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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一些事,我自己也还没理得很清楚,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我说过,什么事有我在,你不用勉强自己,知道吗?”池睿将她抱在腿上,柔声说。
“可有些事终究需要我自己去面对,我不能什么事都依赖你,那样,我会迷失了自我,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于你的寄生虫。”
还一板一眼说的条条是道,池睿嘴角浅弧依然,将她往怀里又紧了紧,说:“随你高兴,总之别让人欺负了我的老婆,不然...等我出手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叶芷沫忍不住笑,搂着他的脖子主动献吻,动来动去把他塞在腰间的衬衫弄得一团乱。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叶芷沫从他怀中站起来,池睿却突然抓着她的手不放。叶芷沫站在他身前垂眸看着他,目光温柔,他亦用幽邃的目光,回望着她。
少顷,他放开了手,嗓音低润:“早点回家。”
说来也怪,明明纠结彷徨乱成一团的情绪,和池睿闹腾一会儿就释怀了不少。
到李家时在客厅碰到了新来小保姆,这次王阿姨不载,她的声音大了些,“小姐。”
叶芷沫问:“老爷在吗?”
“在书房。”
“好的。”叶芷沫说完快步迈上楼梯去往书房。
小保姆在看着她一下子走远的背影小声呢喃了句:“书房有客人啊~”
叶芷沫举起手正欲敲门,隐约听到书房里有说话的声音,她凝神侧耳细听,心想真有人的话只好再等等了。
她听了几秒,神色慢慢变得凝重,里面确实有人和父亲在交谈,而且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那个才和她共进午餐的男人。
心里泛起一阵不安定,走到书房隔壁的那间休息室,她知道若是书房和休息室挨着的窗户都打开的话,她可以清晰地听到书房里的谈话。
叶芷沫轻轻推开休息室的窗户,很幸运,书房的窗户是开着的。
然后她听到了李彦霖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哀思沉痛。
“终究是我的错,是我亏欠你们的,尤其是文卿的父亲,他只有这么个女儿,却因为我...哎~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逃避了这些年,瞒了这些年,还是纸包不住火,如果沫沫早点知道自己还有外公或许事情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僵。”
叶恒钦一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一手随意放在膝上轻扣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李彦霖的目光却很深邃。要说叶家有多爱叶文卿这个女儿就该有多痛恨李彦霖这个男人。
哀伤爬上倦容,李彦霖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我知道我和文卿的事她一直瞒着家里,发生车祸时我很伤心、很自责,可终究是自私和怯懦占了上风,我选择隐瞒真相,独自抚养长大沫沫。”
那件事、那个人在心底封藏太久,早已枯荣成一道禁锢的藩篱,他因自己的罪行而被判终身□□。回望来时路,年轻时贪恋和叶文卿间的美好又没有勇气和家族对抗,与发妻离婚,抱着侥幸的心里坐享齐人之福,最终却酿成大错。
事发后他又因自私和怯懦将错误延续,现如今他充满了对叶家人的忏悔,却没注意到自己盲目配合叶家人的方式是在继续伤害女儿。
李彦霖此刻变成了一个只会倾吐的机器,叶恒钦对他说的话没做任何反应,他也不需要叶恒钦做出什么反应。他仿佛只是想把心底发霉发腐的事情拿出来通通风、透透气,将压得他喘不过气,令他懊悔半生的话说出来。
他接着说:“我明白老太爷的意思,毕竟膝下就剩这么个外孙女,又分别了近二十年,肯定是希望她常伴左右的。你是叶氏的继承人,要是你们能在一起自然是皆大欢喜。”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点上,叶恒钦抬眸看向李彦霖,“老太爷痛失爱女哀恸半生,如今得知有这么一个外孙女自是将对女儿的期待和爱延续给她。”
窗外,秋风乍起,枯黄的叶巍巍颤颤地立于枝头,秋风飒飒而过带着树叶随时光凋零,而枝干,终究未曾挽留。
叶恒钦的目光如窗外的秋意萧杀,“当年那件事始终是老太爷心头的一枚刺,如果我大言不惭地说老太爷不曾责怪过您,您也不会相信。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让沫沫早日回家,以弥补当年的遗憾和空缺。”
听到这里,李彦霖置于桌面下的手止不住颤抖,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只不过她现在正和池睿热恋,我和她谈过一次,她的反应很激烈。”
他叹了口气,“年轻人嘛,谁没谈过几次恋爱,又有几个是走得到最后的,池睿身处娱乐圈,身边都是莺莺燕燕的女星,诱惑太多,就算排除叶家的原因我也觉得池睿不是沫沫的良配。”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先缓一缓,那孩子性子倔,等到她和池睿感情淡一点,又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和池睿自己就分手了,娱乐圈多是这样的露水姻缘,有几对终成眷属的?”
叶恒钦嘴角牵成一道意味不明的浅弧,李彦霖不了解叶芷沫,这件事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但至少他态度坚决,作为父亲对叶芷沫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那这件事就劳烦您担待着了,老人家很想念沫沫,我们也希望能够早点接她回家。”他笑着对李彦霖说:“您放心,沫沫回a市后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叶芷沫抱着腿坐在靠窗的地上,越听越心凉。
叶恒钦中午在她心里点燃的那点期翼的火芯还没来得就旺盛就被冷水熄灭。
她本以为自己是一根在河道上飘荡的孤独浮木,遇见池睿已是抵达了她这一生的彼岸。可是不期然,突然得知河道的一头还有着同根连脉的树。她本该是喜悦的、激动的,可这一刻她却对远方的亲人心生怯意。
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干涉她的人生,凭什么安排她的婚姻,凭什么断言她的感情。
带着伪善的面具干着龌龊的勾当,大言不惭地说是为了她好,可何曾有过一个人问问她,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的生活从来就是她自己的,没有亲人的关爱苟且活到现在,她从前没有的,以后也不需要!
叶芷沫本以为知道一切真相的自己会忍不住痛哭流涕,可她没有,她无比冷静,无比从容,虽然一颗心像是被千丝万缕的丝线缠绕,即纠葛又疼痛。
她轻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