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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姐姐的口红,不过还是谢谢你,来,要过年了,给你打个红包包~”女人随手将麻将桌上赢来的钱扯出一张塞进少年口袋,轻掐他脸颊,愉悦道,“新年快乐,祝你健康成长。”扬长而去。
赵文乐傻张着嘴看着手里红灿灿的毛爷爷羞愧地发愣。
这是他今天拦的第三个,没有一个拦截成功。
每次事到临头,宋黎那句“不喜欢”就像唐僧的紧箍咒一样束缚着他,即使他暗暗决定不像以往那般不留余地,只拿一部分,但不行,连出手都做不到。
赵文乐甚至开始恼恨,如果不要认识宋黎就好了……但摸着脖颈上的围巾,他又茫然无措起来。
赵文乐沮丧地往回走,今天天气好,该早点回去让奶奶晒晒太阳,医生说可以预防骨质疏松。
未及到家,便听院中笑声熟悉欢快,赵文乐不禁心跳加速。
推开院门,不大的空地上老人坐着轮椅,满面慈祥喜悦,与老人对座的青年亦神情专注温声带笑说着什么,侧脸极美。
阳光满溢,挤走所有阴郁迷惘。
赵文乐被这一幕久久感动,深陷其中。
“乐乐~~乐乐!”老人提高音量。
“啊?奶奶,宋哥。”赵文乐回魂后快步靠近,撇一眼男人,在老人身前蹲下,天真快乐的模样,“奶奶~你们聊什么啊这么开心,让我也高兴高兴呗!”
老人家疼爱地点上少年额头“嘿,小机灵鬼,还真就跟你有关!”
“咋呢?”少年笑盈盈洗耳恭听。
“你宋哥开了家书店,想请你帮忙呢。”
赵文乐一愣,抠抠耳朵,“啥?”
男人陈述,“书店营业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半,中午两小时休息。负责借书登记、卖书、看管、扫地需要最少四个人,我找不到合适的人,你委屈一下,和我一起把活做了,四个人的工资我们两个人摊。”
“……”赵文乐。
“乐乐啊,奶奶知道你之前那老板很好,但小宋也是个好孩子,帮了我们家很多忙,前天你住院那钱咱都没还呢!”老人家劝诫自己的孙子,听小宋说孙子对他有些误会,怕是不会愿意,那怎么行,知恩要图报,要不是小宋,自家乐乐在外头昏倒不知得受什么罪。想着竟悲从中来,眼眶湿红,“哎,都怪我这老太婆没用!只会拖累乐乐……”
“奶奶你说什么呢,我没不答应啊!”赵文乐忙轻抚着老人背部,凶狠瞪向一旁。都是你!
宋黎回以无辜的眼神,竟与赵文乐之前的模样如出一辙。
赵文乐一阵恶寒。
宋黎唇角一勾 “那,明天开始上班?”
“缓几天成不?我之前的工作要人替的……”赵文乐面色为难,总不能说走就走。
“没问题。”
老人眉开眼笑 ,“好好好,小宋啊,我家乐乐能干得很,可劲儿使唤,甭客气啊。”
“呵……好的奶奶。”
赵文乐看着男人嘴角的弧度,莫名毛骨悚然。
夜降,风渐凉。
晚饭后,宋黎提溜着赵文乐出门散心,赵文乐不满地在老人的催促下出门,一路一声不吭。
“小鬼,今天是不是又干坏事了?”
有点冷,赵文乐缩了缩脖子,声音困在衣襟里,闷闷的,“没有。”干了,没成功。
带路的人忽然停下,赵文乐顺着方向疑惑看去,前方小道在黑暗中幽静阴森,左边断崖在夜中深不见底,赫然是当初自己摔进的大坑。
赵文乐后背蹿起寒意,转身就跑。
纤瘦手臂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甩上半空。
赵文乐清醒地体会到了绝望。
待缓慢掉进坑底,赵文乐双腿发软,后知后觉自己毫发无损。
来不及思考这一诡异现象,赵文乐心中恐惧悲伤愤怒汹涌而出“为什么? !”
“因为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你有没有想过,若真出事,奶奶如何?”
男人的声音在寒风中越显凉薄,寒意剔骨“还是你觉得,你不会死?”
“想清楚了,就爬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我大圣
又出山啦!
第34章 世界四
赵文乐单知道男人很厉害,却不想还是变.态。
他咬着牙,试用各种姿势往上爬,壁虎式、猴子式,手指抠进泥里、石块缝隙,身上磕出或刮破轻重不一的口子,历尽艰辛攀到崖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只脚伸过来,把他踹……踹了下去……
草草草草草草草!
赵文乐心里长满了草。
最初的惊惧过去,内心只剩怒意,赵文乐站在坑底几近奔溃“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站在阴影中不出声,一双幽深的眸子居高临下。
赵文乐忽而有些害怕,当男人身上柔光褪去,整个人就像摄人魂魄的深渊。
“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这样的,我该怎么办,我也很难受……”少年蹲在黑暗里,抱着脑袋埋进膝盖,低声泣语撞进人心。
赵文乐一半出自真心,一半出自演技。难受是真,没哪个孩子不想坦坦荡荡成长,愿意被人唾弃。眼泪是假,这么多年脑子里的水早流光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要他自食其力不是不行,但他野心太大,担负着另一个人的生命,只能从他人手中夺取资源,伤人皮毛而不伤天害理已经是他底线。
演戏目的则是为了宋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温暖强大还多金,在贫民窟里就像散发着肉香的金子,深藏在地窖中的琼酿,一旦现世,能让人垂涎三尺争得头破血流。
幸而,暂时只有他发现,且男人似乎毫无缘由对他好感度很高。
现在男人因自己生气,这并不是坏事,赵文乐隐秘地勾了下唇。他还从未在奶奶之外的人身上,体会过因自己而生出的担忧和心疼。
啊,该怎么稳下他呢?
反正这几日状态不对,不如先应了他?
少年压抑着痛苦的哽咽在寒夜中回荡,风呜呜吹着,回应少年的悲伤。
“你还是不懂……”
男人放弃般叹息,“算了,你还小……”
“不懂?不懂什么?不就是觉得我作恶多端吗?你又知道什么!无法感同身受,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指责?”
察觉到男人语带失望,赵文乐胸腔中怒火腾地往上窜。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