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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摇头。

    “我们知晓了,多谢徐师爷传话。”

    张小花倒是不慌不忙,她相信武老头不是无中生有,离限期还有七日,武老头的信再慢也到了。

    不过张小花由此事,未雨绸缪想到更多,譬如现如今野猪岛上的人身份低下,连良家百姓都不是,小娃子生下来就背着罪民之后的枷锁,光是赚些钱财生活富足,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张小花办起学堂不仅是为了后辈涨学识晓事理,更希望他们增长见识,不必永远戴着罪民之后的牌子,不被拘束于小小的野猪岛。

    送徐师爷到渡口,张小花仍在考虑此事。

    徐师爷只见过张小花几面,第一次是见她谈吐不俗,和秀才文斗不落下风,觉得她不像个普通农妇,这回却又让他改观,连里正都兜不住的事,张小花听了面不改色,可见她大气沉稳,徐师爷感叹可惜是个女儿身,否则将来大有出息也说不定。

    “里正叔,你切勿忧心伤身,吴县令和史老爷抢不走咱们的土地。”

    里正只当张小花是安慰自己,民不与官斗,里正心知肚明,吴县令就是清河县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哪还有回旋的余地?

    “小花,咱们要不要把这消息通知下去,让大家早作准备?”

    里正也不是没经过风浪的人,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坐以待毙,还要用心为乡亲们早作打算。

    张小花原是想不用告之所有人,武老头那边应该是稳妥的,何必让大家徒增担忧?但转念一想,此事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大家都有知情权,也理应是所有人承担。

    “让我来说吧!”

    张小花主动揽下,风雨将至,这不也正是一个磨砺人心的时候吗?

    是野,张小花劳烦大嘴嫂和那些跑得快的小娃子各家各户通知,在里正家院子集合,包括小娃子,都有资格入座,小娃子们今天都安静了许多,不再吵吵闹闹,他们也察觉到出了大事。

    “诸位,前几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弄得咱们人心惶惶的,今日徐师爷来传令了,七日之内野猪岛的住户都要搬走!”

    这消息一出,大家伙都炸锅了,连家都保不住了,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有家室的不愿拖家带口去未知的地方扎根,孤寡者更不想漂泊,在野猪岛,至少大家都有个照应。有人大骂吴县令官商一家,有人开始哭哭啼啼,小娃子们义愤填膺。

    “但是吴县令说了,每户不管人员多少,都可领五十两安置费用。”

    大家瞬间被“五十两”给吸引住了,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喜脉

    “小花,你刚没说错?是五十两?”

    李大柱从人堆里挤出来,不可置信地问道,再三确认之后,他才相信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按以往的穷苦日子,别说五十两这笔巨款,就是五两都是奢侈!李大柱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明显是心动了。李大柱瞬间觉得自己走了大运,他在屯里被媳妇儿逼得天天都要出工,尽管能有不少工钱,但是相比五十两却可以忽略不计,不用干活能得五十两,他本就好吃懒做,能不心动吗?

    但是李大柱脸皮也没厚到那般程度,见没人吭声,他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谁都要个脸皮不是?

    李大柱嘟囔道:“依我看啊,吴县令是大发慈悲,才给咱们这好处,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咱们要不答应得了?”

    大柱媳妇儿把他拉回来,掐他腰说道:“你说什么呢?别瞎**了,听大伙怎么说!”

    “你干啥啊拉拉扯扯的!”李大柱把她手打开,干脆地说道,“咱们累死累活的,一辈子也赚不了五十两,这野猪岛除了能打些野物,啥都没有,穷得跟抠出泥来,咱们何必死守在这儿?”

    这话说出那些有意向的人的心声,不过老孟耐不住暴脾气,吹胡子瞪眼的。

    “金窝银窝比不上咱的狗窝!屯里以前是穷得叮当响,但是咱不是有了盼头吗?我看小花张罗的那些营生,哪样都能赚钱,咱们以后还愁吃喝?别看说是五十两,咱要丢了家,去外头,我问你们,要不要找个落脚的地?光是盖个屋子,外头人生地不熟的谁帮衬你?还不得开工钱?真要搬家了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到头来能剩下多少?”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李大柱急忙说道,“不管最后能剩多少,咱总之能离开这穷旮旯,外头随便做个活赚的也不少,别人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咱非得在野猪岛上才能过日子?我就不信这个邪!出去了不照样哪里都有邻里乡亲?”

    最后一句话刚出口,李大柱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大伙听了不是滋味,依李大柱这么说,谁也别顾鱼水之情了,反正外头到处都人。像李大柱这么想的倒是不多,屯里多多少少都承过别人的情,互相扶持着才走到现在,要不屯里那些鳏寡孤独早没了依靠。

    “大柱!”大柱媳妇儿急得跳脚喊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呢!”

    “你媳妇儿都比你通情达理!”老孟忍不住指着他鼻子呵斥道,“我是家乡发了洪灾,当时我带着秀英四处逃难,连讨口饭都难,更别说收留。最后是被曾老太爷捡回来两条命,在野猪岛安家,我早就把屯看成自个儿家了,谁要走留也留不住,反正我死活不搬,他吴县令有种把我尸体搬出去!”

    秀英听她爹这般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逃难那会儿她年纪还小,只记得是在屯里长大的,老孟也从来不跟她讲老家是哪儿的。

    锁子贴心地握了握她的手安慰,说道:“秀英你别急,小花嫂子她鬼点子多,总会有法子的。”

    曾老太爷已经生了年纪,声音也不大,不过他的长辈,一说话大家都不插嘴嚷嚷了。

    “年纪轻的想出头也情有可原,真想搬走的,咱们也不必拦。”曾老太爷吐了一口气悠悠说道,“反正咱们几个老家伙走道都难,也没几天可活,已经拖累大家够久的了。”

    曾老太爷道出了许多人的心酸,有的小孩早就失了父母,是由别家你一口饭他一口菜喂大的,有的老人没有后辈赡养,一直都是靠有壮力的有东西就给点儿,而那些没有丈夫的寡妇,更是对将来一片无望。

    鱼把头吸了口旱烟,咳嗽了几声说道:“要走一齐走,要留就都留。”

    大柱媳妇儿把她男人拉回来,直拿白眼瞪他,这二混子头脑不清白,尽说些失人心的蠢话。

    “我……”李大柱见自己被孤立,小声地咕哝道,“我这不也是为咱们的后辈着想嘛!外人看不起咱们,可也不能让他们瞧不起咱们娃子不是?待在野猪岛能有什么出息,永远背着一口黑锅,咱得为子孙将来考虑啊,难不成子子辈辈都过这苦日子?”