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娱乐圈搞基奋斗史 作者:一坨卫生纸
分卷阅读23
娱乐圈搞基奋斗史 作者:一坨卫生纸
事儿在谢诗看来是真没什么,汤锦年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他郁闷得要死要活,但分寸还是有的,何况他明白,他就是个朋友,答应谢诗罢手也就罢手了。自此谢诗跟他也渐渐断了联系,汤锦年正好搬去另外的城市,再没怎么回去过。
过了这么多年,他看上去还是耿耿于怀的,提起薛亚凡一副不爽的样子。
汤锦年看谢诗左手中指上戴着订婚戒指,意有所指地问了句:“还没结婚?”
谢诗不在意地摩挲了下那个戒指,笑道:“我们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汤锦年翻了个白眼。
“我们汤大少呢?有心上人了没?”谢诗道“我可是很乐意给你准备结婚礼物。”
汤锦年无话可说,没理她,目光偏移看向别处。这么多年了,心里的那点无奈也越来越淡,从当时的没法改变什么,到了现在的不想改变什么。他对谢诗留有一点执念放置着放置着,也不剩什么了。把唯一的妹子交给了个不负责任的贵少爷,汤锦年这声祝福说不出口,但还可以说:“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汤锦年发现自己可能是真的弯了,不然在此时此刻怎么能没什么感觉。
谢诗大概感觉气氛尴尬,一直说话逗他,汤锦年就负责笑,谢诗也习惯他这种寡淡的态度,聊了几句,两人自然地分开。
第六十二章,无题【补完】
今天谢诗手上的戒指给汤锦年提了个醒。汤大少大半夜跑到了楼下商业街,看珠宝店的钻戒,裹着大衣在玻璃橱窗外站了许久,放在风衣口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汤锦年摸出手机,放在耳边,低低:“喂?”
转眼离汤锦年进演艺圈已有整整一年,又到了秋天。夜里有些冷,放在外面的手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寒意。
贺凯威在那边说:“老汤,来喝酒啊来喝酒啊,我们大家伙都等你来给我们献唱一曲呢。”
汤锦年嗤道:“滚蛋。”语罢笑着挂了电话。
他看了一会,没有下手买。
第二天汤锦年晚上去和贺凯威几个吃饭喝酒,前一夜刚喝得酩酊大醉,忘了隔天要出席宣传会。
站在小场地的舞台上,虽然换了衣服吹了风,梁风与他站得最近,还是能闻到他身上隐约的酒味,只是汤锦年看起来还挺清醒,梁风在宣传结束后还有事情要做,就没管他。
两人分开的几个月,梁风越来越能放下,有些事,越去想,就越是不敢做。梁风索性就不再去想,他今天要去见的,是高中时的一个师哥。对就是那个初暗恋,那个师哥。
梁风上学的时候和高他一级的男生一点不熟,隔了这许多年,经过几次同学会,却联系上了,他下午六点从国外回来,回到梁风的家乡,梁风在下了宣传会就赶赴上高中的城市,准备晚上去接机。
汤锦年宿醉状态不好,却还注意着梁风。昏沉地从台上退下,刚在后台坐下,抬眼找了一圈,发现人不见了,当时眼神就不对了。
梁风在旅店房间休整一会,正准备待会去接机,听到门响,过去拉开门,汤锦年立在门口,拎着一个小行李箱,他身形高大得将整个门口都堵住了。梁风愕然道:“怎么是你?”
