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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横的侍女都变得安静。
在他们眼中,仿若我抬手一指,那盏油灯便炸开、墙壁脱落。
燕飞缨趁机煽动道:“谁敢不服,指谁炸谁。分分钟让你们变成大漠中的孤魂野鬼,骨头渣子都不剩,不服的就试试。”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台上同样一潭死水。
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台上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大爷们竟然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他们聋了瞎了一般。
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我与古涛来对视了一眼,他立即会意,小心靠近仍旧坐着纹丝不动的几个人。
“白蒹葭你给他们几人吃了什么?难怪一点反映没有,原来你早就控制了他们?”
白蒹葭见古涛来走到南荣烈跟前,想试他的反应,她突然扑过去阻拦。
古涛来反手一刀向她砍过去:“是你自己跟来送死的。别怪小爷刀下无情。”
我立即微垂了眼帘。
我以为这一刀她躲不过,必定要在她身上穿出一个窟窿。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她。
白蒹葭不但没有受伤,反而巧妙的躲过古涛来的招式,出奇不意的向我扑过来。
她的双眸通红如血,尖利的指甲如猫爪向我脸上抓来。
原来,她竟会武功。
白蒹葭不仅会武功,而且绝不在我之下。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我接连倒退,还是慢了一步,她的指甲挂住了我脸上面纱,我听到她失声咆哮道:“凌采薇,我要让天下人都来看看你这个丑八怪。”
第079章 命运的推手(三)
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情绪。它比我埋在看台下的炸药还要有杀伤力。
白蒹葭的此举暴露了她心底最深沉的情绪。
她恨我,恨得刻骨铭心。
幸好我反应机敏,在她碰到我的那一刻,我巧妙的在半空中转了个圈,避开了她的连环抓,可是,还是慢了一瞬,我那与千缕仙裳同款的白色面纱被白蒹葭的指甲瞬间拉扯下来,露出真容。
那一层又一层的孔雀羽毛因极速旋转铺散开去,如荷花般的裙摆在半空中绽放出飘逸的弧度,落地间,我从底下人呆愣的眼神中恰似看到了“翩如惊鸿”。
“太美了。”
“这、这不是仙女下凡吗?”
“你们快看,天下怎么有如此惊艳绝色的女子?”
“她、她、她竟比圣女还要美上几分!”
“你乱说,圣女与这位仙子那是一个红花,一个绿叶,哪有的比。”
“你是说圣女是……红花?”
“放屁,你眼瞎。没有比较就没有真相。先前觉得圣女才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了这位仙子的姿容,才明白以前是眼拙了。圣女也就是烘云托月之姿。这位仙子的姿容可称得上是‘秀色掩今古,遗世而独立’。”
“啧啧啧,真乃绝世佳人。”
白蒹葭能轻易摘下我的面纱,险胜于我的轻敌。
她想让天下人看尽我的丑颜,以此打击我、重创我。她得意的攥住我的面纱,等着我被别人耻笑、羞辱,殊不知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当她听到底下人的议论声时,白蒹葭的脸色瞬间和她的姓氏统一成一种颜色,她不敢置信的转头看我,四目相对,她那些执意摧毁我的决心、胜券在握的得意顷刻间被我的如花笑靥彻底碾成齑米分,随着大漠的夜风四散而去。
“怎么、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你不是、你的脸?你不是?”她愣怔的望着我,已经变得语无伦次。
我轻轻甩开宽大的云袖,斜睨她:“我不是什么?你想说我不是丑八怪吗?怎么脸上狰狞的疤痕没有了?”
白蒹葭狠狠攥住我的面纱,似乎她正在揉捏的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还不忘跟我要个答案。
宽袖掩口我浅浅一笑:“这个道理还要问我吗?你被骗了!这就是答案!”
“被骗?”白蒹葭仍站在原地目光凝滞。
燕飞缨等人以防万一在我与她之间隔了一道人墙。
我不得不扒拉开作势要保护我的燕飞缨,挤出一条缝隙,揭穿白蒹葭的身份:“你以为有袁乐瑶给你撑腰就能赢了我,变成真的圣女吗?这世上有个道理屡试不爽‘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就算袁乐瑶替你安排好一切,你也要明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谎言总有被拆穿的时候。”
白蒹葭突然笑起来,笑得歇斯底里,连底下人都被她的笑声弄得毛骨悚然。半晌,她才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温柔摩梭,轻声呢喃。
“圣女令?”燕飞缨惊诧地看了我一眼,我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只见那白蒹葭口中所念的咒语声音越来越大,而那块圣女令如同在火焰中炙烤,变得通红。
“凌采薇,事情还没有结束,你怎么敢说自己赢了?这辈子你也别想赢我。”
圣女令的红色火焰仿若在白蒹葭的眼中燃烧,她的咒语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我觉得体内有股无法抑制的冷流开始肆虐,沿着冷流的去向,一只邪恶的虫子似乎有了生命,试图控制我的意念。
我强忍体内越来越强烈的战栗,扫了一眼台下之人,他们的症状果然和我一样,个个都呈现出无比痛苦的神情。
“小古,药到位了吗?
瞅着他们愈渐狰狞的眼神,我颇不放心的又问了古涛来一遍。
他摆出十分无奈的样子,垮着脸回我:“放心吧,这种小事还需要置疑两遍吗?”
我不是不信他,而是不太相信我自己。
生怕我配制的药方剂量偏少,药性无法正常发挥,有把握的事变成没把握的事,害得跟随我的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那几位一直呆坐不动的达官贵人,他们的神情与底下人无二。不过,还好小古及时用药克制了他们体现的蛊毒,不然在白蒹葭的符咒催动下,我们一帮人很可能腹背受敌。
我与古涛来对视一眼,他冲我点点头,一声婉转尖利的哨音划破平静的夜空,紧接着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悠扬清脆的笛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像是母亲温柔抚摸婴儿柔嫩肌肤的一双手,带着香甜与安心,又像是春天的夜雨,无声润物。
笛声绵延不绝,体内的躁动渐渐变小,底下人的表情也渐渐从可怖变得平静。
高墙上,发髻插着四支木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