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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榆女士虽说是个很好沟通的母亲,却并不是个能将子女照顾妥帖的母亲。毕竟她是个连自己的吃饭睡觉都管不好的粗线条女人,反倒是顾思语十几岁开始将她照顾得很好。在这方面,顾思语非常乐于接受周围人对她的称赞。但现在,她却突然发现,原来有人关心照顾自己的感觉,居然是这么好的?
“怎么声音无精打采的?”又一个夜晚,何天择在电话里关心着她的情况。
“啊,你这电话打得真是时候,有个技术问题要请教。”
“嗯?”
“有个关联方我确定不了。”
“你说说看?”
……
一通解释和争论后,两人终于达成了意见一致。
“其实是你把问题想复杂了。”何天择安慰道。
“切~~” (ˉ▽ ̄~)
“好了好了,问题解决了就快点睡觉吧。晚安,考考。”
顾思语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甚至有些沉溺其中。那个声音好听的男人不仅关心自己的生活和健康,甚至关键时刻还能帮自己解决难题。要不要这么爽啊!
而内心想要重构自己坚固世界的另一侧,却警铃大作。每每重新堆砌好自己坚不可摧的外墙,那个男人只随口几句就能轻易打碎——
我的世界,重构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原谅我吧,今天8点多才开始码字,粗长不起来。
明天是情人节,争取给大家送上高甜度内容!
☆、豌豆公主
这一年的春节特别晚,就像是一场球赛打了许久也没能中场休息一般,使整个寒潭的办公室都变得无比死气沉沉。
何天择的办公桌上又多了好几份法定报告的草稿,而他背后原先顾思语的常驻位置已经变成了归档文件堆砌场,整整齐齐地码了几十本,让人不禁担心起桌面的承重力。
隔壁的大格子间变得特别像它在审计民工中一如既往的称呼——大排档。他的团队成员们几乎是人挨着人排排坐在长条形的桌边,桌面上间隔摆放着的黑色笔记本和白色文件又莫名其妙地好像可以扮成黑白琴键,仿佛自己可以真的弹奏出跳跃的音符般嘲讽着来来往往了无生机的一众搬砖精英。
“天哥,你看看这样分工行不行?”梁亦绫点了邮件发送按钮,等待着何天择的回复。
何天择两指挤了挤眉心,眼下淡淡的青色,显然也已经加入睡眠不足大军有了一段时间,桌上的黑咖啡喝了一半,已经没有了热气。他拿起杯子皱了皱眉,还是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咖啡,点开邮件扫了一眼,睫羽微微垂下思考片刻,随后在im上回复道:
何天择「投资那段让顾思语写吧」
梁亦绫「会不会太有压力了?」
何天择「没事,她受得坠
梁亦绫「那你亲自辅导哦:)」
何天择「可以,不过难道你还怕她?」
梁亦绫「倒也不是,接触久了觉得她人其实挺好的。可我总觉得只有你才最懂和她的相处之道。」
何天择「呵?」
梁亦绫「你们聪明人沟通起来方便:p」
何天择「……好吧,我直接复核她的部分。」
***
距离过年还有没几天,所有人都顶着最后一鼓气在坚持,希望可以交出第一稿过个太平年。
“写报告不是写小说,投资你写那么多,能说的不能说的全给你说完了,留着让人捉把柄开黑呢?”何天择右手拿着红笔勾划着,许久才抬起头看向顾思语,显然非常不满意手上的这份草稿。
顾思语的脸上也挂满了疲倦。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报告被批得一文不值,她却只能闷闷地撅起嘴皱着眉,毫无反驳的底气。一般来说,今年那么多又新又复杂的投资,这种段落很少会让她这个级别的人来做。可既然这么分了,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好,便全力以赴去写,却还是被何天择痛批了一把。
梁亦绫留意着隔壁的动静,缩着脖子喝了一口自己杯子里的热拿铁。神仙打架,还是何天择亲自挑选的对手,她一边凉快着就好。
杨欣凑过来悄声问了句:“他也有点强人所难吧?顾思语再厉害也就是来这第三年,我看她写得已经很不错了,只不过是不太懂业内不成文的小规矩罢了。”
“他对顾思语要求比较高。”梁亦绫偏过头,戏谑地挤了挤眼睛,“要不是顾思语,被批的人就该是你了,这原本可是分给你做的,知足吧。”
杨欣顿时觉得背脊一凉,也缩了缩脖子,忽然发自内心地想感谢一下顾思语,弱弱地坐直,继续手头的工作。
已经是晚上九点,寒潭的整幢楼却是灯火通明。最外侧的走道传来咕噜咕噜的推车声,行政大叔正在分发公司为了关怀员工准备的牛奶、水果和点心。
三个小助理立即地站起身从大叔那里领来了人数份的夜宵分给大家,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之后直接剥了香蕉开始第一轮的垫饥。一边吃还一边感慨着,“感觉自己特别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猩猩,到点了就有饲养员投喂香蕉。可惜我们连猩猩都不如,光是关在笼子里还不够,要出份报告才行。”
“……”听见这段神奇言论,周围一大片大排档里的人都沉默了。真是话糙理不糙,实在令人无法反驳。
顾思语觉得办公室里又热又燥,外加心情低落,径自起身从茶水间拿了罐冰可乐灌了下去。这才觉得神清气爽,拿着那份满目疮痍的草稿重新在电脑上修改起来。
过了正常下班时间办公楼的顶灯隔半小时就自动熄灭一次,小助理们自觉地一次又一次站起来开灯。不知不觉0点已过,已经没人愿意说话聊天,空气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鼠标键盘声和纸笔摩擦的声音。
何天择放下笔皱了皱眉,为什么近半小时总是有凌乱的脚步声冲进冲出,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站起身瞥了一眼,发现是顾思语的背影,正急匆匆往洗手间方向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难道气急了要把自己关起来发泄?
本想等着她回来好揶揄一番,却只见她一脸苍白的走了回来,眼里还有些泛红。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开始担忧起自己是不是把她训过头了。
“你怎么了?”没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