小行李箱被一个抬手扔进来,汤锦年张着眼,看着梁风,他眼睛大得梁风觉得他都要哭出来,表情又明明是漠然到极点的。
梁风缓过来:“好吧……你先进来。”
汤锦年看他一眼,猛地把他推进来,压在墙上不留空隙地吻了上去。
男人都是情/欲动物,没有解释,没有一句铺垫,梁风微微仰起头,主动而强烈地回应这个吻,他的手被汤锦年扣在上方的墙上,酒店昏暗的前廊刚好衬了此时的气氛,区别于两人谈恋爱时那种舒服而恰到好处的吻,这是完全被冲动操控,冲击和蛮力不带一点缓冲地被感受着,汤锦年小臂横在墙上,手腕下将梁风的手臂扣得死死的,梁风双膝稍稍不受控制地打着弯。
这种感觉让两人觉得之前相处时的礼貌、谦让、克制都是个屁。但完全靠着本性来交往,梁风又接受不了,因为他就是个伪君子。
汤锦年压抑地喘息着,他停下来,在解开梁风衬衫第一颗扣子时,停了下来,璀璨的双眼盯着梁风,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为他准备的么?”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情/色的沙哑。
他没有生气,指的是梁风身上这件深紫色的衬衫。深紫又接近浓郁的玫瑰色,灯光下也可以说是红酒的颜色,暗处底色却接近于黑色,剪裁得体的做工,贴身而禁欲的设计,稍一动作就能看到劲瘦纤细的腰身。
汤锦年低笑着问,拇指与食指夹着缝着第一颗扣子的地方,另几根指头一下一下地戳着梁风胸前。
梁风笑着看他,眼睛像是看到了极好玩的事眯了起来,他断断续续地笑着说:“你没发现,我是在看上你之后,才开始穿这种衬衫的么?”
的确,梁风以前是不太爱穿这类修身,不含蓄的衣物的,松垮的休闲服才符合直男形象。但谁让汤锦年太骚包了呢。
说完,汤锦年看了他一会,继续开始解扣子,解开两颗,两人已到了宾馆的床边,不约而同地喘着气,停下动作,凝视着对方。
梁风手一用劲,将汤锦年推倒在床上,汤锦年顺着倒下去,倚在床头,乐享其成。
方才被汤锦年解开的那两颗扣子下,梁风的锁骨十分明显,坦然露着。他穿着紧身的牛仔裤,跪在床上,眼中露出一分兴奋的神采,下一瞬便被遮掩下去,梁风在裤子口袋后摸索几下,摸出一副手铐。
汤锦年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铐在了床头。
……
汤锦年倒下来的时候呢子的灰风衣还没来得及脱。
他摇了摇被拷着的手,中间连接的链子随之晃了几下,他维持着靠在床头的姿势挑眉看帮他脱风衣的梁风:“你还有这个爱好?”
梁风轻松地在一旁盘腿坐着,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少说话,我没s/m的爱好。”
汤锦年:“不想让我说话,干脆再买个配套的情绪口罩来啊。”
梁风不理会他的贫嘴,衣服也不继续脱,俯身吻了上来。从下巴侧方的颌骨开始,沿着他下颌的轮廓,唇反复含着贴着骨头的那层皮肤,汤锦年头稍微侧了侧,白皙的侧颈随动作完全展露在眼前,梁风掰过他的脸,捏着下巴吻上他的唇。
汤锦年装作不反抗,懒散地低垂着的眼中闪过促狭笑意,梁风看到了,毫不在意,两人离得极近,梁风望进去他的眼,戏谑地说:“你经验还挺充足啊。”
汤锦年安适地往下躺了躺:“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在床上讨论这类问题。”
梁风勾着嘴角笑,凝视着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汤锦年看他一眼,接着看向别处:“这么听话,我有点不习惯啊。”
梁风不再多话,低下头,静心亲吻他的锁骨。
汤锦年颈部以上的部分还比较皮实,任意令人调戏不带动一下的,但脖颈底下就有点不舒服,肩不自主地缩了缩,带起的敏感让他双眼稍眯起来。
梁风嘴上动作的同时,手也不老实,汤锦年今天因为要出席宣传会,穿了条宽松的牛仔裤,梁风丝毫不费力就将裤子扒了下来。
