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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的大部分土地都用于种植罂粟,虽然政府一直在大力推广稻米与茶叶等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的种植。茶叶在这一地区,尤其是上好的茶叶,反而是富人享用的奢侈品。但是自从英国人将罂粟种植撒进这一片土地开始,祖祖辈辈上百年,都逃离不了种植罂粟的命运。
纪泽坐在惬意悠然的竹亭里,外头是炎炎烈日,村民是直接在地上搭着简陋的灶台煮着水与食物,升起的炊烟,直飘到很远很远。没有任何玩具的小孩用凑头蹲在地上用泥巴捏着各种形状,嘻嘻哈哈地玩耍着。
“感觉这里如何?”陆枭见纪泽一直紧锁着眉头望着寨子里又恢复平静的人。
“贫困,与世隔绝,安宁”,纪泽说道。这是他对金三角缅甸山区的第一印象,虽然曾经或多或少地从资料和影像上知道过一些,但是身临其境,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
陆枭笑着扬了扬下巴,指着放在他们中间的那壶茶,说道,“就像茶叶一斤可以卖上成千上万,但是茶农依旧是贫穷。种罂粟的也一样。”
明明海洛因贵如黄金,这些人,却是世世代代地过着接近与原始状态的生活。
陆枭拿起紫砂壶,先是给昆威倒了一杯茶,而后又给纪泽沏了一杯,最后才给自己的茶杯里注满热腾腾的茶水。香气逼人的龙井茶,音音袅袅。
“听说,今年的交易都不太顺利?”昆威瞄了一眼陆枭倒茶的动作,先给自己倒无可厚非,可第二杯却是给自己的“贴身保镖”,哪门子的规矩?
陆枭倒是浑不在意,“这几年,查得是越来越紧了,没办法,白粉的生意一直不好做不是么?”昆威颇是赞同地点点头,“我这把老骨头也是越来越干不动了。金三角的货一直主供亚洲,金新月的货一直供欧洲,南美货给美洲。但是,泰国中国政府配合联合国一直在打压金三角的鸦片贸易,我们是越来越难做的。货要是能越过地界进入欧洲市场是难上加难。”
纪泽却是一直努力压制着内心的真实想法,倘若不是有政府和联合国一直打压,那么你们这些毒枭和毒贩要将多少的罂粟从这里带出金三角祸害多少人?种罂粟的平民没有错,错的其实是自己面前的昆威和坐在身边的陆枭这样,联合着制毒贩毒的人。如果没有好好引导这里的人,那么他们永远只能成为毒枭毒贩毫无意识的工具。
亏这两人还能悠悠哉哉地坐在这里品着昂贵的茶叶谈论毒品的销量问题。
纪泽只能保持面上的淡然无痕,抬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扑鼻,却难以掩盖心中的怒气。作者有话要说:唔唔唔……肿么各位都在呼唤h捏……唔,好吧,看看能不能在山林里搞点神马“野战”之类的= =唔咩咩,河蟹盛行啊 同志们……希望不要太高哟……
第 53 章
小油灯将吊脚楼的一个房间照得朦朦胧胧又昏暗。然而,这已经是特殊优待了,在这个还没通电的缅甸小村寨里,一入夜便是关门睡觉,唯一闪亮着的,只有天上的群星和草甸里的萤火虫。
偶尔有山风吹过,从四面打开的竹楼里贯通,让人感觉舒服清凉得不得了,然而这也是偶尔罢了。就是连陆枭都拿着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扇风。这里的条件,还真是让人有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吃过晚饭之后,陆枭就已经脱得只剩一条短裤了,腿毛手毛旺盛,索性拿来当挡蚊子的天然遮蔽。再加上房间里一直点着驱蚊的蚊香,倒也还好就是热得让人受不了。另一张床上的纪泽可就没那么好过了,本身就对炎热的夏天没有什么抵抗力,更何况是这样闷热潮湿的东南亚热带雨林里。
更加可恶的是,纪泽在竹板制成的床上转了个身,看着长手长脚躺在隔壁不远处的陆枭,悠闲地摇着手上的大扇子,似乎这里的毒蚊子对他一点困扰都没有。咬牙切齿地抓了抓手上凹凸不平的手臂,纪泽心里愤愤不平地想,为什么蚊子就咬我一个人!
陆枭将扇子换了个方向,同样将身子侧出来,对上纪泽笼罩在昏黄灯光中的脸。光洁如玉,眉目如画,却又好似要被这暗淡的油灯光模糊去一般。只剩一对漆黑的眼睛又亮又圆,胜过窗外繁星万千。
一时之间,心软得不行,所有的心情仿佛都被纪泽这亮亮的眼神照成了棉花糖,又柔又甜,入口即化。当然,一心陷入粉红心情的陆枭同志没有体会到某人闪亮亮眼神的深意——那是对蚊子没有攻击陆枭的深深的羡慕嫉妒恨。
于是,陆枭就这么嘴角噙着笑意,眼里泛着爱意,一瞬不瞬地看着伸出头来,尽量对着窗户风口的纪泽,陷在灯光里的表情是纪泽初见陆枭时的温柔如水。
饶是如今跟陆枭混到熟得不能熟的纪泽见那人一直用这么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自己,纪泽也怪不好意思地又转了回去,竹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心静自然凉,就当是给缅甸蚊子做贡献了,纪泽闭上眼睛静静地想。
却又感觉原本有点亮光的上方突然一黯,再睁开眼却是陆枭笑盈盈的脸,英气十足的五官被他的笑容浸润得柔和起来。纪泽却是下意识地往脸上一抓,因为他感觉鼻头痒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蚊子,还是因为陆枭的突然靠近——他的身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陆枭却是一把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而后仔细一看,倒吸了口凉气,想笑却又憋着地问道,“阿泽,你怎么被咬成了这样?”
除开穿着衣服的地方,手臂上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包子,又因为像这样湿热丛林里的蚊子的确够毒,一个个包子都快赶上拇指头大小了。再加上这么热的天气,汗水不停地流,难怪一向安静的纪泽会到现在还没睡着。
“我可能还没遇到蚂蝗,就要被缅甸的蚊子咬死了。”纪泽难得垂头丧气地说道,他的体质难道格外招蚊子,拼着命也要往自己身上招呼。
陆枭将口袋里的清凉油掏出来,随即又想到什么,“唔,先别抹,阿泽,我去问问。”说罢下楼去了。
没过多久,陆枭略带兴奋地上来,一边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一边叫道纪泽,“走吧,阿泽,带你去个好地方。”
出了吊脚楼,陆枭同纪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寨子后面的林子里走去,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枪的缅甸人。纪泽疑惑地看了眼身边的陆枭,“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也许又痒又热,不过再躺一会儿他可能就可以睡过去了。
陆枭却是一把将纪泽的手牵住,不容挣扎地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跟我走就是,阿泽。”四周都是黑黝黝的树林,茂密的树木遮蔽得头顶只窥见星光点点。一层又一层的叶子在甚少见天日的树林里腐败而去,散发着古怪的味道,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