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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冲着门边跑去——外面的走廊正在开枪,这让他的动作有点不情不愿。
这边,马多克皱着眉毛,他强忍着悲痛,继续联系。
“维克,能够听到我吗,维克?!”
巨船层层森严的实验区内部。
维克倚靠着墙,他轻轻地长叹了口气。
“马多克。”他声音沙哑,“我在。”
【维克——你们在哪里,需要帮助吗?!】
维克仰着头,他眼前的天花板上迸溅的鲜血,正在滴落。
“一共有五个病毒存放地点。”他仿若未闻,轻声道,“我们毁坏了其中四个。还差最后一个。”
【维克,你们要抓紧时间了,你最多还有七分钟能够撤离……】
“撤离?不,不。”维克咳嗽着,“我和埃尔要把最后一个病毒存放点毁掉,就快了。”
【你们……你们两个……】马多克逐渐明白了什么,【伊林……】
“他牺牲了。”维克努力地爬了起来,然后他拽起了埃尔,“好了,一会再说,等我们把正式干完之后再说。”
【等——】
马多克的话还没有说完,维克便关闭了通话。
他和埃尔互相搀扶自己站了起来,两个人刚刚倚靠着的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铁门上有一小条玻璃,他们冲着那长条玻璃外看去——外面,尽是肆虐的怪物们。
依稀可以看见,伊林的尸体横倒在铁门外走廊的尽头。
“走吧。”埃尔轻声道。
他们身上的制服也已经破破烂烂,到处都是伤口和撕裂上。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走向铁门的另一边,他们所处的走廊两边都是铁门,就好像是两个火车车厢的连接处。
在墙角靠着一个已经颤抖成筛子的研究员。
“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啊!”
不顾他的惧意,埃尔拽起了他。研究员盯着他们,仿佛在盯两个神经病。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这样做呢,毁了这个地方,也不能给你们带来好处……”研究员努力地挣扎着,“我们都会死,都会死——”
“听起来真不错。”维克淡笑。
他们抓着研究员,然后将他抵在那铁门上。
厚重的铁门上,贴着一个刺眼的骷髅标。
“打开它。”
“不——不!!你们疯了!!”研究员哀嚎道,“这扇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如果我们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喜欢。”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维克将研究员的大拇指抵在门口的扫描仪上,又扒开他的眼睛,通过了瞳孔扫描。最后,他拿出一张高级管理的卡片。
维克的手指轻捏着它。
“你是伊林用命换来的。”他轻声说,“你最好能够物尽其用。”
他将那卡片贴在扫描仪上。
维克和埃尔在祈祷,研究员也在祈祷——虽然他和他们祈祷的事情是完全相反的。
滴——在研究员绝望的目光当中,门开了。
他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整个船体忽然开始猛烈地震动,并且失去平衡。三人没有站稳,直接滑入了那房间内。
砰!
厚重的铁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
“不,不!!”研究员趔趄地扑到门上,果然如他所说,屋内这面的铁门连个把手都没有,严丝合缝地扣合在墙壁上。他转过头,愤怒又绝望地哭泣,“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我还有妻儿在外面生活啊!”
埃尔一瘸一拐的走向他。
“你有妻儿,你实验的那些人就没有家人吗?”他轻声问,“你有妻儿,又怎么能狠心对和你妻子孩子一样年龄的人下手实验,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吗?!”
研究员嚎啕大哭,他并不是为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而是为了自己。就在这时,一个冰凉的触感抵在他的额头。
研究员抬起头,看见埃尔举着枪,对着自己的额头。
“你真是个幸运儿。”埃尔轻声说,“可以这么轻易地解脱。”
砰——!
研究员的身体一顿,他的额头上出现一个血窟窿,他向着旁边倒去。
他倚靠着的铁门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埃尔和维克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他们一起看向房间内。
在房屋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子。那玻璃罐子里灌满了绿色的液体,而液体中,漂浮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瓶里是一种奇怪的物质——那物质似烟又似空气,在罐子中盘旋变换着,一会是蓝色,一会又是血红。
“就是它了。”埃尔轻声说,“只要毁掉它,世界就安全了。”
“来吧。”
维克想要蹲下身,可是因为伤势太重,他一个趔趄差点没有倒在地上。维克支撑着身体,他勉强跪在地上,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薄如胶带一般的东西,然后他将这玩意粘在了玻璃罐子上。
这是从上船那天起,他便随身携带的东西。这是最新型的胶带式炸药,比那种老旧型的威力要大数倍——为了将这带上船,他差点泄露自己的身份。
他那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带着它,可能,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吧。
维克在粘胶带,而埃尔则站在玻璃前,注视着晶莹绿色液体中的那小玻璃罐子。他的手抚摸着玻璃,闭上眼睛。
“西特维尔说,病毒的原料很有可能来自于娜塔莉。”他轻声喃喃着,额头抵在玻璃上,“如果你真的来自于娜塔莉,那么请倾听我的心声吧。你深知你的宿主是什么样的人,她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血液被用来干这种事情。如果你——我假设你能够听懂我的话,我请求你,战胜这病毒的其他部分,然而就此自我毁灭吧。”
一直在蓝色和红色之间转换的烟雾微微停住了,一时间,蓝色和红色各占一半,蓝色的那边似乎在思索,而红色则像是想要进攻、却无法动弹一样。
两个重伤的人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说完这句话,埃尔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他靠着玻璃,缓缓地滑坐下来,玻璃上留下了一道被抹下的血印。
“你真是疯了。”维克喃喃道,“你刚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