汤锦年低头看了下,接着“操”了一声,身上只剩下浅蓝的硬质衬衫,没被铐着的另一手扯起被子盖上,因为他们是直接睡在宾馆铺好的被子上的,汤锦年对这些布置简直太熟悉了,酒店方面为了整洁,将被子边角塞在床垫下,所以汤锦年出手的时候就有准备,一出手就狠狠将塞在床单下的被子拽了出来。
牛仔裤褪到脚踝处,被靴子挡着。梁风注意到,爬下床单膝跪在地上,给他脱靴子。
汤锦年一下就有种让人侍候的感觉,趁着梁风下去,被铐着的那手手肘撑起来,侧身看着梁风专注地脱靴子。
汤锦年对女孩子还没这么流氓过,让人家帮自己脱袜子脱鞋什么的,哪怕是炮/友也没有过,违背汤少的基本准则,但梁风已经把他铐起来了,他也就顺着享用一次。
梁风脱完靴子,就又扑上来,汤锦年这次是有准备的姿势,所以梁风这有攻击性的一扑就像是直接扑进他怀里了一样。
汤锦年趁机抓住人亲了一口。
方才两人在床上的纠缠中,梁风的手机从裤口袋掉了出来,现在躺在床单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梁风伸长手臂拿来手机,看着说:“糟了,我还要去接人,现在也来不及了。”
他话的意思很后悔,听着却不是这么回事,只是眼里真有几分惋惜。
汤锦年一下没说出话,看了他半晌。
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梁风本和那个师哥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有意思的话还可以打电话过去解释一下,但眼看这边是没空让他有意思了,便不回复,了断了。
手机随便放下,梁风正准备继续,看到汤锦年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微微动了动,隔了这几个月,再次感受到汤锦年的情绪。梁风一直能感觉到汤锦年的感觉,只是不在一起后,他就一直抵触着,选择不去感受,这次他又毫无抗拒地接收到他的情绪。没有准备,但不需要准备。
梁风的理智瞬间回来了,状态从禽兽切换成了平时的正直状态。
理智一回来,就禽兽不起来了,他扶着汤锦年的脸,缓慢轻柔地吻上去。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同样是轻柔的吻,前者是凌虐的心,温柔的s/m,后者就是真正的尊重,像朋友,像伴侣一样的尊重着他,两者都能让人体会到深刻的感觉,只不过一个是发自内心的快感,一个则是被层层包裹的爱意。
汤锦年惩戒性地咬了梁风下唇一下,尝到血腥味,疼痛的刺激下,梁风的状态又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地切换了。
他倾身往前将人被迫压倒,手撑在枕头两侧。
汤锦年:“来真的?”
梁风松开一手来解他的扣子。
汤锦年稍稍往上靠了靠,也一边自己解扣子。
两人一起动作,衬衫很快就被解开,汤锦年晃了晃手铐,揶揄道:“有这东西,怎么脱?”
梁风抬头看了一眼,眉头轻松地一挑,施施然道:“那就不脱了呗。”
汤锦年毫不意外:“你还真干得出来啊。”
没等梁风动作,汤锦年处在下方,开始认真地一颗一颗地解梁风上身衬衫的扣子。
梁风见状便不着急,等他解完。衬衫脱了后,汤锦年一膝顶起他腹部,又去解牛仔裤的一颗扣子,腰带抽离,裤子变为松垮地搭在胯上。
汤锦年一手抱着梁风腰间,骤然翻身,梁风连人被他翻了过来,仰面朝上,汤锦年也改下为上位,汤锦年低头看他,笑道:“你怎么就不把我另一只手也拴上呢。”
梁风算漏一招,无言半晌,只能任他为所欲为,烦躁地撇开头。
汤锦年单膝跪在他两腿之间,扶着他大腿,正要行那禽兽之事,梁风腿开始不老实地踹踹踹。
汤锦年道:“干嘛?”
梁风斜眼瞧他:“凭什么啊。”
汤锦年装傻:“什么凭什么?”
梁风拧眉,一副任人宰割的姿势,却颇为严肃道:“凭什么你汤锦年就每次在上?”
汤锦年:“因为我是你哥啊。”
梁风“……”了一会:“你行,你真行,一句话就让我有种咱们俩在乱伦的错觉。”
汤锦年扶着他腿的手抬高,不着急地又趴到他面前来:“这是事实。”
说着,汤锦年感觉着不自由的左手,又想起一件事,问他:“钥匙呢?”
