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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地道:“不回来更好,省了我们家一席地和一大口粮。”

    “算了。”周媛见她如此不上心,只好换了个话题问:“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人在那边还习惯吗?要不要妈过去陪你?”

    “不用,妈,我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去,只是在这里想起点事要理清一下。”

    “什么事?难不成是想起那个恶霸了?”

    “恶霸?那倒没有。”母亲没提这茬,麦冬差点都忘了,“就是大学毕业后一两年的事,慢慢想起来了,之后估计还能记起更多。”

    周媛听得一脸欣慰,“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凡事过犹不及,总之一切自己小心,妈就先挂了。”

    麦冬说了句晚安便挂断电话,她推走购物车去前台付账。

    走出超市大门时,外面的风突然刮得特别大,灰蒙蒙的天下起冰凉小雨,麦冬套上帽子,提着购物袋飞奔回去。

    到了家中之时,这雨奇迹般地停下,好像嬉戏一场,淋了她一身之后拍拍屁股离开。

    麦冬狠命跺脚,脱下湿透的外套,冲进浴室立马冲了个热水澡。

    出来之后,她立马去厨房烧开水泡方便面。

    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麦冬饿得脑袋发昏,全身微微颤抖,连头发都来不及吹,等着锅里的泡面熟透后,迅速拿大碗盛起来,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捞着吃。

    吃到一半已经缓回劲,想起向春的电话,麦冬又立即给她拨了个回去。

    “喂?麦冬!你终于舍得给我来电了!”向春自从生完孩子,嗓门都变大了,麦冬几年不接触,对骤变的性格极为不习惯。

    “什么事呀?”

    “明天不是周末吗?叫你出来一起玩,顺便认识认识我老公。”

    “明天周末?”麦冬闻言瞬即查了日历,发现确实是休息日,那么去公司请罪的事大概就要拖后了。

    “你虽然在结婚的时候已经见过他,但现在不是失忆吗?那就从头认识。”向春兴奋地邀请,麦冬却提不起多大兴趣,叫她孤家寡人的去充当一家三口幸福的电灯泡,未免显得自己太凄凉了。

    “我最近有点累,要在家休息,改天吧。”麦冬一口拒绝。

    向春略显失望的语气,“你过不久就要去别的城市了吧,现在不趁着机会多聚聚,以后哪还有什么时间。”

    麦冬刚想开口,向春又继续道:“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不方便,我可以多叫几个以前的同学,大家分开好多年,你不想见见彼此如今的模样吗?”

    以前的同学?

    “那等你叫得出来再说。”

    “这个意思是你答应了?”

    “姑且算是吧。”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等我好消息。”

    向春满足地挂断,麦冬把碗里剩下的泡面吃光。

    起身时恍然觉得头晕,她站定身子,匆匆进厨房洗干净锅碗,随即上楼拿了吹风机吹干头发。

    一切洗漱妥当后,她仰躺在床,盯着天花板入神,擤着一把鼻涕,渐渐地便陷入睡梦中。

    或许是那场春雨作祟的缘故,麦冬一个晚上头晕脑胀,恍恍惚惚睡得不安稳。

    晨时天未亮之际,听到一阵细响,半梦半醒的陈麦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在意,依旧在梦中挣扎。

    她拉上被子,把整个身子都盖住,呼出的热气憋在被子里,捂得两边脸颊红成一团团。

    昏昏沉沉中,似乎是有人拉下被子,把她红扑扑的脸露出来,麦冬眼皮子不由自主地翻了两下,又睡得不省人事。

    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之久,窗外射进来的强光刺得她眼睛难受,麦冬这才睁开眸子,半眯着眼醒来。

    她在床上发了会儿愣,倏然听到浴室里传来洗漱的声响,表情一怔,于是侧耳倾听,几瞬之后,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头皮便开始发麻。

    麦冬蹑手蹑脚地下床,在墙角找了根粗细刚刚好的棍子,小心翼翼地移步过去。

    前几天看新闻,听说小镇近来治安不太好,小偷猖獗,白日里就能入室偷窃。麦冬想着,自己大概是走了霉运,碰上一个胆大妄为到不讲究作案时间的小偷。

    浴室的门半敞着,麦冬从门缝里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心中一疙瘩,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瞬间就垮。

    不过,形势容不得她退缩,麦冬迈着沉重的步子靠过去,走到门边,一手搭在门把上,一手举起棍子,便要挥棍破门而入时,拽着的门突然往里打开,猛一个动作,麦冬一时不察,连手带人顺势被拖了进去,弯着的膝盖在地上一阵摩擦,“哐”地巨响,她撞在从墙壁上反弹回来的门上。

    胃里一阵痉挛。

    “怎么样?”

    麦冬正头晕恶心地难受时,听到有人对她说话,于是抬起头,只见梁棠正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万更对我来说是个永远不能企及的梦!没有榜单激发不了我任何潜力!再过一两万字完结,希望我能日更或者至少隔日更到最后。

    ☆、第六十一章

    “怎么是你?”麦冬一边摸着头,一边扔掉棍子倚在门框上挣扎着站起来。

    梁棠弯腰扶了她一把,麦冬站直身体,晃了晃脑袋,不安地望向梁棠,“我是不是脑震荡?”

    梁棠带她去床上坐着,下楼给她倒了杯热水上来。

    麦冬喝完一杯水,缓过了劲,梁棠问她,“现在感觉如何?”

    “还行。”麦冬把空杯递出去,转念一想,梁棠还没回答她的问题,于是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梁棠将杯子置于床头柜上,回道:“我昨晚赶飞机,今早到达这里。”

    “重点是……你怎么进来的?”麦冬极为困惑:“门我锁了,钥匙在我这,你怎么进来的?”

    梁棠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金色的钥匙,呈给她看,“上次在这里的时候打了一把。”

    麦冬正要去抓,梁棠却直接塞回口袋里,她一脸不高兴,“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能随便打我家的钥匙?”

    “我告诉了你,你会同意吗?”梁棠反问,麦冬诚实地摇头,他便道:“既然如此,我又非做不可,告诉你能起什么作用?”

    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把麦冬气得够呛,她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嘴这么笨拙过,教训他又训不出个气势来,闷亏吃得极为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