缠着顾矜帮他画的,本来打算自己题字,却不知该写什么。
筵席分开,中间是一条供新人走的长道,地毯猩红,两边是前来祝贺的朝臣。顾矜同卫皎中间隔了那条长廊。
看着安安静静坐在位子上的顾矜,对方一身石青格外清爽,将心里的烦闷疏散不少。卫皎抬头对看着顾矜发呆,刚巧顾矜抬头,两人视线相交,相视一笑。
鞭炮声响,新人缓缓而来,自两人视线中穿插而过。顾矜被挡住,卫皎看着段诩的侧脸,不悦的收回目光。
头顶的红绸被风吹起,卫皎啪的一声将扇面合上,大腿被卫铭珏猛拍了一巴掌。
“个小兔崽子,给我安分点。”卫铭珏低声道,卫皎晒晒地合上扇子,“爹,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卫铭珏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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