梁风道:“让我在上面,否则没得商量。”
汤锦年退了回去,一膝跪在梁风大腿外侧,笑着轻描淡写道:“你应该庆幸我手比较长。”
汤锦年一手被牵绊在床头圆柱上,衬衫早已被解开,此刻松松地穿在身上,两襟大敞,淡蓝色的衬衫在暖黄的灯光下像是半透明的,两片衣襟晃晃荡荡,梁风侧头骂了自己一声,情/欲更强烈地涌上来
顶进去的时候,梁风手在旁边脱下来的牛仔裤后口袋中摸索几下,找出钥匙丢了过去。
汤锦年那时候哪有空来解手铐,他身上从另一个城市赶过来的寒冷渐渐消去,变得有些灼烫。
梁风:“发烧了?”
汤锦年道:“酒喝多了。”
完事后,梁风心里堵着气,不歇一会就起身去洗澡了。汤锦年喊了他一声:“喂。”
见人不答应,汤锦年也没追,现在才有时间把手铐开了,宿醉的后果到现在变得有点晕晕乎乎的,汤锦年在床上躺了会,起来去卫生间吐,一米外搭着浴帘,里面就是浴缸,梁风全身贴着浴缸底部躺着,腿微蜷,先前在坐着淋浴,没去管他。
外面的动静差不多消停了,汤锦年去漱了个口,拉开浴帘,伸手开了水阀,将梁风稍稍拉起来,自己先躺进去,再把人搂在怀里,旅馆的浴缸装两个人有点显小,汤锦年半坐着,两手将人抱紧了,水渐渐蔓延浸润了二人周身,充满了浴缸。
第六十三章,梁母【补完】
自那天之后两人算是和好了,但却是不冷不热的样子,汤锦年安慰自己,梁风这是工作比以前忙了,所以没那么多时间谈情说爱。他们会特地空出时间来一起去吃晚餐,时不时约个会,但谁都没有再提搬到一块住的事,大概他们都觉得之前的决定过于鲁莽了。两个都是大男人,并不能习惯家长里短,形同夫妻的生活。
世界上常常有这样的事,最好的时间能和你最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珍惜,等到你再想和他在一起,人是能在一起,但时间却没有那么恰当,恰好了。就像家庭中有一方是特殊职业的夫妻,比如警察、医生、护士等等,这类工作通常需要投入的精力,时间都很大,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分配给一方面多了,另一方面自然就少了。
对于汤锦年,那就是――没趁着人复出前夕好好谈谈恋爱,梁风一旦忙起来,再清闲下来就难了。
汤少为此愁了两个星期,后来结合古今中外的各种事例,研究出解决办法。这种情况下,如果被搁置的这一方手脚还算灵敏不会给伴侣添麻烦的话,自然可以主动参与进去。
汤锦年是演员,梁风也是演员,这一招对他们来说就方便多了。此后汤少便利用起所有空闲的时间,休息的时候不坐在椅子上发呆,而是只要离得近了,就去找梁风。通告也尽量接和梁风挨得近的,方便调戏。
他们正好还接了同一部戏。
当汤锦年连着一星期有事没事拿着咖啡在梁风左右晃悠时,梁风当然注意到了,他拎着一次性纸杯,揶揄道:“我记得你以前是挺懒散的人啊,现在能习惯么?”
