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茶壶倒水喝，“我这不是被我母亲逼着去太子府了吗？要不然早到了，哎哎哎，我还带了一个人。”

    “哦？”她抬眼看顾晗，神情难测，略带着戏谑，“这不是顾良娣吗？怎么，端芳把你骗出来了？”

    骗……这位舒小姐可真看得起端芳啊……

    她微笑着坐下，也不见外，随意甄了一杯茶，自顾自喝了起来，“没那回事，就想出来走走。”

    舒怀听闻她的话，正准备往嘴里送的被子顿了顿，“皇太孙殿下冷落你了？”

    ☆、第二十二章

    “噗——”顾晗把一口水喷了出来，舒小姐啊，你能不能不那么直白？

    “殿下待我……挺好，没有什么冷落不冷落的。”顾晗张嘴狡辩，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狡辩，在她看来，现在的赵显确实比上辈子好了许多。

    “是吗？”舒怀意味深长的问了句，“那你告诉我，你们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得？”

    “噗——”这回喷的是端芳，她年纪比舒怀小一岁，又比顾晗大两岁，德宁公主有意留着她几年，到现在也没说亲，平日里虽然顽劣了些，但对这种事确是没经历过，所以舒怀一说起来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端芳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朝着舒怀怒吼，“舒怀！你真不知羞！”

    舒怀翻了一个白眼，满不在乎，又理所应当的说，“这种事人人都经历的，害羞什么？再说，我爹那四房小妾可否天天给我教育，这种事有什么好回避的？”

    端芳依旧红着脸，“那你也不能这么问……”说完，她仿佛也有兴趣似的，看向顾晗等着她的回答。

    目光烧的灼热，两道光射过来，顾晗想装傻也装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都问什么？自己去体会体会不就得了？”

    她咬牙切齿，她是怎么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的？赶紧回去啊……

    舒怀和端芳具缩回头，悻悻用茶杯遮掩住自己尴尬，还是舒怀恢复的快，辩解道，“我也就问问，阿晗你不要生气，就是挺好奇那回事的……”

    她还真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竟然对这种事感兴趣。

    见两人都有些尴尬，顾晗怕她们尴尬，以为自己生气怪罪她们，于是缓了声音，道，“我和……殿下，现在尚未完成周公之礼。”

    “啊？”舒怀一声惊讶出来，然后又恍然大悟，“一定是阿晗你年纪太小，殿下不愿意让你吃苦。”

    端芳听到这话也不住点头，十分赞同，“显表哥最喜欢娇俏可人的女孩子了阿晗那么漂亮可爱，表哥肯定舍不得你。”

    舍不得？什么鬼！她从来没有去惹他，无论上一世还这一世，她从来都不明白他想的是什么。

    饶是如此，禁不住舒怀和端芳一齐调戏，脸一下子红了，跟苹果似的。

    舒怀杵着下巴，定定看着她，眼神透彻又戏谑，在琢磨什么，又问，“听说那什么挺疼的啊？阿晗你比我们都小呢，皇太孙殿下肯定是心疼你。”

    顾晗脸更红了，“舒小姐……”

    “叫我舒怀，我都没叫你良娣，你老这么称呼挺别扭的。”舒怀站起来，抖抖衣服的皱褶，展眉笑道，“走吧，李桦月还不定有什么招数等着我们呢。”

    尚书大人人品厚德，誉满京城，李家的一双儿女也毫不逊色，大儿子李怀信年纪轻轻已经是储君身边得力助手，这日后皇太孙殿下继位还不得飞黄腾达去了，这李桦月也是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比起一般的文人墨客丝毫不逊色，更是让许多学子钦佩有加。

    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在这是要和李桦月打交道了吗？

    顾晗从来不相信长于高门大户会真正心思纯澈，或多或少都会懂一些阴私事情，这个李桦月能在众多贵女中把自己形象树立的这么好，还让周围人对其马首是瞻，尤其是舒怀这样不拘一格的人也对她有几分另眼先看，确实本事不小。

    “走啦走啦。”端芳过来牵着她手，亲热的拉着，“李桦月那个坏心思，还不知道耍什么鬼点子。”

    两人嘴中虽然都在说着李桦月坏心思，脸上却没有厌恶的表情，反是有隐隐的期待，让顾晗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是端芳从公主府一直坐过来的，是公主府的马车，舒怀闻见就要让人再准备一辆，却被端芳拒绝，“都是一起的，你就不要再这么见外了，你我都好些年姐妹，怎么还顾着这些虚礼？”

    还真看不出来，这舒怀竟然是一个如此遵守规矩之人。

    “这凡事得有规矩，你是公主女儿，是郡主，阿晗是良娣，你们可以坐一起，但是我不可以。”她笑着就让人去准备，未曾想被顾晗拉了一下衣角。

    舒怀回头，“怎么了？”

    “虚礼是给别人看的，但到底咱们都还是小孩子，没人在意这些，你就别麻烦了，马车够大。”顾晗笑着。

    毕竟都是小姑娘，身量娇小，哪里有什么容不下的？更何况，人多也热闹。

    舒怀摇头，“我哪里是什么注重虚礼之人。”她拍拍顾晗肩膀，“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听她这般说，顾晗也不好再继续劝，转头过去和端芳上了马车。车夫很快把另一辆马车备来，三人继续上路。

    好在李尚书家就住的不远，京城的道路也十分平坦，再加上车夫驾车熟练，倒是没怎么颠簸，像顾晗这样晕车之人竟然也有几分睡意，没怎么难受。

    靠在左边的端芳见她困倦又话多了，“阿晗，你家有什么人？”

    “我？”

    端芳点头。

    “爹娘哥哥，还有大伯父大伯母，还有堂姐，就这么些人。”她靠在旁边，懒洋洋的动了动，疏松一下身骨。

    端芳凑上来，眼神迫切，似乎十分有兴趣，“你有哥哥啊？你哥哥叫什么？你哥哥对你好吗？”

    德宁公主和驸马只端芳这么一个孩子，从小惯的有些厉害，又因她做出的那些假象做了障眼法，觉得她乖巧懂事。只是端芳从小就觉得自己很孤单。

    跟她同辈份的皇家人，端王之子赵悦，太子遗孤赵显，只是这些人整天都忙着正事，驸马那家大多惧怕她的身份没什么真心之人，哪里有人能跟她玩一块去？之所以和舒怀能处的这么好，不仅仅觉得她性格好，还是端芳没什么要好的玩伴。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