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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胜振振有词:“怎么能不在意,照片里面的样子就是你在对方眼里的样子,明白吗?”
什么奇怪论调,于知乐莞尔:“那你刚才是什么样?”
景胜:“像瞎子。”
于知乐挑眉:“你不瞎么?”
“我哪儿瞎?”
“喜欢我。”她风轻云淡答。
“……”
她的话语和态度异常堵人,竟让景胜一时间想不到驳回去的理由。
他索性举起相机,以牙还牙,不提前打声招呼,也给桌对面的女人照了一张。
切回去,垂眸仔细凝视了一会这张相片,他才故作怒冲冲地把微单放回去,质询:“好好看看,这女的怎么不值得喜欢?!”
于知乐扫了眼小屏,一个很小的、静态的自己,就坐在那里头。她回:“不知道。”
景胜抬了根筷子,隔空顿住,似乎在定点确认:“是呢,我就喜欢她这种故意说气我的话的欠样。”
“哦。”于知乐此刻是真抑制不住欲要上扬的嘴角了。
锅里,洁白如奶的浓汤滚透,也噗噗冒起了泡。
捡出烂熟的鸡肉吃,服务生端来了最后两盘菌菇,帮他们先把雪花肥牛,蟹黄虾丸之流的肉类下锅。
再是蔬菜,原先寡淡的汤底,顿时变得色味俱佳。
景胜不断给于知乐捞肉捞菜,于知乐连连道自己来,但也没什么用,只能认命和接受自己愈发饱胀的腹部。
实在撑得不行,于知乐搁下筷子,缓缓。
这时,一个穿着短款厨师制服的寸头小哥突然拉着一个小推车停在他们桌边,他眼睛大而偏肿,像某种金鱼。
小哥拿起桌上单子看看,问:“你们这桌点了捞面,我现在表演,你们方便吗?”
“行啊,”景胜侧头吩咐:“你开始吧。”
“好。”小哥点点头。
接着,小哥回身,打开音乐,音乐一起,小哥就带着手里的面团舞动起来。
前奏耳熟能详,周公主的《告白气球》。
……还是个自带bgm的捞面小哥……
伴着轻快的旋律,本来还短短胖胖的面团,变得越发纤长……
在他手里,仿佛成了有生命的缎带一般,灵活翻转,蹁跹飞扬……
这大概也可以称作美食的舞蹈,厨房的艺术吧。
于知乐拿起身畔相机,录下了身着制服的可爱“舞者”。
一曲结束,小哥旋回身体,正对他们这桌,双手稳稳搭住面条,一气呵成。
他微微喘气,也是用了心,尽了力。
于知乐放下微单的瞬间,小哥猛地抖开两臂,悬空举高,不留余地的展示出手里的成品。
顿时,本来只是个普通圆状的捞面,一下变为了一个足有半人大小的“心形”。
于知乐还未回神,小哥已经冲她粲然一笑:“于小姐,这是您男友特意嘱托我们送您的爱心捞面。”
“……”
??
于知乐有点懵,回头看对面景胜。
景胜挑眉,微眯着笑眼,像在享受她的反应:“新年快乐,于小姐。”
直到捞面下锅,于知乐都没完全理解景胜的路数,第一次,她发誓是头一回,包括那些影视作品里,她从未看过哪位男主人公用这种方法示爱。
“吃啊。”见女人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自己,景胜也奇怪,但还是热情主动地替她挑面:“我的心已经熟了,趁热吃,全部吃完,全都属于你。”
于知乐敛目,看了看小碗里的一坨面条:“这就是你的心?”
“对。”
“怎么还有颜色,你的心不清白么。”她故意调侃他。
景胜挑唇:“胡萝卜汁,我让服务员加的。”
“想弄成红色?”结果最后色素不对么。
“不啊,就黄的,”景胜大言不惭:“我的心就是黄色。”
他坐在原处,左右摇摆一下,恬不知耻地放低喉咙:“很黄,很暴力,我不骗你。”
于知乐哑然失笑,她从不知道,原来生活里,可以有这么多愉快到让人憋不住笑的一刹。
——
吃完饭,本打算再和景胜逛会街。
家那边来了电话,说黄伯家初四就要去外地走亲戚,不知何时回,怕是初七前赶不上录制他家在乡里闻名的弄里戏,所以徐镇上门问了于知乐去向。
电子数码这类东西,他们年纪大了,不会摆弄,还得看他们年轻人。
走前,站在女人机车边上,景胜整个人都散发着相当不快的气场:“大过年的,你怎么比我还忙?”
“家里有点事。”于知乐解释,去也没说得那么详细,自从景胜明确在她面前表达过,他俩之间不提陈坊的态度后,她也开始注意避开这个字眼。
“好吧。”景胜仿佛被抽空了精神气:“亲一下。”
于知乐:“……嗯?”
“吻别。”
“……”
“我亲你,还是你亲我?”他思索片刻:“你鸽我,应该你亲我。”
于知乐瞥了眼他身后,来来往往的人:“景胜,我们在外面。”
景胜随手敲了下她挂把手上的头盔:“反正过会出去,你是蒙面女侠,谁都认不出你。”
于知乐对这番说辞心服口服,同意了:“行,过来。”
景胜微微屈身。
女人飞快在他嘴角,靠了靠,转瞬即逝。
“这算个屁。”景胜显然不满意,抱怨完就双手扣住于知乐脸,强掰过来,低头用力地,相当用力地在她唇心印了一吻。
于知乐瞪回去,她要控着车,行动上不便怼回去,只能由着景胜还捧她脸,再把自己深深映入他眼底。
“示范过了,下次请这么亲,”景胜懒懒勾着嘴角:“更深入一点也没问题。”
“走。”于知乐打掉他臂膀。
景胜讪讪收手,只是脸上得意的小表情是怎么也收不回了,他舔了舔上唇,似回味无穷:“于知乐,你跟雪糕似的。”
“冷是真冷。”
“甜也是真甜。”
“……”
——
回到陈坊,家门前已经站了好些人,声音鼎沸,热闹得很。
张思甜和她爸妈也在其中,一瞧见于知乐,她立刻从座椅上跳起来,赶出来迎接。
她穿了件粉白的面包服,下身是短裙和分外纤细的双腿,这样的装束,看起来人如其名,跟棉花糖无异。
“你们怎么都来了?”于知乐摘了头盔问。
张思甜回:“等你回来呢,说一会要去村口搭戏台子,明早就拍咱们这弄里戏。”
“这么快?”
“是啊,真能折腾,”张思甜叹气:“为了申遗大家都操碎了心。”
于知乐取下相机包,又问:“谁拍?”
张思甜远远望了眼:“袁校长说他儿子联系了那种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