汤锦年道:“说不定我前半辈子懒散惯了,所以太无聊,后半辈子能把那些时间补回来,也不错。”
狗最后两人还是放在一起养,白天梁风上班时把小豆丁送过来,和花花做个伴,晚上收工时再接回去。
不久后的一次晚宴会,这是一次圈内的慈善晚宴,在场没有任何媒体和宣传广告。主持人介绍完后便退下台,台下众人散往各处吃饭喝酒。
梁风玩够了,就和汤锦年坐在举办酒会的酒店餐厅雅座里,两人坐在一排,要了杯喝的,便倚在座位内聊天。
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旁边走过来两个女人,在和服务生点过饮料后,突然在他们对面坐下。
这两人看起来都只有三四十岁上下,但恐怕不是真实年龄,即便是真实年龄,也算不上老女人,能出席这种宴会的,本就不是明星就是名流贵妇,保养得当,不会显老。
梁风一蹙眉道:“你们是――”
他的目光从里侧移到靠外侧,脸色蓦地一变,他似乎已经不用问,就知道了眼前这人是谁。
但他没有说出口,汤锦年一手放在几上,摩挲着杯底,注意到梁风反应,疑惑地看向外侧的女人。
“你们不介意我们坐下在这儿吧。”位于里侧的女人温和地说,带着笑意。
梁风道:“不介意。”他冷静地说完,视线又不由自主地移到外侧那女人脸上。
女人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长裙晚礼服,头发盘起,有些细小的皱纹遂遮掩不掉,但第一眼看到的仍是她面容的美,整个人显得既端庄又精干迷人。
她道:“你应该已经认出我来了,小风,我是你的生母。”
汤锦年不禁抬头打量这个女人。
梁风先前还仅是怀疑,这种事情,他即使再怀疑,也不会说出口,但梁母亲口确认了这个信息后,梁风还是禁不住一愣,继而说:“你好。”
他大致了解当年汤盛业和自己母亲的情感纠葛的原委,所以此时情绪不是太抵触。
汤锦年看了看梁风,接着才转过头,伸出手介绍自己:“您好,我是汤锦年。”
梁母微笑起来,眼睛中似别有意味:“我知道你。”
桌面不高,所以伸手交握的动作并不显得局促,梁母与汤锦年握过手后,梁风还没来得及先问清这是怎么回事,听到梁母的话,却扭脸,眉毛离奇地一挑:“‘你知道’?”他用梁母的话来反问。‘怎么知道的。’后半句没问出口,到底这还是梁风有记忆以来二人的第一次见面,生疏的关系让他说不出下面的话。
梁母却避开了这个话题,莞尔道:“我知道这次我们找你很突然,但这是最近我们唯一能有交集的聚会,单独约你们出来,我怕你会拒绝。”
当然会拒绝了,三十年不曾一见的生母,突然找上门来,任谁都得缓缓才能接受现实。
但她们既然突击了,猛药之下梁风便能接受得快些,他不知所云地笑笑,端起杯子开始喝咖啡。
梁风明显衣襟处于凌乱的状态了,借着闷头喝咖啡缓缓,而和梁母一起过来,并落座的女人此时也拿到了自己的饮料,一边看看现场的状况,一边啜饮着饮品,作为一个陌生人在席中,却一点不尴尬。
莫名其妙的,暂时只能汤锦年和梁母说话了。梁母的话是说给梁风听的,不在意梁风有没有抬头看她,她看着汤锦年,一边说:“你们今晚过得怎么样?”
汤锦年道:“挺好。”他想到许多年不见,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梁母反而还会来找梁风?他道:“你一直住在国内?”
梁母颇有些赞赏:“我在当年出国留学后就留在了华盛顿特区,只回来过几次。”他这个问题一针见血,正好给梁母台阶让她合理地解释了一直未曾看过梁风的理由。
梁风把杯子放下,自然地融入进他们的话题:“国外气候很好,你保养得不错。”
梁母一笑道:“谢谢。”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梁母笑着侧头看向里侧的女人,“本来我是打算聊一会再介绍的,不如现在就说了吧,安迪,这是我的爱人。”她朝汤锦年和梁风介绍道。
汤锦年、梁风:“……”
二人纵使想了千百种可能,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何况他们刚才都还沉浸在梁母突然造访的惊讶中,还没来得及去思索。
现场顿时就尴尬了。本来这四个人中,如果是一对异性情侣一对同性情侣的话,怎么说气氛一定要比现在的好,因为异性的一对可以向同性的一对表示理解和祝福。但两对都是,情况就变得有点复杂。他们就不仅仅是长辈与小辈间的关系了,还带着点同是‘同性/恋人群’的微妙默契。这种默契发生在陌生人之间是默契,在亲属间就有点奇怪。
梁母道:“安迪,这是我儿子和他的男朋友,汤锦年。”
年轻的儿子们这侧僵硬了许久,直直地看着她们俩。片刻后听到她的话,才缓过神,听到‘男朋友’几个字,梁风眼神复杂中夹杂了一丝纳闷和对情况的不理解。汤锦年则是一愣,接着笑起来,嘴角松都松不下来,知道梁母是刻意的,勾着唇角道:“客气。”
打过招呼后,安迪就跟大家说了声,回到宴会上去了。
汤锦年想他们母子俩应该单独有话说,便找个借口准备离开一阵子,不料梁风却按住了他的手,梁母见状也笑道:“没事的,我们没什么秘密要讲,你且安心坐着。”
汤锦年将梁风的手反握住。
看了眼安迪离开的方向,梁风道:“你现在成家了?有孩子吗?”
梁母说:“我有一个儿子,是领养的,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梁风有点惊讶,随即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况最好,他遂笑着问:“美国人?”
梁母颔首:“他被亲生父母抛弃,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瓣膜问题,他是个很有魅力的小子。”
美国人和国内说话的方式到底不同,中国母亲可能会夸儿子很帅气,长得标致,梁母则把儿子当成情人来夸。
“有时间应该让你们认识一下。”梁母提议道“你们小孩应该能说得来。”
梁风忙不迭拒绝道:“还是算了。”现在这关系就足够乱了,再来个兄弟,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将来也够麻烦。
梁母笑了下,
从她坐下到现在,她除了说了一句自我介绍的话外,基本上还什么都没说。没说的意思是,没有解释。
这种认亲场面,总是难免狗血。父母思子心切,一上来痛哭流涕,或是阐明自己当年的苦衷。梁风当初确实怕这样的场景,但幸好这种情景没有发生。他怕人哭,尤其怕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哭,万一梁母伤怀,他就会十分难办,因为他毕竟是个有爸有妈的人,父母对他很好,认了其他人,就算是亲生的,梁风也对他们有愧疚。
他之前不了解梁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听汤盛业说过那段往事,但作为听者,只以为当年梁风妈妈是被汤盛业这个忘情负义的抛弃,伤透了心,生下梁风逃去了国外。但梁母又是什么人,梁风早该想到的,当初汤盛业攀的第一朵高枝儿,虽不及汤锦年母亲的那支高,但也是心气儿高的主,怎么肯把汤盛业这种人放在心上。
梁母若是一般人,说不定会自己悄悄将梁风生下,独自抚养他长大。但她显然没有,当初能舍得下自己怀胎九月的宝贝,做出去国外求学的决定,就证明她不是普通人。这并不是说她绝情,世上本就没有必须要承担的牵绊,只不过是世人强加上去的罢了。
话说到这里,梁风妈妈怎么也该说点什么真材实料了。
梁母两手握着杯壁,说:“小风,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那些俗的,只是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俩应该见上一面,不为你叫我一声妈,仅仅是为了咱们有缘能当母子,这也是一种天赐的缘分,对么。以后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不用经常见面,也不用过年过节去问候,可以当最陌生的朋友。”
梁风本还在纠结应不应当把划清界限的话说出口,她说着,梁风眼睛里渐渐流露出惊讶,说到最后,他眼中出现欣赏的眼神,她的确是个很看得开的人。
“既然这样。”梁风抬眼看向她,“也希望你能理解,我以后大概不会经常联系你。”他不想让养他的父母伤心,即便他们可能会不知情,梁风和汤盛业,梁母亲近太多也会觉得愧疚。
梁母点头道:“我能理解。”
对这个生了她的女人说出这番话,梁风也觉得有愧疚,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找借口去了趟洗手间,在座的汤锦年和梁母当然明白他真正的意思,知道他恐怕今晚不会再回到这座位上来了。
梁风走后,对上汤锦年的眼神,梁母笑了笑,松了口气,一直矜持地挺直的姿态也放松下来。
“啊,总算能不绷着了。”
汤锦年理解,因为她和梁风到底有一层母子关系在里头,梁风面前,她到底还是有些紧张的。
两人无事可做,汤锦年总不能立马走人,坐了会,梁母主动说话道:“你也许会奇怪,我怎么对这个亲生儿子这么放得下。”
“其实我告诉你。”她俯低身子,有些神秘地笑着眨了下眼,“我才放不下,告诉你一个机密,你要发誓绝对不能告诉梁小风。”
汤锦年挑眉,奇道:“什么?”
“你发誓不告诉他么?”
汤锦年随意应了:“我发誓。”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开始说:“怎么会有母亲能放得下自己的儿女呢,就算嘴上说能放下,实际一定放不下。当初我把梁风交给了他现在的父母亲,去了美国读书。毕业后一年,渐渐没那么忙了,我就开始想他了,抑制不住的想,所以我在国内找了人,叫那人时不时拍些他的照片给我……当然是偷拍。”
汤锦年:“……”汤锦年想知道这算是监视吗,违法么。
像是明白他的想法,梁母一句一句地拖着将话说完:“从他小学,中学,到高中,我一直托熟人打听他的消息,你知道的,我父亲的人脉还算广。”
梁母:“你想知道吗?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在他高二之前,他绝对和现在不同。”
“隔了十几年,那时候的他又怎么会和现在一样?”汤锦年反问道。
梁母摇了摇手指:“不是这个不同,按照他没改变之前的轨迹,他绝对长不成现在的样子。”
听到这汤锦年已经大致明白了,这决不是仅仅靠‘托人打听’就能知道的,梁母一定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但此时对青少年版梁风的好奇已经超越了他的道德底线,他张大眼睛,一动不动听下去。
梁母悠悠哉哉地说:“高二以前的梁风,就是个平常的男生,留寸头,穿运动服,虽然身材很好,但也是运动完一身臭汗满学校跑的人,按照这样长下去,他绝对是个直男。”
汤锦年道:“后来呢?”
“后来到高二,他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高他一级的男生,风趣,帅气,他好像暗恋起那个男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半个学期之内,改头换面,从此再不留寸头,开始学着喷香水,把自己收拾得一尘不染。他改了那种不拘一格的风格,五官当然出落得更漂亮,当时我还怕他年纪小,做得太过,没想到他审美观正常得很,收拾出来比以前越发英气,一点也不娘,在学校里才渐渐开始出彩。”
“怪不得是我儿子呢,风格转变得多快啊,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变成了个小gay。”梁母叹道:“只可惜,当时他暗恋的那人,高三后半学期就被他家人送出去留学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汤锦年听着这些内容,还是脑补不出来当时的梁风,有些嫉妒他那个学长,但转念一想,如果成了,说不定梁风和他谈恋爱的时候都会被梁母雇的私家侦探监视,想来就毛骨悚然。
第六十四章,女人缘和男人缘
《世界之巅》第二部播完,第三部未开机的空窗期,汤锦年终于接了别的戏,是一部小制作的文艺片,正在拍摄中,张芷辉突然透露给他们一个消息,第三部开拍前,可能会将两部衔接中的一个情节扩充成为电影,单独拍摄成片。
张芷辉和何晓正去国外接洽相关事宜,问主演们去不去。
“美国?”汤锦年问道,他的神色当即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是,电影里场景的搭建一定不能比电视剧的粗糙,电影情节比电视剧要短,精炼,真实性很重要,我这次去,还顺便看看他们的特效和筹建。”张芷辉端起酒喝了一口,“你们不去好莱坞转一圈玩玩?”
汤锦年听到‘好莱坞’,脸色就更精采了点。他以神情询问梁风的意见。
梁风:“你想去么?”
何晓正插嘴道:“为什么不去,好莱坞很好玩啊!”
“是么。”左昱荣笑了声,朝他抬了抬酒杯,问他:“那你带老婆去么?”
何晓正道:“我还在考虑,我老婆又没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